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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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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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那是致命的毒素罂粟的芬芳,却难以抗拒,步步沦陷。
  世人皆是如此,猎奇,好胜,却反倒在其中迷失,直至沈沦,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封玄奕亦然。
  “後宫有传言说,别看皇后娘娘好像风光无限,其实真正的後宫之主是韩君,起初奴才也以为是无稽之谈,後宫争斗不休,口舌又易生是非,更何况还有那些处心积虑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只是时间太过巧合,那段日子正是皇上冷落主子、韩君最为风光受宠的时候,所以奴才私下去永和宫打听,只是韩君身边的宫人无论是谁嘴都紧的很,要麽就是一问三不知,要麽就是答非所问,倒是从柳贵侍身边的几个小厮闲来无事聊天时有说过,那日皇上召幸韩君,同韩君一起用晚膳时,不知是怎的突然就说道了皇子,韩君说是月份不对,所以皇上起了疑心。”纪煜只有一箩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倒了出来。
  “韩君?”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声闷响,仿佛茶杯磕碰的不是桌子,而是自己的心头,放松身体靠在座椅上,仿佛要将自己整个陷在柔软的靠垫上,半眯著眼,谈不上愤怒,说不上意外,面色如常,目光沈浸如水,好似没有听到纪煜说了些什麽似的,喃喃自语道:“韩瑞风麽……”
  若是气急败坏否定或者怒不可遏的想要找上门去理论,纪煜倒真还不但心了,且有一堆话来稳住这样的主子,可这样的事儿,只有凝轩会做,而纳兰轩却不会,所以此刻的平静,只会让纪煜心惊,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惊涛骇浪腥风血雨的前奏。
  “主子,这其中或许有诈,是有人从中作梗也说不一定,”韩瑞风和纳兰轩的交情纪煜是看在眼里的,起初还诧异韩瑞风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竟能获得纳兰轩真心相交,可当他知道纳兰轩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过往,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时,便释然了,“奴才有私下里打探过,那日且前後一连数日皇上的确召幸的都是韩君,韩君的确有这麽做的可能,却也不能断定,毕竟这话是从旁人口中说出的,到底有几分可信还有待证实。”
  “无风不起浪,若你真的什麽都没做,即便旁人无中生有也定有破绽,所以是不是真的就不用你来操心了,”纳兰轩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脸焦急的纪煜,“倒是你,对韩瑞风的事倒是挺上心的,这是好事儿啊。”
  纪煜心下一惊,急忙撇清干系:“奴才绝无二心,请主子明鉴。”
  “我知道,”一声轻笑,“我不过随口说说,你倒当真了。”
  所谓君心难测步步皆错说的便是此刻纪煜的状况。
  “至於事实如何,我自会从他的口中亲口得到答案,而你,倒是可以帮我找两个人。”
  “请主子吩咐。”纪煜恭声道。
  “曾经在荣亲王府伺候的小厮和婢女,小九和荷香。”随意的吐出几个字,却让纪煜目瞪口呆。
  “这──主子怎麽会想起找他们,他们──”
  小九和荷香是什麽德行纳兰轩怎麽会不知道,当初在荣庆王府那麽些日子,没少受他们的冷嘲热讽闲言碎语,能安然到现在,倒还不得不感谢他们手下留情。封玄奕等级,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是这样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个性,就连王府都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更何况是这一著不慎满盘皆输人人算计处处心机的深宫大内,没有因被人记恨而在某个角落里被乱棍打死已经算是他们的万幸了,不过相比过街老鼠,恐怕与他们也不相伯仲了吧。
