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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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 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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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横了那混蛋一眼,正色道:“烟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烟儿哼哼唧唧半晌,趴在姜黎怀里不甘不愿的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姜黎在她光裸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若是不愿谁还能强迫你不成?”
  
  唐烟儿道:“那时我刚回聿赍城去,确实受伤很重,寒气入骨不说,我在水下习惯性运功,还把寒气带入了经脉丹田。之后调理了很久都不见好,虽然身体好些了,但寒气无法拔除。当时干爹就说要替我找人来帮我拔除寒气,聿赍城的高手实在不算多,武功数的上来的要么是路数不对,要么就是强不过我,要被我反噬的,就耽搁了下来。我后来就想,反正我也是个女子,阳性内功练起来事倍功半,不如变一变。”
  
  姜黎啐她:“说的倒容易,你当这是什么,你想变就变?你的内功练了有十几年了,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转变的?”
  
  唐烟儿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想么,我爹的内功是阳性的功法,可是一则我是女子,虽然练了阳性功法于身体很有好处,可是毕竟进境较慢,二则我体内有寒毒,阻碍了我练功,只要那寒毒仍在,我就不必指望我的内力还能有所精进了。所以我就像,既然如此不如我把内功心法改一改,这样既不会浪费我前半生十几年的修炼,也不会因我体质问题而阻碍精进,不是一举两得吗?”
  
  她说的是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就仿佛是有利无弊一般,可是姜黎怎么会不知,这分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分明是冒险,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就去改动自己的内功,何况是武功那样好的唐烟儿?
  
  但是寻常人大概也是至死都想不到要去改动自己的内功的,那是多么危险的事,若非是一代宗师的级别,可开山立派自成一格,武功哪里是那么好改的?能成功的改动一门武功,不仅是智慧,经验,天赋,更需要无比的勇气。而看唐烟儿目前的状况,她的改动应该是成功的。
  
  听唐烟儿说法,她将内功心法修改了一下,使得内力改向,由阳变阴,借由体内的寒毒改变内力的属性,并且因为她现在至寒至阴的体质,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尤其是,借由寒毒修炼内力可以同时消耗掉体内过多的寒毒,但是与此同时她体内的寒气也源源不断的产生,生成心的寒毒聚集体内。如此,不管她吃下去多少驱寒除湿的药,不管如何治疗,只要她依然如此练功,她的寒症就无法解除。
  
  新的内功心法和修炼方式让唐烟儿内力大涨,武功精进,但是由于这种方式根本就是伤身害己,她根本无法全力发挥出来。这一点,是她很久之后才发现的。内力催动到一定地步,身体就无法再承受寒症发作的痛苦,只是事到如今,她已无法反悔了。
  
  如果她此时止步,寒毒无法除去,只会害死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在叔叔学校,我的电脑没法上网所以没有更新,然后早上起来码的再用她的电脑发上来
如果顺利的话我晚上再更一次,所以这一章是昨天的。
注:上一章的内容提要是出自张仲素的《燕子楼》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而本章则是白居易的《燕子楼》
满床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
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二人共写了两组诗相唱和,共三首,均为写唐代彭城名妓关盼盼所作。
此处用来为断章取义与典无关。




☆、25

  姜黎无比的恼恨她的胡作非为;但是又无比的心疼,想起不久前客栈那夜,她就是这么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之前又因怒气难遏,内力翻涌而伤到自己;实在是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以这一夜;她都这样紧紧的抱着唐烟儿,等待天光过去。
  
  天光最暗时;便是将亮未亮的那个时间,是一天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寒气从屋外渐渐渗透进来,哪怕有层层阻隔;但是没有房门的房间依然被寒意侵袭了。唐烟儿裹在被子里不安的转了个身把脸埋进姜黎怀中;姜黎搂着她,见几个影子悄无声息的提着炭炉进来了。
  
  是夜晚轮值的踏月,姜黎猜唐烟儿并未将她改动内功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因为这爱好胡闹的小混蛋身边尽是些珍爱她之人,他们是绝不会容许她如此糟践自己的。她也没有立场去讲,只是轻轻冲踏月摆了摆手,让她把炭火放在了离床较远的地方,然后自己运起内力抱住唐烟儿给她取暖。
  
  青阳派的内力也并非阳性,而是介于阴阳之间,这正合青阳派平衡和谐的武学理念。虽然不是阳性,但是用来给唐烟儿暖身也够,况且过于阳烈的内力现在对于她来说大概就像异物入侵一般的难受,不温不火的刚刚好,可以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探入气海丹田,帮她化去寒气护住心脉。
  
  这是一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必须耗费全副心神,并且极需要耐心,毅力与定力的事情,虽然并不难,但是非常累。姜黎本来就给折腾得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强打精神护着唐烟儿直到天光大亮气温回升,那怕冷的小混蛋舒舒服服的重新睡安稳了,这才撤下。
  
  届时,已经是一脸疲惫,满头大汗。
  
  她靠着唐烟儿的睡颜轻轻的合上眼躺了一下,她心里唐烟儿是重要得难以言喻的那个人。便是可以随时用她的性命去换,随时可以为她付出无数心血,无论这家伙怎么调皮捣蛋怎么胡作非为,她都会心甘情愿的受着,且替她收拾残局。必要的时候,替她背黑锅都可以。
  
  自她青阳山上遇见她以来,她为这人付出的心力何曾少了,也许是没有唐烟儿来得贵重吧,但唐烟儿的每一件事情都被她放在心上。姜黎自觉,她今生再也不可能这样全心全意挖心掏肺的对待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了。可是,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无法为了唐烟儿舍弃所有。
  
  大概,她其实也是个极为自私的人吧。她大概也是个贪恋权势的小人吧,她大概根本就是个如雷成义一般的伪君子?不然,为何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青阳山,哪怕是为了唐烟儿?
  
