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谁堪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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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谁堪寄-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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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人间谁堪寄
  作者:一月夕一

  第一章 院庭月寂花影瞳

  三月的北境皇宫后花园,垂柳新发,万花初绽,尤是那一片桃林,嫣红朵朵,层层叠叠,恍若彤云。轻风拂过,林间飞红点点,垂首一地胭脂色,沁得那泥地美不胜收,教人不敢踏上脚去。淡香入鼻,我有一些怔怔,抚过枝头花色,缓缓蹲下身去,不由望着那一地落红出神。
  hou庭花,hou庭花,何处垂落三两家,春风过尽云影重,欲比晚夕霞,鬓边枕,映红颊,指间青丝染香去,闲了一地胭脂色,手把青枝压。
  柔嫩的花瓣与落花洒落了一地,我伸手拈过一朵落花,捧在手心就着指间打转,忽的轻风一阵,又斜斜地飘飞而去,重归泥地。细碎的花瓣飘落在一旁的小溪中,随波潺潺,好一道飘落的花溪。眼前的景色很美,我看得有些痴痴,却忽闻身后一声传来:“怜心,在这赏桃花呢?”
  我慢慢直起身回头:“三殿下来了。”
  “今春的桃花都开了呢,果然一片烂漫好景啊。”公冶长熙抬眼望着层层花林道。
  “恩。”
  “怜心若是喜欢,我帮你折一枝回去可好?”公冶长熙说着攀过身旁开得正艳的一枝花枝,凑在蕊间嗅了嗅。
  “不用了,折回去不久就枯了,还是在这里看的好。”
  “也是呢。”公冶长熙一松手,花枝弹了开去。
  “怜心,我的《雅乐》你多日没来替我抄了,今日再随我回去抄上几页吧?”
  我眼神恍惚了一下道:“啊……”
  公冶长熙却拉起我的手轻笑一声道:“走吧,怜心。”
  就这么跟着公冶长熙走了,一路上,三殿下还道:“怜心,太子府里送来的贡品青梨可好吃,我那里也有,我命下人按秘方制了果干,比那新鲜的还好吃呢,随我回去尝尝。”
  青梨啊,眼前一晃,又显现出太子的身影来。
  “怜心,府里刚刚送来了贡品青梨,听说很好吃的呢,我削了给你吃好不好?”公冶长逸似乎一得了皇上赏赐的贡品青梨就直奔我这里来了,那圆溜小巧的青梨倒还真好看呢。
  “多谢太子殿下,怜心自己削皮就好。”
  “怜心,说了多少次了不用称我太子殿下,叫我长逸哥哥就好,你怎么总是这么彬彬有礼的,长大之后越发和我生分了。”公冶长逸有些不满道。
  “殿下是太子,怜心自然当以礼相称,怎敢僭越。”
  “哎,我可说你什么好呢,那算了,你自己吃吧,若是觉得好吃再来找我要吧。”公冶长逸有些失望地放下青梨,转身离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手却不知何时抚上了那青梨,青青的皮滑滑嫩嫩,我捧在手里半晌出神。自从十六岁那日之后,我和公冶长逸之间就仿佛隔了千层纱万层幔般,越来越生疏,虽然每日相见咫尺相对,却总也似隔着无形隔膜般朦胧恍惚,触手不及。
  转眼间已到了三殿下的殿门前,我将神思收回,抬脚跨了进去。
  所谓的《雅乐》向来是不急着抄写的,公冶长熙带着我进了隐蔽的内室,每一次他召我来抄写雅乐,就会带我来这里。两年多来,已经成了习惯。
  刚一掩门,身子就被抱住了,我的头埋在公冶长熙胸前,把眼一闭。
  “怜心,好几日不见你了,我可想你了”,公冶长熙掰过我的脸覆上我的唇吮吸起来,我皱着眉轻轻地嗯了声。
  “怜心,你长大了,越发迷人了呢。”吻一路从唇间延续到脖子,腰带松了,身子一轻,被抱上了床。
