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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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其-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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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冷静自持的席若吓了好大一跳,他可不认为谢归其能够找到一把利刃劈开锁链,而且能够穿过层层守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席若镇定心神,冷下脸:“张德放你出来的?”

    说实话,谢归其此时心里颇有些忐忑。他相信席若是对自己有很深的感情,但是这半年多席若的种种所为,让谢归其不得不去犯疑,这感情到底有多深?谢归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一点,谢父常常骂他庸于将才。

    谢归其决定试一试,就现在。

    谢归其冲动之下总是做不出好事来的,他扭头左右张望,暗卫隐蔽,没有侍卫,于是大胆的过去走近,趁着近身不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席若肚子上毫不留情的来了一拳。

    没防备的席若小腹剧痛,脚下不稳,身子向后倾倒。谢归其可不是想让席若滚下去,赶紧伸手去拽,哪知打的力道太大,席若的斤数又不小,竟反把他拽了下去。

    两人抱着滚啊滚,昏天暗地的滚了三四十曾台阶才被暗卫救起。席若定神后马上拉起还窝在自己怀里晕晕忽忽的谢归其前后左右上下一通检查,还好没见什么外伤,放下心,脾气却跟着上来了,席若厉声责备:“你放肆,是嫌自己命长啊,还是嫌朕活的太久了?”

    暗卫自动隐退,小跑下来的明月气息不平道:“圣上您受伤了?”眼睛却是往谢归其身上瞟。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席若敷衍的心情都被谢归其的胡闹给冲没了,此刻语气不善言道:“你先上去,不许回头。”

    明月迟疑:“需要臣妾扶这位公公下去么?”

    “上去。”

    “是。”明月福了身,抬头温顺一笑,莲步轻移。抬脚时,眼睛不经意的又看了谢归其一眼,席若将一切收进眼底,却不说话。

    还好台阶弯弯曲曲,间或有大石凸出,很可惜圆台上的臣民没有眼福看到他们的皇帝陛下滚台阶。

    待明月的身影也消失在一处弯道,席若放开手,谢归其的身子还软趴趴的站不稳,席若黑脸,厉声喝骂:“站好。”

    谢归其眯着缝的眼马上闭紧,站住了却还是不稳,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呻吟。

    席若哪里能信,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表演。

    谢归其没法子,只好微微睁眼观察情况,没反应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不要啊,要是被看出来他是装的,岂不是会死很惨?损伤龙体,大了都可以抄家灭族了。

    谢归其只好叫的更大声,加大筹码,不断地往下砸眼泪。不过这些招数,他从小用到大,席若已经免疫了,好整以暇的看着,甚至都坐到了旁边的矮石上。

    “你看。”谢归其慌了神,解开腰带,一件一件往外脱衣服。

    真是疯了,四周多少暗卫看着呢,多吃亏。席若站起来,制止谢归其的动作,劈头骂道:“疯了你,这么冷的天,脱什么衣服?”

    虽是大声责骂,但话语中透出的关怀谢归其哪里能听不出来。他只想揍席若一拳试试情谊深浅,没想到会把席若推下去。在席若怀里晕乎的时候他就害怕了,生怕席若恼了降罪于他,所以才装受伤试图博取同情。

    ☆、哄骗

    谢归其是什么性子,顺杆爬啊,见席若带了关怀语气,马上泪珠滚落的更厉害了,手被控制住不能动,但是不妨碍他往席若的怀里钻。

    “真的,刚才咯了一下腰。喏,在这儿,啊,痛。”谢归其引导着席若往自己的伤处按。

    席若有点信了,软了语气问:“痛的可厉害,能走路么?”

    自然是越厉害越不会被追究责任了。谢归其抽抽鼻子,泣道:“嗯,好痛,一走路这里就扯的很疼。”

    席若一把将人抱起,边走便道:“朕必须去祭台,先抱你上去休息会,祭台旁边有个屋子,朕先给你上些药,等祭祀结束,再回宫找太医细瞧。”

    谢归其很听话的点头。眯着眼偷偷向上望望,好高,还有四百多层台阶呢,一个人走上去都累个半死,更别提抱个人,还是个男人。谢归其心中满意,往席若怀里蹭蹭。席若没把他交给暗卫照顾,而是亲自抱着他上山,四百多层的台阶,才更能考验一个人吧,比揍一拳看生气到什么程度,这个方法显然要好并且安全的多。在席若背后勾勾手,示意暗卫扛着人跟上。

    谢归其心满意足,动一动,找个舒服的姿势。金丝织成的龙袍又硬又咯,真是不舒服,谢归其试图将脸蹭进席若的中衣里。

    席若皱眉,低下头恶气道:“安分点。”往哪儿蹭呢,打算从那两个点上点火,然后让朕就地将你办了么?

    骂一句,谢归其就底气不足,变的乖巧一些。给个好脸,谢归其恃宠而骄的性子就开始泛滥。时间久了,席若总结出这个规律来,于是总拿出对臣子的威严来压谢归其的闹腾。

    谢归其窝在温暖的怀中,席若上台阶也将人抱的紧,除了感到一丝禁锢外,没有其他的不适感,比平地坐马车还要安稳上三分。

    席若不肯说话,留着体力爬山。谢归其装病,自然有大把的精力,他又是个闲不住的,安生了一会,又忍不住想说话。

    “你,那个,是不是,呃,不,喜欢明月啊?”

