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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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情计-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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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孝山!”黑子大吼着,他挣开关孝山狠狠的将他推倒,冉洪林的一掌就直直的打在了他的心口之上,黑子瞪着双眼看着冉洪林,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冉洪林呆住了,虽然说了很多想杀黑子的话,但是毕竟是亲生子,冉洪林还是想将他带走,只是没想到,他这一掌就打在了黑子的前心上。
  “冉洪林,你还是人吗?连自己的儿子都杀!”陈子岳跑到黑子跟前扶住他,趁着冉洪林呆愣之际,他抓着黑子就往外跑,关孝山也紧跟在后,镜宁师太见人已经救出来了,此地已经不能久留,他们四人跳过墙,驾上马车便跑了。
  陈子岳在前面赶着马车,关孝山抱着黑子,镜宁师太掐着黑子的脉,关孝山急切地问,“怎么样?”
  镜宁师太沉着脸,“情形不好,你先输些真气给他。”
  “好!”关孝山赶忙输真气给黑子,陈子岳在前面死命的赶着马车,他吼着,“冉洪林追上来了,大家小心!孝山,过来赶车!”
  镜宁师太撩开窗帘看,冉洪林带着一队人马不依不饶的在后面穷追不舍,她抓住关孝山的手,“你去赶车!我和陈子岳去拖延他们!”
  “师太!”
  “你们走了我们才能脱身!”镜宁师太吼道,关孝山跑到马车前接过了陈子岳的缰绳,陈子岳和镜宁师太互相点了下头,一齐跳下了马车,关孝山看着两位前辈为了救他们而犯险,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路被马车的木咕噜印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关孝山疯了似的赶着马车,镜宁师太和陈子岳并未将所有人都拦住,几个骑着马的蒙面人追了过来。
53。
  马鞭在马身上狂抽着,关孝山不住的回头往后看,蒙面人的马是越来越近,他明白若不想办法,肯定会被蒙面人捉住的。
  马车急转下山道,关孝山拽过黑子背在自己身后,撕下棉袍的一边做成带子将黑子和自己捆住,他看着领头的马,脚尖踹住马车就跃上马背,掏出匕首把拴着马的绳子都砍断,关孝山回头看去,马车忽然停住犯了个身倒在了泥路之上,也阻了蒙面人的路。
  关孝山拽紧了马的缰绳,马鞭扬起,马儿向着路边的树林跑去,他此时不能对敌,带着黑子最好的方法便是躲藏,远处传来马蹄声,关孝山知道蒙面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肩膀上一阵湿热,关孝山手摸过去,是黑子在吐血,他不敢停下,但是黑子显然已经不行了,关孝山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抓住黑子的手,将自己的真气输入黑子体内,“黑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关孝山呢喃着。
  交错着的树枝向着关孝山袭来,前方是哪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后面的人在追,他必须跑!
  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臂膀上的剑伤也在和他作对,血已经流满了整个手臂,关孝山大口的喘着气,他另一只手还在源源不断的给黑子输真气,消耗着体力,关孝山嘴唇已经泛白,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想,哪怕是最后自己死了,也要把黑子送回关家堡。
  前面是一片开阔之地,出了密林要尽快找到藏身之地,否则太容易被发现了,关孝山使劲的抽着马鞭,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在平野上奔驰着,不仅仅是他累了,马也累了,晋阳城的城墙就在地平线的远方,关孝山却只觉得耳中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其他的都听不到了。
  蒙面人已经杀了过来,关孝山勒住缰绳调转马头,蒙面人将他团团围住,关孝山此时功力已经所剩无几,他在这群武林高手面前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半点分别。
  蒙面人齐齐亮出兵器,关孝山也拿起匕首,他用匕首尖顶着黑子的脖颈,“我死了,会带着你们少主一起!”
