《冰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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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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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昨夜长风3
说话间,权涛已将车开到了青年路,再往前一个路口,就是锦绣人家的小区。

  他无声无息地稳稳停在路旁,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廖姐,您这里下车?还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在我以前的生活里从不出现,看似无影无踪,但任何时候,都让有意无意提醒:我就在你身边。

  “我下了。再见。”淡淡地与他告别,下了车。

  沿着顶着嫩绿树冠的人行道走着,夕阳余温照拂着我,也照拂着过往的绿草红花。春天的气息清冽浓热,暗暗绽放的芬芳令人陶醉。

  北京看似是一个欲望都市,可阡陌深处却是寻常人家。越是高档社区,越不能割舍掉生活的平民化。锦绣人家的二手房价虽然卖到2万一平,但却充斥着市井人士、平常百姓。越是称钱的人,越内敛含蓄、不张扬。

  比如,经常去小区门口要屉包子打包当晚饭、穿着气质都不怎么起眼的男人,也许身兼高职,月薪十好几万。现在的财富,对某些人而言,早已是一个数字的概念。

  我怀念把100块当救命食粮的年代,那时候的钱,是那么魅力四射,让人感到满足饥渴需要的温情。现在,钱只是一个符号,或是身份的象征,它失去了现实求取生存的意义,不能让我再为它痴狂热恋,为它欢喜为它忧。

  ……

  脚步沉重而又纷乱,心里对突然现身、又目的明确的他,总有惴惴不安。

  分开这么多年,他是怎样一步步地走过来?我今天只是了解了这条轨迹的一个大概。权涛没有说出来的事,是我难解的谜团。但是我总能想到——他奋斗的轨迹绝不会与我相同。

  当初拒绝和他同道,就注定了今天会有这样的距离。‘男人的事归男人’,那斩钉截铁的强硬语气,在我耳边回响,不是威胁,不是恐吓,但是,却是我们之间所存在的现实距离。

  他的财富都是怎么得来的?

  他说他要得到我,可是怎么去得到?

  童话世界,公主王子的爱情故事到了最后,总以双双进入婚姻的殿堂终结。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脱离既有的安然轨道?

  思维经历多年的正统教育,早已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我绝对不敢迈出脚踏上我不熟悉的土地,也绝不敢放开意念,到达我不曾触及的领域。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在爱情和家庭的保护下安居乐业,那个性里的野性和张扬已荡然无存。以至于,在这个突兀出现的人,给我带来这强烈的意识冲撞面前,我只想逃避,不敢正视。

  我不敢承认内心的一处思绪,淡淡地挥之不去,虽是可怕的燎原之火,但现在被我用伦理、理智强行归位。我正襟危坐、强势地表明我的立场,力图与他有所区分,但不代表,我真的肯与那个人为敌。听了那些无关痛痒的故事,我只感到那已在我平淡世界里消失的人,已经在一步步地,回归我内心曾珍藏着他的角落。

  手机响,我拿出电话,看到是天龙的号码。不由自主地,脸上浮现了微笑。

  “喂?”

  “下午不在公司吗?我正要找你回家。”

  “是不在。”我弯弯嘴角,笑道,“我去了医院做检查。”

  “怎么了?”他语气里写满担忧,“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我忍不住激动,欲哭欲笑,过几秒才终于平静下来,“白天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做爸爸了!”

  “真的?”那个成熟的男人,竟然语气变得那么脆弱、幼稚,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与疯狂,“真的吗?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想抱抱你!”

  “我在家呢。你快回来抱吧!”我毫无得体修养,穿着职业正装,却放肆地沐浴春风、在阳光下咯咯大笑着,偶遇的人,见我如此失态,目光诧异。

  我却不以为意。那些人懂什么?有谁知道一个自小缺乏家庭温暖的女人,孕育孩子的渴望和喜悦呢。我爱这个孩子,希望他陪伴着我,在我余下的生命里,给予他我所有的一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十九 上阳明山
两天后天龙去上海开会,为时一周,临行前对我腹中的生命恋恋不舍,还加了一堆嘱咐和牵挂,“好好吃饭。”

  “嗯。”我点头,却一个劲地吃蛋糕。中餐油腻总令我胃口全失,甜食非我平日最爱,现在我却甘之如饴。最近一阵子,突然迷上各种类型的水果蛋糕,爱不释口。对正餐,口味全无。

  他叹口气,似是我这样懒散的食欲令他很不放心。

  他摇头说,“这样不行。要不,咱们请一个住家保姆?”

  我瞪大眼睛,“能不能别那么夸张?我们白天上班,就剩她来干坐着?你这是让人变相坐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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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地笑,“你这种胃口,就不怕饿坏我宝贝?”

  “不会、不会,”我拍胸口保证,“你一个大男人,才了解多少妇婴知识?我看了好多杂志,我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过一阵子,我肯定胃口好得能吃下一头牛!”

  于是昨天下午,他带着我惊天动地的保证离开,而我,今天周末一身清闲,去我的红酒美餐。

  ……

  服务生看见我来,虽然知道我不是给他发工资的那位,但也对我颇为忌惮。一脸恭敬的迎我进门,满意度百分之百。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脱了长款大衣坐下。

  岳惠风闻而至,笑得灿烂,半是嗔怪,“你来,也不事先通知我。”

  “故意的,”我答,“现在胃口不好,怕你照老规矩给我上菜,浪费公款。”

  她紧盯着我,忽然恍然大悟。我指指附近就餐的食客,指上唇示意她降低分贝,“嘘,——”对上她圆睁的眼,一脸轻松,“是的,我怀孕了。”

  “现在,是两个人来贵店用餐。”

  “啊,”她终于明白过来,笑得脸上出了褶子,“真的,太好了。”眼睛对着我的肚子左瞧右瞧,坐在我对面,认真又急切,“说说看,什么感觉?”

