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镇05生死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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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05生死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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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岑熙是挚友是亲如兄弟的人,哪怕日日相对都不会有异样的情愫。
  而眼前这个人却已经是另一个人,是性格暴躁脾气又坏,但本性又有那麽一点单纯和良善的山贼头子,是举止粗俗腹中没半点墨水,动不动就爱拿拳头说话,还总是欺负自己的颜璟,但恰恰是这样一个几乎举不出什麽优点来的人……
  在看到对方时,心里蠢蠢而动,如春花绽然,却又带著深深的怀疑,以致每次都把这份莫名的悸动当做是错觉,每次看到对方的笑颜都只能默默收进心底,然後越积越多,终是再盛不下,满溢而出,肆虐泛滥过心里各个角落。
  连秦灿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自己对眼前这个人在意了起来,而一旦意识到之後,那些藏在角落的东西就像那爆燃的灯花,急遽绽放,灼灼其华。
  「笨猴子……?」
  迟迟等不到秦灿响应,颜璟轻轻唤了他一声,因为凑得很近,颜璟呼出的热气拂过自己的耳畔。
  秦灿回过神来,视线落在颜璟脸上,就在两人视线交迭的那一瞬间,本来一片慌乱各种想法缠成一团乱麻的脑中,蓦地一下肃清,空白一片……
  内心深处的自己彷佛失力跌下了悬崖,那种从高处跌下压迫胸口的窒息感,真实而清晰。
  「因为……」
  後面的话音咽进了喉咙里,喉结滑动,吞咽了两下口水,秦灿歪下脑袋,对著颜璟那两片浸透粉色的薄唇凑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那份看似谁也无法将他拘束住的桀骜不驯,又或者是最深处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纯澈与率直,自己就这麽看著他,看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直到自己的内心完全都被这个人侵蚀了都尚不自知,而等到发现的时候……
  已无路可退!



  生死宴 8

  「嗯……咳!」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不合时机地打断了房里两人暗暗燃起的情热。
  秦灿和颜璟纷纷回神,侧首看向门口,就见傅晚灯站在门外,半个身子从门板後面探出来,脸上犹有尴尬与犹豫,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还做好了如果里面有人暴怒要打人就随时开溜的准备。
  「秦兄弟,我不是故意……那个……打断你们的……只是正好……没有关门……」
  一时而起的冲动了被猛地打住,被情热烧得懵懵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秦灿和颜璟互相看看,注意到彼此间暧昧的姿势和距离,意识到刚才若是不被打断而将要发生的事情,尴尬顿起,两人分了开来。
  颜璟起身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顾自喝了起来,却掩饰不住从脸颊一直漫到耳根的红晕。
  秦灿除了尴尬之外,心里还有那麽一点愠怒,气汹汹地走到门口,「这麽晚了,什麽事情不能明天说?」
  傅晚灯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两人接下来会做什麽,但是看那情形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扰了人家的好事,心虚了一下,但马上沈了表情,「秦兄弟,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见傅晚灯这样严肃,秦灿知道应该是和朱老太爷的死有关,便跟著傅晚灯走了。
  由於被留在朱府等待事情水落石出的宾客众多,傅晚灯实际是和许干生分到一间客房,但傅晚灯舍近求远宁愿来找秦灿商量案子,大约是因为之前两人共破庄家那桩尘封四年的命案,对对方比较熟悉,又因此有了默契,故而傅晚灯才更愿意找秦灿讨论。
  傅晚灯带著秦灿到了庭院里一棵油松前,这株油松有些年数了,针叶浓密,参天之势。傅晚灯仰首让秦灿看,秦灿看了看,没能明白。
  难道这就是要自己看的东西?但是压根看不出来这树和人命案有什麽关系……
  季秋之月霜始降,夜风清冷直钻骨,秦灿被冷得一个劲哆嗦,原以为是什麽重要的东西,结果被领来看这样一棵什麽都看不出来的大树,本来就心绪烦乱,更添了暴躁,回过头去看向傅晚灯,皱起眉头,一副「傅晚灯你是不是在玩我?」的表情,龇著牙道,「不就一棵松树?」
  傅晚灯「啧」了一声,「你仔细看……」
  秦灿才不理他,转身要走,「神神叨叨的……你自己一个人看,我冷死了要回去。」
  被傅晚灯一把抓住给扯了回来,「叫你看自然是有大问题的,你仔细看看那树杈……」
  秦灿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这也不怪他,先是在门口被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入席了,山珍海味还没尝到,就被叫去验血淋淋的尸体,饿了一整日,睡意泛上来又被人拉到这里吹冷风。
  秦灿抬头接著廊上灯笼的光看向那树杈,一旁傅晚灯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截从朱老太爷喉咙口插进去他身体里的树枝有多大?」
  被这麽一问,秦灿一个激灵。
  之前一直都没留意到这一点……那截奇怪的树枝是活的,像是从什麽上面锯下来的一样,要长成这样一截树杈,那原来那棵树起码也得……
  秦灿不由睁大了眼睛,傅晚灯知道秦灿想到了什麽,道,「如果那截树枝是活的,那麽生长了那截树枝的树起码有这棵油松这麽大……说不定更大。」
  秦灿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麽大一棵树,上上下下覆著金灿灿的像是黄金一样的树皮,玉雕出来的叶子……那该有多壮观?!
  傅晚灯正要说什麽,身後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互相点了下头,然後猫下腰躲到了矮树丛中。
  现在这个时辰,除了和这件事有关的朱家人和陈家人沈浸在悲痛中而睡不著,秦灿等人因为验尸而拖到现在,其它宾客以及大部分的下人都已经睡了,而傅晚灯拉著秦灿来看的这棵油松在东厢庭院的角落,看来平时不太有人来的样子,所以两人才会躲了起来,想看看是谁。
  来人沿著走廊过来,不是下人的装扮,脚步很小心,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看去,像是担心身後有人跟著。
  廊上的灯笼摇曳,来人从阴影里出来,秦灿认出来,此人是陈培源的孙子陈旭,他手里像是端著一碗什麽东西径直朝著他们躲藏的地方走过来。
  秦灿和傅晚灯两人尽量将脑袋放低,於是枝叶遮住了视线,就看到对方的衣襬和靴子,脚步停在不远处,接著「哗啦」一声响。
  不知道什麽东西泼了过来,正好浇在秦灿头上,带著一股怪怪的味道,还有点热烫,秦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幸而傅晚灯手脚利索将他的嘴给捂住,才没有被发觉。
  待到对方走远了,两人才从树丛里出来,秦灿一个劲地用袖子擦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什麽东西?怎麽这麽难闻!」
  傅晚灯虽没有被泼个正著,但肩膀上也被溅到了一点,侧过头去闻了闻,「好像是什麽汤药……」
  颜璟让朱家下人把桌上的饭食都收拾走并且送来热水,正要脱衣服洗掉自己一身的血腥味的时候,门喀哒一声响,他从屏风後面探出脑袋,就见秦灿搞得一身湿漉漉的咋咋呼呼地进来。
  「都是你,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放到明天说也成,现在倒好,害我浑身上下都是这种奇怪的味道。」说著就往屏风这边走,「快快快,让我洗洗。」
  颜璟将解开的腰带再又束上,从屏风後面走出来让秦灿先去洗,秦灿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颜璟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屏风後面秦灿刷刷地脱掉衣服丢出来,接著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惬意的叹息声。
  傅晚灯从地上捡起秦灿的衣服,用手捏了捏被泼脏的地方,然後将手凑到鼻子底下细细的闻,又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然後抬头四下寻找著什麽,最後目光落在罗汉榻旁小方桌上放著的笔墨纸砚上。於是走了过去,闻了一下然後在纸上写下什麽,再闻再写,如此往复。
  颜璟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看著他,片刻後秦灿从屏风後面出来,那边傅晚灯也似乎写好了,搁下笔,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掂起来,视线在上面游移。
  「你在写什麽?」秦灿走过去,看见傅晚灯手里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看著像是草药的名字,接过来看了一遍,但是没能看懂。



