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苗双目无神的坐在哪里。眼神没有焦距，看不出大喜大悲。顾修宸担心的看着她。
“苗苗。”心疼的换她一声，揽着她的肩膀靠在怀里。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久久的何苗苗吐出一句话。
“你回来之前。”顾修宸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所以你才发脾气的？”何苗苗睁大着眼睛，坚决不会让自己哭出来。
“嗯。”
房间是冗长的沉默，过了很久顾修宸见她不说话就说：“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
何苗苗只是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婚的么？”她实在想不透他们是怎么离的。大叔明明就是不愿意离婚的。
顾修宸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说：“有点狗血，你稳住了。”
何苗苗听他这么说，双手抓住顾修宸胸口的衣服。
“我楚车祸，失血过多，然后有人给我抽血，给我血的条件就是我们离婚。爷爷无奈之下瞒着签了离婚协议。”顾修宸简明扼要的将整个过程说完。
何苗苗眼眸黯然，这个过程，她当时也在。那有人抽血的人是指啊敏。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心痛。
那天爷爷将顾修敏叫进了房间，难道他们谈的就是让她被离婚。后来付美丽进去，她出来的时候，何苗苗发现她的头上有伤。是求顾修敏救人，还是求爷爷答应离婚？难怪后来每次爷爷看她的时候眼中都带着内疚。
那后来爷爷让她签的字就是离婚协议吧。
“呵呵。”何苗苗突然冷笑出声。真的是太可笑了！他们把她当什么了？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有没有人问过她。
顾修宸感觉出她的不对劲立刻将她揽进紧张的说：“苗苗，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妻。”顾修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何苗苗他心慌了。
“大叔，我们已经离婚了。”何苗苗的声音里不喜不悲，甚至连语调都没有阴阳顿挫。
“你不要这样。”顾修宸将她的身子板正看着她，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却倔强的没有落下眼泪来。心一抽的痛。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大叔，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何苗苗祈求的看着她。
“好，但是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让你负责的。”顾修宸本想拿出手机来给他看看那天在天台录的音，随即一想。手机不是让他砸了吗？真是手贱！
“我们去喝一杯吧。”何苗苗突然飞来这么一句。
顾修宸看着她的样子心疼的点了点头。叫陈妈将酒了吃的送上了天台。顾修宸跟何苗苗坐在藤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啤酒。
何苗苗啥也没说，开了一灌倒头就喝，但是喝了一口瞪着顾修宸说：“你丫的混蛋，这是酒吗？是可乐！别以为罐子差不多我就人不出来。”何苗苗朝顾修宸吼道。
顾修宸盯着何苗苗小腹看了一会，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指不定肚子里的小宸宸已经在发芽了，怎么可以给她喝酒。
“媳妇啊，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丫就把它当啤酒喝。喝两罐肯定能醉。”顾修宸连哄带骗的说。那表情可真了。
“醉你妹啊醉，连这事都要骗我。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事情没有骗我的。”说着何苗苗拿起一罐没有开的可乐使劲的涮啊涮，然后对着顾修宸将拉环拉开。
噗嗤，可乐的气泡全部都喷在顾修宸的身上。见他一身都是可乐了，何苗苗哈哈哈得大笑起来。顾修宸也不恼，见她笑了。他也拿起一罐可乐使劲的涮。
何苗苗见他要报复自己，立刻的起身逃跑。顾家的楼顶至少三百平米。上面有花圃，又葡萄架子。连小假山都有。
何苗苗赶紧的围着葡萄架子跑。
“小样，不是很牛的，你别跑。”顾修宸明明快要抓到她了，但是故意又放慢脚步让她跑掉，手上的拉环也没有拉开。
又一下险险的躲过顾修宸，何苗苗趴在假山边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扭着屁屁说：“你抓不到你抓不到。”
顾修宸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彻底的被逗笑了，故作生气的说：“小样，看被我抓到不弄死你。”
“你来丫，你来呀。’”何苗苗厥着屁屁扭了扭。然后跑了起来。
看她那小模样，顾修宸将可乐灌子使劲的涮了涮说：“我来了。”
“啊啊。”何苗苗尖叫的围着假山跑。顾修宸追在她身后对着她将可乐环拉开。噗嗤，可乐的泡泡都喷在了何苗苗的身上。
“啊，你个混蛋，我要报仇雪恨。”说着何苗苗跑到桌子上也拿了一罐可乐使劲的涮了涮朝着顾修宸的脸上就拉开了拉环。顾修宸被可乐从头淋到脚。
“哈哈哈，大叔变可乐了。”何苗苗兴奋的大叫着。
他们在楼顶玩了这么久。顾之谦站在门边悄悄的看着。从小到大快要三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见到孙子这么放开的大笑过。从小他就沉稳懂事。顾家这样的家庭不像一般人家，小孩子可以顽皮，从小他就像个绅士一样。规规矩矩的，即便特别开心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曾几何时见他这般开心过。
顾之谦心中很内疚，不管是对于何苗苗还是顾修宸，那份离婚协议书都是他签下的。突然一生戎马的他眼眶红了，有温热落了下来。
陪他上来的陈妈立刻叫道：“老爷，你别这样。”
顾之谦感觉自己的失态，用枯瘦的手擦了擦眼睛说：“没事，风大，沙迷了眼睛。”随后转身下楼，让两个孩子自己闹去吧。
何苗苗哪里弄的过顾修宸，没一会大部分的可乐都被喷在她身上了。她厥着嘴巴将手上的可乐瓶砸在地上气势汹汹的对着顾修宸说：“不知道让这媳妇的人都是要打光混，哼。”
顾修宸嘴角抽搐，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他这辈子怎么就这么个命呢！
顾修宸一把将是淋琳的何苗苗揽在怀里说：“不会，我媳妇可爱我了，她舍不得我打光棍的。”
