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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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应如此-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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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邦怔怔的望着以谦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忧愁,秋日的太阳斜斜的射进窗里,穿过她抬起的手指,手指的边缘镀上了一层金黄,那是一双修长的手,甚至像是画家的手,钢琴家的手,但不应该是为客人端快餐的手。
“如果你不是只爱女人的话,我想我会死缠烂打的。”岳邦说出口才发觉失言。
以谦转头望着岳邦,笑了:“我想我可以把这当成一种赞美。”

不管心里的人在哪里,日子还在继续,转眼在KFC已经干了一个月,以谦对于工作已经驾轻就熟,她也顺利的拿到了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期间,网上的简历也有回复,也有两家公司叫以谦过去面试。其中有一家小公司对以谦还是很满意的,但以谦打算在KFC做完一个月再去上班,也算是有始有终,那家公司也同意了。
以谦并不知道,应桥前几日有主动联系岳邦,更加不清楚应桥已经有回来的打算。虽然在外人看来,以谦再正常不过了,正常的工作上班,正常的交际,她总是微笑,让人不能不对她有好感。但她不可抑止的思念应桥,在一旦停下忙碌的时候,然后她又如同有自虐倾向般一遍遍的听着那些苦情歌,直到落下泪来,仿佛是一直解压方式。“你也太猖狂,一个冷不防。”哭完之后又照着镜子擦干泪痕,对自己说:“你何苦。”

辞了KFC的工作,恰逢是周末,距离去新的公司上班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以谦心情还算是不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看书发发呆。她已经很习惯的称这间房子为家里,不仅仅是居住得久的缘故,更因为是有了人气,整间屋子变得鲜活起来。以谦偶尔会买一些便宜的小挂饰,免得墙壁上白茫茫的空洞得可怕。以谦学过素描,还特地画了一些画用框框起来。她画得最多的是应桥,她有时候想,如果不是一直不停地画,自己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长什么模样,这样就好了,那又,何苦记住呢。

咚咚咚的敲门声,以谦向门口走去,自己在这里并不认识人,所以有人敲门,让她好一阵疑惑。莫非是欧晴?
结果一开门却是岳邦,以谦惊异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先别管这个,我想告诉你,应桥要回来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什么时候?”以谦急切的抓住岳邦的手,她以为她已经可以淡定许多,却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慌忙失措。
 “今晚。”岳邦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你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以谦已经不关心。她只听到了今晚这两个字,脑袋里哄一声冒出的无数火花,都在喊着,今晚,今晚,今晚。就在今晚,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即使下地狱,也能让人摆脱掉勒着脖子的窒息,换来一个畅快。
“我现在就去咖啡馆等着她。”以谦说完,飞快的从屋子里拿了手机和外套,就冲了出去。岳邦摇摇头,心里一阵叹息。应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岳邦忙跟上以谦,而以谦一路忙着往前冲,也不管自己踩的是高跟鞋。岳邦忙在后面喊:“你别急啊,现在才下午,哪里有那么快到。”
以谦却不管,只顾着往前走,她低着头看路,其实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因为太激动而划出的眼泪,却见一个人挡在她面前,她头也不抬“麻烦让让。”那人却不让,以谦往左,那人也往左,以谦往右那人也往右。以谦火了,抬起头吼道:“存心找茬是不是?”
她却没想到一抬头撞上的是那无比熟悉的眼睛,郑以容,大哥。
“和我回去。”郑以容严肃的说。
“可以可以,过了今晚,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是现在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郑以谦拨开郑以容,而郑以容反手拦住郑以谦:“我不管你要干嘛,你现在跟我走。”
岳邦看郑以谦和郑以容争执起来,便说:“欸,你们别这样。”看了郑以谦一眼又看着郑以容:“你给她一个得到答案的机会。”
郑以容说:“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不是让别人来轻贱的。”说完,拉着郑以谦就走,走到路旁,打开灰色轿车的车门,把郑以谦硬是推了进去。郑以谦挣扎未果,已经不反抗,她不哭也不闹,任由郑以容把她带回了家。
岳邦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办好,别人的家事。他只好走回咖啡馆,等应桥回来再说好了。

繁华的城市。繁华的人事。真是一刻都不会消停的世界。应桥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当她又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的时候,她浅抬眸,微微欠身,对这个城市,一切都有点矫揉造作的城市。她又想起了那张认真而固执的脸,微微抬着头倔强的说:“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明明是一个问句,问句不是应该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吗?怎么会有人,说着问句的时候,那么坚定的有了选择,那么坚定的等待呢?
不过想想,那么多人的我喜欢你,我爱你,用的是陈述句,最后都变成了问句,最悲哀的不过是,用陈述句说出的话,最后用问句拷问着自己。感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走吧,去面对。只是面对那张坚定得让人看不出犹豫和怀疑的脸,要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是不是有点折寿呢。应桥笑笑,叫旁边的男子一起走进,“应是”,她的咖啡馆。
岳邦看见应桥,眼角一抬,又瞧见旁边的男人。“男朋友?”
“男性朋友。”应桥笑,对岳邦补充到说:“Bevis,我的摄影师,来中国玩。”
 “白费你带他过来了,郑以谦不在。”岳邦正视着应桥。
 “那么审视的眼光,不像你哦,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让我地位大不如前。”
应桥对咖啡馆环视了一周,很怀念的样子,又问到:“她去哪了?”
“那么迫不及待想要解决了?”
“对大家都好。”应桥缓缓的说,手来回的拂过桌子。
“是对你比较好吧,你觉得她还能好吗?”岳邦有点恼怒。
应桥抬起手指,无聊的把玩了一下。“第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第二,她好不好是她自己的事。”
“他哥带她回家了。你是不是对对你不利的人都那么冷血。”
“她没有对我不利,只是有点意外,打乱了一下我的生活而已,她还是很好的,我负担不起的好。”说完应桥又笑了,她发觉最近她经常笑,笑得自己都觉得假。“既然回家了,那就更好了,听说亲情总会给人无限抚慰。”
岳邦听完应桥的话,沉默起来,他拿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听说,真是一个无限心酸的词。他突然没办法去怪应桥,每个人都有无数的假面,郑以谦爱上应桥的,或许是她温暖而戏谑的那一面,而她并不清楚,更多的时候,应桥是冷酷的,是不信的,是怀疑的,只是这一面却又不会轻易现出给别人看,它往往藏在温情底下,过了底线,才会显露出来。

