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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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三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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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榕突然说话,引得柳扶桑也愣了下。老头幸福的样子似乎会感染人,像是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快乐的事,没有忧虑,没有悲伤。
  “人是欲望支配的动物,只要欲望没那么强烈,这样的生活便能满足
  。”
  柳扶桑抬头看了曹榕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默默地吃着。
  曹榕看着他,“但是,很多人没有这个饼摊的老头子看得通透,他们在越来越高的地方将欲望无限膨胀,当要爆炸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办法放下来了。”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柳扶桑打断曹榕,朝他吼起来,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了,每次遇到这个人,他就会不受控制,体内的野兽似乎随时会跑出来吼叫,撕咬,让他疯狂也会让他痛苦。
  他沉默了下,站起来,轻声说,“我吃饱了。”然后,给了小老头一锭银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小老头的摊子,半载都赚不到这么大的钱,拿着这么沉甸甸的钱,他慌张地拉住曹榕说道:“啊呦,小伙子喂,这,这我找不出来啊,我只要三个铜板。”
  曹榕看了看柳扶桑快步走出去的身影,轻拍着小老头的背说:“他以后要长期在这里吃,你收着吧。”
  小老头还要说什么,曹榕就快步追了上去。
  



☆、又凑成一对冤家

  柳扶桑在曹榕住的隔壁房间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曹榕知道,这会儿,柳扶桑是要跟他杠上了。
  就因为他上次的那一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还是让他觉悟了,反正,现在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只是不说话,拿眼神交流。这曹榕是挺在行的,但是,每天对着用刀子眼对着你用眼神说话,任谁都会吃不消的。
  曹榕算是知道了,惹小人,惹女人,都不能惹,有着小人身,女人心的人,这实在是恶魔与恶霸合体的产物。
  吃不消啊吃不消。
  南琼算是个比较热情的人,是那种不做作,也不是应酬,对待朋友之间是骨子里传出来的热情。比如说,南琼会半夜三更突然想起来,就会跑来将熟睡的曹榕拉起来去坐在湖边喝酒,聊天,基本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曹榕是没什么好说的。又比如说,在路上看到他,她就会大声喊他,也不管旁边人的眼神,当然啦,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惊艳之类的,不会是鄙夷的眼神。又比如说……
  对于这几天,他的生活圈子基本是围绕着南琼转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她是一个神秘且高傲的女子,只要她愿意接受,男人就会把她捧在心里疼着。但是,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曹榕晃了晃酒壶里没剩多少的酒,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抬头看着天空的南琼,她的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本来是约了一个人在城门口的酒肆等的,似乎是要给他谈一笔生意,但是,南琼说她心情很郁闷,需要关心,需要安慰,需要很多很多,曹榕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三姑那个小丫头的恶搞,就陪了出来。
  邵朝的晚上,景色的确也是不错的,这里四面环山,有一条小溪流,很长,绕着整座城。他们就坐在树下,就像一堆情侣一样。但是,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对,一个淡然,没有一点情绪的样子,一个忧伤,想是满怀心事。
  南琼仍是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突然开口说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曹榕愣了一下,没有看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南琼转过头看向曹榕,曹榕的侧面被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影撒下来,荧荧的光斑在他脸色看起来光怪陆离,就像是在他脸上开着萤火虫的盛宴。曹榕的眼睛的确是很漂亮,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看,都会泛着一点水光,很黑,很亮。
  南琼笑了,“你看,你这个样子,很无趣的样子,真的很像他。他也是你这样的。”
  然后,南琼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那时候,南琼还是个默默无闻的邵朝普通楼里的小七,邵朝跟中国印象中的古代有点不一样,是从思想上就有点不一样,他们相对开放,没有所谓的闺阁里的小姐,三步不出闺房的那种说法,一些女子因为家里贫困,也会出来做事情,很大一部分人会自己出来摆摊子,小部分人会选择去酒楼,客栈这样的场所工作。这样的工作人员被人们称为小七。
  不过酒楼等这样的场所,对于女孩子家的的确是不方便,虽然思想开放了,但是,挡不住流氓那颗躁动的心。这也是为什么酒楼里对女孩子的待遇如此高,但还是很少有人去做的原因。
  就和很多普通的故事一样,她邂逅了她人生的第一个男人,她说,她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爱情,但是,她遇到了他。她说,如果没有这个一见钟情就没有后来春色的南琼,他说,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够冷淡,也没有现在做事大胆豪放的南琼,她还说了什么,但是,曹榕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也学着她抬头看去,天上的星星好似没有规律的在墨兰色的天空撒下一盘棋。就像人生,没有如果,没有好似,看似无迹可寻,但是,冥冥之中,已经有一条线,将整个故事链接了起来,下一刻遇到谁,都是注定的。
  南琼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中断断续续地将自己之后的经历像是流水账一样讲了出来,她并不是一个懂得叙述的人,她所讲的事情本身即使再精彩,也被她讲得如此平淡无奇,可想而知,这个热情,讲话大大咧咧的人,其实,以前可能就是个蹩脚的小女孩,会很害羞,会躲在角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她得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变成现在的南琼,但是,此刻,曹榕听着那些像小学生作文一样的故事,突然觉得,她还是那个会低头做事情,偶尔抬头去看别人,当与那人目光相交时,又会害羞转过头的小女孩。
  南琼用力拍了一下曹榕的后脑勺,害他差点就喷酒了。
  曹榕无奈地看了一眼她,见她愤愤的样子,表示很无辜。
  南琼怒道:“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笑什么笑,没礼貌。”
  说完,自己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劲,居然笑倒在草坪上,笑得捂着肚子,很不雅观地蹬着那双小脚,然后,摆成大字形躺倒在那里。
  南琼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笑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一点作为女人的羞耻心都没有呢?”
