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师嗯了一声，说：上次你来加上咱们两个这次打电话，我给你打个8折，明天给我打卡上，我给你发票，找大董报销去。
肖蔚笑了，说：那我以后给你打电话是不是都要收费。
姚律师笑着说：看我心情，请我吃饭就不收费。
肖蔚从茶楼里出来，后脖领突然被一个人揪一下，人往后一倒靠在那人怀里，转头一看，笑了：骄阳哥。
魏骄阳身后照旧跟着个衣服穿得横平竖直保镖样的门神，肖蔚偷眼看看，忙收回目光，笑着问：骄阳哥，你来玩儿？
魏骄阳扳住肖蔚的肩，打量肖蔚的脸，伸手抚上去，说：这是怎么了？
肖蔚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一直没给你打电话，还想请你吃饭呢。
魏骄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肖蔚的脸上，手漫不经心的来回划过肖蔚脸上残留的痕迹，随意的聊着：疼吗？
肖蔚侧侧头，笑不出来，抬头说：骄阳哥，我先走了，等这段时间过去，我找你玩儿。
魏骄阳收了手，微微一笑，点点头，看着肖蔚离开。
李铁成看着肖蔚的背影，说道：看着像家暴。
魏骄阳似乎考虑着什么并没有答，声音里带着玩笑：小身材，大能量。
肖蔚下午回到公司，把这几天堆的文件整理好，耽搁的事情还挺多。正忙着，大董电话：肖蔚，进来一下。
肖蔚放下电话，来找大董。
大董问道：怎么样？
肖蔚笑着点点头，说：多亏了姚律师。
大董轻蔑的说：玛的，还收费，要脸不要。
肖蔚笑了，说：没事儿我出去了。
大董看着肖蔚的脸顿了一下，没说什么，点点头。
肖蔚忙到很晚回到家。走到家门口人停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上的这个人，有些凄凉。
于洋坐在地上，头磕在膝盖上似乎睡着了，听见声音，抬头看见肖蔚没动，仍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仰脸儿看着肖蔚。
肖蔚没什么表情，慢慢走到于洋身前，碰到于洋的脚尖，低头看着于洋，身体向前靠伸直胳膊支住墙，似乎整个前倾的身体变成巨大阴影笼罩住坐在地上的于洋，轻声说：让你走，你没听清吗？
于洋仍然仰头看着肖蔚，没说话。
两人这样相互看了半天，肖蔚冷漠的收了手，开门进去。于洋立刻跳起来跟进去。肖蔚进门看见一桌子菜还冒着热气，呆在那里。
于洋把门关上，说：我有钥匙，只是想在门口等你回来。
肖蔚心里翻江倒海，垂着眼睛没说什么，走到厨房拿个杯子接些凉水，反手一撑坐到水池旁边的台子上，拿着水要喝。
于洋走过去挤进肖蔚双腿中间，轻拿走他手里的水杯，笑着说；这个危险。
肖蔚眼皮颤动一下，依旧垂着眼睛没说话。
于洋双手扶着肖蔚的腰，看着如此近的肖蔚的脸，感觉却那么远，轻声问：脸还疼吗？
肖蔚突然抬起头来，眼泪迅速流下来，一场中雨般顷刻间湿了两人的手，肖蔚的双手捂在于洋脸上冰凉冰凉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于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疼，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大哥打在我脸上，我就想，我那天晚上那么打你，你到底有多疼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
于洋把肖蔚重重搂在怀里，这似乎是唯一一次真实的拥抱，不是那个淡淡的总和自己保持距离的肖蔚，是毫不保留没有余地的两人之间的感情。
