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喻从不喝酒，如果他也像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拿著个酒杯说：“哥，我醉了……”，事情会变成怎麽样？
韩锐的防线在此刻崩溃。他听到耳边想起 “！”的一声类似弦断了的声音。
他搂过那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给灌了一口进他嘴里，看著他乖乖就范的样子说：“小喻，谁叫你自己喝酒的？”
按住头，勾起下巴，附上双唇，撬开皓齿。
韩锐把小玉嘴里的酒吸进了自己嘴里，掠夺的快感让人心醉神迷。酒精的刺激更加容易让人失去理性，更何况是对於一个已经失去了理性的人。
“我来喂你吃蛋糕吧。”韩锐用小勺舀了一块蛋糕，然後喂进小玉的嘴里，顺便把奶油涂在他唇上，怀里的人看起来像个贪吃的小淘气鬼。他想起韩喻小时候吃奶油蛋糕也喜欢弄得满嘴都是，还翘著小嘴巴撒娇问不爱吃甜食的自己：“哥哥，你不吃吗？”
“哥哥，你不吃吗？”小玉翘起嘴唇故意这样问道。
“你说吃蛋糕，还是吃你？”
“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就是这个意思。韩锐用舌尖勾起他嘴唇上的奶油，卷进自己嘴里，然後用吻把他唇上的奶油都舔干净了，继而去抢夺他嘴里的余味。
“吃饱了吗？”
“这点怎麽够？还饿著呢。”
韩锐把他买的那串钻石项链给拿出来，帮小玉带上。果然很符合他的气质，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出耀眼的光芒，衬得这个人更加像颗稀世珍宝。
“脱光了趴到桌上去。”韩锐的命令每次都是不容反抗的。
“刚才叫我穿，现在又叫我脱，韩总你真会折磨人。”小玉说是这麽说，却乖乖的照做，做一个听话的宠物，才会被继续饲养。
“是你折磨我才对。”
“我怎麽折磨你了？哥哥？”
“你的存在对於我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韩锐只觉得备受煎熬，从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开始，他就在自我折磨。他起初还以为这个人是上天看他忍得辛苦，为满足他愿望赐给他的，後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满足愿望，因为他这个愿望是个满足不了的无底洞。
两个人就在桌子上干了一晚。这次没有上演被逼著叫哥哥的戏码，整个过程韩锐一句都没有讲，只是不停的索取，直到身下的人都有些快晕过去了。
12点一过，韩锐清醒了，看著累趴在桌子上的人，只说了句：“你生日已经过完了。下次别打我电话，我会再来找你。”然後起身穿戴好就走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骗韩喻说自己陪客户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开著车奔驰在夜色里，韩锐只觉得被霓虹灯晃花了眼。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根本就没有最後一次，没有底线，没有结束。
他把车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商店，买了个薰衣草枕头。
回到家里，直接就先进了韩喻的卧室。坐在床边，看到这个弟弟果然翻来覆去没睡著，眼珠子在暗暗的房间里闪著光。
“来，把枕头换了，据说是帮助睡眠的。我看你从上次出院了就睡眠不好。”韩锐轻轻抬起他的头，把新枕头给他垫上去。
“哥，你喝酒了？”
“恩，喝了一点点。你快睡吧。”
韩锐摸摸韩喻的额头，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两度，然後帮他把凉被盖好，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屋子，脱外套的时候，掉下来的两张购物发票又在提醒著韩锐的罪恶感。他捡起发票，随手扔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後直接倒床上就睡著了，他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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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渣了渣了……
第十五章 造梦者
自从有了这个薰衣草枕头，韩喻的睡眠果然有所好转。韩锐看到他每天都像是从美梦中醒来，甚至还可以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由美梦所带来的幸福的余韵，韩董事长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这家薰衣草枕头的厂商下个大单，给他们炒作下打响名气推广到海内外，保证这厂家的员工下半辈子都可以靠枕头吃饭。後来想想接受不了，这样一来买枕头的人多了，总觉得像是大部分人都跟他弟弟睡在一个枕头上感觉，这是万万不可。
但是韩锐不知道，能睡个好觉，跟枕头功能的好坏完全没有关系，心理作用才是关键。像韩喻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文艺青年，每天闻著这个枕头淡淡的薰衣草香，就像闻到了他哥哥的体香，那还不每晚醉生梦死啊。
於是，韩喻每晚都在努力设计自己的梦境。
这是他以前也干过的事，就是大二时写的那篇让林曦掉进的《深渊》。讲的是有关连续梦境的故事，不过那个故事是暗黑向的，主人公在梦里被人操控，对他言听计从，按著梦中人的指示改变穿衣风格、说话语气、表情动作、工作方式、择偶标准、甚至是思维习惯，最後干尽了违法犯罪的事，杀人入狱。
