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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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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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她被欺负,教她如何自保,教她奇谋机巧,可我又担心她会因此变得狡诈阴险。我担心她会因单纯善良而被欺骗背叛,因此我教她辨识人心,分辨真伪,可我又担心她因此变得疑心重重,再不相信别人。即使她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最丑恶的一面,我也依然希望她相信这世上是有美好的事的,值得她好好地活着。”
  
  “姜黎,现在还不行,但是如果以后她真的不回来,你就去找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民工羽立马要出门吃饭饭吃完饭饭上班班,来不及了错字神马来世再改,各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尼玛没带电脑住的地方没有网,只有来蜀黍这里才能更新= =】
【不过她国庆不在,所以更新什么的……悬了】




☆、15

  帖子很快就送去了千里之外的聿赍城;但是随着信使回来的却不是邀请观礼的请帖,而是一个人。
  
  有琴徵回到青阳山又是一场盛况,如果说姜黎是这半年才变得炙手可热的新秀;那么有琴徵无疑是众位长辈们心里地位最稳固的宠儿。甚至有人在这之前就已经暗暗打赌,两秀相争;必有输赢;除非姜黎自知气短避其锋芒。
  
  但让人大为惊讶的是,没有两秀相争;有琴徵一回山,姜黎就亲自下山去接,两人上山路上默默无言被人说成是已有隔阂;但上了山顶拜过师长;有琴徵不顾旅途疲惫亲去停岚院流云居与姜黎秉烛夜谈又成佳话。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之时,次日上殿,有琴徵赫然站在姜黎右边下首。
  
  这种种变故已经不是门派间正常的升迁调动可以解释的,甚至连派系斗争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就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种必将到来的灾祸,为了面对它,什么样的破例都在师尊们面前成了允许。
  
  姜黎无疑是这个‘破例’的产物,如今青阳山上争议最大的人物。为了她,已经有几位长辈在大殿上跟掌门恶语相向,这在平和有礼了几十年的青阳山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如今除了掌门的一力扶持,还有掌门的亲师姐,瑶光殿掌殿飞篱,辈分最高,分量最重的朝阳峰天枢殿掌殿乐正,和也是去年才新上任的开阳殿掌殿商续柳。
  
  一位掌门,三位掌殿已是非常震撼的阵容,若是还要算上驿马堂的主管之类虽然不甚显赫,但手握实权,掌管着钱袋子的职位——差不多快有接近三分之一的这类职位都刚刚被姜黎带人清洗了一遍,被换上的全是她亲自提拔上来的年轻人。
  
  如此种种,以至于天机殿掌殿拍桌大骂,质问景年是否将青阳派当做他一人之青阳,欲取之囊中?还骂他与姜黎是一对天作的师徒,寡廉鲜义如出一辙。
  
  然而殿中竟然无人做声,没有人拦着他。虽然其他人没有跟着骂,但是局势之下立场显然。
  
  景年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倒是姜黎,方才被人大骂‘寡廉鲜义,不择手段’是‘忘恩负义,狼子野心’,这时也端的出笑容,拱手赔罪:“掌殿莫气,姜黎代师父给您赔罪了。此事绝非掌殿所想,其中缘由……”
  
  她话没说完,那位纵横江湖数十载的汉子大掌一扬:“免了。无情无义,不信不仁,唯利是图,不择手段,非人哉!我青阳无此高徒,老夫也不与禽兽言。”说罢转身就走。
  
  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纤腰裹素立在那里,维持着拱手鞠躬的姿势,低头恭送长辈出门。单薄的身影担着一身白衣,一身光华,末了直起身,轻轻浅浅,温温柔柔的一脸笑意,美而不艳,诚而不媚,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与会者不欢而散,纷纷出门,她就站在主位上恭送众人,不厌其烦的低身弯腰,好像除了笑已经不知道其他别的表情。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她还立在那里,只有笑容无声消敛,一双剪水明瞳此刻雾霭朦胧,遥遥望向天际。
  
  “小黎。”
  
  被这声音惊醒一般,那笑容片刻间又重新回到脸上,她望向一脸担忧的师姐:“师姐,抱歉,我又走神了,没注意到你,什么事?”
  
  有琴徵伸出手握了握她的肩膀:“你瘦了好多,若是烟儿看到,还不知该怎么心疼。”
  
  只是这一句,那笑若明岚的女子瞬间被击碎,她努力维持住脸上笑意的碎片,却终究没绷住眼里的湿意:“……她……哪里还会?”
  
  出口即刻咬住了唇,好似放出了一只住在心里的怪物,名为绝望的情绪突然缠绕在她身上,将方才目见的一切成竹在胸,从容不迫都吞吃干净,她狠狠咬住嘴唇后悔自己那一刻的崩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像一只一旦打开就关不上的匣子。
  
  她捂住了嘴可是哀怨的言语还是不由自主的倾吐出来:“她哪里还会记得我呢?她就快要……成为聿赍城主了!”
  
  会不管身份的差异真诚的关心她的是青阳派掌门的徒弟,会与她同生共死的是教会她一切的同伴,会为她担心,为她心疼,会仰起头来眼里只有她一人的,是她的唐烟儿。
  
  哪里会是一个名叫‘聿赍城主’的陌生人呢?
  
  只怕那位坐拥无边富贵,半壁江山的‘聿赍城主’根本不知道她这小小青阳弟子姓甚名谁吧?
  
