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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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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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心中,爱丽丝算是和胡仁有父母之命,因为雅克布是她叔叔,他并没有反对爱丽丝和胡仁交往,甚至爱丽丝还当着雅克布的面亲胡仁;也有媒妁之言,胡仁和爱丽丝便是神父介绍认识的……,他们平日已认定爱丽丝就是校长侍妾。

谁知爱丽丝和罗瑞原是旧识,两人一见,便聊得不亦悦乎,座间三个小孩,除了蓝小铁还强笑陪着,其他两人心中只觉爱丽丝举止实在不堪入目,已然拂袖而去。但这西人那里晓得这些讲究?加上几个十岁小孩,谁又把他们当成主人?

这时爱丽丝和罗瑞说得兴起,罗瑞便伸出手来说:“来,我教你伦敦最新的舞步!”

那蓝小铁忍无可忍,拍案一跃而起,一脚踢中罗瑞的手腕,撩起袍裾道:“请放尊重点,男女授授不亲!”雅克布倒是听得懂,笑着把这话译了,惹起罗瑞好一阵笑,爱丽丝倒是和胡仁相处了一段,对汉人的习惯虽不明了,却也所听闻,便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哄蓝小铁说:“小铁,听话,罗瑞,客人,小铁,有礼貌!”

蓝小铁一抖衫裾,皱着眉头说:“礼?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又怒对罗瑞用英语说:“I ;love;you; mummy。”

罗瑞惊讶道:“上帝!东方人真的不可思议,我母亲都六十岁,你居然喜欢我妈妈?”

蓝小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雅克布却是知道蓝小铁在骂人,也不便翻译,不过如此也惹得有些不快意,这时罗瑞又对爱丽丝说:“我是否有幸邀请爱丽丝小姐去伦敦小住呢?”

爱丽丝在古堡里和一些小孩语言上就不通,她又没兴趣和周围农人交往。听到这个提议自然开心。

但蓝小铁却不见得开心。他虽未曾加入洪门,但洪门中人,付妻托儿的传统,从小早已耳闻目睹,此番胡仁离去,与他交代要当起家,在他心中便是校长把同门师兄弟和侍妾都托附给了自己,听雅克布说爱丽丝要和罗瑞去伦敦,他一张小脸立时气得扭曲起来。

当下吹起哨子召集同伴,又指着罗瑞道:“你听着,按你们西洋人的规距,我要和你决斗!时间就是现在,武器和地点由你选!”

第二卷 去国 第五章 禁脔

约克河口、萨皮克湾水面上,不列颠的十八艘战列舰上,上层炮甲板、舰艏楼的水兵在这此拥挤、空气混浊得和伦敦贫民窟似的地方用餐,酸橙的味道弥漫在甲板的上空。但相对来说,比起下面上下间隔不到六英尺高的两层炮甲板上的同僚,背靠那发射24磅或32磅炮弹的巨大的火炮旁吃饭,他们也许还算幸运的了。那些长长桅杆在阳光下把影子拉得极长,似乎要在陆地上的约克敦筑起一道篱笆,把开战前这个繁荣的商港笼罩在大英帝国的怀抱中一般。

尽管约克敦的陆军士兵并不太多,但康华利中将并不担心,几年前萨拉托加战役中扫荡部队脱离舰队支援孤军深入的错误,现在没有谁会再犯了,只要没有离开舰炮的射程,他知道绝对是安全的。而在水面上,那十三个殖民地的叛贼们,是绝不敢让他们那可笑的武装商船出现在皇家海军的视线里,因为那样他们会很快还原成一堆木板。至于法国佬,希望他们还记得“理智”号①。康华利中将也根本不想费太大的力气去和叛贼们作战,皇家海军几乎完全控制了以商贸为本的北美十三州的所有良港,这就掐住了叛贼们的咽喉,窒息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当康华利伯爵以及他的副手奥哈拉将军,正在和战舰上的将官们一样坐在餐厅里,享用着仆人送来的新鲜烤牛肉、烤羊肉,还有上等葡萄酒时,“叭”一声清脆的枪响,伯爵阁下慢条斯理的把餐布围好,对仆役说:“叫人去看看是什么事,如果是哪个混蛋走火,抽上几鞭算了。”

