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无数次的吻,身边男男女女形形色色,而这一次,却是唯一一次在接吻的同时心里有一种异样温暖的感觉,仿佛一湾温泉注入心底,缓缓流动,久久不散,无关欲望,只是想感受他的味道。
不过结束时看著他呆愣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他:“真甜。”
再一次,意料之中的迎来怒目圆瞪,转身,气哄哄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看著他离开的方向,再次调笑出声,仿佛在他身上有太多的忍不住,太多的情不自禁,太多的温暖和放纵。
直到很久之後月色朦胧,才後知後觉发现,最初本抱著试探的心态靠近的自己,竟渐渐忘记了初衷,释怀了芥蒂,难得笑的真心、笑的开怀。
辗转反侧,想想算来不过两日,是不是太放纵了些,对他是,对自己也是。所以明明约好的今晚藏书阁相见,在自己的刻意警告之下,再次去了柳玉阁。
理所当然的爽约,并一遍遍强调,只不过是对个奴才随口一说,根本不算约定,更何况以自己的身份,去了那是抬举,不去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暗音在怀,曾经自己是十分沈溺於他的,无论是他的才能还是样貌性格,我都颇为赞赏和放纵,而现在,是不是真的习惯了游戏花丛,无论是谁到了时间就都提不起兴致来?
所以这一夜虽然软玉温香在怀,竟只是和衣而睡而什麽都没做,就算是柳下惠转世也不待这样连一点思想挣扎都没有就能送还不乱吧?!
或许是该想想添个人了。又是凝轩的样子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其实无所谓,身边多了谁都不要紧,只要摸清底细,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与其这麽吊著让自己也不得安生,不如随心尽兴,或许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淡了,更何况这样的情况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过。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1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1
“依光。”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大半夜的,暗音还睡著,就非得刻不容缓的把事情吩咐下去。
“奴才在。”
“本王身边添一个小厮,他叫凝轩。”
“是。”依光是个明白人,亦或者说在我身边伺候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绝对的心腹,即便是时常脱线看似吊儿郎当的依璇,办起事来同样利落干练没有一丝破绽,跟这样的人说话,简单直接,话只要说一半,剩下的他们自己会猜到,即便猜不到,也会调查出来,找到那个你需要的人。
“明天就调过来。”
“是。”
这样的人,作为小厮时常跟随在侧的有七人,作为武将暗中保护的同样有七人,他们只奉我为主,无关身份地位,丢却自身姓名出生,以文七宫与武七宫侍奉在侧,如影随形。
虽然睡得晚外加中途起夜,但却起得老早,上朝的时候一贯心不在焉,因为这些消息照例早在昨天下午纷纷开始呈递到府上,从某些方面来说或许自己知道的比父皇还要多的多。
“五弟。”一下朝,朝臣中传来人声,一回头就是一愣,平日里实在难得劳烦这位亲哥哥主动询问,下意识的想看看今儿个是什麽日子,不过还是及时克制了。
若是换成老八,定毫不迟疑的回他一句“嚷什麽嚷,这是在御前,吵吵嚷嚷的你就不怕父皇让给你一顿训诫?”,这种在寻常人家躲还来不及的惩罚,却是皇家最不可多得的圣眷,连最需要父母教导的儿时都只是交给教引嬷嬷和师傅,如今成年又怎麽会在这种事上多费唇舌,怕是真有那麽一天,不是父慈子爱而是大祸临头了。这样的冷笑话在我和老八之间早已成了默契,一笑置之便好。
可对方是嫡长子、也是母后倾力相助的帝位角逐者,只要自己还没有登上帝位的一天,对他该有的礼数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个都不能少:“大哥。”
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掉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好半天弄的我自己都是莫名其妙跟著他的目光上下游移,才终於开口,一脸的意味深长:“怎麽,最近府里有喜事?”
“啊?”这我实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出。
“别藏著掖著了,”把我的惊讶当做打马虎眼的封玄柘笑意更深,“听说你最近把城里新凤馆的当家花魁纳入你府上做男妾,当了个堂堂正正的公子。”
故意又是尴尬又是得意的笑了笑,心想原来是说柳音这件事:“也美什麽,不过就是个花魁而已,脸蛋是不错,看几天也就腻了。”
不知怎麽的,这话好像在告诫自己对於凝轩的兴趣应该是过几天就腻了似的。
“我看不至於吧,看你刚才在朝上那朝思暮想的表情,父皇瞪了你几眼你知道麽?”
“啊?”这回不是装的,我是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父皇竟还会注意到我等小卒。
不过显然我烂泥扶不上墙的作风取悦了他,一脸笑意的脸上作为兄长的宠溺中带著几分不屑和轻蔑,重重拍了我几下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凡事别太过,虽然年轻也悠著点儿自己的身体。”
“大哥,你说什麽呢!”