“滚。”何苗苗翻了翻白眼推开他。但是顾修宸又粘了上来。此刻已经阳光明媚，这个时候的葡萄已经开始结果了。阳光穿透葡萄叶子洒在两人的身上，那画面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媳妇，阳光明媚，良辰美景，天偶佳人···”
何苗苗翻了翻白眼打断他说：“说人话。”
“媳妇，如此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我觉得很适合种个小宸宸或者小苗苗。”
何苗苗冷哼一声：“风景美，你果然也美。滚蛋。”说着推开他径自下楼去了。留下顾修宸站在原地委屈的瘪着嘴看着她的背影。
····
两人在楼上那么一闹，何苗苗短暂的忘记了烦心的事情，可是一安静下来，又想到了离婚的事情。此刻顾修宸正在书房里看文件。何苗苗走进去跟他说：“我想找他谈谈。”
顾修宸翻文件的手顿住抬起眼眸说：“嗯，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有些事情必须自己解决。”何苗苗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
顾修宸紧抿的唇，低敛着眼眸想了一下说：“好，叫两个保镖跟着你。？”有些事情他确实不好插手，毕竟感情的事情别人是擦手不来的。只能自己来解决。
“嗯。”
何苗苗打电话将顾修敏约在时光餐厅。不知道现在看到时光这个词，感觉心情又千丝万缕的复杂。
她一个人很早就来了，今天她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有一边是落地玻璃可以看到街景，可以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认识的人遇见就打一声招呼，陌生人的遇见就淡漠的看上一眼，然后离开。
何苗苗或许想到了她今天的开始，却终想不到她今天的结局。
回想过去她跟顾修敏在一起的十年，有些记忆太小了已经变得模糊了，但是有些却还是清晰的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马路上，顾修敏穿着白色的寸衫，黑色的西服，他的身材跟顾修宸差不多高。明明是亲兄弟却没有半分的相像。之所以这样当初顾修宸说不认识他的时候，她才会相信。
顾修宸跟付美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顾修敏不像他的母亲，或许是像父亲的吧。
就再她想的这一会功夫，顾修敏已经推开了包厢的们。他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不错。但是何苗苗的心里却多了一条坎。
“苗苗等很久了吧。”顾修敏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何苗苗看着他的脸久久没有说话，就那样的看着，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睛。她只是想看透，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透。
“怎么了？”顾修敏伸手想捏一下何苗苗的脸却被她躲开。顾修敏脸色立刻的就黑了下来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悦！
098：心死远走
九十八
“我离婚了！”何苗苗说的第一句话离婚了。但口气里何表情都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太好了。”顾修敏笑的露出了小白牙。
“那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吧。”顾修宸想到这个有些兴奋。
何苗苗安静的看着他，眼中闪过痛心的说：“为什么不问问我就帮我做决定！”
她的话让顾修敏的笑容渐渐的僵住。不过随即他就说：“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好了，那些过程不重要是么！”
“呵呵。”何苗苗突然就笑了，过程都不重要。好一个不重要。
“苗苗，不要想那些了，至少以后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不是么。”顾修敏伸出手想捧住她的脸，被何苗苗拍掉他的手。
手上传来的痛意，顾修敏心中有怒火在燃烧，他脸色沉了下来说：“苗苗别闹。”他口气里的无奈好像做错事情的是何苗苗一样。
何苗苗看着这么陌生的顾修敏真的很陌生。
“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卑鄙。你把我当傻子吗？要不要离婚也是我说了算，你凭什么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帮我离婚？你怎么可以用顾修宸的生命来威胁离婚。”何苗苗定定的看着他，眼泪让视线变得模糊，就像她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男子一样。
她一口一个卑鄙让顾修敏瞪大了眼睛，卑鄙，凭什么他帮她离婚就是卑鄙，那顾修宸呢？他悄悄的把结婚证办了就不卑鄙了吗？顾修敏越想越气了。
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双目喷怒的咬着牙齿说：“我卑鄙，顾修宸悄悄的把结婚证办了就不卑鄙了吗？”然后他伸手捏住何苗苗的下巴。
他手的力道很大捏的何苗苗下巴生疼，眼泪像断线的金豆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何苗苗没有叫他放开。朦胧的看着他怒红的双眼没有说话。
“你说啊，凭什么我就卑鄙了，凭什么。凭什么他横刀夺爱。”顾修敏被怒气蒙住了双眼。也蒙住了心。
“你怎么会变得这样。”何苗苗抽泣的说。
他的质问让顾修敏找回了一点点的理智，他放开她的下班，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将脸撇向窗外。
对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可以对他的苗苗凶。
“他没有横刀夺爱，若你不回来，我跟他本来就会结婚的。”何苗苗清冷的说。如果那天没有看见他跟白素歌在这里吃饭。她一定会答应顾修宸的。现在想来自己真傻。照后来顾修宸对白素歌态度，那天跟她见面肯定是想做个了断的。
那时候她正在闹脾气，他或许以为会解决掉不想她误会才说是跟客户吃饭的吧。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在很久以后才会知道。
听到她的话，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