  虽然景年将青阳山交给她是为了保护唐烟儿,到那时唐烟儿今日之地位已经不需要她保护了,那么为什么她还是放不下?
  
  她应该把青阳山交给另一个人,然后去唐烟儿身边,好好的照顾她,盯着她,不许她再做蠢事了,本应如此。
  
  但是……但是……纵然她一生身似浮萍,无足轻重,但可有人曾好好问过她的愿望呢?她也并非,生来就是要为了谁而活的啊。她也可能……会有自己的愿望和志向,难道这样不对吗?
  
  每一次只要动摇了对青阳派的信念,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日午□院,与她温和谈笑,平等对答的人。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如此风流端方,俊秀风骨,矜持强大,繁盛素华,那才是姜黎梦想中的青阳派的风度。
  
  心系于此,念念不忘,经年已去,历久弥新。
  
  也许……就是在那时,真的被那风骨所倾折,对青阳派升起了眷念之情。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希望青阳的弟子,都能成为那样的人,希望青阳派能如他所言那样强盛尊贵。
  
  这样的愿望已经超过了想要游历天下,或者说这样的愿望远比游历天下那样纯粹的享乐更让她有成就感,并且容易着手。
  
  而今不知不觉三年过去,她也已经习惯了做一派掌门,习惯了时时刻刻都从大局着想,她已经不如年少时那般冲动,只是为了维护唐烟儿便能对长辈大呼小叫,或者不管不顾。
  
  不知为何,想到这样的事便会觉得无比的疲惫,如果能够真的放弃一切去与唐烟儿畅游天下,是不是会好很多?
  
  在她脑中纷杂,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唐烟儿还睡着,姜黎见那吵闹久久没有平息便想起身去看看,她小心的把唐烟儿从怀中移出来,披上中衣走出去。
  
  外面有琴徵刚把与孟章卫吵起来的李蔚然抓回去,忽而里面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门边的孟章卫回头一看,立刻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解释道:“没什么,就是个傻小子跟我们胡搅蛮缠罢了。”
  
  康扎回头一看,就见那位青阳掌门披着一件又大又长,大概顺手拿错了的华丽中衣倚门看来。她素面朝天,清秀大方,长发顺滑直垂腰后,脚踩在地上厚厚的绣毯上,仿佛一朵芍药一般清新动人,亭亭玉立。
  
  那汉子咧嘴一笑,干脆利落的低身抱拳:“回城主夫人的话,您家的小崽子找您呢,我说了您跟咱们城主在忙,他不信,就闹,小的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绝不动摇……”
  
  康扎还在鸹躁,李蔚然已经不挣扎了,他俩眼珠子死死盯着姜黎胸口脖子上斑驳的红痕,完全失去了任何反应。有琴徵晃晃手里的小子,憋笑对姜黎道:“小黎,这里……烟儿可真狠呢……”
  
  姜黎就算看不见自己脖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拉衣服遮住,然后无措的对康扎道:“我不是你们……”
  
  “康扎,回城里去自己去找我干爹领赏,想要什么都行。”后面淡淡飘来一句,唐烟儿从背后趴在姜黎肩上,吃吃笑着说:“城主夫人,为何把城主独自抛下,莫不是吃干抹净就要始乱终弃了吗?”
  
  姜黎回身把人按回去:“我本是看你还睡着不忍心叫醒你才自己起来看看的,如今看来,城主您精神可好得很呢!”她说话间就青筋乱跳,唐烟儿赶紧求饶:“姜黎我真的刚醒,真的,我一醒见你没在我才找出来的。”她就差膝盖一软滑下去抱大腿了,姜黎懒得理她,回去找到镜子一看:“唐烟儿!”
  
  真是双目冒火,唐烟儿也顾不得要她负责了,自己提溜着外套拔腿就跑。
  
  有琴徵在门外敲敲没门的门框:“小黎,你还好么?”笑意快要憋不住了,还有竹青的声音:“一定要好好教训唐烟儿啊,千万别手软!她就是欠抽!”
  
  姜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就算胸口的部分可以穿交领裾衣遮过去,脖子怎么办?
  
  门外有人极有礼数的叩了叩:“姜掌门,奴解忧,妄自揣测贵客远道而来未备脂粉,奴擅妆容,或可助您?”
  
  姜黎想了想,道:“如此多谢,请进来吧。”
  
  那名生得极美的歌姬便从门外而来,依然妆扮得体,清丽动人,与披头散发的自己,实不可同日而语。
  
  解忧手捧妆匣,规规矩矩的对着她拜下去,一礼到地,是极重的礼节。姜黎莫明,赶紧扶她:“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行此大礼?”
  
  解忧笑盈盈的望着她道:“掌门是主上贵客,自然当行大礼。”她捧着妆匣站起来,踟蹰道:“况且,听闻您不久便要成为城主夫人了,解忧便当提前见过女主人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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