但也许上帝注定伯爵今天没有一顿愉快的晚餐,当康华利中将面前餐碟里的七眼羊扒只剔出两根骨头时,传令兵进来报告:“伯爵阁下,西蒙兹司令来访。”康华利伯爵细细地嚼着嘴里的羊肉,才扯下餐布,对他的副手举起杯子抱怨道:“我的朋友,我们实在不能介意海盗的无礼,来吧,为了大不列颠的荣誉,干杯。”伯爵只是礼节性的喝了一小口,就把还有大半葡萄酒的高脚杯放回洁白的餐布上,示意他的副手继续用餐,接过仆役手中的帽子,去接见来访的约克河小舰队司令西蒙兹。

奥哈拉将军脸上的微笑在上司离开视野以后就消失无迹了,他明白上司把他留下的原因,绝对不是为了照顾他的肠胃,而是不想让他过多清楚和西蒙兹之间合作贩卖奴隶与走私的内幕。但将军可以做的,也许就是只能把餐刀狠狠戳在那泛着血丝的牛扒上。

这时外面零星的枪声陆续响起,“传令兵!”奥哈拉将军恶狠狠的扔下刀叉,久经沙场的将军不用出门,也知道必是那些叛贼的骚扰,如果是那些自封为陆军天下第一的法国佬,一定早在枪声响起之前先用火炮轰炸了,当然,那样的话,在法国佬还没有把第二颗炮弹弄进大炮里时,皇家海军的舰炮会迅速的把法国佬送去见上帝。法国佬不会那么蠢,他们不会做这么盲目无知的事。

传令兵很快就进来了,奥哈拉将军头也不回的对他说:“叫值班军官加派一个14先令和一个9先令②去把那些农夫的肠子扯出来,一个也不许跑掉。”通常这种级别的骚扰,只会派出一小支骑兵去驱逐,而奥哈拉将军这顿晚餐实在吃得太烦,他不想再有什么东西刺激他。

在已经半堡垒化的约克敦外,披着伪装的胡仁有点紧张望着怀表,如果被派去诱敌的那个班能够严格遵从命令,那么应该马上就回来了。马蹄声越来越近,胡仁的脸上渐渐浮起笑意,他举起千里眼眺望马蹄传来的方向。

愕然从他的脸上渐渐代替了笑容,胡仁手中的千里眼慢慢的垂了下来。

胡仁在策划这次疯狂的行动之前,和苏京、陈甦鸿以及那三个连长一起,做了三种假设前提:英军不理会骚扰;英军和往常一样,派出骑兵小队驱逐;英军派出大部队驱逐。并按这三种可能做好相应三套作战计划,不可谓不精细。

但纸上作业永远也跟不上战场瞬息万变的情况。

又或许胡仁的水平仅仅只能胜任带领小分队作战。对于毫无指挥营级协同作战经验的他,制订的所谓作战计划,根本就和没有训练过新兵的他,所制订出来的新兵训练计划一样荒谬。

谁规定英军只能派出一个日薪14先令的尉官带小队骑兵来驱逐?以让潜伏已久的胡仁率领他的部队按早就确定的射击诸元、毫发无伤的这小队骑兵吃掉,然后从容的在大炮轰击之前撤走?

没有人这么规定,于是现在是两个骑兵队后面还有三十名步兵,一起追赶那八名可怜地鞭打胯下马匹的十四州警卫队士兵,也许胡仁唯一可以高兴的是,经过他短短的集训,这八名士兵哪怕在逃命时,仍没有扔下手里的前装枪。

胡仁咬牙重重捶打了一下身下的土地,如果英军大部队出来,那么胡仁就可以率领小分队进行他的潜入斩首行动,当然,苏京和陈甦鸿那二十人,被安排在胡仁的小分队撤离的路上接应,胡仁是绝不想再拿最后这点可怜的本钱来消耗了。

如果斩首行动得以实施,那么四百多人就是九成伤亡,胡仁都可以接受。只要达到军事目的,必要是牺牲是可以接受的。而斩首行动的军事目的,就是在去和大陆军总司令华盛顿会合之前,展示十四州除了财力以外的军事力量。

