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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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云起时-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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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发黑了。这算什么?垂着头,我用有些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现在这具躯体那皓白纤细的手腕,想起在铜镜中所看到的那张少年的脸,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怎么看都只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那里看得出已有十二岁了。瘦小的身材,纤弱的体质,典型的发育不良。想我在原来的世界里,虽不是什么有个几块腹肌的强壮之人,但至少身体是很好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一下都要喘上个半天!简直比林妹妹还要娇弱。真不知道就凭这副烂身体他怎么能够上得了树去拾什么衣服?我脑中突然闪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去深思个究竟,就这么过去了。
  好不容易才真正的平复了下来,我早已觉得全身虚软无力了。继续坐在地上,我慢慢的思考着。这个世界上是否有鬼神,我一向都不清楚,也许有,也许没有,可那又能怎么样?我已然是这幅模样了,那么,我是否该为自己做些什么呢?原来的我不得爷爷的喜欢,虽然爸爸妈妈很疼我,可是他们无法帮我在爷爷面前说的上话;小崖喜欢我,因为我是他的哥哥,他对我是最单纯的。我原来也一直无法明白,接受著精英教育的他怎么还会有如此单纯的心性?想起对小崖的承诺,我闭了闭眼,那个承诺我无法去实现了,对不起。想起他们,让我的心情益发的沉重起来,他们可还好呢?有没有因为我的事而伤心呢?然后不由自主的对自己嘲讽的扬起嘴角,就算他们伤心我又能够怎么样呢?我根本没有可能去安慰他们。那么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这样也就只是一时的痛罢了,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忘了我的。没有谁非要谁不可的,不是吗?
  现在我是谁呢?南溪吗?这具躯体的名字的确叫做南溪,可是,这具躯体里面的灵魂还是我啊,我应该是寒箫才对啊。那么真正的南溪怎么样了呢?他死了吗?还是和我一样到了另一个世界呢?南溪,这是个比我还要悲惨的孩子,他出生在一个有钱有势的家中,可他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也许他的父亲早已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在这个家,不,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会心疼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奶娘。奶娘对南溪而言应该可以算是唯一的家人了吧。可是,奶娘毕竟只是一个下人,她没有办法护得南溪的周全,更进一步的说,也许她要护得自己的周全都不易,更何况她还要照顾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主子。我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也许原来的我是希翼着用死来解脱的,而现在,我应该算是死过一回了吧,那么,我没有理由再去死一回了。因为死的理由都被留在了那个世界里了,这个世界里我拥有的只有这具躯体里面的灵魂,除此之外一无所以。
  慢慢的扶着椅子起身坐下,脑子里依然在转个不停。这是个我不熟悉的世界,我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则,而这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记得奶娘提过,南溪的父亲南秀天,他的妻妾成群,各房的人为了夺权、夺财无所不用其极,而这还不算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南秀天对此根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对自己太有自信所以不想管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管不了?这个我无法判断,因为我不曾见过他。只是,这个家,必然不会是我能够长期呆下去的地方。豪门之中多不幸,在我曾居住过的那个地方,电影、电视剧中见得太多了。而且我自己的家庭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所谓上流社会中的一员了,社会的阴暗面我也没有少见过。在钱财权势面前,人总是会不经意的表现出贪婪凶狠的一面。相信在这个世界也不会相差的太远。
  所谓的大户人家能和和气气的只是凤毛麟角,多的是互相碾轧的人间悲剧。我的人生已不知该用幸或不幸来形容了。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我对于勾心斗角的生活不感兴趣,我只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人为什么一定要活的那么累呢?在这个家里我肯定是过不了简单的生活的,那么,离开这个家吗?
  可是,真正要离开绝对不会像坐在这里想像的那么简单。除去我不了解这个世界外,我的身体也是个很大的障碍。走个几步路就累的直喘气,真是让人无法忍受。我慢慢的握紧拳头,如果我真的想要离开,那么把身体锻炼好就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必须好好考量,从长计议,以免使自己陷入困境。
  

第 5 章 
  不知不觉中,我在这个世界也停留了有近半年了。在我有意识的锻炼下身体状况已是大有好转,镜子里的人不再苍白的像个鬼了。但这只实现了我的第一个目标。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实地考察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怎样的时空。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我如今居住的这座城市叫名丛,是宇华国秦云王朝的一座较大的城市。南家是名丛数一数二的大户,主要经营银楼、当铺之类的买卖。可说是富家一方。
  
