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孪生弟弟是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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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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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陈看了我一眼,一咬牙:因为我也喜欢雷子。
我惊愕了。

陈陈抬头看了看楼梯上昏昏的声控灯,像回忆似地说:雷子真的是个让人从心里面喜欢的人。他那么懂得呵护人。我记得我以前任性得很,老是和别人闹别扭,每次都是雷子来给我解围。后来慢慢我长大,和扬扬彦辉我们四个都考进中国人大,我们的关系更铁了。但是我发现我对雷子,不仅仅是那种哥们的感情,我也曾和他提过我是不是那种倾向,但雷子一直拒绝我提这件事。后来雷子介绍优优给我,我们才作了恋人。但我和优优实在没有那种感觉,优优人不错,可我和她就是没有恋爱的感觉。
他看看我,又点了一支烟:我一直都那么失败,在雷子面前却还要故作快乐。以前有扬扬的时候,他一门心思在扬扬身上,等扬扬去了,我再和他提,他说没心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和你好上了。他和你发展的倒是挺快!
我不自然笑了笑。
他一摆手,吐了一口浓浓的烟:没什么,我虽然不了解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但我祝你们能真的快乐。我自己孤寂点没什么,只要你能让雷子真正的幸福。雷子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谈过恋爱,我知道他一直对扬扬有那意思,还不好意思说;现在扬扬走了,他将情感全部转移到你身上,你一定要真正的对雷子好,不要伤害他。
那你呢,我问。
他又苦笑了:我会尽量和他不再提这种情感,也不要他知道了徒增烦恼。我想忘掉这种纠缠,所以我明天就不再回学校,想四处跑跑,去武汉和南京转转散散心。
我很惊讶:你不上学啦!
学还是要上的,只是躲开自己一阵子,躲开纠缠罢了。
陈陈咳嗽了一阵子,然后我们沉默了,一直到很久,直到困倦的夜色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漫过我们蜷缩的身子,我们才感到困了。
他在丢了一地香烟头的楼梯上坐着,半醒半睡似地说了句,香烟是寂寞的情人阿,有烟没火,所以孤独。
我怀疑他在说梦话或者意识不清了,但我能听得出,他在说他的失落,原来他那么在乎雷子,却又能那么甘心地放手。这个陈陈阿。
他忽然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困了,回去睡吧,我告诉你,雷子请你两个星期的假,他能在家多呆几天,你好好陪陪他。
他转身就往二楼的卧室去了。我叫住他:陈陈!
怎么,他回头,乜斜着眼。一双眼镜片闪着阴晴不定的光。
我说我不能喜欢雷子。
为什么,他一下子情醒了,站在楼梯拐角处,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说我喜欢谁谁就倒霉,我在北京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亚宁是,安安是,甚至江哥都因为我而死,我不敢再去爱谁,我不要雷子。
你他妈扯淡!你必须去爱雷子!陈陈一下子恼火了:你少提什么宿命宿命,世上压根没有那些骗人的东西!都是你们那些酸文人瞎编出来的东西…………我告诉你,雷子刚失去扬扬,心里受了不小的打击,既然他现在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你就有义务去喜欢他,让他高兴,否则我是饶不了你的!
我有什么义务,我凭什么!我反问。
陈陈不讲理地说:不为什么,就因为他喜欢你,你就得好好和他好,不许用莫名其妙的方式伤害他!我说你就少假正经,就因为扬扬喜欢你你却说你不是G,害得扬扬临死一个人没人陪。你要不是G,干吗又对扬扬和雷子那么暧昧!你非得等到人死了才开始后悔后悔,有用吗?难道你要等到雷子死掉才敢说爱着他吗?
我不管你宿命不宿命,既然你们都有那个意思,就不要再扯淡,该爱就爱,省得后悔!张玉宁我要你知道,雷子是我让给你的,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对不住雷子,我他妈就第一个不饶你…………我最见不得你这种懦弱的人!你害死了扬扬,如果再伤害雷子,我肯定不会给你好过!
什么叫伤害!我问。
他冷笑了:故意躲避爱你的人,等到没办法再爱的时候却再去叹息,就是可恨的伤害!
我仰脸看着他,给他骂出一身汗,呆呆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
陈陈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雷子,具体点,我要考察你,一旦我发现你没有可靠的理由爱他,我就觉得不会把雷子让给你。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每个人到了绝望和崩溃时,都会渴望一种被保护的依赖感,而雷子恰恰这时扮演了这种保护人的角色,他让我感到安全。
好,记住你的话!陈陈说着径自上楼去了,留我站在那里,一个人在心里面翻腾宿命到底有没有的神经话题来。
心中沉重的很,便回到卧室,贝贝在床上睡得正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送陈陈和彦辉去火车站。但我明白,他们不再一块儿回北京,他们要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小雅和彦辉生离死别似告别个没完,陈陈则什么也没说,一个人默默就登上去武汉的火车。站在月台上看着他孤独倔强的背影,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我明白,他对雷子那份情感,已经被自己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他让我明白了珍惜,让我知道了自己这份情感的分量。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守得住,因为我一看到火车,就又想起去北京的重重往事儿来,尤其是春节前最后的阿威送我坐上火车,火车开动那一刹,我看到他在窗外溅飞的血滴。那么凌乱,那么红。
我的宿命。我开始恐慌。我不要我的宿命害了雷子。我那么爱着的雷子。
