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ii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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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ii砺金-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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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英国学了真本事回来,到了海关里办事,也很兢兢业业。并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人。」
张老板讨了一个老大的没意思,说:「没想到姓白的身边,也有这样不错的人,呵。」
和林奇骏告辞,拿了东西就讪讪地走了。
林奇骏本来吃完饭就想回城去看看白云飞的,此刻却多了一番心事。
去见宣怀风,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宣怀风身边必有白雪岚在,看了他们成双成对,只是给自己找难受而已。
但就这样走了,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回家去恐怕会翻来覆去地乱想事。
他像有一只猫伸着爪子在心里乱挠,疼而且乱,恍然觉得,这就是失去所爱的滋味了吗?
这样一想,更添了一分伤心。
从前宣怀风对他何等重视,知道他有一点不痛快了,宣怀风便感同身受,比他更不痛快十分。
如今又如何?
他在这里枉自痛断肝肠,那一位却和白雪岚在优哉悠哉地享受牛排大餐。
不行。
他这种遭到背叛的伤痛,也该让宣怀风知道才行。
怀风是个软心肠的人,也许看见了他的痛苦,会愧疚怜惜,把从前两人的爱情,想起几分来,也未尝不可。
林奇骏想着,心里又生出一种希望,仿佛寻找失踪的爱人一样的忧思缠绵,情不自禁走出包厢,在番菜馆里寻找起怀风的身影来。

(注①):「西崽」。指在外国人家里或店里帮佣的中国人。





第十二章


宣怀风被白雪岚哄得一时昏了头,破天荒地在汽车里翻云覆雨,本以为是一次的事。
不料白雪岚却没这个浅尝即止的打算,既然入了巷,少不了做了一次,又要一次。
因为这两天总忍着,憋出了火,一开禁,劲儿出奇的大,时间也长,一连弄了几回,把宣怀风从中间掏得连肉带骨都全碎了一般,最后看宣怀风酥软如泥,连喘气呻吟的力气都没了,两只黑眼珠里全是求饶之色,白雪岚才心疼起来,不得已暂停了。
此时天已经略晚,白雪岚知道宣怀风浑身无力,想今晚先到枫山的别墅,就在别墅里叫厨子烧点吃的,早早吃了睡下,好让宣怀风休息。
至于番菜,可以明日再吃。
和宣怀风一商量,宣怀风却不肯。
倒不是宣怀风嘴馋一定要吃番菜,他想着自己和白雪岚在汽车里待了这么久,外面司机和护兵都等着,估计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临时改了主意,直接去别墅,脸面上实在过不去。
说不定被人在背后嘀咕,半路上做那种脸红的事,竟做到连饭都没力气吃了。
所以坚持要去。
白雪岚知道他的心思,暗笑他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又觉得这害羞的个性,很是可爱,就依了他。
找了近处一处山脚下的清泉,两人随便洗了一下。
白雪岚应酬多,车里常备着临时要换的衣服,这时候刚好拿出两套休闲的洋衣裤来,和宣怀风一人换上一套。
宣怀风和他个子差不多,裤子是合适的,就是胸背没有白雪岚厚实,上衣穿起来有些宽,但问题不大。
都弄好了,就叫司机开车,直往雅丽番菜馆去,到的时候,恰好是一般客人吃毕结账的时分,空位很多。
白雪岚问宣怀风想坐哪里。
宣怀风说:「这里是山上,空气很清新,我们不要坐包厢了,坐露台吧,还可以看月亮。」
西崽便把他们引到一个大露台,露台上摆着精致的长形小桌,上面摆着西洋款的黄铜烛台并一个水晶长颈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两边各放了一张双人连座软沙发,又漂亮又舒适。
宣怀风看了很喜欢,笑着说:「这里很好。」
他被白雪岚弄得很累,腿上乏力,一边说就一边赶紧坐下了,身子挨在软软的沙发靠背上。
