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欢(完结+番外)作者:图坦卡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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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欢(完结+番外)作者:图坦卡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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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牧原。”
  “那若白银不下手呢?杀大汉这可是冒死之举。”
  “他去之前就服了毒,若他不下手,那也拿不到解药,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我向洛怀远要的二十护卫赶得上去救他。”
  和清后背开始发凉,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将军,竟会有如此心机,那前些日子他的无理冒犯……
  “末将浅薄,不知王爷横才,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洛紫华朗朗而笑,全未放在心上,提起几坛手下送来的陈酒,挑开封泥道:“也是本王没与几位将军商量,擅自做主,这样吧,咱们不打不相识,不如去军中与众将同饮一场,也算是前嫌不计,如何?”
  饮烈酒如水,尝生炙畅快,此战过后,洛王爷在沾腥沐血的赤练军中顿时成了风云人物,城中不论男女老少提起洛紫华的名字,必然会称赞一番王爷英明神武。
  庆功宴连办了三天,白银也昏迷了三天,那箭支支带着倒刺,拔出后留下的伤口远不止一个血肉模糊可以形容,就连在场的大夫都看得心惊胆战。
  可这大仙当真是野草转世,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后居然还有心情伸胳膊吐舌头的吓君城玩。
  “快躺下,你身上还有伤。”君城硬把他按回去,那张青灰色的脸实在惨不忍睹,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和将士们喝庆功酒,你先把药喝了。”
  喝药这事白银一贯听话,君城也是个细心的主,不知加了什么在碗里,半点苦味也尝不出来。
  这些天君城和君寻换着班来照顾他,洛王爷也没怎么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事人一样洒脱的很。
  这些君城都不敢和白银说,不知怎的,他总觉着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对他家主子有那么点不便说的意思,还真是不要命,喜欢上了一个不论如何都不该喜欢的人。
  君城去找洛紫华时,他正坐在一群将士中心,身边是和清跟习年,火光打在他侧脸,竟真有几分像当年英勇忠节的老王爷,只是这气质被他一开口就顶的灰飞烟灭。
  “要本王说,咱们赤练什么都好,就是窑子少了点,这才来几天就全给爷逛完了。”
  和清一时语塞,幸好有位话痨接了过来:“等仗打完了,咱们跟王爷回京……”
  “本王定带你们见见什么叫真正的国,色,天,香!”洛紫华朗朗而笑,提过坛子道:“来喝酒喝酒!”
  “王爷,白……”
  洛紫华抬眼看见君城,不由分说的拉他过来:“弟兄们,这可是咱们的大功臣,还不表示表示?”
  “君大人,来喝一杯吧!”
  “就是,大人一次都没来喝过呢。”
  君城推不过,只得应付着喝了几杯,好不容易脱出身来,他忙凑到洛紫华耳边说道:“王爷,白公子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你先照顾着。”洛紫华摆摆手,又接着和将士们喝起来,不过这次越喝越不尽兴,最后竟连他们的话也听不清了。
  还是回去看看吧。
  洛紫华这么想着,跌跌撞撞的走了回去,这几天一直彻夜彻夜的在外,一时忘了路该怎么走,竟折腾到子夜才到府上。
  “起来。”
  白银浅睡,被这么一吆喝吓得魂都快掉了,忙侧过身贴紧后墙,给洛紫华让出大半位置来。
  洛紫华也不客气,呈大字形躺下,四仰八叉的摊在床上,一把扒拉过白银,也不管他身上有没有伤就搂在了怀里,喷着酒气在他耳边说道:“你还真比一般人好用,这样吧,以后在有这种送命的活,全交给你好了。”
  伤口渐渐开始渗血,钻心的疼痛袭来,让白银的笑显得有几分勉强:“这种机会还得多多留给其他年轻人比较好,在下一贯先人后己。”
  “本王可是把你当成心腹的。”
  “心腹……好歹也要有感情,在下只愿做个玩物。”
  “你的意思是,本王对你无情?”洛紫华捻起他下巴,声音变得暧昧了许多:“还是说,你在讽刺我无能?”
