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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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倾天下-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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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临见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摸摸鼻子,溜达到一边去看墙角一盆兰花了。
  商夕的眼神先是随着曲临到了墙角,这才转回来看着老者道,“还是为了五年前苏学士的事情,先生你……”
  “哼,别跟我提那个苏严,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真以和他同朝为官为耻。”老者一甩衣袖,满脸怒意。
  “先生真的相信是苏学士卖出了试题?”商夕脸色一僵。
  “除了先皇和主考,任何人都不可能提前知道试题是什么,不是他还能有谁?况且……况且我亲眼见他想对试卷动手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阅卷到了一半时将我免了差事了。”老者说道这里又板起了脸色,挥了挥衣袖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恕我不能待客了。”竟然是下了逐客令了。
  商夕抱了抱拳,和老者告了辞,带着曲临一路离开。
  曲临不知商夕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开口,两个人只是并排走着。
  “若渊,你确实不该寂寂无名,以你的才学,金榜题名易如反掌……”商夕突然开口,曲临却莫名其妙。
  “丞相大人是在嘲弄我么?”抿起唇,有些不高兴。
  商夕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皱起眉,停下了脚步。
  曲临也一起停下了脚步,先看了看商夕,又看了看四周。他们此时正在一条小巷中,前后巷口各有一人,黑衣,蒙面,手执利刃,杀气腾腾。
  曲临再抬眼去看商夕,却见他脸上挂着笑意,半点惧意全无,“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们的耐性会再好一点呢。”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很是诧异,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们跟着你?”
  商夕将手中折扇合起,微微挑眉,“有意设了套让你们钻,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份镇定从容,看的曲临忍不住皱眉,原来是设计好的啊,难怪他不怕呢,可是干嘛要拉上自己啊?
  “是圈套?”那两个黑衣人同时大惊,慌忙抬头四顾。
  商夕将手中扇子轻轻敲着掌心,“我这么查案子必然有人会忍不住,想下手动我就要找一个我落单的时候,不找个僻静的地方你们也不敢动手,看起来你们的胆子也不大啊。”一边说着一边将曲临推到自己身后。
  一个黑衣人似乎没了主意,快步跑到另一个身边,经过商夕和曲临身边的时候脚下也没停,扯住了另一个人的袖子道,“老大,怎么办?”
  商夕眼中精光一闪,将曲临挡在身后,面朝着那两个黑衣人,一步一步慢慢向另一边的巷口退去。
  “站住,别动。”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喝住了商夕和曲临,“别被他们骗了,根本就没有埋伏。”说着,逼近几步。
  商夕将手中的扇子举起,对准了那两个黑衣人,继续笑道,“该站住的是你们吧。子午丧魂钉,想试试么?”
  那两人同时停了脚步不敢再追,生怕商夕的扇子里放的有暗器。此时,商夕已经推着曲临退到了巷子边缘。
  “不对,这根本不是暗器,别让他们逃了。”那两个黑衣人突然回过味儿来,追上两步,举刀便砍。
  商夕推了曲临一把,将他推出了巷口,自己抬起扇子挡了一下,可终究是被刀划伤了手臂。
  曲临从地上捡起石头,狠狠向那两个人砸去,那两人动作一滞,商夕快跑两步,也出了巷子。拉起曲临一路狂奔,到了人多的地方,那两个人还真的没敢追来。
  商夕的手臂鲜血淋漓,曲临忙撕下衣衫下摆,扎紧了他的胳膊,这才急道,“怎么回事?你……我带你去看大夫。”
  商夕伸手按住曲临托着自己胳膊手,轻声道,“别慌,到了这里他们不敢动手了,我没事。”
  曲临咬了咬下唇,觉得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感觉,赶紧扬起了脸,好了一些才看会商夕脸上,“尽快回教乐坊吧,卫将军在那呢,会没事的。”
  “嗯。”商夕点了点头,跟曲临一起往教乐坊去,不敢走小路,专拣人多的地方走。
  等到了教乐坊,曲临将商夕拖到了自己的房间,又打发了一个小琴师去请大夫,这才替商夕褪了衣衫,看他的伤势。
  “呦,这么快就赤诚相对了,小曲儿,你还真是够开放的,小凤凰要是有你这么大胆就好了。”靠在门口说风凉话的正是封晗,瞄了眼商夕半、裸的上身又笑道,“景红,你的身体也蛮漂亮的。”
  曲临拿被子把商夕盖起来,气冲冲地瞪着那个好色王爷,“就该让凤玖捅死你算了。”
  商夕眉头微挑,笑道,“有了心上人就别乱称赞别人,否则活该被当不正经的流氓。”
  封晗摸摸鼻子仰天看房顶,他明明是王爷好不好,为啥这些人都这么不在意地挤兑他?不过感觉还不错。
  卫阳和乐琴也闻讯而来,乐琴紧张地询问曲临发生了什么,卫阳替商夕看了看伤势,一句“没事,死不了”,就表明了全部态度。他常年征战,这种伤势在他看来,比摔了一跤严重不了多少。
  “王爷,你将瑾然拐走了,还往这里跑做什么?”乐琴知道凤玖自从跟着封晗去了王府便一直没回来。如今他已经不担心封晗敢对凤玖来强的,但也还是有几分不高兴的。
  封晗摸了摸下巴,“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小凤凰是自愿跟了我的。我今天过来是来传话的。”凤玖陪着苏全住在了晗王府,他如今也算心满意足,过来替他们带两句话,正好看见商夕受了伤。
  “你是替凤玖带话,还是替那位?”商夕心思稍转,也知道封晗大概已经将苏全从宫里弄了出来,故而有此一问。
  封晗点头道,“自然是那个啊。”
  “他说什么?”商夕倒是很有兴趣听听苏全有什么话,他这辈子很少服过谁,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就是让他看不透,又不得不心悦诚服,虽然偶尔他是脱线了点……
  封晗清了清嗓子这才道,“第一句话呢是给弦之和若渊的,叫‘如临深渊’;第二句话呢是给商大人的,叫‘息事宁人’;第三句话呢是给卫将军的,咳咳,‘赶紧下手’。完了。”
  