  褪去了衣衫,三月的轻风吹在身在真是轻柔舒服,却不知为何拂得心中阵阵发凉。转眼间公冶长熙已将我脱得精guang,他的眼贪婪地拂过我果果的身子不由赞道:“怜心,你的身子好美。”大手滑过肌肤,一路下探熟悉地抓过那个敏感的地方,我轻轻呻吟了一声,斜眼见他已微微开始抬头。我偏过脸去,带着温热体温的身子贴了上来,双唇又被封上,舌头探入口中,我被迫转回脸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过了多次,身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挑dou抚nong,我的身体竟不自主地微微颤了起来,被抚nong的地方灼热而兴奋,似乎已然沉浸在了快感之中。我不由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憎恨这具银荡的身子。断续的呻吟声已经可耻地溢出了口间,长逸的身影却忽的在脑海中掠过,我心头一惊,不由抖了抖,公冶长熙却以为是我被弄得兴奋了,更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这个时候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的,都忘掉吧,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去想,就这样放纵自己的身体沉沦吧,还能怎么样呢,也许只有让自己沉浸在肉Yu中才能好过一点吧,至少能熬过这难堪的时刻,反正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还在乎什么呢。我拼着命不让眼泪流出来,忍不住揽着公冶长熙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却将这当做是无声的邀请,张开了我在我腰下垫了一个枕头,摸了摸我的脸,便将那灼热对准了我的□。
  “怜心别急,我马上就来了。”
  “嗯……”虽然已经被开拓过无数次了,那□进ru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任由这银荡的身子在他身下扭动颤抖,我闭着眼让思绪沉沦在这yu海之中,什么都不去想,任由他将我chuan透、撕裂。
  又不知道被要了多少回,公冶长熙咬上我的唇吮xi了半晌,一面挺yao一面道:“怜心啊,你哪里都好,可就是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冷淡呢?你要是能再主动一点该多好,那样一定会更xiao魂的,怜心……”
  “嗯……”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也不想回答什么,几声细碎的呻yin让我忘记了他刚才的话语,让自己继续恍惚沉沦。
  “怜心啊,舒服么?你的样子真是美呢,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美的尤物呢?”公冶长熙在欲huo中还不忘断断续续夸赞我的身子,我忽然想笑,却又想哭。尤物?我还能算是尤物么?我自嘲。自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我便再也不是什么尤物了,我只是一具残破的rou体,还恍恍惚惚活在这世上。
  十岁那年,我被选中送进皇宫给太子当侍读,从那时起,我结识了那个笑靥如春风般灿烂的俊美太子公冶长逸。他只大我三岁,我是他的侍读,天天伴他左右,与他形影不离。他与我玩耍,一同读书上课练字,他亲切地让我叫他长逸哥哥,他说他永远都是我的长逸哥哥,会疼爱我、保护我,要一辈子与我在一起不分开。其实哪有一辈子的事呢,长大了,该怎样的还怎样,终归是要散的,可是当时当日的那些话,却如春风般温暖地吹入心间,教人一辈子都不愿忘记,睡梦中都会甜甜微笑。长逸哥哥,他总爱偷偷把我拉去一起睡觉,他说喜欢搂着我一起睡,否则睡不着。习惯了漫漫长夜窝在他暖和的怀中,一夜安详,甜蜜睡到天亮。有时候,长逸哥哥总爱看着我发呆,笑着说我的脸美得如后花园的海棠花般,粉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我嗔他开玩笑,他却只是傻傻地笑。就这样相随相伴了六年,长逸哥哥的音容笑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入了心间。不知从何时起,远远躲在帐子后望见他,脸上竟会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我以为至少在长逸哥哥继位当皇帝以前,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然而那一年夏天,一切却都变了。
  那年夏天,我十六岁,那日三殿下忽然来到太子殿找长逸哥哥说话,说要把我借去帮他抄写诗文。
  公冶长熙,平日里在皇宫中总也会撞见几回,除了太子,我向来不喜与别人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公冶长熙成了太子殿的常客,还总爱逮着我说笑,他仿佛很喜欢我,每次看到我,眉梢总沁着笑意。我却总是静静地跟在长逸哥哥身边,我只要和长逸哥哥一个人好就好了,从来没想过再要和谁玩,再要对谁微笑。
