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为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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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为君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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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阁在来大齐之前不受人待见,在大齐一呆十年更是失去了在泰齐培植势力的机会。但是饶是如此,泰齐国君还是要用妾生的孩子来换他回去,可见他一定是看中了眠阁在大齐建立的人脉关系。若是如此,对眠阁下手的只能是那些怕他受宠的兄弟姐妹们。不管眠阁是生是死,他叶绎作为他一生的挚友,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这次使臣来大齐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还不知道,得等伯父从宫中回来。”
  “嗯。”叶绎起床站了起来:“小遥别哭了,去洗把脸,然后给我端洗脸水过来。”
  “是公子!”见自家公子心情还好,小遥虽然仍然难过,但心下也稍稍宽慰,她不想肖眠阁死,更不想自家公子痛不欲生。
  “可是大哥”叶绸仍然一脸焦虑,他犹疑着开口:“若是肖大哥。。。。。。”
  “若是眠阁真死了”打断他的话,叶绎一脸坚毅:“提着敌人的头再在他坟前为他流泪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03

  03
  叶销叶大人甫一下轿就看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正站在大门口等自己,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在别人眼里叶绎不仅风流成性、生性惫懒、不思进取、游手好闲,而且对长辈也极其冷淡无礼,有人看在叶销的份上有心提携他最终也无奈打了退堂鼓,说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便把殷殷目光放到了叶绸叶缪身上。可是叶销是知道的,自家儿子并不是无用之人,繁忙的时候他的很多公务都是悄悄交由叶绎帮忙完成的。但是不管叶绎有没有用,依他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跑到大门口等自家老爹回家的,再看看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叶绸叶缪,叶销不禁叹了一口气。
  “张大人请”回身对后下轿的人做个请的姿势,叶销对叶绎说:“你们也过来吧。”便领着那张大人率先往客堂走去。
  “是泰齐使臣”叶绸低声对自家大哥说:“他来咱家做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回答他的是胞弟叶缪。三人对视一眼都跟了上去。
  坐定看茶,叶销清咳一声道:“这位是泰齐侯国使臣张大人。”
  三兄弟再不懂事也知道要恭敬相待,于是都齐齐站了起来拱手下拜:“见过张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三位公子有礼了。”这张大人倒不是个摆谱的人,他虽是泰齐侯国的使臣,不管怎么着都受得起后辈们一礼,但是叶销是天子的肱骨大臣、位高权重,按理说作为侯国使臣的他也不见得比叶销的公子们尊贵,因而忙忙站起来回礼。
  再次落座,张大人微微笑道:“三位公子真真是一表人才啊,能娶到大公子也是我们世子之福。”
  此话一落,三人尽皆讶然。尤其是叶绎,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大人,不由自主反问了句:“什么?”
  “绎儿”对于叶绎有些无礼的态度,叶销的语气中带了轻微的责备,“张大人这次来大齐,主要就是来迎亲的。”仿佛怕叶绎再因为惊讶而做出无礼的事情来,他索性一口气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你也知道当日大王做主,为父和泰齐国君打赌之事,为父既然输于泰齐国君,自然得遵守赌约。如今泰齐国君要求为父践约,大王做主已答应让你嫁泰齐世子为妻。你准备准备,不日就随张大人启程。”
  “聘礼明日就送到府上来。”张大人接过话去,笑呵呵看着叶绎:“放心,世子绝不会委屈了大公子。”
  “难怪带了那么多箱子来!”叶绸恍然大悟,昨晚去探听肖眠阁的消息时,打眼看到使臣府中放了许多木箱,心里还奇怪又不是纳贡时节,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来。
  二十三年前泰齐国君以新君之名亲自入大齐纳贡,并趁机和叶销打赌,要是他输了,就进献给大齐一座城池,要是他赢了,就让叶销刚出生三个月的儿子嫁给自己好男色的儿子为妻。叶销为人谨慎,深知其中必定有诈,因而并不打算应赌。但是泰齐国君却故意将此事泄露给大齐天子知道,天子虽贵为天子,手下城池却少得可怜,得知此事后便让叶销应赌,反正输了的话也只是牺牲掉叶销的一个儿子,而且之前叶销曾从泰齐国君手中赢得过一座城池,天子相信叶销的能力。
  可是,泰齐国君赌的却是叶销的忠诚。他说:“寡人赌叶销叶大人不会来泰齐做寡人的臣子。”这是一个叶销没法赢的赌局。还不清楚要关于什么打赌,就在天子迫切的要求下开赌,只能一头栽进陷阱里。叶销自然是不会背离大齐而去做泰齐的臣子的,就算他想去,他也不能在天子的面前说他会去。因而他说:“我输了。”
  天子在叶销认输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泰齐国君这是要用一座城池来换叶销为他所用。他虽想要那城池,但是既然泰齐国君肯用一座城池来换叶销,那么叶销的价值就绝对不会只是一座城池,因而他不能放叶销去泰齐。他也想过将计就计让叶销去泰齐来个反间计,但是他更怕叶销把泰齐国君当成知遇之人而对大齐变心。只能认输。可是叶销认输,对泰齐国君又有什么好处呢?此时天子才意识到,这个看似有些严肃的赌局,不过是泰齐国君拿来侮辱叶销的玩笑罢了:把他和爱妻生的爱子当做女人娶进门,分明只是对叶销和他儿子的侮辱。泰齐国君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报上次叶销从他手中赢得卢郡城的仇而已。输了,也就罢了。
