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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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云起时-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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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可我真的没有说笑啊,我是很认真的。箫,你皮肤很好呢。”谢逸薰凑近了我,语气暧昧的说道,带着诱惑的味道。
  我警惕的退了开来,什么意思?他很认真?没有弄错吧,他的意思是?才不要,我的皮肤好,他的皮肤才好吧?忆起他肌肤触摸上去的那种滑腻的手感,他赞扬错了对象吧?他该说的是他自己的皮肤才对,“多谢谬赞了。可不可以起来了?我饿了。”
  谢逸薰只是但笑不语,半晌才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就起吧。”
  我推了推他,“你先起来,你睡在外面,挡着床了,我下不去。”
  谢逸薰唔了一声,下床着衣。
  我也跟着下去,拿起衣服穿起。正想找梳子梳头发,却发现梳子被他拿在手里,看着他动作熟练的打理著长发,姿态仍是优雅动人。我干脆坐了下来欣赏。
  他束好发,回过头看向我,问道:“怎么就那么坐着?不梳头发吗?”
  “嗯,要啊。”我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梳子。
  
  等我们两个都整理好出去,才发现已经到用午饭的时间了。大师父派人来叫我们去用饭了。茗烛看向我们的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可是碍于我平日的威严,所以才没敢真的问出口。沿途走着,下人们都满是八卦的看着我们,等我看向他们时,那些人又假装著在做事一般。对此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谢逸薰却笑了,说道:“大年初一就被我们两个睡掉了一个上午。”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说了之后,那些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有意思。我猜不用多久,大概这些人就该传的绘声绘色了,也许就要猜测为什么我们会睡掉了一个上午,想到这些种种,我就开始额角抽搐。再次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到了青宁苑,吃饭的时候二师父也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谢逸薰,像是想要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最后碍于我们两个都不主动谈及,二师父到底是等不及了,饭还含在口中就问了:“你们昨晚是不是……,”不满的剜了大师父一眼,大师父依旧埋头吃饭,“呃,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幸而我没有吃饭,否则我一定会给他喷出来。突破性的进展?面无表情的看向二师父,用脚趾我都能猜得出二师父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我想要不是大师父在一旁拉了一下二师父的袖子,估计问出来的话就不会这么含蓄了,二师父大概就要直截了当的问,你们两个上床了没有?
  “突破性的进展?”我假装沉思。
  二师父在一旁两眼晶亮,满是希望之光。
  突破性的进展?在他怀里哭算不算?和他打kiss算不算?今天上午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睡觉算不算?我很认真的想着。
  谢逸薰也停下了筷子,看向我,看来他也在等著看我会怎么说。
  我开始苦恼了,我该说什么呢?二师父这个做人长辈的,怎么给我的感觉是巴不得把我扫地出门呢?我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了吗?
  “很平常啊,我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说道。
  谢逸薰眼中带笑,夹了一筷子鱼到我碗里,轻声细语:“快吃吧,要冷了。”
  低下头,想着该把鱼刺给去了才好,却发现已然没有了,看向谢逸薰,他只是对我笑了笑。下意识的,我对着他也笑了一下。
  “好甜蜜哦。”二师父瞪着眼看着我和谢逸薰。
  大师父哭笑不得的替二师父布菜,轻声哄道:“宁,快吃饭。不把饭吃了,今天就不许吃零嘴。”
  二师父不满的看着大师父,最终还是很没骨气的扒著碗里的饭菜,嘴里嘟嘟囔囔的:“就会用零嘴欺压我,太过分了。”
  忍着笑,我赶紧吃饭。
  一顿饭好歹是吃完了。吃完饭,谢逸薰被大师父留下了,我陪着二师父在花厅坐着。
  
  二师父像是没骨头一般的趴在几上,偷眼看我。
  我兀自端着茶盏喝茶,不动声色。
  “箫儿。”二师父突然唤到。
  我放下茶盏,“二师父要什么?”
  “箫儿,你和逸薰到底怎样?”二师父说道。
  怎样?我心里一动,还能怎样?不过就这般罢了,就恋人而言,谢逸薰是合格的,他相貌出众,性情温和,知礼识趣,允文允武。世间的好他似乎没有拉下些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真性情是什么样的?会是我看到的这样吗?心里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出身是什么是摆在那的,他又是一个如此懂得进退之度的人,更不说他深得先帝与当今天子的信赖,他的城府只怕很深吧。这样的一个人,他是我的恋人,他对我的好,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我和他很好。”心中千回百转,最终说出的却是最模糊的一个描述。
  “唔。”二师父沉默了,半晌才接着说道,“箫儿,我知道你对逸薰还是有疑虑的,其实,我也如此。只是,你大师父说,逸薰是有担待,值得托付的人。你大师父看人总是很准的。所以我想该是不差的。”
  心中有抹温暖的感觉,二师父呀。唇角带笑,我说道:“二师父,我省的了。我也不是那么不懂眼色的人,我会有分寸的。”
  

第 58 章 

  初八的时候,大师父和二师父要出门了,也没说具体要去什么地方,我估计他们自己也没决定到底要去哪,也许只是到处随便看看吧。
  谢逸薰和我并肩站在山庄门口目送着两位师父远去,淡淡的问道:“箫,愿意和我去淮樱看看吗?”
  我看向他,淮樱?他住的地方,我也许是该去看看的,点了点头,“好。”
  
