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安然有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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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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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收起了笑,慢慢向他走去。

    一步、两步……我走得很慢,很稳,很有耐心;到了第五步的时候,他忍不住挥手发来一道风刃,擦过了我的脸颊,脸上有微微的痒意,用指腹拭了拭,是粘腻的猩红。

    我又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他这才变色,猛地加快了攻势,在我离他还剩三步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被割出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光是从他的表情我便能够想象自己的模样定是骇人——仍是不怎么疼。

    我半眯起眼,不去管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只留心他脚下的动作,侧耳注意着风的走向,在他再次扬手时,猛然发力踏前,同一秒,他也动了。

    我感觉到他的风力划破了我的颈侧,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而同一时刻,我的手也握到了他的手腕——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微笑着,折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见他有意出声警示那个已然吓到花容失色的女人,我又顺势卸了他的下巴。

    抚着脖颈上的伤口,我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盯着那个女人——渴血的念头骤起,无法控制,也没有必要控制。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要逃——下一刻,我已扼住了她的脖子。

    从她酝酿着泪花的眼眸里,我看见了自己血色的瞳仁,以及咬上她脖颈时面无表情的麻木——除了那个男人惊痛交加的悲鸣声,只听得到我的吞咽声——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没了声息。

    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无生气的死寂中,惊恐的、绝望的,就像是亲手毁灭一件精致的瓷器,有一种奇异的美丽,我竟然有些迷恋这种破碎的美感。

    身上的伤口,在鲜血顺着喉管融进我的身体里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恢复着,等我逐渐消减了那嗜血的饥饿感,手臂光洁如初,脸颊细嫩如新,再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我甚至觉得体内流淌涌动着温暖,犹如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萧明漾。

    ——想来,人类的鲜血,特别是女人的鲜血,远比生牛肉和冰冻血袋更适合补充能量。

    扔开江月年的尸体,我蹲下=身靠近那个不住呜咽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送给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你从林夕一家身上掠夺的代价,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死吧。”

    我取出自己惯用的手术刀,从他的脑袋里剖出一颗淡青色的晶体,将晶体收好,我站起身,朝身后淡淡说道:“看够了么?”

    一片安静,只有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似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不想说第二次,也不想动手。”我将手术的工具收好,也不在乎被对方察觉我的空间,只是耐心等着她们自动现身——我知道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不会是我。

    不出所料,又是几个呼吸间,从另一边的树后闪出两个纤细的人影,晦涩的表情下隐藏着深深的恐惧,我不以为意,权当这是对我另一种形式的肯定。

    “我不认为普通的农家女会偶然知晓蕨罗粉的妙用……木小姐,或者卢小姐,能为我解释一二么?”我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杀意竟是消退了几分——我想,这不是个好现象。

    “没错,我和小六是从t市逃出来的。”安抚地拍了拍身边人的手背,木小果沉声开了口,脸上带着三分认命般的妥协和释然。

    “愿闻其详。”看了看手表,离午夜还有一刻钟,足够我听完一个或甜蜜或伤情的故事了。

    “相爱,但不被允许,只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她的神色带了点愤懑,更多的还是不被理解的痛苦,“出柜之后,与家里彻底闹翻,所以我们偷偷溜了出来,到了y市的当天,末世爆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记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很多人都变成了丧尸,公路上,车子里,到处都是人吃人……那时候丧尸行动还不快,我跟小六拼了命地跑,到了这户农家,户主一家都被丧尸吃了,我们把附近的丧尸清理干净,就在这里住下了。”

    ——两个势单力薄的女人,能在丧尸的包围中活下来,绝不像她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可见这她们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继续。”我点了点头,表示在认真听——我真正好奇的,还是她们下药的动机。

    “经过这里的,有丧尸,也有意图打劫的人类……我们把丧尸的尸体埋在果树根下,那棵果树就会格外茂盛,而且听凭我的操控,”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斟酌着措辞,“异能者的效果比丧尸要更好,普通人就只是让果树长得快一些。”

    ——也就是说,凡是经过她们这户的,无论是人还是丧尸,都会被当成养料埋在树下么?

    呵,还真是会利用资源呢。

    “那么,原本我们这一行人,也是你们下手的目标?”我淡淡地看着她,在杀与不杀两个选项中徘徊——我不能忍受,有人对安然心存半点邪念——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

    “其实,我们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下手,”木小果想必也看出了我的杀意,小退了半步,嗫嚅着解释道,“只是看你们几个太厉害,怕你们对我们不利罢了……”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我明白,”我笑了笑,倏然闪到卢小六的身后,在木小果惊怒痛惜的目光里,勒住了她的脖子——多么纤弱美丽的脖颈,有着白天鹅一样的曲线,仿佛我毫不费力,就能拧碎她的喉骨,“可是,我不接受。”

    “不要杀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放的蕨罗粉!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杀就杀我吧!放了她!”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她却恍如未觉,没有去擦,只是紧张地盯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扼死了她的心上人,“我求你!求你了……”

    “木姐姐!你不要求她!”我怀里的少女偏还十分倔强,不领情面,虽然害怕得小脸惨白,眼眶红透,却咬紧了嘴唇宁死不屈的模样,只是心痛的眼神牢牢地锁住了木小果,若不是我死死攥着她的下巴,也许真会咬舌自尽。

    ——呵,好一对苦命鸳鸯。

    只可惜,我从来就不爱看那些痴恋歪缠的苦情戏码,也对主人公是男女还是女女不感兴趣,尽管她们的生死相许很真挚,但还不足以打动我。

    不过,比起杀了她们,我有了更好的主意——只是,幸福的代价,你们可负担得起?