白雪岚刚要坐,宣怀风警醒得很,立即拦住了,说:「你干什么?」
白雪岚笑着说:「这是个双人座位。」
宣怀风说:「不行,哪有两个人吃饭挤一个沙发,空着对面的?你坐对面那一张,我不想和你挤。」指着桌对面的沙发。
白雪岚对他挤挤眼睛,说:「我缩着身子,不挤到你。这样可以一起看月亮。」
宣怀风知道,刚才自己死去活来,其实对白雪岚来说是不够的,如果再挨挨碰碰,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事来。
既然如此,当然分开坐比较安全。
宣怀风叹了一口气:「你坐对面,就看不见月亮吗?月亮是在天上的呢。我们俩不要吵位置了,快点东西吃吧,我饿坏了。」
白雪岚怕耽搁下去真的饿着他,只好放弃,坐到宣怀风对面去。
两人点了餐,先有头盘和热汤、小面包送过来,他们随意吃着,聊着天等大菜上来。
白雪岚问:「上次瞧见你在看《乱世佳人》,看完了吗?」
宣怀风点头:「看完了,不过看得很匆忙,囫囵吞枣的。细论起来,倒是一本好书。」
白雪岚说:「你看书,绝不会囫囵吞枣的,既然说它是好书,定有一些心得,何妨说出来让我也长长知识?」
一只手搁在桌上,支着头,优雅地笑着。
漆黑的眼睛盯在宣怀风脸上,像要从他表情里瞧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来。
宣怀风知道他想诱自己说些罗曼蒂克的事,正因为知道,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装糊涂地说:「女主角虽逢乱世,但是很顽强,我的心得,就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总要靠自己实实在在的活着,才有意思。」
白雪岚问:「那你偏向白瑞德,还是郝希礼呢?」
宣怀风一怔,绕了一个圈子来答:「要是白瑞德不要那么咄咄逼人,我想斯嘉丽会对他好一点的。」
此话一出,白雪岚就笑了。
开始是微笑,后来像控制不住似的,咧着嘴只是合不拢,用手掌遮在眼睛上,低着头看着桌布,笑得肩膀一阵阵微颤,仿佛这真是一件开心得不得了的事似的。
宣怀风大窘,轻拍着桌说:「收敛一点吧,别人以为你发疯了呢。快别笑了,你的大菜来了。」
果然,西崽远远地端着一道大菜过来。
放在桌上,揭开盖子,喷出热热的烧汁香,牛排还在一层薄薄的烧汁中嗤嗤发着响声。
白雪岚问西崽:「这一位点的羊排呢?」
西崽说:「正在制呢,弄好就给您送过来。」
白雪岚掏了十块钱一张钞票,递给他,吩咐:「叫他们快点,饿着我朋友了。」
西崽得了钱,赶紧答应着去厨房催了。
白雪岚问宣怀风:「羊排还没好,你吃不吃牛排?」
宣怀风说:「我吃了,你怎么办?况且等一下羊排来了,我吃不完又浪费,等一等算了。」
白雪岚笑道:「不值什么,我不够吃,就再点一客。你怕羊排吃不完浪费,我也能帮你吃。我食量大着呢。」
切了一块牛排,手横过桌子,用叉子送到宣怀风嘴边:「快吃一口。」
宣怀风体力消耗很大,早就饿了,闻着牛排很香,又见露台上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不再和白雪岚争辩什么,乖乖张嘴咬了。
白雪岚兴致盎然地看他斯文地咀嚼完一块,又切了一块喂他。
宣怀风说:「你吃啊,你也饿了。」
白雪岚说:「那好,你一口我一口,这才有趣。」自己吃了一块,再送一块到宣怀风嘴边。
两个肚子饿的人,越吃越香。
一块牛排,这样你来我往,霎时吃了大半。
后来西崽把刚做好的羊排也送过来了,摆在宣怀风面前。
白雪岚探过头来看一眼,也是色香味俱全,诱人垂涎欲滴,说:「你也喂我几口吧。」
张大嘴,待哺小雀似的等着。
宣怀风吃了他的牛排,不好意思拒绝,就切了一块送到白雪岚嘴里。
白雪岚犹如吃了老蜜一般,直夸好吃,央求再来几块。
宣怀风已经喂了一块,也不在乎再喂第二块,索性像刚才那样,也是切一块给白雪岚,再切一块给自己。
白雪岚也不闲着,把自己面前的牛排,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地送。
林奇骏找到露台上,一抬眼,正瞧见两人面对面隔桌而坐,谈笑着互喂牛羊排,蜜里调油一般,气得一腔血涌上头,差点栽倒。
他似梦非梦地呆站了片刻,才走过去,强笑道:「雪岚,怀风,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吃饭。真是巧了。」
宣怀风猛然听见他的声音,手一抖,羊排几乎送到白雪岚鼻子上,赶紧撤了回来,说:「啊,是奇骏……你也在这里吃饭吗?」窘迫得手足无措。
心忖,怎么这种轻佻的所为,偏偏让这个人看见了?
