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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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 完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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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暗暗地在为自己物色对象,在一大堆粗鄙的汉子中找一个稍微体贴温柔的中意的。例如,那位刚刚搬来镇上一个月的年轻货郎。
    这位姓刘的货郎月前才搬到镇上;每天都在镇上走街串巷;卖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当然;邱娘子也在他那买过一些小物什,并且会在偷偷打量货郎俊俏的容貌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如果新丈夫是这样一位俊秀男子,哪怕他是个做低贱买卖的货郎也没什么啊。邱娘子每每这样想时,都会像新嫁娘那样羞怯不已。
    她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关注着隔壁货郎家的动静。以往这个时候刘货郎应该在就出门做买卖去了,怎么今儿个却还不见动静?
    邱娘子有些疑惑,便悄悄将院门打开一条细缝,观察隔壁的情况。她这一望可吓坏了,哎呦喂,在那狭窄的门缝里她竟然看到一双眼睛。一双直勾勾地向她看过来的男人的眼睛,而且是一个陌生人。
    在邱娘子偷偷向外望的那一瞬,那双眼像雷霆那样射过来,几乎要吓破她的胆子。
    迅速地把门阖上,这时候邱娘子听见了隔壁开门闭门和走动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来拜访刘货郎的,而货郎今天没有一大早出门也是在家等客。她不由地想,拥有那样一双眼的客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呢?
    这位春心萌动的寡妇可没有猜准,不,她是猜准了前半部分的。可是她心里的那位刘货郎可是一点没有料到这位不速之客的上门。
    刘货郎没有锁门的习惯,客人径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刚刚睡晚了准备起身。只是在屋子里打水洗脸的功夫,便有陌生人闯进家门。埋头洗脸的货郎,只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把你派到这里来,可是让你勾引小姑娘老寡妇的春心?”
    听见这句话,刘货朗手中的毛巾兀地掉进盆中,他抬头盯着不请自来的两人,目光在当先一个青衫文士的身上停留了瞬息,便注意到了他身后那个年轻的小护卫。这两人武艺都十分高深,竟然没让他察觉到他们进来的动静。
    少年护卫刘货郎认得,经常跟在那个人的身边,是那人的近身属下之一。看见这个文士和护卫,刘货郎就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
    “小姑娘老寡妇知道很多常人不了解的事情。”刘货郎扔下洗漱盆,走到桌边倒了三杯茶,缓缓道:“可能不起眼但十分重要。”
    “哦?那你探听到什么了?”青衫文士笑问。
    刘货郎不咸不淡地望了他一眼,“就算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站在文士身后的护卫出声了。“这位先生是我家主人信任的人。”
    “是吗?可是和我定下约定的是你家主人,而不是和什么先生。”
    护卫抖了都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文士拦住了。
    “我的确未和你定约,你也无须要把情报告诉我。”文士文雅地笑道:“不过若是我有办法让你早日离开这里,恢复自己的身份和自由,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呢?”
    刘货郎盯着他望了半晌,复又走到洗漱盆继续擦脸,只是这一次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容貌已经大变。
    文气的眉毛变成斜飞的剑眉,两颊的棱角更锐利了一些,那双本来平平淡淡的眼睛也变得神采奕奕。这幅容貌,不正是数月前不见踪影的席辰水么!
    “你说话可算数?”乔装成货郎的席辰水问文士。
    “一言九鼎。”文士笑道。
    “那他……那个人,他认可你的话吗?”
    “他吗?”文士眼眸转了转,“大部分时候对我的决定没有异议。”
    席辰水不由有些好奇,能让那个江湖闻之色变的统领认可,这文士究竟是什么身份?
    “先生。”站在文士身后的少年护卫道:“若是他不答应,我们再去寻别人也可以。”
    席辰水眼睛睁大,瞪了那护卫一眼。
    “这可不行,十四。”文士似笑非笑:“我不仅需要他这数月来探听到的情报,还有一件事非绝世神偷不能办到,怎能交与他人之手呢?”
    似乎是被那隐隐的恭维满足了面子,自己本身也确实想要快点摆脱眼前的状态,席辰水道:“行,我帮你做事,你让我离开这里。”
    “自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立誓。
    在这远离雁荡山数千里的镇上,席辰水还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落入了秦卫堂的算计中。
    秦善一行人再次动身出发,只偶尔在路上小憩片刻。这半月行程来,队伍里似乎多了个名为颜漠北的隐身人,自从那夜服药以后,他就再也未在秦善面前现身过。
    “统领!”十三在门外道:“有谋先生的消息了!”
    “进。”
    秦善放下手中纸笔,看着属下带来的最新消息。小小的纸张在他手中被反复把玩着,许久,统领大人才露出数日内第一个笑容。看来阿谋这次出宫是抱着相当大的决心。那些残存多年的毒瘤,也是时候该一刀铲除了。
    这样想着,秦善对属下吩咐道:
    “明日起,往东行。”
    “是。”
    秦善想了想,又出声问:“那个家伙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卫十三几乎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统领问的是谁,答道:“除了每天喝酒吃饭,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每天都是如此?”
    “每天如此。”
    还真是白捡回一个吃白饭的。秦善皱了皱眉,起身。要去哪儿?自然不问便知。
    颜漠北依然是一人一间小院,秦善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大白天的坐在院子里喝酒。看着一地的空酒坛和那神色迷离的醉汉,秦善脸色不悦。
    “我可不会要一个醉死的手下。”
    坐在石桌边的人听见声音,蓦然顿了顿,回首看向他。
    “你终于来找我了。”颜漠北语带醉意,“是想好第二个约定了吗?”