  “不是……”白银刚想解释,身上的单衣便被一把拉下,洛紫华欺身压了上来,扳过他的脸肆无忌惮的吻去。身上的绷带彻底散开了,血漫出伤口,渐渐染红了床单,白银还没来得及感觉疼,身下就传来了更难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样,我可还对你无情?”
  “王爷……不要,等我……等我的伤……”
  “你点起了本王这把火,当然也该由你来浇灭。”洛紫华加快了动作,舌尖掠上他胸前一点嫣红,勾的身下人一阵痉挛,微微抬起腰去迎合他。
  事实证明洛王爷远比白银想象中厉害,一夜三次要的他翻白眼吐舌头,比方才吓君城的样子生动多了。
  兴许是喝了酒,一贯早起的洛王爷这回竟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来换药的大夫见白银紧紧靠在这个醉汉怀里,不禁气的手抖。
  “老夫可是用了祖传的方子才勾回你那条小命,这药要敷三天,一天也少不得,你若就这么不节制,干脆头冲下从窗子跳出去,免得有人说老夫医术不精救不活你。”
  洪钟般的嗓子吵醒了洛紫华,他别开眼去瞪那正发着牢骚的老大夫:“谁让你进来的?”
  两面三刀的老狐狸马上换了副嘴脸,毕恭毕敬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奉和大人之命来治这位公子的伤,可这位公子不配合,竟然勾引王爷……”
  “是我要他的,这是我的男宠,以后说话再敢这么没大没小,看本王不拽了你舌头。”说着洛紫华起身披上外衣:“你上药吧,别耍花样。”
  事实证明白银的记忆力,尤其是在某方面的记忆力确实好的惊人,他的小命才刚稳稳保住,对洛紫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下带伤服侍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报酬是不是该加倍?”
  劳动得到回报的日子永远是白银最快乐的日子,但这天对洛紫华来说却不怎么美好,原因有二,其一是月下发作疼痛难忍,其二便是洛怀远急招他归京。
  白水一战的大获全胜并未让皇上龙颜大悦,反而添了他几分忧虑,付颜归职后又迅速发展起了一支党羽,当年洛紫华的一干拥臣见抚成王被打发到边疆,九死一生,便纷纷倒向付颜,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南玄王也与他交好,显然这是一个比洛紫华更难对付的角色,这也更坚定了皇上要把抚成王留在边疆的念头,要是他们两人碰面,旧情复燃结成一气,那他座下的龙椅也就岌岌可危了。
  不过这倒正和洛紫华的意,赤练离皇都千里万里,少了那倒霉叔叔的管教,他过得滋滋润润快快活活,白水一战庶野又割让了七瑕、匡尾、琉阳三座城池,有了这一方地域,他自然过起了占地为王的生活,招商倡农,兴学建渠,不过数月原本荒凉的边陲古城便繁荣起来,成为一方世外桃源。
  然而洛怀远却在这时搅了他的清梦,为与月氏联姻一事。
  月氏早与大靖有婚约,皇上亦想以此为凭借刺探军情,上次月氏提起此事时,洛紫华还未成气候,如今抚成王名扬四海又英武俊朗,况且还是个将死之人,若他到了境外后毒发身亡,大靖正好可以以此为噱头攻疆扩土,也断了付颜的念想,没有洛紫华,他必定没那个胆谋反。
  圣旨到的时候洛紫华正在看白银咬银锭子玩,一听这话差点昏过去。
  “结婚?”