白雪岚态度很轻松自在,抬起头笑着打量林奇骏,问:「你是吃过了,还是刚来?」
林奇骏说:「虽然吃过了,但是很想再吃一个果子冻,刚才吃了一个,很好吃,觉得一个不够呢。不知道你肯不肯请这个客?」
白雪岚哈哈笑说:「我要是连一个果子冻都不肯请客,那也太吝啬了。请坐,请坐。」
林奇骏正要坐到宣怀风边上,白雪岚霍地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打了一个标准而殷勤的手势,笑着说:「你是客,这宽敞的位置,来,来,请上座。」
请了林奇骏坐下,自己和宣怀风合坐了一张双人沙发椅,和林奇骏对着面。
宣怀风本担心林奇骏坐到自己身边来,看白雪岚机灵,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往深处想想,这样一来,仿佛当着林奇骏承认自己和白雪岚的关系似的,又生出几分尴尬,垂着眼用银叉戳碟里的食物,没怎么说话。
白雪岚叫西崽过来,要他把菜单拿来给林奇骏看。
林奇骏说:「不用看了,不过就是果子冻罢了,点一客黄桃味的吧。」
白雪岚转头看宣怀风,问:「你今天不是吵着要吃果子冻吗?想吃什么味的,一并叫。」
宣怀风还没做声,林奇骏就说了:「怀风也爱黄桃味。」
白雪岚问宣怀风:「是吗?要黄桃味的?」
宣怀风说:「肚子太撑,吃不下果子冻了,你帮我要一杯热咖啡吧。」
白雪岚便叫西崽一一记下,又为自己点了一份小奶油蛋糕。
等甜点时,三人就随便聊聊。
白雪岚问林奇骏:「你家生意最近如何?都顺利吧?」
林奇骏说:「做来做去都是这个样,反正顺应着有钱人的爱好就好,现在的有钱太太和小姐们,很爱西洋人的小首饰,而且烫发的人越来越多了,烫了发,也常常需要一两款外国的精致夹子,好衬出烫发的美丽。带花边的长手套,和各种样式复杂的花边,也正时兴,买的人多。」
白雪岚笑笑:「你呀,现在俨然是一副大老板的模样了,一开口就是整套儿的生意经。」
林奇骏说:「怪了,这可是你问我,我才答你,你不问,我也不会说。另外,我正有一件事想问你呢。」
白雪岚说:「什么事?」
林奇骏问:「是不是以后海关要抽查船上的货呢?」
白雪岚说:「你也听到消息了?不错,是有这样的举措,好防范那些借着合法生意名义乱来的家伙,我知道你不在此列的,所以这样做,对你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林奇骏说:「我又没有在船上夹带东西,也不少报数量,并不怕你查。不过听说消息传出来,不少和进口船有关的老板心里发急呢,雪岚,自你当了海关总长,可得罪了不少人。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到底众怒难犯呀,要是大家都闹起来,海关脸上也不好看。」
白雪岚听了,偏过脸,用手在宣怀风肩上轻轻一拍,说:「怎么样?我说这样做得罪人吧,你偏不信。现在连奇骏也担心起来了,你还不信吗?」
林奇骏听了,才知道这事原来是宣怀风的提议。
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蠢,早该想到的。
随机这种词,可不就是数学上的玩意儿吗?刚好怀风就是学数学的。
暗暗懊悔自己提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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