  所以纪煜不明白,纳兰轩此时此刻找这麽一号人物来到底所为何事。
  纪煜的意思纳兰轩怎会不知,可是此刻他身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趋炎附势,攀龙附凤,因为只有他们才会为了得到权势而心狠手辣,不用太多的顾忌,更无後顾之忧,用著最为放心的人,就是这样有目标、有“追求”的人,只要自己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给予他们想要的权势可势,便无所畏惧,而如今自己皇后的身份,足以完成一切的铺垫。
  “合著现在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得徵得你的同意、问一问你的意见了?”倏地松开手里的茶杯,看似随意的撇来一眼,却锋利如刀。
  “奴才不敢。”诚惶诚恐的解释道,关心则乱,纪煜却是明知故犯,一而再再而三的初犯纳兰轩的底线,“奴才这就去办,奴才告退。”
  直到纪煜匆忙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一抹狠戾的光芒才肆无忌惮的在那双黑曜石般的凝眸中肆虐,喃喃自语,咬牙切齿:“韩、瑞、风……呵,好得很,你若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若是背叛凝轩,凝轩只会自责,怪自己认人不清,怪自己有眼无珠,可若背叛我纳兰轩,定要你有去无回,生不如死。
  “有时间不妨多上柱香好好祈祷,祈祷永远不会有一天栽在我手上,祈祷你能将自己摘的乾乾净净、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其实对於韩瑞风,早在纳兰轩还是凝轩的时候便隐约察觉出些许异样,或许是在宫中重逢时那双不再真诚的双眼,或许是因为故作刻意避开封玄奕的举动,或许深究下去,打从心底自己就根本没相信过这个人,可是凝轩无论遇到什麽都会选择蒙蔽自己的双眼,不到最後一刻永远刻意装作不知道,而纳兰轩则是主动出击。
  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曾经有个生命,只是如今一片死寂,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嗜血且瑰丽。

  (11鲜币)第三十九章 邀请 上

  第三十九章 邀请 上
  当夜,一行宫人跟随封玄奕浩浩荡荡的来到凤仪宫时,纳兰轩已在宫人的伺候下梳洗更衣完毕,换上厚重华贵的後服,乌黑如墨的长发被一直红珊瑚的发簪高高挽起,不施脂粉,不点朱唇,却眼若流星,肤如凝脂,绝世姿容,端坐於上,径自用著晚膳,见封玄奕进入屋内,也不急著起身行礼,只是不咸不淡的抬眼一瞥,复又收回目光再次落在一桌精致的吃食上。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纳兰轩敢这麽楚楚挑衅,侍候在凤仪宫的宫人可不可,一个个跪地作揖行礼,恭声问安。
  若说朝野上下有谁敢对皇上如此无礼还能安然无恙的,怕是除了他纳兰轩不做第二人选,起初凤仪宫的宫人还会对皇上的放纵惊讶不已,而如今早已是见怪不怪奇怪自败。
  除却身上的披风,封玄奕自然落座,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最後落在一道鲫鱼汤上,眉心为蹙:“今天晚上御膳房是谁当值?”
  莫言上前一步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本该是御膳房掌事尹特,只是近日因病告假,这些日子都是由他的徒弟在看著。”
  “杖三十。”话毕,封玄奕才不情不愿的拿过碗筷开始用膳。
  “是。”不捉痕迹的挪著碎步,将惹出这麽些祸事来鲫鱼汤撤下,带著一屋子的宫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其间,纳兰轩连不动声色连眼角眉梢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将封玄奕的一举一动当做空气,自顾自的吃著饭,而此时却突然冒出一声:“皇上倒是用心,这麽点儿琐事也能上心。”
  当年在荣亲王府,纳兰轩看什麽都是新鲜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包括吃食,酸甜苦辣咸百无禁忌,惟独这任谁说都鲜美无比的鲫鱼汤却消受不起,一次封玄奕“不小心”将汤汁淋到米饭里哄著让他吃了口,却不料竟过敏起了一身疹子。