  我站起身,转向奶娘,“奶娘,我好了。我们走吧。”
  奶娘不无忧虑的说道:“小少爷,你真的要去啊?那种地方可不干净。”
  我回以一笑,“奶娘,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还没上过街呢。”
  奶娘无奈的盯着我,还想说什么,我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奶娘,你就带我到街上去看看吧。我都没见过……”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一脸委屈的模样。说起来,我现在的这具躯体的小孩子的模样,多少有点优势,比如撒娇。
  奶娘叹了口气,摸着我的脑袋,叮嘱道:“那小少爷可要跟紧奶娘了,你要是不跟紧,万一迷路了就糟了。”
  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关上院门,奶娘牵着我向侧门走去。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边。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一直呆在那个小院子里,没有踏出过一步。如今能出来了自然还是让我有那么些好奇。
  匆匆的出了侧门,来到了街面上。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街的两边是店铺以及做小买卖的人们,大部分人都穿着粗布衣裙,还有些穿着绫罗绸缎的衣服。我抬头看向那些店铺的招牌,上面的字类似于繁体字,但也有好些我不认识的字夹杂在其中。
  奶娘牵着我左转右转,一直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伸手敲了敲其中的一扇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了一个围着围裙的胖女人。她紧紧的盯着我看,口中惊呼着:“唉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长得可真叫俊!”说着便向我伸出手来。
  我直觉的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她应该是一个很热情亲切的人,但我却总觉得她不怀好意。看着她伸出的手,我下意思的一偏头躲了过去。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讪讪的收回手,“呦,这小公子倒有些脾气。”
  奶娘拽着我的手紧了紧,不着痕迹的向我前面挪了挪,挡住了那胖女人的视线,陪着笑道:“真是对不住了,秋大姐。这孩子怕生的紧。您别和他计较。”
  那胖女人嗯了一句,仍试图透过奶娘打量我。我干脆装得十分怕生的模样,将脸躲到奶娘身后,同时一只手拽紧了奶娘的衣裙。
  
  “秋大姐,这是上次的活。您验验。”奶娘忙把随身带着的小包裹打开,递给那个秋大姐。
  那胖女人接过去,翻看了一会,“成。还不错。”
  说着便回屋去了,一会又转了出来,“呶,上次的工钱。还有这是这次的活,仔细了!这是城里春府点名要的,你可要下个十二分的功夫才行。要是做得好了,春府给的工钱可不会少。”
  “是,是!秋大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奶娘向着那胖女人连连鞠躬。
  我觉得一阵心酸,奶娘向这个人卑躬屈膝完全是为了我,不,不对,是为了南溪。为了那个被南家遗忘了的小少爷。如果,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她拼命维护的小少爷不见了,被我取代了,她会怎么样呢?想到这里,我的心缩紧了,手紧紧的拽着奶娘的衣角,不肯放松分毫。看着奶娘花白的发,苍老的容颜,我没由来的觉得鼻子发酸。
  把这次的活计小心的收好,奶娘便牵着我快快的离开了那个小巷子。待走远了,奶娘才对我说道:“小少爷,你记住了,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可以靠近这个地方!那个秋大姐,你一定要小心!她……,总之,只要你远远的看见她了,便快快的躲开去,记住了吗?”
  奶娘那没有说完的化让我心里一凛,看来那个什么秋大姐十分不简单,我的直觉没有出错。对着奶娘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奶娘欣慰的摸摸我的头,我们继续向回走去。
  
  奶娘带着我停在了一个卖糖果的人面前,问我要吃什么?我抬头看看奶娘,再看看面前那做工很粗劣的糖果,随手拿了一粒小小的糖果,“就要这个吧。”
  那卖糖果的人笑着对我说道:“小哥就只要这一个吗?一会就会吃掉的哦。要不要再挑几个?”
  我摇摇头,奶娘笑着又挑了一个递到我手中,然后取出铜板给那个人。
  那人对奶娘说道:“好俊的小哥。是您孙子吧。这么懂事的孩子,您有福啊。”
  奶娘笑着道谢,带着我走开了。
  
  跨进门的时候,我有些留恋的回头张望了下,不知道下次能再出门会是什么时候了呢?
  就在我们快到我们居住的小院子的时候,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停在了我们面前,“老婆子,你又上哪去了?看看,看看,她手里牵的是谁呀?”
  几个人怪声怪气的笑了,奶娘忙对着他们行礼,连连赔不是。那几个人却一把抢了奶娘的小包裹,发现了里面那刚得的工钱。
  “呦,老婆子,你上哪去偷得银子?哼,还在你碰见的是哥几个,算你运气好,要是别人一准把你告到管家那去。我们几个心好,看你也可怜,这样吧!这钱我们替你收着,找着机会就送还回去。你就快些滚吧。”其中一人假模假样的说道,取出里面的碎银子揣入怀中,然后随手把包裹扔在了地上。包裹里的东西顿时散了一地。
  


第 6 章 
  奶娘眼中含着泪却仍只能对着他们道谢。眼睛流连的看着地上散乱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同哥,地上的东西我,我可不可以拿走啊?”
  那个什么同哥觑了那些东西一眼,一脚踩在了上面,“你说什么?”
  奶娘心疼的看着被踩坏的东西,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人看到奶娘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转身便离开了。
  我在一旁看的怒火中烧,跨前一步喝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那几个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呦,看是谁发话了。这不是小少爷吗?不知道小少爷都有些什么吩咐?”
  几个人吃吃的笑着,不屑的看着我。
  我对着他们说道:“把银子还给奶娘。”
  “哎呀,小少爷,你怕是搞错了吧。这银子可是赃物。我们几个也是好心,想暗中帮她送回去。小少爷可别说这种话,小心惹来麻烦。”那人阴阴笑着端下身来想摸我的头。我一偏头,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放肆的奴才。谁允许你碰我了?”
  那人一呆,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很快的便恼羞成怒起来,扬手想要打我。我往后一闪,朗声道:“狗奴才!怎么,还想打主子不成?”
  那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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