  十六岁的时候,叶绎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此事,对入仕踌躇满志的他瞬间便自暴自弃了起来。当时和肖眠阁认识已经三年的他,还迁怒肖眠阁久久不正眼看他。随后为了让泰齐国君打消这个无聊的念头而拼命开始败坏自己的名声。虽然这个赌局看似玩笑,但是因为叶销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因而天子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为了防止日后叶绎倒戈相向,便也不召他入仕。加上叶绎拼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众大臣也都对他敬而远之,虽然看在叶销的面子上多少还对他客气些。而叶绎一直未娶,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赌约的羁绊。
  可是叶绎并不是愚笨之人,十六岁的时候他就知道,泰齐国君并不只是为了侮辱叶销而约赌。他深为赏识叶销,但是又知无法拉拢他为己效力,因而才把目光投到了他的爱子身上。叶氏是古老的氏族,代代出类拔萃,却是代代少子息,把叶绎掌握在自己手中,对泰齐侯国有益无害。何况,叶销夫妻情深意笃,石六珈又必会是爱子如命的慈母,为了妻儿,叶销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泰齐国君不可谓不聪明,他既然知道这些利害关系,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生怕大齐天子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来,他故意说要自己好男色的儿子娶叶绎为妻这样带着侮辱的话,而绝不说出“辅佐”之类会刺激到天子的字眼来。大齐天子果然上了当。
  佩服着泰齐国君的缜密心思,叶绎心中也疑惑着。在他看来,自家老爹也并不是什么大智大慧之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泰齐国君会为了拉拢他而费这么大的周折。心里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家老爹赢那座城池的时候赢得实在漂亮,可是问起来却没有人知道此事的始末,问自家老爹的时候他也只是忧心忡忡道:“绎儿,你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将锋芒掩藏起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泰齐国君还想拉拢叶销,或者想拉拢叶氏的子孙,他叶绎就不得不以“妻”的名义嫁入泰齐。想着至少自己不要为人所用的叶绎,于是拼命装傻扮纨绔,这么多年泰齐没有再提此事,他多多少少以为泰齐听闻了他的事迹放弃了“娶”他的打算,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今时今日迎亲的使者会真的坐在了自己面前。
  “如果你逃不掉嫁入泰齐王室的命运,那么,就由我来娶你吧。”——肖眠阁走的时候说的这句话,让叶绎不由得放了心。因为他知道,肖眠阁绝不会侮辱他,也绝不会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身为大齐人,却住在想拉拢叶家的泰齐,他的处境必定会极为为难,而肖眠阁绝不会给他难堪。所以若是真逃不过嫁入泰齐的命运,那么嫁给肖眠阁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个一直都笑得温柔的肖眠阁却没有遵守诺言。。。。。。。
  “大哥?”叶绎面色苍白久久不语,叶缪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叶绎冷着脸问:“泰齐世子?他是谁?什么名什么字?”泰齐,什么时候有世子了?泰齐的公子们不是一直都在互相倾轧吗?
  张大人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他微微笑道:“世子的名讳岂是臣下可以叫出口的?世子表字毅松,是栖夫人所生,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毅松?从来没有听说过。
  “栖夫人不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吗?什么嫡长子?肖大哥。。。肖眠阁公子不才是长子吗?”叶绸不等别人发问,早已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公子有所不知”张大人仍旧微微笑道:“世子和长女公子是一胞所出,实为长公子,但因出生之时,有方人言其虽然命贵却身犯小人无福消受,因而主君只好将其埋名藏起不为外人知,只言道栖夫人得一女公子。如今世子成人,方人亦道灾祸已去,因而主君便将其接回宫中,并为其成婚。”
  “这么说,世子是好男色了?”让好男色的儿子娶叶绎,这是赌约的内容。
  “正如大公子所言。但是世子虽好男色,对女子却也会欣然接受,因而大公子不必为子嗣多虑。”轻易看穿叶绎话中的陷阱,张大人仍旧不减笑容:“这次除了迎娶大公子之外,还会一同迎娶一位夫人,但是两位地位相等均为夫人,不会委屈了大公子。”
  被隐姓埋名的世子。。。为了保护继承人,这样的做法并非没有。这个张大人说得毫无破绽,这么说来,眠阁果然是没有践守诺言了?也是啊,他一个婢女之子,就算是因为在大齐的人脉而受国君青睐,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世子争人?
  不管那世子好不好男色,叶绎对他来说绝对会是一枚有力的棋子。他怎么会将这枚棋子拱手送给肖眠阁?
  “眠阁的后事,是怎么办的?”知道从张大人口中再也不会探听出什么关于那世子的事情来,又觉得肖眠阁就是世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叶绎只觉得心凉了半截。眠阁,你就真的这么不清不白得死了吗?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我、抛下这些爱你的人独自离去?
  “是按公子之礼办的,主君感其常年在大齐不得尽孝,因而将其葬在妾庄身边。”
  妾庄?虽是产下公子,却是婢女出身,生前没名没分,死后封为妾已是君恩浩荡,陵墓所在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地方吧?“他尸骨未寒,世子就要成亲了吗?”语气不由得冷硬了,带了尖锐的讽刺。
  “这。。。”张大人似乎有些为难:“我知大公子和公子十年情深,但是也请大公子体谅主君爱护世子的心意。”
  爱护?眠阁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十年为质,背井离乡,难道不是为国为民牺牲了自己吗?!那个什么世子,又做过什么?他算什么?!不过是栖夫人所出,不过是嫡长子!
  叶绸、叶缪、叶销、张大人,四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叶绎身上,带着怜悯和担忧。
  “我明白了。”苍白的脸色未见丝毫好转,叶绎突然站起身来:“一切都听凭大人安排,请恕我先行告退了。”
  张大人还未来得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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