    秦善皱眉看着这一身酒气的人。“在我想好第二个约定之前,你就已经醉死了。”
    “呵,哪会呢?我酒量好着呢。”果然正如颜漠北自己所说,他虽然一身酒气,但是眼神却是一片清明。醉酒之意只是浮于表面罢了。
    “酒量再好,也经不起日夜反复的灌。”秦善夺过他又欲啜饮的酒坛。
    颜漠北任由他夺走,看着统领大人明显不悦的神色,只要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这么恼怒,颜漠北心里就涌上一股愉悦。无论是喜悦也好,愤怒也好,只要这个人的心为他而动,他就会感到无比的快乐。
    颜漠北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不由喃喃:“即使不是醉酒而死,也是毒深不治。”
    秦善脸色一变,“你后悔用药了?不要忘记,当日在山洞可是你说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后悔,我当然……”颜漠北一转头,望见秦善阴翳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他误会了。
    自己说的毒,可是此毒非彼毒。不过想必就算此时对秦善说了,统领大人也只会不屑一顾吧。想及此,他便道:“我不是后悔,只是担心日后若是因意外没有及时拿到药,我横死街头,岂不是会很冤枉?”
    “自然不可能,只要你遵守约定,药丸会按时送到。”
    “但总有意外吧,你有那么多仇敌,也不可能时时顾到我。”颜漠北道:“除非……”
    “除非?”
    石桌旁的醉汉露出一个笑容,像是苦笑,又像是见到心爱人时的笑容,像是哀苦,又像是喜悦。
    “除非你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无论去哪都不忘记我,这样才不会忘记给我药丸,才会……保得住我的命。如何?你若是答应,之后再许任何约定我都会照做无误。”
    秦善望着他的笑容、他的眼,觉得这个人此时真的是醉了。为了一个醉汉,他似乎没有必要许下如此郑重的诺言,把一个外人时时带在身边。
    然而似乎是被那深沉的笑容恍惚了眼,一向英明理智的统领大人,此刻竟然鬼使神差道: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30东属之地

    答应颜漠北那个条件的当晚;统领大人就后悔了,而且是后悔不已。
    窗外夜色已深;秦卫堂的侍卫们轮值守卫;没有秦善的命令谁都不敢过来打扰。这是秦卫堂一直以来定下的规矩;而现在秦善却在考虑,规矩是否也该更改更改了。
    此刻;哪怕是随便来一个侍卫,他都能想都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这个人赶走,这个赖在他屋内的人。
    “你想要待到什么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秦善先开口道。
    “你待到什么时候我就待到什么时候;你走我便也走。”坐在他床上的男人像个无赖一样;道:“统领大人刚刚才许下的承诺,不会片刻就忘记了吧?”
    “……”几欲脱口的呵斥最终消失在喉中,秦善没想到一时许下的诺言,竟然会为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要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这可是你亲自应下的。”颜漠北笑眯眯道。
    一定是当时脑袋被糊了浆水,才会答应下那个条件。秦统领心里暗暗气恼自己,颜漠北却是一扫近日的忧愁,心情大好。
    “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早些睡吧。”颜漠北坐在床上,拍了拍被子道。
    秦善眼睛一眯,快步走上前。就在颜漠北惊喜地以为统领大人是妥协了的时候,只见秦善拉住被子一角,手一用力,将坐在被子上的颜漠北给抖了下来。
    “我没说过你可以睡床。”掀开被子自己往床边一站,秦善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颜漠北。
    “那我睡哪?”颜漠北问。
    “自己去想。”没把他赶出屋子已经算是忍耐的极限。
    “大冬天的,你忍心让我没铺没盖的冻着么?”颜漠北委屈道。
    “内力有暖身之效,顺便练习内功好了。”秦善丝毫不为之所动。
    最终,颜漠北抗议无效,被从床上赶下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有其他人在屋内,秦善也不解衣,直接躺在床上和衣而睡。当颜漠北还想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统领大人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地睡去了。
    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
    趴在桌子上,颜漠北侧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想要从那人的呼吸的规律中查看一二。可是看着看着,心思便不由地偏了。目光从那人的胸膛转向咽喉,再望向那抿得紧紧的唇。
    即使是睡觉的时候,秦善也是紧闭着唇,就如同他同样紧闭的心扉一样。
    视线在那淡色的唇上流连了许久,颜漠北才将目光继续往上移。直挺的鼻,像这个人的性格一样透露出一股严苛的意味。出乎意料的是,秦善的睫毛竟然格外地长,不仅纤长,还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轻颤动着。那微微煽动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样骚弄在颜漠北心上,弄的他心间痒痒的。
    这一望,便望了好久。好像是要把那人的容颜,每一分每一毫都刻进心里,融进血肉里。直到眼睛已经开始酸涩,窗外的月亮已经攀得老高,颜漠北才支撑不住地渐渐睡去。他撑着自己下巴的手一个打晃,整个头便埋入手臂中呼呼大睡起来。
    明媚的月色照映进屋内,将屋子照得亮堂,仿佛什么污垢和阴影都无法在月光下遁形。
    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又或许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秦善望向趴在桌上睡的男人,眼神幽暗,许久,才再次闭上双眸,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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