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by清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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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by清尊-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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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凌不羁即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吃?也好。凌家唯一的血脉——要的就是他的血!」 
「什么?」 
祁琛一惊,凌不羁趁隙,闪至他身后,一把揪住祁珏,将他带离,跳至远处。 
「把他还给我!」祁琛盛怒,欲抢回,却身受重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不羁冷冷地笑,抓着祁珏欲走。 
突然,脚底冰下传来阵阵碎裂声,猛一惊,所站处的冰块以极快的速度龟裂,有什么东西在冰下蠕动,本能地飞跳开来,那碎片爆裂,飞炸开来,水柱夹杂着碎片击在身上疼痛,可容不得他细想,一条巨大粗长浑身是鳞片的怪物破冰而出! 
三人惊骇,却不知这崖底下原是一个水潭,长年积雪冰封,水潭里竟藏了个怪物! 
那是一条水桶般粗,全身鳞片,身两侧排有鳍,似蛇似鱼怪,血盆大口一张,尖牙间流下毒液,拳头般大的兽眼一缩一紧,瞄中活动中的三人,灵活的身躯一扭,直扑而来。 
纵是有绝世武功,面对这可怕的怪物,只怕也在劫难逃。 
凌不羁占着武功,拖着祁珏飞离怪物,然而,这是封口的崖底,四周悬壁,除了插翅向上飞,无处可逃。寻到一块隐蔽的冰块,蔽身其后,得了片刻的休息。  
重伤的祁琛却没有他们幸运,趴在冰上,束手无策。在怪蛇击中他时,祁琛尽全力地翻身,躲过一击,然,吐出更多的血。 
祁珏挣扎着探出头,看到祁琛危在旦夕,大骇。 
「不!不!」欲跑出去,却被凌不羁死死压制住。 
「你出去也只是送死,白费力气。」 
祁珏哪里听得进去,看着怪蛇缠住了祁琛,惊惶地大叫。「啊啊啊——」 
凌不羁紧紧抱住他,神色凝重地望着祁琛与怪蛇搏斗。 
「琛!琛——」祁珏转身哀求凌不羁。「救他!救他!」 
凌不羁低头,深色的眼直直地盯视疯狂的少年。 
他真的变了!褪去了懦弱,浴火重生,眼里透出的是坚定,抚去了尘埃,晶莹剔透了。 
如果在以前,只会自怨自艾,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可现在,却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一样是在哀求,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从前是卑微的,让人看了只感厌烦,现在他坚定如磐石,让人不由自主地折服于他的渴望之下。那个人竟使他变得如此彻底!  
转头看向远处,应该身受重伤的人,竟挣脱了怪蛇,不知何时抓了一块尖长的冰棱,与怪蛇展开生死搏斗。   
不肯放弃吗?这两人之间,真的萌生了爱?  
可笑!  
而自己……为了一个未知数,自欺欺人! 
倏地捂住祁珏的嘴,他沉声道:「活着,去东凌衡山,找鬼医。」 
什么?祁珏的瞪大眼,男人却一闪,飞身冲向怪蛇,途中捡了一块尖锐的冰刀,直击怪蛇眼睛。 
祁珏趴在雪地上,全身被冻得早失去了知觉,眼泪滚落,化成碎点冰珠。 
「砰——」祁琛浑身是血地砸向冰地,血像喷泉般,不断地呕出,几乎要撑不住了,只凭着一股信念,不肯倒下。怪蛇在与他的搏斗下,也伤得不轻。 
牠在崖底冰潭里沉睡了数十年,每当无忧仙果结果,便醒来,破冰而出,攀崖向上食之。今次却因人类的打扰,而缓了出冰时间,那无忧仙果早不知去向,牠感应不到了!盛怒之下,自然攻击掉下崖的三人。只是这人类顽强,牠竟不能瞬间吞食了他。 
终于折腾得够久,那人类坚持不住了,正要开餐,又跳出一人,风速般地袭击牠的眼睛。不慎,被冰刀刺穿,眼睛正是牠脆弱之处,当下痛得发疯,硕大粗长的身体疯狂地乱扫,冰层被牠不断地击碎,覆在潭上的冰层瓦解了大半。  
趁着怪蛇发狂,凌不羁闪电般地来到祁琛身边,一把抓住他,往祁珏藏身的方向甩去。片刻未到,怪蛇张口冲向他,他弹跳起来,怪蛇撞破了碎冰,尾部一扫,缠上了他。 
该死!身体被怪蛇紧紧缠绕,挤压,若无真气护体,只怕瞬间就被挤破肺脏,碎了骨头。他深吸口气,运功排出真气,怪蛇全身一抖,尾部竟被他排山倒海般的真气震断! 