36

36、家中有幼子 岂可断生念 。。。 
 
 
  所有人闻言一愣,卫阳下意识地去看乐琴。曲临心说糟糕,弦之只怕要发威了。
  谁知乐琴却只是淡淡一笑,勾住封晗的领子将他拽到近前,语气万分温柔地开口道,“那些话真是苏全说的?”
  封晗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淌,心说这么着的乐琴比发火的更可怕啊。委屈兮兮地护着自己的脖子,小声道:“是他说的,跟我没关系啊没关系。”
  曲临捅了捅乐琴,小声道,“你真的不生气啊?”
  乐琴嘴角挂着冷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大男人被开个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也不一定是个什么意思,我要是真生气了,反而是我心虚了。退一万步讲,他真的是那个意思,我也该是去掐死他,和这些人撒什么气?”
  封晗摸了摸鼻子,真没趣,还以为有好戏看的。
  商夕勾了勾唇角,这位乐先生比想象中的要有智慧啊,那气度,也难怪五年前能以一人之力硬拖了朔狼大军三天三夜,明龙果然好眼光啊。
  卫阳则是有些矛盾,这个样子的乐琴让他心痒痒的,可是自己下意识地就往那方面去想了,而显然他并不是,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没有像自己一样那么喜欢对方啊?
  没有理会卫阳的想东想西,乐琴拉着曲临回了房,关于苏全留给他们的那句话,他们需要好好想想是什么意思。虽然那个班主平时是不靠谱了点,可是在这种时候,想来他是不会让封晗专程过来带这么无聊的话的。
  “若渊,你能不能明白苏全的话是什么意思?”乐琴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句话既然是带给他们两个的,或许曲临会知道。
  曲临低头想了一下,才开口道,“五年前我进京赶考,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苏若苏临渊。那时京城晚上最热闹的街口有人摆了擂台,是让举子们对对子的。我当时一时兴起便去玩了,却又不愿意用真名,所以将名字偷换了,只说自己叫曲若曲临渊。那擂台玩到最后,只剩了一个人和我对对,我却怎么都赢不了他。每次他出对,我都要想上一想才能对出,可我一出对,他却能张口便对。所以虽然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我却知道,其实是我输了。”
  乐琴闻言笑道,“那个时候,京城能让你曲大才子认输的,怕也就那家伙一个了吧。”
  曲临笑了笑,“自然是他,不过他当时也藏了自己的名字,说自己叫苏临苏若渊。”
  “你们两个啊……”听到这里乐琴也禁不住笑了,他们的名和字本就相近,两个人又同时将名和字对换,看到对方名字的时候只怕都有一种“好有缘”的感觉,又同样是恃才傲物的性子,碰在一起,不认识认识才奇怪了。
  果然,曲临接着道,“我当时听了他的化名还感慨了半天,以为真有和自己名字一样的人,本还不好意思和他认识,想不到他竟然先来和我打招呼。那时的那个人啊……”说道这里,曲临不由得叹了口气,那般张扬狂放的性子,真是让人忍不住侧目,忍不住羡慕。才华横溢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可像他那样洒脱猖狂却又让人忍不住打心底里敬佩的却绝无仅有。犹记得那夜的他是何等璀璨夺目,再见面时,却让人心疼他的光华尽失。
  乐琴道,“别感慨了,这是他的命,我们无能为力,快继续说说后来发生的事,他那句如临深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曲临思索了片刻,接着道,“后来我们一起去喝酒,互相说了真名,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写出乐都赋的苏若苏临渊。他那时曾说过,我们名字虽然相近,却含义大不相同,我的名字取得是‘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之意,他的名字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意。他还邀我考试之后再出来喝酒,到时我们再互换了名字扮作对方一起出去戏弄别人。”
  乐琴也思索起来,“所以他的意思是……”
  “让你假扮做他。”曲临做出了最终解释。
  “为什么是我假扮?”乐琴满脸黑线。
  “他如果是想让我扮,那句话只要给我一个人就好了,可是却说是带给咱们两个的。那自然是让我解释,让你假扮了。”曲临拍了拍乐琴的肩膀,“这里也就你最沉稳了,挺合适的。”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曲临看着乐琴那张有点懊恼地脸,笑了个前仰后合。
  与此同时,商夕和卫阳、封晗也在考虑苏全另外两句话的意思。商夕是几人中最善于思考的,于是先分析道,“我最近正在查的,是苏家的案子,苏全不会不知道。可他让我息事宁人……他难道不想还苏家一个公道?”
  卫阳却皱眉道,“你只是刚刚开始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看苏先生,只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
  封晗却靠在椅子里翘起了腿道,“我认识的那个苏临渊,可是最口不对心的。他笑的时候,就要小心他想着坏点子欺负人呢,他对人冷冰冰的时候,就是最希望别人迁就他的时候。他嘴里说息事宁人,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商夕愣了愣,然后淡淡地笑了,“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卫阳又皱起了眉头,“你们说他给我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是真让我对弦之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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