  生死宴 9

  面对秦灿的疑惑,傅晚灯扬了扬手里那件秦灿的衣服,「是泼在这上面的汤药的方子……」
  秦灿猛地瞪大眼睛,看看傅晚灯,又看看手里那张纸,再看看傅晚灯,嘴巴张得开开的,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你居然……就这麽……?」全然不敢相信傅晚灯凭著这药汁的味道就把配方写出来。
  傅晚灯笑笑,「这有何难,我家世代行医的嘛,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官虽小,但不能得罪的人可多了去,谁知道哪天这乌纱帽就不保了,那我还能回老家开医馆谋生。」
  站在一旁抱著手臂听著他们说话的颜璟,听他这麽说完挑了下眉,露出颇为赞许之色。
  秦灿则是嘴角肌肉抽了抽,用著有点阴阳怪气酸不溜秋的语气道,「你考虑的还真够周到的……」其实心里在想,切,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不做官的话就是回去继续做我的小王爷。
  傅晚灯倒也不谦虚,也不管秦灿的语气酸不酸,照单全收,「那是那是……总要考虑给自己留个後路嘛。」
  秦灿睨了他一眼,低头又看手里那张纸,不过很快发现了一件事……
  他根本就看不懂这是什麽方子!
  发现秦灿鼓脸皱眉暗自懊恼的窘相,颜璟侧过头去轻笑了一下,然後转过来扬了下下巴,「这到底是什麽方子?」
  傅晚灯不再卖关子,却仍是有点神秘的,「你们绝对猜不到……这个方子,是让男子对房事失去兴趣的。」
  「什麽?」秦灿以为自己听错了,「傅晚灯你再说一遍。」
  於是傅晚灯又清晰地一字一字重复道,「这是让男子暂时对房事失去兴趣的药方。」
  秦灿再次露出下巴要掉下来的蠢表情,缓了一缓,总算从惊讶里恢复过来,「怎麽会?好端端的为什麽要喝这种东西?」如果是壮阳的方子倒还正常些,
  傅晚灯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从秦灿手里将那张纸抽了过来,另一只手手指一弹,薄纸发出「啪」的脆响。
  「其实这没有什麽好奇怪的,只是你们不了解罢了,不过现在知道对你们也有好处。其实这样的方子在大户人家流传比较广,正房有了身孕不便於房事,又不想相公在此期间在外拈花惹草勾搭个三妻四妾回来,便哄骗相公这是强身壮阳的药方,实则是在此期间断了他在外乱搞的心思。」
  听完,秦灿冷冷一哼,「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
  傅晚灯微微笑著朝他眨眨眼,「所以秦兄弟现在可明白,将来夫人端给你喝的补药不是随便乱喝的……」
  秦灿先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完全没在意到傅晚灯後面的一句话。身旁传来茶杯「喀哒」一声轻响,他回过头去看,就见颜璟表情僵僵地正将桌上不小心碰倒的茶盏给重新摆好。
  秦灿把他的表情和举动都收在眼里,但没有出声,然後回过头去,「所以说,陈旭的妻子怀了身孕,不希望陈旭在外面乱搞所以给他喝这个药,陈旭知道其中的蹊跷,所以半夜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出来偷偷把药给倒了?」
  傅晚灯点点头,同意秦灿的说法。
  此时已过四更,众人都有点撑不住,於是傅晚灯回去自己的房间,秦灿和颜璟也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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