怪蛇发出尖锐的嘶叫声,在水潭里翻滚,巨大的三角头猛地一转,狠狠地击向凌不羁。 
用尽真气,凌不羁倒在冰上移不动分寸,那迎面而来的血盆大口,已无法躲开—— 
祁珏的瞳孔猛地一缩,接收到的画面仿佛定格了般,怪蛇的大嘴连着碎冰,吞食了凌不羁!? 
有什么在脑海里闪现,心脏一窒,他「哇」地吐血倒地。 
祁琛从昏沉中撑过来,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到的便是怪蛇吞食了凌不羁——钻进水潭深处,当牠庞大的身体全部沉入水潭后,一切沉寂了。  
祁琛是震惊凌不羁——居然救他们而舍生?那个狂傲的男人,怎可能? 
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茫然。在以为一切结束时,水潭猛地爆炸——水柱冲出数十米高,夹了血水,赤红赤红。 
空中落下怪蛇的断体,水下倏地探出巨大的三角蛇头,狰狞地张大嘴,冲他而来,他一震,欲躲,却不想那蛇头猛地停在半米处,不再前进,大嘴里面洞开,血淋淋。 
如说刚刚祁琛是不敢置信,那么现在,他是震惊以及——深深地敬佩。 
凌不羁与怪蛇同归于尽了? 
捂住胸口,吃力地站起,站在被染成血红色的水潭边,许久。 
闭了闭眼,他转身,一步步走向倒在冰石后的祁珏。这孩子,被吓坏了吧?抱起他,走了两步,脚下踉跄,两人扑倒在地。猛烈地咳嗽,嘴角又溢出血来,抬头环视四周,没有出路,唯有那高不可测的崖壁。 
3寒风刺骨,天空又飘起雪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便是强势如祁琛,也不由地深深地绝望。 
把昏迷中的祁琛背在背上,用腰带紧紧与自己系在一起,边走边摔边爬地来到崖壁下,身上的血早冰冻,四肢几乎没有知觉。 
求生的本能,激发出最后的潜力,咬牙开始攀爬。一寸一寸,一尺又一尺,
一点点地往上爬去 。
一路走来,经过多少次生死,全都挺过来了,这次,是最后的考验吧。光明咫尺天涯,岂能放弃? 
已经找到了今生的伴侣,挣脱了束缚,能够自由地飞翔,怎能被眼前的险境困住? 
他一定要爬上去,与珏儿一起,离开是非,作一回真正的自己! 
双手早已血肉模糊,他却毫无痛觉,目光坚定,背着少年,缓慢地往上攀爬。 
渐渐地,视野模糊了,四肢再也使不出一点力,那近在咫尺的光明,快要消失了……有什么从上飘落,越来越近,可是他的意识快要消失了。 
在掉落地剎那,有什么缠住他的双臂,迷蒙中似乎看到夜泽澈关切担忧的脸,他终于昏过去了。 

尾声 
他醒了,他真正的清醒了。 
原来他不叫祁珏,他是凌忆珏,凌不羁的弟弟,赤月堡的污点,世俗不容的罪人。 
早该命赴黄泉,冻死在冰棺里,安详的死去,却讽刺地活了下来,而凌家其他人……都死了。  
他该感谢老天的仁慈吗?唯独让他活着,活得如此健康。 
是的,健康!吃下无忧仙果的他,拥有了失忆时梦寐以求的健康,却也恢复了记忆。能如常人跑啊,跳啊,甚至还能练功,经过夜泽澈的调理,他体内还多了一股强劲的真气,只要他想,就能够拥有一身不错的武艺。 
然而,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木然地躺在床上,不动、不吃、不喝,也不睡。 
他就呆滞地睁着双眼,目无焦距,直挺挺地躺着。 
三日来,夜泽澈来过数十次,除了为他调理身体外,也有劝说开导他,但毫无效果。他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木头人般地躺着,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提到祁琛时,方偶有动容。 
祁琛……或者叫靳天尘,换一个名字,竟连性子也有所差别。  
靳天尘洁傲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如天边一粒尘,不着边际。 
祁琛却有血有肉,给了他温暖,甚至曾对他说,他会给他带来幸福。幸福呵,曾经多么渴望,却在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尝到了何为幸福——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听唠叨的夜泽澈说,那日,他背着昏迷的他,艰难地攀爬冰崖,浑身是血,手脚磨破,有些肉都冻坏了,然而他不曾丢弃他,只要有一丝求生的希望,他便不肯轻易放弃。 
如若不是夜泽澈亲自带人下崖搜寻,如若不是夜泽澈正好抓住了他的手,他们……都将粉身碎骨。 
每每听到夜泽澈如此说,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那个人,怎能对他放了真情? 