回到家,雷子已经起来,和玲子作好了早饭。小刘已经出门会律师去了,就我们三个吃饭。雷子在餐桌上问,玉宁,脸色怎么那么不好啊。
我说没有阿,没有。
雷子说有什么事儿你给我说,不要闷在心里。
多么懂事儿而体贴的雷子阿。我多想和他说我的宿命的诅咒,却忍了忍没说出来,我不想他知道我在北京的场子里的那些事儿。我不想他知道我作过MB。只是,如果我身上真的有那个关于MB的诅咒,我想我还是会悄悄离开,我宁可他恨我一辈子,却也不要害他。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有多爱雷子。我所喜欢的最后一个人。
正吃着,玲子的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是给准备了几万块钱,让玲子回家取。我明白,自从优优说给周副筹钱之后,这几个人都开始想办法筹集钱了。因为小刘的妈妈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虽然小刘是那么坚信平姨会回来,但是,现在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再隔三四天法庭就要开庭审理周副的事儿,律师已经催了好几遍让想办法了。一直倔强着等平姨回来的小刘也开始不再倔强了,开始到处找钱来填堵周副的款子。
不一会儿,小刘也回来了,说是优优把钱已经打了过来,一百万。我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只是雷子家在农村,手里头根本没有什么钱,玲子也只能出五万,小刘手里也只有十五万,加上优优的一百万,才一百二十万。我手头上亚宁和阿威留给我的二十万倒是还有十几万,但这加起来离需要上交的二百七十万还差得远。
实在是一件非常头痛事情。
我不想让周副镇的被判死刑,现在不但因为他是周扬的爸爸,而且不可辩驳地我们之间也有血缘关系。我想救他,可我现在也无能为力了。我实在筹不到那么多的钱来补这个漏洞了。
我忽然想到了回了吉林延边老家的大伟,回了宁夏电台的毛毛和仍在场子里的蝈蝈。我回开封后唯一能联系的也只有他们,他们都曾经在场子里干过,手头上都应该有不少的存款。我想向他们借钱,因为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也许借钱成功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他们,但我发誓我会赚一分就还一分,一直到我死。
但是怎么和他们联系却又成了个麻烦。自从我的手机给抢去取,我再没有和他们联系过,凭记忆也没能记住他们的手机号。幸好想起来亚宁那部银白色的摩托罗拉一直还在我这里,那部机子上还保存的有他们的号码。
但是打大伟和蝈蝈的都打不通,估计号码都作废了。幸而还能联系到毛毛。
毛毛十分惊喜,他说我以为一辈子都联系不上你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总你接。
我说我手机丢了,就一直没有和你们联系;对了,大伟他们还好么,我回来后可就只和大伟蝈蝈你们仨有联系,其他人都没了信儿了。
别提了,毛毛说:大伟回到吉林老家后娶了个朝鲜族女孩,却不晓得他也染上了性病。他以为是爱滋,夫妻俩就分吞一瓶安眠药完了,而尸检时才发现那不过是寻常的疱疹。至于蝈蝈,我一直没有他的信儿,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场子里头,听说自从江哥一死,里头乱套了,SM成风,磕药成风,大渔场成了个乱七八糟的大淫窝,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
聊了一阵他听说我要借钱,就说我手里头还有从北京带回来的五十万全打给你吧,反正我现在房也买了家也成了,还有这份安稳的工作,赚钱不多却足够用的,挺知足的,守着这些从场子里赚来的脏钱反而恶心。你拿去吧,我真的不稀罕它了。对了,你也成一个家吧,过一辈子平淡的生活,平淡是福。
挂了电话我还在想,正是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毛毛这样的朋友才会问也不问做什么便把几十万借给我,这是一种真正的朋友见的信任。这样我极难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恩惠里,没心没肺地活着却没能力偿债。
躺在床上想想,实在没有再能联系上的人了。想着想着,十分头疼,怕再想起以前在北京的事儿,便下楼和小刘下象棋。小刘听说我又找了五十万,便说明天去取,他已经等不及平姨回来了因为周副就快受审了。
小刘问我现在是不是还恨周副。
我说:对于周副我实在无话可说,他间接害死了我爸妈,我当然恨他,可我是他儿子,我现在为他的事儿已经尽力,我再帮不上他的忙。我也就只能找到这么些钱了,能不能买他一条命,这个我已经无能为力。以后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等我把贝贝送到杜姨那里,我就四处流浪去了。
小刘很吃惊:流浪?你有和雷子说过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不用了,我和他说了他肯定不原意。你知道我的命不好,总是克人,我不想害他。不管我们信不信命,我都不要冒这个险,我宁可相信他有。你知道我是那么在乎雷子,我不敢拿他来冒这个险。我只有走开。
小刘神色惨然说,我能理解。

当晚我打电话给杜叔,杜叔说他正在医院准备接立东回家养病。他说你别来回跑了,我明天去接贝贝吧,反正开着三轮摩托,挺方便。
当杜叔来接贝贝时,是第二天早上,贝贝还在睡。我看着贝贝黑黑圆圆的脸蛋,一阵阵的心酸。他让我想起月芽。杜叔说你放心吧,我和你杜姨会好好待他,你也别舍不得了,你带着他四处乱跑反而会让他受更多的罪。
我扭了脸说你抱走吧,便跑到楼下的卫生间。我怕看到贝贝醒来后因和我分开的哭闹。孩子总是最揪心的话题。
我在门口,静静听着杜叔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下,又渐渐消失在外头。贝贝没有哭。当贝贝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离开了我。让他到杜叔那里也好,因为我真的不会带孩子,一看他哭我就没辙,更别提他一哭着要妈妈我该怎么办。

杜叔走后,我便将几件衣服装进小背包里,在雷子没有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周扬家里。
行李箱已经抛在周扬的卧室,月芽的化妆品盒和妈妈的日记都丢到了门外的垃圾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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