  蒙面人互相看了两眼,而后一致向关孝山袭击而来,关孝山打马向前,手里仅仅是匕首,他身上多处被蒙面人所伤,但是蒙面人却都没有动真格的,只是在消耗关孝山的体力和时间,这一点关孝山也很清楚。
  又是一剑过来,关孝山直直的迎了上去,剑身刺入关孝山的胸膛,他手握住剑,剑刃将手掌割破,血落了下来,关孝山手一拽,就把其中一个蒙面人拽了下,蒙面人便一个不稳跌在地上,关孝山握着剑刃把剑拔出来,随后给了这跌了之人的马就是一剑。
  众人见关孝山竟然还能反抗,都往前来,关孝山脸色已经煞白,但是双眼却通红,他拎起长剑怒吼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蒙面人互相对看一眼,而后又一齐攻来,关孝山长剑飞出打向奔在最前面的人所骑的马,而后匕首飞向第二个人的马,随后拉住缰绳策马奔了出去。
  蒙面人没想到关孝山虚晃一招竟然逃跑,他们已经损失了三匹马,其余的人追了出去,关孝山心里泛起一股腥热,随后呕出一口血来。
  他赶忙沉住一口气,关孝山知道如果他这口气泄了,那么他和黑子也都完了。
  后面的黑衣人还在紧追不舍,晋阳城的城墙还相去甚远,关孝山回头看这几个人,此时他已没了主意,唯有狂奔不懈。
  关孝山再次被围住了,蒙面人齐齐亮了兵器,而关孝山却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了,他双拳攥住,他明白此时唯有死博了。
  催动逆寒气,瞬间便觉得筋脉逆流,关孝山脸色涨红,他大吼一声,随着这声怒吼,那留存着的最后一口气也用上了,关孝山打马就向着蒙面人袭来,一拳击在一人头上,这人便从马上跌了下来,嘴里、鼻子流出血来,关孝山转头瞪向其他人,他这一拳让其他人心有顾忌,关孝山怒吼着,他再次扬起马鞭,向着晋阳城而去了。
  冉晓楼醒来时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场浩劫,头晕目眩不说,身上好似也没有了力气,他眼前是大红色帐幔,他身边坐着个老头,冉晓楼看着这老头,“你是~~陈子岳~~”
  陈子岳也在静静的看着冉晓楼,取下梅花钉之后,黑子已经不再是黑子了,“我该叫你什么?黑子?玄邪公子?还是冉晓楼?”
  陈子岳这一问把冉晓楼问住了,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我怎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他这话并不是询问,而是质问,陈子岳笑笑,他还是喜欢以前的黑子。
  “梅花钉是镜宁师太的独门针灸方法,这种梅花钉用在人体的几大穴位之上便会有不同的成效,可以封住武功,也可以封住毒,还可以封住记忆。”
  “镜宁师太在哪?”冉晓楼再问道。
  “你能起来么?她来不了,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陈子岳道。
  冉晓楼挣扎着起身,他动了动心口就疼了起来,他忍着这疼扶着床柱起来,陈子岳静静的看着他,陈子岳想,如果不拿下梅花钉应该很好。
  冉晓楼慢慢的跟着陈子岳走,过了两个走廊到了个小院,镜宁师太就在正房中躺着,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冉晓楼看着这样的镜宁师太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回事?”
  “为了救你,也为了救关孝山,镜宁将毕生的功力都耗尽了~~”陈子岳轻声道。
  冉晓楼的眉头又是一皱,就见陈子岳在镜宁师太耳边说了什么,镜宁师太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艰难的抬起手来,冉晓楼看着她的手,他想握上去,但是他又做不到。
  镜宁师太就这么凝望着冉晓楼,而后她喘息了两声,那伸向冉晓楼的手就这么落下了,冉晓楼一愣,他张开了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陈子岳摸摸镜宁师太的脉搏,低声道,“镜宁圆寂了。”
  冉晓楼脚是僵硬的,要他动他觉得都动不了,手扶着床柱艰难的转过身子,冉晓楼觉得心口堵着块大石头一般的不舒服,他深吸气,陈子岳冷声道,“要不要去看关孝山?”