  白银却笑的花枝乱颤,没良心的嘲讽道:“我听说月氏公主汉名叫常湘,也是个瘸子,王爷真是好运气。”
  洛紫华不想理他,懒洋洋伸手指那“花满楼”,看样子是蛊又发作了,痛的他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白银抚弦,信手拨出串华音,接着是一曲艳词,风流倜傥,活脱脱一江南浪子:“几经纵马倚斜桥,对酒当歌正年少。落红那堪空阶雨,却看满楼红袖招。”
  红巾翠袖,温香软玉,终已是陈年旧事,提起来像隔过了几百年。
  皇上没招洛紫华入宫,而是在桃花林里摆了张八仙桌,一壶美酒,两碟青梅,周围没有一个侍卫,只有花,挨过了苦寒的落英漫天飞舞,飘落在洛怀远衣上,肩上,发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凄艳。
  “紫华,朕也有些时日没见你了,身体可还好?”
  “托叔叔的福,还没死。”
  “付颜也好,朕封他做了宰相。”
  “臣愿与公主成婚。”直截了当的说了皇上的心思,洛紫华不愿多耗时间,也不想做什么回旋。
  “紫华是聪明人,朕知,来喝杯酒吧。”说着他抖落青瓷壶上的落花,在酒盏里加了两颗青梅,满上佳酿道:“当年孟德与玄德煮酒论英雄,说的是大志抱负,咱们不讲那个,就谈这酒。”
  “臣食不知味,饮酒如饮水。”
  皇上不理他,兀自举樽啜了一口:“这酒叫杯欢,入口清甜,及喉则涩,回味却是苦的,所以杯欢,亦是悲欢。”
  “换个名字吧,我来起。”洛紫华捻了青梅泡在酒里,浅浅叹了口气:“叫思无邪。”
  伶仃漂泊恨千叠,回望浮生思无邪。
  独行的痛,腐骨的恨,一世孤苦无依萍踪浪迹,盛衰阅尽阑干拍遍,到头来又有几人有幸在月下回首,思尽那三春韶华半生无邪。                    
作者有话要说:  

  ☆、嫁衣

  “听说抚成王要成亲了?”
  白银刚在馄饨铺坐下,余老板便急急忙忙前来招呼,顺便问些小话:“我听说常湘公主是个丑八怪,个字高脚又大,真苦了咱们玉树临风的洛王爷。”
  “我看呀,哪个姑娘跟了他那才叫受苦。”白银撇撇嘴,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又吹,半点没有要吃的意思:“还是说说老板你吧,你这生意做的也红红火火,打算什么时候娶亲?”
  年轻的小掌柜红了脸,支支吾吾应道:“啊……我们做小生意的难以大富大贵,又没公子您那花容月貌,这事还没着落呢。”
  白银知他尴尬,也没过问什么,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凡事看缘分了。”
  缘分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暗中前者隔山隔海的两个人,千难万险终相逢,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无因无由,不问终果。
  所以让爱情作为利益的牺牲品,那无疑是对这两个字的亵渎。
  洛紫华也确实为成婚一事伤透了脑筋,那日图个清净就草率应了洛怀远,回头想想婚后也却是麻烦的很,身边多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公主,打不得骂不得,又得去境外做个忍气吞声的上门女婿,这不是要他命吗?但事已至此推是肯定推不掉了,不如趁着还是自由之身,痛痛快快的逍遥快活几日,免得以后后悔。
  正巧城里来了个戏班子,洛紫华二话不说便带着君城和君寻去了戏园,那模样活像主仆诀别前最后一次相聚。
  戏园设在护城河上,本来清净的地方这夜也人满为患,早已找不到空座,一贯温和解决问题的君城好不容易说服洛紫华,让他不抢别人的座位,租艘乌篷船在水上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君城你就不能划快点?他唱什么呢?”
  好脾气的君城一个人拼了把老命划到戏台边,当然嘴里也没闲着,不停的骂那给王爷添水的君寻是白眼狼。
  “昔日戎马意当先,将军我曾踏过雪满山……”
  第一场是武戏,夜色虽深,戏园里的人却听得一个比一个亢奋,台上意气风发的武旦拔剑起舞,剑锋直指向那白面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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