  “你是说我没有男人的气场?”
  “可能吧。”
  “……”曹榕顿时冷冷瞥了南琼一眼。
  “开玩笑,别生气别生气。”南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继续道:“如果当初,我能这样面对他,可能他娶的就是我了。”
  然后,南琼将自己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可能是不想让曹榕看到她此时眼睛里的情绪。
  “你知道吗?他喜欢的那个女的非常泼辣,一点形象都不顾,但是,他就是喜欢啊。我为了他,我去了春色,我为了让他能看到我,我变成了全邵朝的名人,我为了认识他故意结交他身边的人,我为了守身如玉,曾经差点死在老鸨的手下,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娶了别的女人。”
  “值得吗?”
  “值得,为什么不值得。我做了这么多,虽然得不到他,但是,我最终还是成为了全邵朝男人的梦想。哈哈,他们都喜欢我,这不好吗?”
  曹榕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空酒壶往远处的溪水中大力扔出去,酒壶掉入水中,在这样寂静的晚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嘭——!”
  曹榕站着,背着手,南琼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感觉太孤独,好像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身边的位置一样,被月色一照显得异常地冷清。
  曹榕此刻淡淡开口道:“梦想只是一个参照物,人生是存在变数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出口而放弃所有生机。你应该按照你所想要的去走。”
  南琼抱着膝盖坐着,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听说,他死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死了。”
  南琼呼出了一口浊气,张开手,像是放开了什么一样,然后,腾地站起来,说道:“好了,算了,我们回去吧。”
  “这就回去?”
  南琼笑了,脸很快地靠近曹榕,曹榕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了一大步,避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但是,那种南琼身上带着的纯天然的女人香还是让曹榕心跳了一下。是男人都会这样,异性的香味本来就有一种蛊惑的味道。
  “你怕什么,好像我会吃人。”南琼奸计得逞一般笑着走了。
  曹榕满头黑线的跟在后面,他们在街的对角处分手各自去各自住的地方。在分开的时候,南琼说了一句话,她说,曹榕,刚才那句话还真不符合你的形象,我一直以为你是即使有话说,也只是动动嘴角,最后嫌麻烦的人。
  曹榕一愣,还真是那样,南琼看人还真准,不过,他为什么会说出来,连他自己也很疑惑,可能是南琼给她的感觉真的就很像朋友。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知道对方心里所想,淡淡一笑,各自转身走了。
  曹榕是平安回了客栈,南琼却遇上了小麻烦。
  当一个穿着艳色衣服,大半夜还毫无顾忌的美女走在大街上,你猜会遇到什么?
  劫色?
  如果不是他们出现,后面可能会遇上劫色这档子事。
  但是,他们出现了。
  一群穿着白色武打装,衣服上都绣着一条缠绕的蛇。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门派了,很显眼啊实在是。
  这么一群男人围住了南琼,南琼看上去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和惊讶,似乎会料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优雅地站着,用媚眼瞟着那些男人,有些受不住的居然还对她来电地抛起了媚眼。一个人狠狠地敲了下那个不知死活的手下的脑袋,一个穿着随意的人走了出来,大冷天拿着一把扇子,小幅度的在胸前晃动,淡笑着走了出来,站在南琼面前。
  南琼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打量了下眼前的人,脱口而出了两个字,“骚包。”
  柳扶桑被这两个字呛地直咳嗽,用手指着南琼,你你你了半天,还是被咳嗽盖住了。
  “小女子真是高攀不上,还劳驾门主您亲自走一趟。”
  “小女子?谁家小女子大半夜去勾引人家男人的!!”柳扶桑压制着咳嗽,声音变得很奇怪,像是尖着嗓子学女人一样,很搞笑。
  南琼显然是被雷到了,一副憋着笑的样子,最后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拿手帕抹眼泪,“啊呦,我还不知道,原来曹榕是你男人啊,失敬失敬!”
  柳扶桑脸红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站直了身子说道:“是又怎么样,所以叫你以后离他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南琼挑了挑眉毛,显然不想让柳扶桑痛快,面对这群多人对一天的局面也没有一点惧怕。
  柳扶桑阴险地笑笑,说道:“那就不要怪我。”
  “好一个伪君子。”
  “你接近曹榕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觉得榕儿他比较可爱,比较对我胃口罢了。”
  柳扶桑被她那放荡的口气惹怒了,一下子抽出腰中的软剑架在南琼的细嫩的脖子上。软剑非常细薄,只要轻轻再动一下,剑就可以割破对方的喉咙。
  空气中传来阵阵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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