肖蔚揪着于洋衣领还在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我，我还用厚玻璃杯子砸你，要是你得破伤风死了可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于洋，于酿。。。。。。
肖蔚哭着，说出来的话已经不清楚了。
于洋抱着肖蔚，另一只手安抚着肖蔚的耳朵，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寻思着：这娃这么善良，外面社会虎狼成群，放出去可怎么让人放心啊。。。
但于洋还是感到了幸福的存在，多年以后，他终于在所有坏人的帮助下完全得到了肖蔚。就像他百般次梦想的那样，这小孩儿没他已经不能活了。
另一边，鹏宁接到魏骄阳的电话很意外。他来到大董看见魏骄阳已经在等他，旁边坐着上次见的那个人，虽然这次那人穿着一件家常的外套，可袖口领子还是平平整整的，正拿着菜单和魏骄阳聊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气场有些压人。
大董的环境看着简单，但灯光偏暗，冷冷的。鹏宁笑着走过去，亲切地叫着：骄阳哥。
魏骄阳笑着招招手，看着鹏宁坐下，简单介绍一下：李铁成，你们见过面。
鹏宁听到传奇人物的名字，怔了一下，看着那人跟自己轻点了一下头，有点儿惊讶，原来传闻是真的。
魏骄阳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把茶推给鹏宁，问：最近怎么样？
鹏宁啊了一声，有些结巴，说：还，还好。
魏骄阳点点头，李铁成还在看菜单。
鹏宁努力笑着，问：骄阳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
魏骄阳笑了，用手指头点点鹏宁，说：聪明。
说完并不着急，把杯子推给李铁成，看着李铁成给自己倒上茶，轻声说：冰糖。李铁成随手扔进两块儿。鹏宁看着他们两个，闹不清楚这是在干什么。
魏骄阳抬头脸上带出些正经，笑着说：肖蔚，上次你问我的那小孩儿，你们两个，好朋友吗？
鹏宁愣了一下，答道：啊，哦，是，同学。
魏骄阳哦了一声，笑了，下意识咬一下指关节，说：我挺喜欢他的。
鹏宁正喝着茶，往前一挪，撒了些到裤子上，直眼看着魏骄阳，魏骄阳玩笑着：人家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上次你问我，我没告诉你，我们在伦敦的时候一起住过一段时间。挺好的。
说完，玩着桌子上的筷子，抬眼盯着鹏宁，发现鹏宁的额头上有些密密的汗，说：虽然我现在对他没兴趣了，但也讨厌别人烦他。
鹏宁已经全听明白了，心里又酸又辣翻腾的利害，又不敢翻脸，看着对面李铁成还在那里翻看着菜单，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又恨又怕，一时间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鹏宁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水，重重放在桌子上，说：我明白了，骄阳哥。
魏骄阳笑着看鹏宁要走，叫住他：鹏宁，这是个秘密。
鹏宁怔怔看着魏骄阳，点点头，转身快速离开。
魏骄阳看着鹏宁离开，转头笑着问李铁成：想吃什么？
李铁成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拍，说：吃什么，拿出钱来直接嚼。死贵死贵的。
魏骄阳哈哈笑起来。
李铁成突然伸手一捉魏骄阳的后脖子，晃一晃，笑着说：厉害了，差不多能徒手对付戚向北了。
作者有话要说：
☆、19
（十九）
肖蔚惊讶的看着于洋：叔叔婶婶，知道？
于洋想了想，说：有一次，我不小心让我妈发现几本杂志。她又给我放回去了。也没问我。
肖蔚等着于洋继续说。
于洋一摊手，说：我不知道，她后来和我爸悄悄说起来。我假装不知道。