“行了,我要去给母后请安,一起吧,自从你离宫封王建府以後就少来母后这儿了。”
“别了大哥,这不是有你替我尽孝道麽,我……”意有所指的眨眨眼,“我这回府还有急事,改日吧,母后那里还望大哥多美言几句,我不像大哥那样能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府里忙,实在抽不开身呐。”笑的一脸暧昧,他自然能明白我话里有话,也很乐的见我如此沈迷声色不可自拔,当然,我的现状母后也是喜闻乐见的,恐怕反而我勤勉上进懂礼守信了才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
“行。”封玄柘答应的干脆,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而我同样转身回府,这样低劣的试探,也真难得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母后的确下了血本,只可惜是要血本无归了。
当自己到了自家门口,我却有些犹豫了。一下朝这麽早回府,实在罕见的很,当然在外人眼里会有柳音给我当马虎眼,可到底是什麽原因我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有家却犹犹豫豫想回又不想回,下意识的开始在门前打转。
“走开走开,王府重地──”刚说了两句准备上来赶人的小厮就惨白了脸,“王、王爷,您怎麽在门前转哟不进府里休息?”
一脸心虚却虚张声势的绷著脸,不过唬一个奴才还是绰绰有馀的:“放肆,本王的动向还要向你们交代?”
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还是下了朝直接回了府,虽然略有耽搁……
“王爷?”尚在书房收拾的依璇难掩一脸诧异的回头。
果然回来的太早很奇怪麽……
清了清嗓子,沈闷的嗯了声,四下转哟了一圈除了依璇不见半个人影:“其他人呢?”
眼珠子飞快滴溜一转,正中要害:“依光去传话了,应该晚些时候就能来主院伺候。”
身边有聪明伶俐的心腹跟著虽然挺好,可人数太多或太过聪明伶俐有时甚至故意不顾主子颜面,虽然是私下,还是挺欠收拾的。比如此时:
“主子刚回来就要出去?”
其实我只是眼睛瞥了眼屋外。
“你这不是早上还没收拾完麽,本王出去转转,要是依光回来了就让他在书房候著。”
这延误正事的帽子扣的半真半假,依璇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手上的动作的确麻利了许多。
出了门,脚比自己还清楚方向,轻车熟路的来到花园。荷花池畔,果不其然看到池边草丛里蹲了个人,侧对这自己,面前放了本书,嘴里叼著稻草杆,心不在焉的嚼著,还时不时的晃几下,一脸郁闷。
心情瞬间大好,心想把这人调在身边应该没错,或许从以後每天起一大早就会有个好心情,只要看到这个人。
“想什麽呢,这麽出神?”对於他,我从来没有克制自己恶作剧的冲动,甚至故意放纵和刁难,甚至是那些看似幼稚的把戏反而乐此不疲,冥冥中觉得,这个人能弥补生命中那一大片的空白和盲点。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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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被我敲痛的脑袋,凝轩眼里波光潋滟,腮帮子气鼓鼓的半天,却一言不发转头,只给我看後脑勺。
“瞧瞧,不过一天不见倒是谁惹著你了?”似笑非笑还是得不到回应,可是却不恼,反倒是愈发兴致勃勃,走近些蹲下身,明知故问,“我应该没惹你吧?”
还是不理。
就这麽僵持了许久,凝轩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来他还不知道调任的消息。心情变得阴晴不定,放下大堆的政务,从来没有这麽低三下四耐心十足的对待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压根不领情!
转身离开,又想知道自己对他的兴趣到底到了什麽地步,却又无法容忍他对自己的影响。
狩猎回来,果不其然的看到凝轩得知调任後端著茶水来书房伺候的模样。是了,只要是我想要的,只要我还是亲王,只要我手里还有权力,就由不得他们违抗。这才是这个世界铁的规则。
却不料刚才还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人看到自己时一个激灵,顿时眼放精光,连手里还端著茶水都不顾就往跟前凑,抬手,学著自己早晨的样子就是一个爆栗,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跟个杆子似的处在这儿做什麽?听说主子去打猎了,你身为近身护卫不用跟著麽?小心伺候不周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摸著并不算疼的额头,愣是没回过神来,如此堪称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命令恐怕也没人敢做,而这个人,竟做的如此熟稔,简直是信手拈来!
“你不是挺能言善辩呢麽,怎麽现在不做声了?装哑巴?”
“我,护卫?还是近身的?”用手指著自己,幸好周围没有旁人,否则自己颜面何存?!想想又觉得不对,难道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份?可这不可能啊。
“难道我有猜错了?”我的沈默显然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护院来著,但看你这几天的表现,不但能有很多机会得到王爷的赏赐,还能随意进出书房,又一身武人打扮,所以你到底司什麽职?”
若是真的,解释不通,若是装的,那这戏也太逼真了些,陪他玩儿下去总不会错。
“没有,你猜的挺对,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麽猜出来的而已。”
靠近,不断缩短彼此的距离,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清淡的,甜香的,让人上瘾。唇舌交缠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从交缠的部位传遍全身,温暖的,却也危险的:“真可爱。”
手指摩娑著白嫩的脸颊,很是享受。
“你、你!这是书房、荣亲王的书房!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方才还迷蒙的眼睛顿时红的像个兔子,浑身的毛好似都炸了起来。
“现在王爷又不在。”是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
端起他端来放在桌上准备给“王爷”喝的茶,浅酌一口,啧啧称赞:“好茶。”
“这可是王爷的茶,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怪罪下来可别拉我做垫背的。”
给的暗示信息已经够多的了,可他就是反应不过来。
“王爷在前厅和豫亲王商量事儿呢,想著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不打紧。”
“八皇子豫亲王?他不是才刚刚和定北侯纳兰将军西征,这麽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