  长逸哥哥对我说,三殿下要我去帮他抄写诗文,让我过去三殿下府里待几天,那时,我心里是不愿意的,我不想去帮他抄什么诗文,不想去什么三殿下府,不想离开太子殿,不想离开长逸哥哥身边。我眨着眼睛问长逸哥哥,为什么要让我去帮三殿下抄写诗文,长逸哥哥说,三殿下喜欢我的字体,指名了一定要我去。
  我忽的揽住了长逸哥哥的袖子垂头道我不想去,长逸哥哥却笑着说三殿下又不会吃了我,让我去几日就接我回来。
  长逸哥哥说的话,我从来没有不愿意的,我便去了。公冶长熙拽着我走的时候,我分明能看见他眼角掩不住的笑意。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高兴,我只知道我都是因为长逸哥哥开口才答应跟他去的。
  公冶长熙很热情地带我进了昌华殿,太子府很富丽堂皇,三殿下府里也不差,一样金碧辉煌。那日傍晚,他在后院石桌上摆了酒招待我。
  夏风拂过,酒坛飘香。公冶长熙为我斟酒,我皱着眉说没喝过酒不想喝,他却道我年纪渐长,应该学会喝酒,以后陪着太子殿下应酬,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于是,我信了他的话,喝了平生第一次的酒。
  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点苦涩又有点辣口,不过倒也并不觉得有多难以下咽,仿佛还上了瘾。那日公冶长熙灌了我好多酒,我一直喝得满面通红,分不清东西南北,望着天上月影模糊成了两个,最后眼前一片白晃晃,恍惚间倒在了公冶长熙的怀中。
  朦胧中还记得好似被人抱上了软榻,四周轻纱低垂,我一瞬间还以为是回到了太子殿,长逸哥哥的床上。有一个人抱住了我,脱去了我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碰上他的肌肤,我忽然间觉得浑身火热,似有一股无名之火从体内冒出,想要发xie却苦无出口,直到我揽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从未有过的快感袭上心头,恍惚中我抱着他呻yin了不知多少遍,我想我一定是把他当成了长逸哥哥,压抑在心底的yu望终于泄露了出来,原来我一直都对长逸哥哥,有着这样的想法。
  可是,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却忽然间明白过来,昨夜抱我的人不是长逸哥哥,而是他,公冶长熙。我怔住了,怎么会这样。他也醒了,起身将我揽在怀中无尽柔情地说,他喜欢我,他想要好好疼爱我。
  我颤抖着手将他推开了,我躲在角落哭泣起来,我打他骂他,他却只是紧紧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极有耐心,甚至后来当我回想起来,也感慨他当日为何会有这般耐心对我。
  我哭干了嗓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却硬把我搂到怀中说,我会习惯的,会习惯的,他会好好对我的。我本来还存着愤怒的心想回太子殿向长逸哥哥告状,然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将我震醒了,他说,告诉太子对太子未必有好处,太子若是为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只会惹人怀疑是太子为了陷害三皇子故意派我来gou引的他,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我若是将此事张扬了出去,只会对太子不利。
  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软的硬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只是要得到我,他要得到我,还要我被迫接受现实,不能反抗。
  我被他留在昌华殿数日,哭红了的眼渐渐消了肿,哭哑了的嗓子也渐渐缓过了声。他温柔地揽我坐在案头,在我面前摊开一本《雅乐》,说以后就让我慢慢为他抄写这本雅乐,用楷书、用隶书、用各式各样的字体分别抄写一遍。
  各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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