  淮樱的位置虽说不是极北却还是属于北方的,冬天那边总是要下雪的,冰封了河道,水路是没法走的,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走陆地。
  临出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师父居然早就预备下了一辆车,微微的一怔,然后就想到了大师父的称呼,鬼斧神机子,神机子,唇边一抹笑淡淡的漾开,大师父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一切呢?有种冲动想去赶上大师父问个清楚,我和他会如何?最终却还是作罢,这种事即便问了又如何?有的时候看得透未必就好,一切即已注定那么就顺其自然吧,这样不是也很好吗?把什么都看透了,就难了。回转身,我笑着看向谢逸薰。谢逸薰微微笑着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这样就很好了,无论结局如何,至少过程我想亲自去体会,无论是悲,抑或是喜,这总是我的人生路,总得我自己去走的。
  马车十分舒适宽敞,铺着厚厚软软的垫子,四壁都是加强固定过的,一侧的坐椅还可放下做一张小床,坐椅下还有小箱放有小被,枕头。固定在车正中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紫色的香炉,桌下有数个暗格,我打开发现有药品,有干粮,有各种暗器,工具,甚至还有小吃。我忍不住笑了,这个该不会是大师父准备的吧?大师父不爱这些,倒是二师父嗜吃这些得很。然后我就发现在小吃旁边有张字条,拿起打开一看,笑意更深,果然,这些是二师父备下的。小心的收起字条,我的眼光扫过车身,在角落还发现了几本书以及文房四宝。抬头打量车顶,大师父应该不会浪费这个地方才是,转头在车内四下里找寻,果不其然,在一处不显眼处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轻轻按下,车顶竟打开了!看着洞开的车顶,我微微的出神,原来大师父都记得。曾经不经意的说起轿车,可以自动开关车顶,没有想到大师父竟然记得,还用在了这辆车上。眼角有些湿润,我何其幸运得到这样疼惜我的人?
  肩被人轻轻握住,我回首带笑,“你看,大师父备下的车好生巧呢。”
  谢逸薰沉静的看着我,眼中有着怜惜,唇边噙着抹温暖的笑意。
  探眼看到茗烛提着包裹手足无措的站在车下,笑着说道:“上来吧,该上路了。”
  茗烛这才答应著爬了上来。
  
  这趟出门依然没有带太多的人,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我随身的仍是茗烛,想起茗烛听说要去淮樱时开心的嘴都合不拢的表情。心中有著淡淡的羡慕,这般的单纯,却是我早已寻不到了的。沿途走走看看,因为是冬天,景色有些单调,我看久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想想还真是有趣,年前才从北方回的山庄,结果在山庄还没有待到一个月就又出了门,而且又是向北方走。莫非我和北边结了缘了?想着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谢逸薰本是捧着本书在看,听见我笑,放下书,伸手拢了拢我的发,说道:“睡醒了?”
  我枕著他的腿笑,然后说道:“你的腿麻了没有?”
  谢逸薰依然笑得平和,“还好。”
  我撑坐起来,他拿了衣服替我披上。我笑,“真的还好?”
  谢逸薰只是笑着看我,并不再说什么。我坐着看他,我们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他神情温和,笑容恬淡,衣裳整洁。低头看看自己,刚刚睡起来的缘故,外衣只是松松的披着,也没有穿整好。突然伸出手去,在他阻挡之前,我抽掉了他用来固定头发的白玉簪。谢逸薰的一头长发顿时披散了下来,他微微蹙眉,不解的看我。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漂亮。若说你是女子,也是有人信的。”我看着他,满心都是赞叹,上天何其不公,给了他富贵出身,还给了他如斯相貌,更甚是给了他如此的聪颖。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人妒,如何能不让人慕?
  下一刻,我已被他狠狠的吻住,从未有过的狠劲。我止不住的笑,忆起他曾说过不许说他像女子,我犯了他的忌讳了。
  吻完,我们的气息都不稳了。额抵著他的额,真是糟糕,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擦枪走火的,我想着。并不太排斥和他有亲昵,只是想起那种事还是有些儿怕,听说不太容易。
  眼角瞟到茗烛不知该把眼睛往哪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结果换来谢逸薰在我耳垂上轻咬了一下,我浑身一颤,吃了一惊,啊的惊叫了出来。然后撞进谢逸薰带笑的眼中。
  茗烛也为着我这一句惊叫而看了过来,脸上还是红红的。然后看着谢逸薰就停住了眼,看傻了。
  谢逸薰伸手要束发,我拉住了他的手,他看向我,眼神带着不解,我说道:“要停车的时候再束好不好?我想看你这个模样。”
  谢逸薰深深的看着我,仍是伸手拢发。我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壁上。他却没有把发束起,只是拢在了身后,用一条发带束著。
  微微的笑了,虽不满我刚刚说的话,可他到底是顺了我的意。
  
  换到了车厢的另一边坐着,隔着缈缈的烟雾看着谢逸薰出神。他的样子好看极了,拿着书的侧脸秀美俊俏,线条柔和。好一副工笔画呢。打开帘子看向外面,天越发的冷了,官道上人丁稀少,想是天冷的缘故。离淮樱近了,我的心却仍然漂浮不定。
  

第 59 章 

玉蝴蝶?叶岚赋
初入宫掩容貌,敛尽光芒,平淡无求。忽闻惊变,险中求见君王。命格转、尊太平君;伴南巡、册封华容。最无奈,宫墙巍峨,欲出无门。 常忆,彼时所思,淡笑暗讽,终是天真。秀雅之人,如玉无暇染垢。望吾主,如斯爱恋;留私心,却不言明。弥留际,坚拒相见,只为君故。
  马车在淮樱城外停了下来,我从车内仰头看着城墙上那古体刻着的淮樱两个字,没有说话。赶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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