肖蔚看着于洋问道：那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
于洋笑了，说：我猜是装不知道，嘿嘿。
肖蔚不可思议看着于洋没心肺的笑着，喃喃说：你还笑得出来。
于洋想了想，说：没事儿，我妈还给她一个学生谈过心呢。再说了，让他们找我们家去试试看，我当众向你求婚。
肖蔚有些混乱，忍不住也笑了。
于洋信口开河继续胡说：过几年，你在努力让我妈抱个大孙子。。。
肖蔚上手一巴掌拍在于洋头上扭头就走，狠狠的说：我就知道你靠不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于洋，轻声问：你看什么杂志？
于洋慢慢转过头，有慢慢往上来回转，像在活动脖子，飘着声音说：啊，科学探索吧。。。
肖蔚看着于洋摇头晃脑，转身轻蔑的嘟囔一句：流~氓~。
于洋嘴一弯，随着肖蔚走过去。
大董接到了一个著名的建筑展览会的设计比赛邀请，这个比赛在亚洲地区比较出名，获奖作品会被一些地产公司采用，有时候是logo，有时候是一些平面设计图，无论是什么，很多设计公司都会派自己人去抢抢镜头。这次地点是北京，肖蔚给小丁准备报名的资料。小丁香港的事情快完了，这几天留在香港的公寓里闷头看资料，两人线上没少聊天。
小丁：你哥真不是人。。
肖蔚：好在这次解决的顺利。
小丁：应该再回打几下。。。
肖蔚：逃还来不及呢。。。哎，你把上次那个简介给我。。。中英文的，还有去年参展的资料都给我一份，我这里不全。
小丁：哦。接着。
肖蔚：什么时候回来。
小丁：因为这个展会，可能回来的时间会提前。让你媳妇儿做好搬的准备啊。
肖蔚：呵呵，猛子怎么办。。
小丁：他比我早回来，说是要开会。
肖蔚：你这次参展的作品别给猛子看啊。知道吗？
小丁：知道啦。初稿差不多了，以前我自己没事儿做过一个，这次好了，用上了。
肖蔚：发表过吗？
小丁：没有。
肖蔚：对了，大董昨天让我跟你说，别让别人跟你一起署名啊。
小丁：呵呵，知道啦，知道啦。。。
肖蔚：我们这是防火防盗防张猛。
小丁：哈哈哈，他没那么坏，到了香港一直帮我干这儿干那，还在展会上给我买饭，不就是跳槽嘛，大不了这次咱们赢了，让他再跳回来。
肖蔚：话都说尽了，你自己小心。初稿成了，给我传一份，我们用加密的文件传。过几天，大董就能把这次展会主题介绍弄过来，我给你传过去。
小丁：明白。让你媳妇儿做好准备啊。我随时回来啦。。。
肖蔚：知道，知道。。。
于洋听说小丁要回来了，说：他重新租房子不就行了。
肖蔚叹口气，说：不能这样，都住惯了，他事儿又多。
于洋把锅铲一扔，有些小孩子脾气，说：不搬。
肖蔚笑了：行啦，行啦。多大的事儿，要不明年我们再找大点儿的房子。
于洋切了一声，说：别明年，我等不到。
肖蔚准备过一天算一天。
五月中旬，小丁把初稿成型的作品给肖蔚传过来，让大董看。大董和肖蔚仔细看着小丁的设计，是一套10张的剪纸，合在一起看像是一个小女孩旅行的故事，每一张里都有个领着玩偶的短发小女孩儿看着远处的建筑和景物，从纷繁的纸格中可以准确辨认出每一张标识的建筑，但不是每一张都是建筑，一张隔一张，第一张是中国的天坛，第二张就是河流树林，第三张是日本的伊势神宫，第四张就成了海边和太阳，第五张是比萨主教堂；后面还冒了个斜尖儿是比萨斜塔，第六张是高山江河，第七张是希腊的神庙，第八张是一处街心公园里面还有个翘翘板，第九张是新斯图加特州美术馆，第十张没有景色，也没有小女孩儿，只是简单的卧室床和玩偶，但都立体突了出来像是放大镜成像，最当中能清楚的看到会标。建筑系列的剪纸左下角，有一个小标样的剪纸，是建筑的特殊表示，如第五章的比萨主教堂的Marble Panels，大董和肖蔚懂行，看出来这里有了儿童元素，环保元素，现代与传统，经典文化和宗教。尤其是第九张新斯图加特州美术馆，是在1977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