  陈子岳的话让冉晓楼不禁回过头看他,抓住床柱的手仿佛已经冰凉,此时冉晓楼的记忆都回来了,他却不知道如何面对关孝山。
  见冉晓楼还在犹豫,陈子岳又道,“见或不见都一样,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发生了什么事?”冉晓楼不想问,但是这话还是冒了出来。
  “你被你爹打了一掌身受重伤,他为了给你续命就将自己的真气都传给你了,又遇上你爹派出去的刺客袭击,他是内伤、外伤,武功已经全废了不说,以后他这身子也是一身的病,能活几年~~不知道。”
  冉晓楼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去见他!’但是身子却不想听心的摆布,他不是黑子,他是冉晓楼,无义门的少主,上一辈的恩怨,两人的血缘,这禁忌的感情,一切都不是应该继续的。
  陈子岳的哀叹在冉晓楼的身后响起,他看着陈子岳静静的走出了屋子,冉晓楼这时再舒了口气,他看向镜宁师太,眼中那隐忍的泪滑落,嘴唇轻启,“师太~~谢谢~~”
  谢谢?究竟在谢什么?谢她给了自己的那几颗梅花钉?还是谢谢她将自己送到关孝山的身边?亦或者只是谢谢镜宁师太牺牲了自己救了他的命?究竟是谢什么,冉晓楼不想想,他有些害怕知道结果,有些害怕见关孝山。
  快到新年的夜飘起了雪花,镜宁师太以及慈水庵枉死的尼姑,还有关孝山与冉晓楼的娘惠新,就在这样的日子下葬,冉晓楼看着雪在想,那孤坟上覆盖的皑皑白雪,会否将杀戮洗涤?会否让心纯粹?
54。
  离着镜宁师太圆寂已经是三日了,三日来冉晓楼足不出户,就在屋子里,他身上的伤好了些,他的武功也在慢慢的恢复之中,那被封住的逆寒气此时就在体内运行着,那曾经折磨他的寒毒也与逆寒气儿抵消了。
  作为冉家人,从小修习逆寒气,就必须在自己身上中下寒毒,用寒毒来抵御逆寒气的那股炙热,如果要封住他的武功,那么寒毒自然会显露出来,而现在寒毒与逆寒气抵消了,他脸上的毒斑也消散了。
  脱离了梅花钉,冉晓楼就是冉晓楼,但是冉晓楼却不自在,他手心里握着那个双鱼玉坠子,不禁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这玉坠子,他和镜宁师太也不会相遇~~
  冉晓楼站在无义门的大门口,他看着遍布的尸骨,心里有些惊诧,听闻关家堡率众门派攻打无义门,冉晓楼急匆匆的往无义门赶,却还是来晚了。
  “关孝山!”冉晓楼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他迈步往里走,见死者皆为无义门的低等门徒,而高手都没有在这死者里,冉晓楼心下有些放心了,这么说冉洪林已经逃走了。
  “施主~~”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冉晓楼回头看去,就见一风尘仆仆的老尼姑,老尼姑看到遍布的死尸皱了皱眉头,“阿弥陀佛~~”
  “你是谁?”冉晓楼警觉,“来无义门所为何事?”
  老尼姑认真的看了冉晓楼两眼而后道,“贫尼法号镜宁,是来阻止这场浩劫的,只是来晚了~~施主,你是无义门的人?”
  “是。”冉晓楼说着,心里对镜宁师太戒备起来,“现在人死都死了,你也可以走了。”
  “敢问施主是姓冉吗?”镜宁师太不但没有,反而又问道,她说着还拿出一个玉坠子,“施主,可认识这坠子?”
  冉晓楼与镜宁师太离着有些距离,他只看到个大略的形状,只是这白色和形状让冉晓楼不禁又往前靠了靠,而后他惊讶的看着镜宁师太,“你怎么会有这个玉坠子?”
  “这是故人的东西,贫尼觉得你的面相似曾相识,敢问少年姓名?”
  “冉晓楼~~”冉晓楼瞪着镜宁师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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