过了两天,郑以谦一点消息都没有,岳邦不禁有点担心,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应桥决定不要继续拖下去,她打电话给郑以谦,关机。于是改打给郑以容,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快要自动挂断,郑以容接起了电话,“喂。”他的声音很沙哑“应桥,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不是要我给她一个答案吗?我找不到她只好找你咯。”
“不用了,她现在不想听你的答案了。她在医院躺得很好,死不了。你满意了!”
医院……躺……死不了……
应桥咽了口气,“在哪里?”
郑以容却挂了电话。
“岳邦,这里有多少家医院?”
“干嘛?想把你一身冷血换成热的?呵。”
应桥不理会岳邦冷嘲热讽的声音,冲了出去。岳邦好像意识到什么,也跑出了店里。

其实要查在哪间医院不难,郑家那么有钱,当然不会去小医院,何况X市里的大医院又不会很多,所以应桥和岳邦分头行动很快就找到了郑以谦所在的医院。
岳邦和应桥走到病房外窗口斜角处,可能是手术已经完了的缘故,郑父郑母并不在病房内,郑以谦安静的躺在床上,两眼直视前方,一脸的空洞。郑以容站在一旁背对着窗,面向郑以谦说着什么,病房内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走过去拍拍郑以容的肩,好像示意他不要继续再说,可以推定,那是郑以容的妻子了。
岳邦走到窗前,想要确认郑以谦是否安好,却被突然扭头的郑以谦发现。郑以容瞧见以谦目光的转移,也转过身来,走出病房门,却看见了不止岳邦,还有,应桥。
“你来干什么?”郑以容小声的质问应桥。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想和她谈谈。”应桥淡淡的说。
“我不想让她见到你。”
“可她想见我。”
低声争论之际,以谦还是听到了,她出声说:“哥,我想见她。”声音无力。却是她躺着那么久,说的第一句话。
郑以容让出半个身位,让应桥走进去,却又瞪着两个人。以谦呆呆的看着应桥。是了,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突然有种释然感,有种疲倦感。终于,等到了啊。

应桥看着郑以谦,只两个月不见,这个比她小5岁却被她称为小女孩的人,愈发的消瘦,眼里满是疲惫,她穿着医院大号的病服,却都好像撑不起来。她的眼里,是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色彩。应桥惊觉自己的心一缩,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延绵起来,那种郁闷无处发泄的气流在她的胸口流荡,好难过。
以谦开口想说什么,看见郑以容虎视眈眈一般的眼神,有气无力的说:“哥哥,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我就和她说几句话。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郑以容叹了口气,带上妻子退出门外,他顺带关上了门,和岳邦说:“出去走走吧,给她们一个空间。”
“你回来了。”以谦笑着说,伸出手想触碰近在咫尺的应桥的脸,却又发觉不妥,只好收回手,放到腿上,却不舍得移开脸,直愣愣的看着应桥的眼睛。
应桥被这直白的眼唬得有点狼狈“嗯,回来了。”
“这次会给我一个决定吧。”
“嗯。”应桥却没有说下去,静静的看着以谦“瘦了很多,受了很多苦。”
“你这是心疼我吗?哎,算了,其实我知道的,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你直接走了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是你想考虑清楚,其实说不定是你不知道怎么拒绝我,拒绝我这个你认为的过于年轻过于天真过于相信感觉的,小女孩。”以谦说到小女孩的时候咬了咬嘴唇,显然是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我……”应桥见以谦停了下来,便打算说话。却被以谦打断。
以谦不想给应桥开口的机会,急急又继续说“所以你就走了,觉得走了之后,我会想清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就会很自然的放弃,没有当面拒绝也为我们的关系留有余地,说不定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以谦苦笑了一下,又说:“可是你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那么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竟然和家里人闹翻了,出乎了你的意料,所以你还是回来了,打算直接拒绝我好让我死心对不对?”
应桥想开口,却见以谦又继续说,好像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一样。“你听我说完,我知道,我真的没什么本事,离开了家里人,连存活下去都显得举步维艰。我也知道,喜欢上一个女人,是要受到家人朋友社会舆论等等等等这些的压力。可是我更知道,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自己都不坚持,我的人生是不是要由别人来操控呢?别人只会看到表象,以表面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快乐是不是幸福,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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