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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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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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我最憎恨的人就是分子!但我从来不因为这一点做出有违原则的事!分子怎么样了都是罪有应得!”
  昭云英像抢劫犯般蛮横地抓回梅硒鼓。分子满头大汗地继续着拉锯战迫使梅硒鼓跟她一起,裂开的伤口又血流不止,她产生了低血糖反应。“小碱片呀,我的痛苦也会变成你的痛苦,我的噩梦也会在你身上重演,在受尽伤害之前抽身吧,我求求你了……”
  “拿开你的脏手!”
  “滚回你的猪棚!”
  “XX你个XX!”昭云英骂了句脏话把砖头重重地砸在分子背上,拉起梅硒鼓扬长而去。
  她哪儿摸来的砖头啊?分子摔倒在地又硌着了一块,啊地一声惨叫。乌青,乌青,肯定又要起乌青。这时她通过倒着的视角发现这个破学校内部好像处在一种装修了一半突然停工的状态,不远处一面蓝色维护,薄钢板围着一个喷水池。大概是重建喷水池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太简陋了。分子快散架了,忍痛站起来,对着楼道喊,“昭云英,这笔帐你给我记着,我会跟你算的!”
  她说话还有回声。分子爬起来不忙着追进楼里,先随便看看。这个破学校大概十几年前教过书育过人,为什么是十几年呢因为建筑风格差不多是要倒退那么多年。新建的学校不是这么种样子,分子读的学校跟这所废校倒有点像。
  天黑后学校就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分子摸着廊柱上冰凉凉的瓷砖抬头看月亮。没月亮,星星满天,一蓬一蓬,针尖般的银色光芒倒是很温馨。她摸黑走进楼道里大叫,“喂,梅硒鼓,你们在哪儿啊?”
  怎么这么阴森森的,分子在黑暗中想。楼上传来回答声,“你上来啊我们在二楼尽头那个教室!”接着是昭云英不甘寂寞的声音:“别上来了,楼下有的是教室随便哪间你都可以睡!”
  分子闭着眼睛大喊,“那如你所愿,我就睡楼下了!祝你们睡觉愉快!晚安!”
  她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点亮光,这点亮光在不远的地方,是一间教室里亮着灯,白色的灯光从窗口透出来——她进来时哪来这点光!不过有光不见得好,分子出了一身冷汗。谁在那儿?她大声对楼上三人喊道,“喂,这儿有人!你们下来啊!”
  “我们不会下来陪你的!”
  欠扁的昭云英。分子喊,“真的有人啊!不只我们几个!方思可,你下来看看!”
  “那你就跟人家作伴去吧!嘻嘻!”
  “我跟方思可说话你答应个屁啊!”
  然后楼上就没动静了。分子气恼地跺了两下地,她还不敢走近那间教室。“喂,有人吗?”
  亮灯的教室门口闪出一个人影,又吓了分子一跳。那个人对分子说,“请你说话声音不要这么大可以吗?在学校这种地方,大家都应该安静一点……”
  分子高兴地奔了过去。反正是人嘛,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听声音软绵绵的这人脾气很好呢。
  
                  第一百一十章
  分子首先打量了整间教室,里边的摆设跟记忆里的学校教室一模一样,凳子课桌黑板讲台都有,而且讲台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书,黑板上写了半边黄色的公式和文字。几十张学生课桌都蒙着层灰,凳子却干干净净。教室最后面一排坐着一个人,脸色很差地盯着分子。分子问身边的人,“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坐在那儿的女生看着分子慢吞吞地说,“我好像不认识你啊。报名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吗?”
  “我也不认识你啊。我是路过这儿进来休息一下。”分子对她友好地一笑。那个女生不感兴趣地嚷道,“安植,几点了?”
  墙上有钟不过秒针不走。分子问她身边这个打哈欠的女生,“你叫安植?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分子。”
  “很高兴认识你对我叫安植。十二点半了。哦,我好困。”
  安植把门一关拖着分子走到教室后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分子马上觉得这间教室里有种奇妙的隔离感。即是说进入这个空间之后马上觉得自己和外界任何东西的联系一下子变得陌生了。教室后面那面小黑板上写着一个大大的“3”。粉笔槽里有支断成两截的淡黄色粉笔。天花板上三台电扇开着,冷风吹得分子抱住了胳膊。那沉默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又不约而同移开了目光,假装很安静地保持着随随便便坐在那儿的姿势。分子对那个没有出门迎接她的人打招呼,“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你牙疼吗?”
  “她不是牙疼,只是头疼。”
  安植盘着腿坐在讲台上,一脸心事重重。“她叫水儿。”
  叫水儿的女生也站起来坐到了课桌上,脚一下一下踢着分子座位的椅背。“路过进来休息一下?”
  “啊,不是,是有人带我进来的。你们认识方思可吗?”
  安植摇摇头。分子觉得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好像欠了人很多钱还不上一样……然后她这么一想就看到安植跳下讲台,改踩上了第二排的课桌,眼睛往上看……往上看就是高速旋转的电风扇。“如果我死掉,那样你是不是就可以获得那个宝贵的名额了?我真是想帮你实现心愿啊。再过两天不就到你的生日了吗?生日礼物……”
  “傻X啊你,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要死你不会早点死,当初就淹死在河里一口气憋住沉底儿,时过境迁你就算被电风扇割掉半个脑袋两只眼睛也没用啦!滚下来啊!”