而自己一颗残破的心,无以回报。对自己说,放弃这段情吧,全身都抽痛起来。 
难道……自己爱上他了? 
立即自厌起来。一直以来痛恨被男人折辱,无力地排斥着,却因为失忆,对男人有了依恋、渴望……真脏! 
反胃起来,便想呕吐,但空空的肚里,什么都吐不出来。又想起那个恨着的凌不羁。可是,为何渐渐淡忘了他对他的折辱,却清晰地记得他被蛇怪吞噬的刹那?  
于是,他反胃得更厉害了。 
又是寂静的一天。  
夜泽澈已经有两天没来了,无了他的唠叨声,房间里寂静得可怕。  
黑夜来临时,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让他瑟缩了下。 
熟悉的气味,若隐若现,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莫名地颤抖起来。直到来人坐到床沿,探手抚摸他的脸颊,他再也木然不下去了。 
「澈说你成木头人了,可你为何会流泪?」男人的声音轻柔而沙哑。 
眼睛果然酸痛得紧,他紧紧闭上,眼泪却滑出更多。 
「你这样子,定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原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如今布满细痕,粗糙的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我昨天才醒来,听澈说你如此虐待自己,有多气,你可知?」 
他颤抖地睁开双眼,湿润的眼睛清澈晶亮,多日来的低沉,在见到他后,竟烟消云散了。 
「饿么?」  
听到他柔声细语地问,心抽痛得紧。启开干涩的唇,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字。  
祁琛拍拍手,早等候在门外的侍从听到命令后,端着清淡的粥进来。 
「放桌上吧。」 
侍从依命把粥放在桌上,默默地退下。 
祁琛把凌忆珏从床上扶起,揽在臂弯里,理理他的发。见他乖乖地任他抱着,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由地亲亲他的鬓边。 
把他包在薄被里坐到桌边,拿起碗里的勺子,盛了半勺淡粥,吹凉了递到他唇边。 
凌忆珏略有抵抗,但祁琛坚持,他只好张口,认命地把粥含进嘴里。没有想呕的冲动,蠕了几下,吞进肚里。 
一勺,又一勺。祁琛勺子不停,凌忆珏不停地吃下去。 〃 
粥下去半碗,祁琛方渐歇,怀里的少年轻轻打了个嗝,知他是有些饱了。毕竟饿了多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利于肠胃。 
吃饱了,凌隐珏却发呆了。他……他竟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受男人的照顾?失忆的时候,可以说自己无知,可现在,他恢复记忆了,为何还会这样自然地让他照顾?难道说……真的是习惯成自然? 
「在我年少的时候,我的皇兄便对我有超乎寻常的感情。」 
咦? 
「很小的时候,我很黏皇兄,与皇兄同吃同住,其他兄弟都嘲笑我是皇兄的跟屁虫。母妃去世时,兄长排万难,登基为王,而我却只懦弱地只知道躲在兄长怀里寻求安慰,那时天真的以为自己与皇兄相依为命,皇兄处处护着我。」 
淡漠的语气,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凌忆珏却惊呆了。这个男人……在跟他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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