八名诱敌的士兵已按照计划从胡仁他们潜伏的地方策马狂奔而过,最后一名士兵在将要奔离胡仁的的视野时,爆竹似的枪响传来,那名可怜的士兵一声惨叫从马上摔了下来。胡仁用力把身边的弗朗西斯按下,因为这个家伙企图举枪向那些骑兵射击。这时火红的军服如同跳跃的火焰一般从胡仁他们身前驰过,那些顶着高高的俄国黑熊皮军帽的英国佬已经收起发射完的火枪,抽出马刀挥舞着,快速奔腾的马匹使那刀锋在空中划出一些轨迹,伴随着英国佬一路的叫嚣,宣告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胡仁急急的用炭笔写下命令,交给传令兵安德鲁。杰克逊③,压低声音说:“把屁股压低!爬快点!”但十三岁的安德鲁并不太能让胡仁放心,犹其他下了这个很重要的决定,所以胡仁对罗伯特说:“你也去,快跟上你弟弟,一定要保证把命令送到!”

举起千里眼,那些英国步兵还大约在两英里之外,胡仁对身后的小分队说:“情况有变,我们可能全都会死掉,有没有想退出的?”

十四州警卫队这一周的值星官是一连长丹尼尔。谢司,带着部队埋伏在离胡仁他们五英里远的阵地,他耐心的盯着前方的烟尘,但还没有收到胡仁的命令,不过丹尼尔一点也没有着急。

信号终于来了,左前方的某颗树上,一块镜子映射着阳光闪烁了两次。

丹尼尔皱起了眉头,这是执行第二套计划的信号,也就是吃掉赶来的英国骑兵。但千里眼里,那些英国佬火红的身影已隐约可见,人数不多但明显不止一个骑兵小队,那么,是打还是撤呢?

如果撤退,那么诱敌的同伴就必定没有生存的可能了。丹尼尔咬紧下唇,他低声地对身边的开始骚动的士兵说:“一切尽在掌握中,相信那个疯子吧,一个能和士兵吃同样饭菜的头,不会让我们去送死的。”这番话很好的平息了一些士兵浮现出来的急燥和胆怯。

到此为止,没有一个士兵因为紧张走火或先撤退。虽然战马扬起的尘埃已经掩映不住夕阳下的马刀锋芒,嘶呜的战马和面无表情的红衣骑士,紧跟在七个十四州警卫队的士兵身后,疾驰而来出现在伏击者的视野里!

列着方队的英国陆军,已经步伐整齐的踏着鼓点经过胡仁他们的埋伏点,鼓手走过胡仁潜伏位置五十码时敲出了停止前进的鼓声,带队的尉官开始整队,这位留着典型的英国小胡子的军官,刚刚张开口,就听出“唰”的一声破空声,他转过来头只觉眼前一黑,额间一阵剧痛以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胡仁已经无暇去拔起那把跟着他从故国转战美洲、打磨了许多次的心爱的刺刀。他披着泥土和杂草的伪装扑向一脸惊愕的鼓手,“咔”的一声扭断了这位绅士的颈椎。道路两边潜伏多时的士兵也已扑向自己的目标,一名训练有素的英国人准确命中目标以后,用坚硬的枪托狠狠砸在弗朗西斯格挡的左手上,弗朗西斯被打飞的同时,右手的砍刀无力的跌落,重重的摔到地上,弗朗西斯抱着那倒霉的左臂在地上嚎啕,诅咒那个打断他手臂的该死的英国佬,但显然诅咒不能成为武器,弗朗西斯头上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马上昏了过去,但随即又有人踏到他受伤的手臂,于是他悲号着又继续在地打滚。

胡仁把死去的鼓手踢向朝他瞄准的士兵,“叭”沉闷的枪响,英勇的皇家陆军士兵把死去的同僚开了一个洞,然后被胡仁扑倒,用牙齿咬向他的动脉。胡仁很快被一个久经战场的英国老兵一脚踢飞,布莱雷德向那个踢飞胡仁的英国老兵背后扑去,雪亮的刺刀从那英国人背后火红的制服插入,卡在肋骨之间,那英国老兵一个过肩摔就把布莱雷德从身后甩到跟前,然后那早已装了弹的步枪就对着布莱雷德的额头,他扳开夹着遂石的击锤。

一把砍刀划出寒光,把这个英国老兵的拇指连那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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