  安植并不想滚下来,踮起了脚尖,头顶离风扇还差一个头。她搬起椅子放在桌上,一只脚踩了上去。水儿念叨着,“没有用,没有用,你死了还是活着都没有用的……我看我还是现在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找个工作死心塌地过我的平凡生活吧。我要忘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回归到那条更容易走的路上去。可以了,你下来吧,我不见班主任,也不用考虑给他个什么说法了,我们现在就走……你给我停下来!你要自杀啊!”
  “她就是要自杀。我帮你阻止她吧!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呦!”
  分子自告奋勇地把安植从桌上扯下来。水儿愤怒地指着安植说,“都说了再死都没用啊你脑子哪根筋不对么!”
  分子把电扇给关了,防止一脸想不开的安植再次尝试电风扇割头这种把戏,接下来又关上窗户。关窗户不是怕安植往外跳,因为这是一楼跳不出什么花样来,主要是她冷死了。都不知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冷,跟太平间似的。窗户关了门关了电风扇停了,分子长舒一口气,“总算稍微好受一点。哎,我说你们,这么晚了就休息吧。我先走啦!我去隔壁那个教室不打扰你们!”
  “等等,我认识方思可。”分子走到门边水儿对她说,“方思可已经来了吗?”
  “在楼上。”分子指着天花板。“你想见她吗?”
  “不想。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好吧。”
  分子闪身出门了。黑暗阴冷的楼道让分子瞬间有了“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对,教室好像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不管是温度,湿度,气压还是什么都和外界有一点点,很小一点点的区别。这件区别就够令人不自在的了,所以分子还是出来了。何况她今天晚上又不是闲着没事情做!有事要做的!
  
  分子要做的事情就是等郁闷的梅硒鼓从黑咕咙东的教室里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将她堵在楼道口并强行将其拖去操场看今晚的明月和灿烂群星。今晚上的星空确实很美很美——这样一来你就知道其实没月亮,月明星稀嘛。……
  如果我想成为理想的样子,至少先要知道理想是什么。有如呼吸,有如海潮,规律的生活被打乱后还是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像做梦,就像飞翔,掉回现实总是令人苦闷不已沮丧得想死。其实,安植也想继续这段旅程,和水儿一起走的路希望它一直延伸下去没有尽头。但同时,内心更强大的力量是在叫她停止步伐。委决不下的安植才会一时冲动爬上桌子探向风扇。并不想死,谁会真的想死?
  你冷淡的笑容……再漂亮也比不上我想要的生活。好了,不要痛苦了,作出选择吧。
  安植轻轻松开水儿的手说,“我现在就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既然我的存在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寻找我当初的梦想了吧?……梦想这种东西谁都有。听起来特傻不过……”
  “你的梦想是什么?”
  “说过几百遍了。我要嫁一个有钱又爱我的男人。水儿,本来……”安植吞吞吐吐之后就说得流畅了。“本来我是喜欢你的,我们也可以结婚。可是你没有钱啊。”
  “哦,钱?”
  “两个条件里缺了一个。当然啦,没有钱的日子很讨厌,尤其是我在幻想中描绘了这么多年把希望树立成梦想之后。”
  “呵呵,何必走到这儿才说。”水儿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震颤着。好笑的半途而废,而且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刚才你是要自杀吗?是要为我而死吗?”
  “是的。不过我脑子经常会不清醒一下,老毛病了。你不是也说了,这个时候死没意思了,那我就去做有意思的事吧。我以后的生活要建立在幸福的家的基础上。而这一切,都要我去寻找。”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马上天就亮了。不去问个清楚,为什么拿人命当儿戏吗?你不是就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
  “我现在没兴趣了可以吗。我会做梦,也会醒来。其实,那时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就是想在一起,而已。”
  “什么?”水儿越来越困倦。迷惑的无力感,眼前是怎么回事。越是不安越是想睡觉。她重新回忆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安植啊,你要走了吗?“什么?”
  “我很喜欢你。”安植说着吻了水儿一下。“我以为你会在路上找个机会杀了我的……可是你没有。如果你中止了我的人生我也不会太怪你……这是冒险,我做好了准备。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要偷偷杀了我?”
  “我说了那没用的是作弊啊。”水儿差点没哭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想杀了你啊!”
  ……
  腰酸背痛,这症状快赶上老年骨质疏松症了,还有,头重脚轻晕七晕八的。梅硒鼓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眼前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刚要叫就被捂住了嘴巴往外拖。她恐惧地想这学校里还潜伏着色狼!难道要被□吗!她被一路拖到楼梯口,然后对方将她推了下去。梅硒鼓滚到一楼时彻底知道什么叫腰酸背痛了,痛得叫都叫不出来。而且,那个人还从楼上跳下来压在她身上,这就更过分了!打算把她弄死了再奸尸吗!
  在梅硒鼓山穷水尽地尖叫起来之前,对方及时捂上她嘴巴,微弱地呻吟着将她拖到了教学楼外,啪嗒一声,那个人也倒地上了。“我快死了,哎呦,好疼……”
  梅硒鼓立马不顾安危上去踩了两脚,踩完发现是分子。分子仰面躺在地上,两手摊开,两颗眼珠瞪出了种死不瞑目的味道。梅硒鼓也傻了,“怎么是你啊?你脸上怎么有血?”
  “楼梯上滚下来给磕的,你还那么用力地踩我……”
  两个人都扭伤了脚,分子爬起来没好气地一瘸一拐走进操场,梅硒鼓跟了上去。分子精疲力竭地瘫睡在草坪中央,发出一阵听起来精神不大正常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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