  “怎么会……”有琴徵温言道,还想扶住那看似一触即碎的师妹,但她已经自己站直了身子,一瞬间的崩溃已经不翼而飞,有琴徵忘了,唐烟儿已非以往的唐烟儿,姜黎也不是过去的姜黎了。
  
  后来她又想,或许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姜黎,那个躲在自己平淡无奇的伪装下避开所有人视线的女子,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她真如众人所看到的那样平凡普通?真如他们所知道的那样一无所长?难道一个人能够仅仅依靠幸运就得到命运如此馈赠吗?
  
  于是有琴徵不禁又好奇起来,当初的唐烟儿到底是看到了姜黎身上的哪一点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好像说‘就是她了!’如此选定了一生。
  
  自己印象中最初的姜黎,已经模糊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影子,而现在再想到姜黎,脑海中清晰起来就是这个一身白衣,翩然若仙,温文有礼,亲切和善的女子。
  
  仿佛一朵独自开在幽林中的白芍,素净又美艳,端庄而妖娆。
  
  深在古林中,一立不知年,寻香入林中,芳华始盛开。
  
  唐烟儿正是那个不辞路遥,寻香入林的人吗?
  
  “不是的……”有琴徵摇头否认:“你明知道她不会,她怎么会忘记你?她怎么会不心疼你?”
  
  “扪心自问,你不知你对她有多重要吗?”
  
  姜黎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敢确定。因为那个人太优秀太好,海誓山盟说上多少次,她还是会不安,还是会不敢确定。
  
  在身边的时候尚且不敢明确的心意,在远隔千里的时候又怎么能够心心相印呢?
  
  可是有琴徵坚持的说:“你知道,你只是不敢确定。”
  
  她笑笑,似乎也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不用担心,她不是送来了回信吗?”
  
  姜黎惊讶的挑起眉尾,似乎在问——在哪里?
  
  有琴徵摊开双手,骄傲的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有琴徵的回归对于姜黎而言无疑看似锦上添花,实则雪中送炭,真是最最合心意的礼物了。此人不仅在青阳山上有着极大的威信力,熟悉几乎所有的事务和人脉,还有着自己独到的眼光和出众的能力,在很久之前就曾被唐烟儿钦点为‘左膀右臂’,评价为‘只在瑶光殿太屈才了’。
  
  此番回归之后很快就为姜黎猛虎添翼,但是这场交易对于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最大的受益人而言,却不异于一个天大的屈辱。
  
  对于竹青而言,有琴徵出卖了自己,就为了从唐烟儿那里买到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供她吃一辈子。
  
  “我呸!吃你大爷!”竹青一把掀翻了碗,瓷片崩在侍女脚边,久经阵仗的美貌侍女们眼皮子都不多抬一下,一双极尽显摆富贵之能事的小靴子落在铺满整个地面的手工地毯上。
  
  踩着那些远渡重洋,翻山越岭而来的精美绣品,靴子的主人轻轻笑了笑:“行,记上,不要以为小爷我有钱你就能随便挥霍,你不吃我也是要算钱的,反正钱不用你付。”
  
  她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竹青一下子红了眼,瞪眼看着那个艳若明霞的年轻女子:“唐烟儿!”
  
  “哎!”唐烟儿大声答应:“别折腾了,你打又打不过我,就你那身子跑不出内城城门口就自己倒下了,连看守都不用。你随便怎么叫,反正有人会为你付账的。”
  
  竹青恨得牙痒,一扬手双剑出鞘,几个月不见她的功夫又上一层楼,狠绝凌厉之外更添精妙圆滑。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几个月不见,唐烟儿的功夫也节节高升了,内力没有多大变化,招式却不再拘泥于青阳剑法,一改以往诡变多端,招式更趋于霸道,但对内力的精准控制让她虽然大开大合却不因此而过多的浪费内力。
  
  何况竹青知道,就算她浪费内力,自己也绝对不是对手——先不提唐烟儿内力之浑厚,竹青根本撑不到她内力枯竭。
  
  先枯竭是的一定是自己。
  
  身体里面有一个会吞吃内力的怪物,任你有山海般庞大的内力,只要一用也一定会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那条虫子才会吃够,或者长大到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破体而出,同归于尽。
  
  可是一个不能动用内力的杀手与废物无异,竹青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于是她还是只能一边用阿青以毒攻毒,一边将那些珍奇药材熬成的汤药皱着眉头喝下去。
  
  全是为了自己能够不要像个废物一样拖累她。
  
  单挑森罗堂,有琴徵最后还是没能成功,虽然杀了森罗堂不少人,但是功败垂成,最后关头被聿赍城的人救下来,在聿赍城的胁迫下,森罗堂被迫闭嘴,因此这件事还没有传扬到江湖上去。
  
  不然?不然青阳派就又有的烦了。
  
  仅仅作为聿赍城城主而言,唐烟儿是很愿意青阳派焦头烂额,雪上加霜的,可是一想到姜黎会为此多伤脑筋,想到她彻夜不眠的坐在灯下执笔思衬,或者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在已经快要落雪的青阳山上奔走不息,她就下不了手。
  
  如果可以保护她就好了,可是现在的自己……
  
  走出竹青的房门,唐烟儿就压着嗓子咳了两声,秋霁颇为担心的虚扶着她的肩:“少主可还好?伤口痛么?”
  
  之所以不让踏月跟着,就是怕爱操心的女子唠叨她,谁知连秋霁都变得啰嗦起来,唐烟儿这才真正反省起那日一时冲动与长老动武的事来。
  
  她不能容忍她的权威被挑衅,尤其是在自己地位未稳的情况下,她宁愿别人怕她,也好过毫无威信。是以那个老头子就被她从墙头扔了下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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