    “吞了它,”我抛给木小果一枚浅黄色的晶体——那是凌蕊的脑晶,“或者,我杀了她。”

    木小果二话不说拈起那颗脑晶就要往嘴里送,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制止她:“等等。”

    她疑惑地看过来,只是我下一句话便立刻打消了两人的侥幸:“握在掌中,试着用你的能量融合它。”

    我记起当初我吸收丧尸脑晶的方式,是无意中运用了空间异能;而其他人直接吞吃的下场,几乎都是爆体而亡——成功的几率,除了个人的体质,会不会也与吸收方式有关呢?

    一记手刀将挣扎不已的卢小六敲昏扔到一边,我对了一眼手表,十二点过五分,再看了一眼木小果,她已经倒在地上蜷成一团,长发散乱,被汗水打湿后黏成一绺绺地贴在鬓边,嘴唇咬得发白,痛楚的呻=吟不断从齿间溢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想来,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至于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我也无法确定。

    等待是无趣而漫长的,我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只蠢狗,于是把它放了出来。

    它还保持着被我扔进去时四肢被缚的凄惨状态,见到我时,黑豆一样的眼珠里凝聚着水泽,好像孩子一样表现着自己的委屈。

    被它直勾勾地望着,我有些不悦,却还是丢给它一块生牛肉——它嗅了嗅,不感兴趣地别开脑袋,蹭到我身边,直往我身上拱——这次,我有了新的发现。

    它心心念念扑向的地方,正是我放丧尸脑晶的那个口袋。

    我把那一小袋脑晶拿出来,在它眼前晃了晃,它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垂涎三尺的样子,又比我初见它时蠢了百倍。

    我取出一颗脑晶捻在指尖,低下头看它踮着脚尝试着跃将上来扑食,不无恶意地想着:普通人吃一颗都会撑死,别说是只幼犬了……索性多喂几颗,就算撑死了,也是它活该。

    正想着,不防它一个猛蹬,叼走了我指尖的脑晶,得意地冲我甩了甩尾巴,将那颗脑晶咬得一阵脆响。

    睨着它那副小人得志的蠢样,我冷冷地撇唇,终于还是一脚踹在它臀上,又将它丢回了空间里。

    ——算它走运,倒是对这脑晶吸收颇有能耐,姑且留着它罢。

    我又朝蜷在地上没了动静的木小果走去,看了看她几眼,心里不由冷笑,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抬起腿,升到齐眉处,随后狠狠劈下,腿风凌厉似有声响,在即将跺碎她的头盖骨前,一丛荆棘倏然蹿出来射=向我的鞋底,堪堪挡住了我的攻击。

    而本来悄无声息的人就势一滚,避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呵,不装了?”我顺势碾碎了那株植物,抱臂看着她心急火燎地将倒地的卢小六搂进怀里探鼻息,然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眸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我无意去探究她的神色——即便那颗脑晶让她实力大增,在我面前,也翻不起浪花——只是提出了一个交易:“一颗异能者的脑晶,换五百公斤新鲜水果。”

    她点了点头:“成交……脑晶呢?”

    我笑:“不是已经服下了么?”

    “你!”她恼怒地瞪着我,很快却平静下来,只剩苦笑,“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你说呢?”我微笑着反问她。

    目送着她处理完那一男一女的尸体,带着自己的小情人离开,我握着那枚云子章身上取出的脑晶,连人带着晶体一起进入了空间。

 第19章 谢·萌芽

    ——萧,不见了。

    这一认知让我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仿佛一瞬间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呼吸……直到双手开始无意识的颤抖,我才恍然惊觉,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我不愿意去猜想萧失踪的原因,或是她现在的下落,也不愿去想她可能遭受的对待,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凭着本能裹上外套,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我不敢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因为这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刺激到潜伏在暗的黑手;我试着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出去走走,也许她……只是无论我怎么做心理建设,那种恐慌就像病毒一样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随着我走出寂静犹如没有人烟的前院时,一点一点粉碎我的侥幸。

    我简直无法想象,在这个充满了危险和陷阱的地方,一个娇弱的年轻女人,一双握惯了手术刀的柔荑,要怎么对抗无数已知的、未知的黑暗?

    想到这儿,我的心中自惶惑忧惧意外,更多了一种薄刃划过的锐痛。

    ——萧,你在哪里?

    不知不觉跑到了靠近林子的后院中,那里是一片空地,正是昨天傍晚我们用餐的地方,我还记得她体贴地替我盛了一碗汤,天青色的粗瓷碗衬得她修长的手指更加温润如玉……我默默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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