  “去去!”我笑着呵斥,“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想知道啊?自己怀一个去!”

  她气得脸白,却无可奈何,“行了,赶紧说想吃什么,我好安排人做。”

  我拿过桌上的菜谱,左看右看,说实话,真没觉得有什么想吃的。对上她的眼,一脸为难,憋了半天,吐出一句,“算了,真没什么胃口,给我杯白开水好了。”

  ……

  人的需要真是奇怪,某些时候一杯清淡的白开水,居然也可以打发时间。西餐厅悠雅的音乐随耳,意境不俗。天龙不在家,我也不愿独守空房,刚好有这个地方情调浪漫,我听听音乐喝喝水,权当修心养性、并行胎教了。

  正在浅酌小抿,翻着岳老板提供的杂志,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松开拿水杯的手,看一眼,愕然。

  是唐博丰。

  真了不起,这里他都能找到我。我家、我的公司、我的丈夫、我的西餐馆。不过几天,他就了解了我所有的隐私和公共关系。我那么简单、毫无曲折的经历,也许他早已经了然于心,记忆纯熟了。

  可是他对我来说,却仍然是一个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人物。而现在他从天而降,我真是没有心理准备,只能愕然地看着他,傻傻地愣着。

  他眼里漾起一丝浅笑,“怎么,白天龙不在,我来陪你吃饭,不欢迎?”

  “啊?”回过神来,他对我身边事的一举一动都这么清楚,那么,他是趁天龙不在有所企图。哦,这个没品味的男人,什么叫趁虚而入?

  我合上杂志,将它推到黄|色餐桌的一边。须臾之间,恢复了笃定。有丝好笑的恶作剧的念头——他以为他什么都能了解我,那我倒要看看一会他怎么应付。

  “不胜荣幸。请坐。”我伸出纤纤素手,做个优雅的姿势向对面的沙发。

  他看我一眼,眼神忽然停住,嘴唇瞬间由浅笑的弯度,抿成了一本正经的严肃。目光变得热烈而又*,透过我V领低垂、薄而曲线毕露的针织春装,窥视着内里的身体。

  此地春天多风沙,偏偏我又爱臭美。虽然着装不是价格不菲的名牌,但终归还是喜欢风格稍微前卫。尤其做惯了中规中矩的OFFICE LADY,趁着周末放下矜持面孔,来点个性的、暴露野性点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种自由心理的宣泄。

  气候多变,几天前冰寒重返袭人,几日后阳光明媚。这种天气,适合内着薄短春装,外着沉重套装。入室美丽动人,外出抵御寒冷。书包网 
十九 上阳明山2
那目光定格,令我不由轻咳一声,示意他此刻的失态。可这个人根本不当回事,依然万分留恋、从上至下地看,直到他自己认为看够了,才在我对面坐下。

  “我越来越发现,女人的美可以经久不衰。”他轻忽语气带着某种暗示,“十年前有十年前的迷人,而现在有现在的可爱。”



  “多谢恭维,不过你用词好像反了。”我一脸笃定,微微颔首,“我宁愿十年前可爱,现在迷人。”

  “这餐厅要是多几位你这样的男客,我们的生意肯定会超级红火。”更含了几分奚落,“大部分男人,都是爱在心,口难开。象你这样能说会道的,真是不多。”

  他不置可否,眼神不离开我,带着顽固的执着,一面伸手叫过服务生。

  “想吃什么?”他瞥一眼我面前空落落的餐桌,问。

  “不了,我就想喝点水,没胃口。”我懒懒地说。

  他将我那丝懒意收入眼底,却不追问。

  “这两天没找你。”他开口。

  “啊,多谢还我清净。”我对上话锋,突然想到什么,问,“你好像很得闲,你做事不需要用心的吗?”

  “何以见得?”他深沉的眼眸对上我飘忽的目光。

  “我要是你,就把心思放在你的生意和赚钱上。人活一世,总得奋斗一场。不要,”我看定了他,“总是对别人老婆上心。”

  我的话或许深深刺伤了他,他神情忽明忽暗,嘴角牵动,眼里闪烁着一丝怒意,但终归偃旗息鼓地回复平静,冷然地看着我,“你好像从不关心我做什么生意?”

  “还用关心?”我冷笑,“什么叫一如既往?过去如何,今日你还会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语气真是不屑,听上去真让我伤心,”他似乎自嘲,眼中却带了寒意,“不过,我忽然意识到,有必要让你了解了解我。”

  “我干嘛要了解你?”我丝毫不吃这套,“我没兴趣!”

  他环视左右,似有相应举动,但被周围柔情蜜意的情侣气氛软化,淡了那怒意愈发浓重的神色,一瞬间表情重现心若止水的笃定,“别这么绝对。”

  “人活一辈子,就要学会看不同的景观,体验不同的人生。我不是要拉你下什么水,不过,凭我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有异于常人的、非常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判断,并不算我看走眼。”

  我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弯弯嘴角,笑出迷人的男人风度,“不用总对我一脸戒备,廖冰然。我伤害谁,都不会有伤害你的念头。我只想跟你做朋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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