韩喻当初写那个故事的初衷，是想表达一种精神教父的观点，当你极度信任崇敬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每句话都是圣旨，不可违抗，他叫你生，你就按照他的指示生活，他叫你死，你果断去死。
不过，最近状态极好的韩二少，将这种观念付诸行动的时候，他改成了温馨甜蜜向，於是每晚都有好梦，一个关於青梅竹马从小恩恩爱爱最终修成正果的美梦。
第一晚，他梦见一个稚嫩的少年，他对他说：“你的名字叫韩锐，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韩喻，你这辈子要爱他宠他。”然後，他想，这个时候梦里的少年应该高兴的点头答应，於是，梦里的少年果然点头了，还用那种响亮的正太萌音“嗯”了一声。
第二晚，他对梦里的少年说：“你要负责给你的韩喻洗澡，还要陪他睡觉。”於是，梦里的情节如下：两个少年躺在浴缸里，稍微年长的那个给另一个搓背，两具白嫩的身体相依相偎，肌肤摩擦，雾气氤氲；洗完了以後，年长的那个抱起另一个已经睡著了的人躺进暖暖的被窝，手脚交叠，相拥而眠；（不要问关於一个少年抱不抱得起另一个少年的现实向问题）
第三晚，梦里的少年已经很自觉了，给他的小恋人背书包，穿鞋，喂饭，梳头发，剪指甲，穿衣脱衣……韩喻还是不满意，他对梦里的少年说，你对他说一声：“我爱你！”可是，这次那个少年不听他的，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口，韩喻急了，告诉那个少年，你再不叫，我明天把你的形象改成只有一只耳朵的死胖子！受到威胁的少年用韩锐那副惯有的低头沈思的表情思考了3分锺，深情的说了一句：“Ich liebe dich！”
第N晚，梦里的两个人都到了成年，刚刚做完某件事，年长一点的那个累得香汗淋漓，年幼一点的那个哭得梨花带雨。韩喻对年长一点的那个说，你现在应该要对著躺在你怀里的那个人叫一声：“老婆！”。可是年长的那个人已经不像幼年时期那麽听话了，他板著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孔对著韩喻说，你现在可以从我跟我们家小喻的梦里消失了，别当小三。然後，只见他亲了一下怀中人儿的小嘴，喊了一声：“老公！”
韩喻终於圆满了，他感到自己即将得道成仙。他把脸闷在枕头里，吸毒一样的吸著里面的味道……
完成了大事业的韩喻，已经度过了跟吴天真分手的第30天。这30天，韩喻一半时间是在自我陶醉，一半时间是在回味这种陶醉感。
陶醉中的韩喻兴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好几次都差点撞倒了正在拖地的锺点工。後来，等锺点工做完事走了以後，他就跑进韩锐的卧室里去。
其实他很少进这间房，因为每次进来看到这张哥哥每晚睡在上面的大床，就会像个欲求不满的变态一样抱起哥哥换下的衣服，扑上去翻江倒海一番搞得自己筋疲力尽，然後再把房间还原，不留下犯罪证据。
房间经过锺点工的收拾，变得井井有条，韩锐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不过，不要以为韩二少就是个没任何歪脑筋的正经人士。他早在锺点工过来以前，就藏好了一件哥哥昨晚换下的衣服，他拿出藏起来的衣服抱在怀里，露出那种小狗儿刨了半天土刨出昨晚没舍得吃而藏起来的骨头才有的那种口水滴答的表情。这次仍旧是衬衣，一件亚麻质地的阿玛尼商务衬衫（不要以为韩二少会猥琐到藏内裤的地步），韩喻不禁感叹，韩锐这人真是个制服控，万年不变的商务制服系列，自己想换个花样玩都不行！
他躺到韩锐的床上，拿衣服把脸给盖住，闭上眼睛像以前那样在黑暗中肆意幻想。他想起最近设计的梦境，里面的小韩锐沈思的样子，还有说那句Ich liebe dich的深情模样，两个小孩子在浴缸里戏水的情景，成年以後的两个人琴瑟和鸣的甜蜜，以及最後韩锐喊那一声“老公”……
感觉到来的很快，他微微曲起双腿，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开始嗅著衣服的味道，嗅著他哥哥留在衣服上的余味。这种味道是变化的，有时候是充满男性气息的汗味，他就知道今天哥哥是去运动了；有时候是酒味，他就知道今天哥哥是去应酬了；有时候带著点烟味，他就知道今天哥哥抽了烟。味道能够暴露一个男人的行踪。
他想起昨天韩锐打电话说他晚上有饭局，因此他从昨晚就在期待今天能闻到一点酒味，然後今天可以抱著衣服尽情的想象哥哥酒後乱性的样子。
可是，韩喻闻了半天，发现不对啊。一点酒味都没有，居然还有点说不清的什麽怪味，好像是沐浴露的味道？又好像不是。难道是最近自己梦做得多了，连现实也有些迷糊了，拿错了衣服？
一个人在做某件事的时候，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甚至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影响心情从而影响状态。所以，因为味道不对，搞得韩喻搞了半天也没找到感觉，最後兴致全无。
“呼……累死我了……”做了半天无用功的韩喻，枕在哥哥的枕头上，慢慢的找有没有哥哥掉下的头发眉毛睫毛XX毛。突然看见床头柜抽屉开了个缝。好奇的打开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保险套KY之类的，却只看到一抽屉的文件票据还有一串钥匙。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床头柜吗！
拿出几张票据，全是购物发票和信用卡刷卡记录。
“Cartier 限量版钻石项链……Patek Philippe手表……”真是个奸商，又拿去贿赂某些官员了吧！
接著又拿起下面一份厚厚的文件，居然是一栋精装修别墅的买卖合同。社会真是进步了，想想自己小学的时候，只知道送点卡片之类的玩意孝敬老师，现在的商人居然都开始送别墅了！
韩喻把文件和票据放了回去，又看了看那串钥匙，心想这房子大概还没送出去吧。
他从小就知道，韩锐不喜欢自己插足商业上的事情，所以他从来不会去过问这些。有时候，会听到韩锐在打电话时说到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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