    席若蹙眉:“把话放连贯了说。”

    “夏尔容说你要杀明月。”还是打打杀杀容易说出口啊。

    “你见过他了?”昨夜派夏尔容跟踪谢归其去羽溪宫一探究竟,到现在也未回来复命,却有时间去找谢归其通气。

    “到山脚碰上了,他送我上来的。”

    “他还说什么了?”什么话让已经开始奴性化的归其,能够上来就招呼拳头。

    还说你喜欢我了。谢归其紧咬住唇,心绪黯然。夏尔容这个混蛋的话,他是听进心里去了,父亲不能回京,他也得走,他走了,对谁都好。

    席若以后便会死心吧。会和女人在一起,生很多小孩子,管理国家,成为一代明君。

    谢归其摇摇头:“没说什么了。他准备了一个人来替代明月,也是你的妃子,暗卫扛着呢。你放了明月吧,我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他?”

    谢归其听席若的语气转冷了,很有眼色的讨好:“不是很喜欢,只是不知怎地见了他就生出一股亲切感来。”

    席若警告道:“哼,他可是个妖精,会迷魂术的,你八成是被他迷住了。”

    谢归其窝在席若怀里“咯咯”笑,以为席若哄他玩呢。其实席若说的是真的,明月真有这么一手,无论男女,只要心无所属,都会被明月所控制。

    “不许你杀他。他要是个妖精,就把他锁到冷宫里去,那里半个人都没有,看他迷谁。”

    “好。”席若答应的痛快,但是:“你得拿出点什么来换他的命?”

    谢归其对手指:“我都是你的奴才了,身无长物,还能给你什么?”

    席若伸出舌头舔舔下唇,一副垂涎样:“要不,你自愿献身吧?”

    “不,不不。”谢归其挣扎着摆手:“圣上您别往歧路上走了,赶紧诞下麟儿,传承皇室香火为重。”

    “你献身跟朕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奴才又不能给您生孩子,男妃也不能。您不应该宠幸娈童。”

    “你觉得你是娈童?”

    谢归其大叫:“当然不是。”就算跟席若发生了那种关系,他也没觉得自己就是世人唾骂的娈童一流,做那事的时候,席若一丝侮辱也未加诸在他的身上。

    “那不就得了,我听你劝,不宠幸娈童了,但我就是喜欢男人,所以你要把自己补偿给我。”

    谢归其摇头摆手,恨不得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同意。“不要,我的意思是你去和女人好。”

    “可我就是喜欢男人,唉,归其,你不知道,我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席若说这话时,脑袋低下来,垂头丧气。

    “什么?”完全不知道被席若带的从“我”变成“奴才”又变回“我“的某人听这话吓的不轻:“这可怎么好,我爹说,那东西要鼓起来才能生娃娃。先皇就你一个皇子,怎么办,怎么办才好,你可瞧太医了?”

    “归其,别着急。太医劝我先试试看男人,看到底是我都不行,还是只对女人不行?”

    “对明月行么?”

    席若长长叹口气,直叹的谢归其恨不得把席若裤子拔下来,对□进行一番深刻的训导。席若无奈言道:“有点起来,但还是不能完全。”

    谢归其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席若再次叹气:“我想过了。我不能生,不是还有你么,你又不是真太监,以后生一堆小子,过继给我一个不就成了。”

    “不行,不行。混淆皇室血脉,我怎么对得起先皇?”

    “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你儿子身上流的不是皇族的血。”席若眨巴着桃花眼,望着谢归其那叫一个真诚。

    谢归其不同意,他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席若眼神闪躲,欲语还休的样子让谢归其急的不行。“快说啊。”

    “其实,我倒是对一个人行的。太医说,一直行下去的话,慢慢就会好了。”

    谢归其“噎”了下,指着自己鼻子问:“那个人……是我?”

    席若不作正面回答,大方体贴的说:“我说过不勉强你的,没关系,就你生一个过继给我好了。”垂下头,一副受气模样,小声嘟囔:“我不能生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以后自己一个人罢了。你有了家庭,记得多进宫来看看朕,月底总要陪朕吃顿饭才好。”

    谢归其咬唇不语。

    席若加筹码。头略向前倾,汗珠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沿着脸颊滴在谢归其的眼睛上,然后顺着眼角落下,谢归其问自己是不是很重,要不他下来试着走走。

    “不,你比以前瘦了一半,怎么会重,只是我的身子不行了?”

    谢归其大幅度的挣扎:“你怎么了?”

    席若用适当的力道筋骨住谢归其的挣扎,既要使谢归其扑腾不出来,又要表现自己的气力大不如前。“你看张德,正常男人到他那个年纪还是正当壮年,而他呢?”

    一阵沉默。席若只往上走,不再多言语,快到祭台时,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谢归其早已湿了脸,不知是席若的汗,还是他的泪。

    席若心软,但是又不愿承认自己骗人,只好说:“别哭,我一直在调理身子呢,说不定过两年它又好了,而且或者还会长个子呢。”

    谢归其还是不说话。席若咬咬牙,刚要招供一切,就听谢归其带着泣音道:“我帮你治,没关系,一定会好的。”

    席若大喜,仍装出一副发愁样子:“不,我说过一定要你心甘情愿的。”

    “第一次你就是趁人之危。”哪来的什么心甘情愿。

    席若跟谢归其的第一次确实是趁人之危了,当时谢归其呆症犯了,还惹恼了席若,才出的事。可是谢归其口中的第一次,席若也太冤枉了,不过是借个腿摩擦两下罢了。

    “那不是,你不懂,我慢慢教你好不好?”席若俯低下头,欲在谢归其唇上落下一吻。谢归其被席若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模糊了神思,只觉得慢慢靠近的席若的唇形漂亮的不可思议,很想尝一尝是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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