  或许曾经不会费心去记,别人的好恶更是与自己无关,可现在,纳兰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落在封玄奕眼里,烙在封玄奕心里。
  “你的喜恶我都记著。”
  封玄奕说的真诚,纳兰轩却听的好笑,轻声冷笑,想著这话怎麽不早对凝轩说,他一定死心塌地的随你怎麽作践。
  吃的也算差不多,端起早就在一边备好的茶水漱了口,扬手扯掉束发的发簪随手丢在桌上,一头乌黑如瀑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眨眼间的功夫好似换了个人,眼波流转媚眼如丝,身子一软,便坐在封玄奕腿上,整个人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软到在封玄奕怀里。
  凑上一张倾世容颜,鼻息相交,眉目相接,双手圈在封玄奕的颈上,唇角扬起一抹上调的弧度,仿佛不屑,却又带著几分魅惑,散发著美酒的醇香,诱人深陷的泥潭,主动附上红唇,却在相交的刹那被封玄奕推开。
  纳兰轩轻笑出声,锲而不舍。
  封玄奕依旧推拒,视线下移,避开了纳兰轩邀请的目光,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封玄奕眉宇间的几分疲惫之色。
  “怎麽,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麽,现在我主动给你你倒还客气起来了,”纳兰轩似笑非笑却语气轻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封玄奕的脸颊,仿佛有只猫在心尖儿上直挠,却总是避重就轻的不愿给个痛快,繁重的后服摩娑著帝服,衣料发出的沙沙声更是将彼此之间调情的动作无限扩大,“还是说皇上有什麽别的要求,但说无妨啊。”
  肢体的磨蹭撩拨著封玄奕理智的底线,美人在怀,而且还是你日思夜想的爱人,封玄奕不是柳下惠,且即便是柳下惠,面对纳兰轩明知是挑衅的邀请也无法再次坐怀不乱视如无睹。
  毫无预兆的猛的站起身,双手擒著纳兰轩的双肩拉开彼此的距离,也禁锢著纳兰轩没轻没重引火上身的举动,极力保持镇定的深吸了口气,却依旧无法完美的隐藏有些凌乱沈重的鼻息:“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愿意。”
  “不愿意?”倒是纳兰轩惊讶不已,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执拗的迎上封玄奕闪躲的目光,好笑道,“这还叫不愿意,那请皇上告诉微臣什麽叫做愿意。”
  “不要这样,”再次重申,仿佛带上了几分恳求,几分伤感,“除非你心甘情愿──”
  还未出口的话被纳兰轩尽数封诸於口,四唇相交,电光火石间仿佛无数短促有力的电流从接触的唇瓣上诞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全身,两人皆是不禁一怔,半垂著眼睑,摇晃著头在封玄奕的唇上轻轻摩娑了两下,随即湿软的舌头分开为楞的唇瓣,撬开牙关,寻找著依旧沈睡的灵舌,在封玄奕口中不疾不徐的细细扫过。
  措不及防只是转瞬,随即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深吻铺天盖地的袭来,理智的底线不堪重负的断裂,钳制住双肩的双手下移,一手托住後脑,一手在腰间猛地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纳兰轩捏碎,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反客为主的探出灵舌,攻入那早已城门打开的城池,扫过丰润的水色唇边,不知是气纳兰轩屡禁不止的多次挑衅,还是气自己明知故犯的泥足深陷,略微用力在纳兰轩的唇瓣上一咬,些许的刺痛让纳兰轩不禁蹙眉,却无法抵抗因刺痛反而愈发膨胀的快感,唇齿胶著,喉间一声意义不明的闷哼,让人愈发想要征服,想要拥有,想要听的跟多。
  变换著角度,灵舌翻搅,扫过贝齿,滑过牙龈,天使著上颚,追逐著软舌,仿佛久旱逢甘霖,不愿放过纳兰轩口中的一切,而纳兰轩也不甘示弱,没有退缩,也没有任其为所欲为的沈落,反倒像是两人杠上了一般,卯足了劲儿的与之纠缠,两人仿佛都恨不得将彼此拆吃入腹一般。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唇角溢出,顺著优美的下颚曲线滑下,映衬著烛火,说不清的旖旎诱人,纳兰轩喉间时不时发出的几声呢喃,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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