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亚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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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亚平宁-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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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凝望彼此,似乎想将对方的容颜深刻熔印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贪婪地享受空气中专属于对方的淡弱气息,渴望抓住一丝,即便仅为一丝,也好。
  
  我俩完全没有放开对方的手的意思,直到听见李太太假咳了一声,才从失神状态中惊醒,我无力且苦涩地朝咫尺天涯的她扯了下嘴角,松开手。
  
  放手,始终为我俩的宿命。
  
  接下来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小姨继续带领我见过许多人,就是怔愣地杵在那儿,一张张脸在我面前流逝而过,每人的嘴唇一合一闭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我完全听不见,也不想听。
  
  直到小姨将我拉到一个清静的角落,捧着我的脸盯住,然后问,“你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点头借口说,“头疼。”
  
  抽搐的心,更疼。
  
  小姨将我抱在温暖如春的怀抱里,轻轻拂了我的头顶,落下怜爱的一吻,我闭上眼享受母亲的温柔,在小姨怀里抬起头轻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还是继续陪你招呼客人吧!”
  
  小姨笑说,“那是当然。不过舞会才开始不久,待会儿还有得折腾的,就恩准你回房休息会儿,但绝对不能撒丫子落跑。”
  
  “哪敢啊?除非我想脱层皮。”我虚弱笑说。
  
  “那就好,要敢食言,你那辆新买的跑车我就捐出去做慈善!”小姨不放心地朝大步转身离开的我补了句重量级的威胁。
  
  我朝天挥挥手臂,表示知道了。
  
  没必要逃,因心早已被禁锢,只要握紧解锁钥匙的那人一日不在身边,无论身处何方,心始终活
  在煎熬中。伴随时间的推移,记忆竟变得愈加深刻,她的气息、一颦一笑,如张无边的情网裹罩着我,世界这么大,但无我逃逸容身之隅,抬头低眸间全是她的身影。
  
  I'm just a man who is still learning how to fall。
  
  我颓丧的躲在被窝里,看着石英表上的时针龟速移动,受不了如同止水般的时空,唯有翻出手机开始听歌,闭眼逼自己会周公去。在我朦胧快睡着之际,门突然被打开了,只听见小姨对门外站着的人说,“进来等会儿,我已经差人去买衣服了。”
  
  “真的不必了,我回家换件就是。”是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女声,我霍地坐起身。
  
  “咱家娟娟不小心将橙汁倒你身上,怎么能这样就让你走了呢?多过意不去呀!”接着就看见小雯被阿姨推入我房里,嘴上还推说着“真不用了!”,但随即惊讶的张大嘴,因她看见坐靠着床头的不是别人,是她能躲则躲的旧情人。
  
  小姨见到我,“子杉你在这儿呀?你在就好,咱娟娟把橙汁倒人衣服上了,我刚差人去买件一模一样的,这会儿你替我陪陪小雯哈!”我瞅了小姨一眼,心想你明知道我在房里还装蒜,没好气地说,“衣橱里有件备用的。”就是你刚才死活让我穿的那件。
  
  “哎你那件不适合她的风格。”小姨说完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乖乖就范,我挑衅地扬眉,一脸不乐意。
  
  陪谁都行,就她不行。
  
  见我不买帐,且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小姨轻吐四个字,“车子,慈善。”我楞了会儿,权衡后始终还是觉得车子价更高,妥协地钻回被窝里,打算装尸体。
  
  “这样仍不合格。”小姨再低声说。
  
  我的妈呀!到底想怎样?
  
  小雯了解我的脾性,也知道我的火气上来了,走过来挽起小姨的手臂说,“阿姨,您能给我条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吗?我想洗去腿上的果汁。”
  
  “当然,都在这儿呢!”小姨到橱柜里拿出衣服交给她,又再叮嘱她几句后,就托辞说得招待客人先走了,留下我俩沉默对视。良久她轻声说,“我去洗澡了。”我闭眼点头,心想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说这句话还真不合适。
  
  闭起眼让其他感官更敏锐,我侧耳倾听她动静,心头又开始荡漾,还夹杂丝丝慌乱不安,完全没有平时的自持从容,她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劫啊!
  
  不一会儿,她就换了套干爽的家居服从浴室出来,发尾略为沾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予人一种别样的慵懒风情,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让我不往暧昧处想都不行。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再三告诫自己要自持,她已经不是那个她,我们老早已经玩完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再掏出手机开始回复电子邮件,这招原本非常有效,但某人竟然无声欺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手机抽走,然后掀起被子跪坐在我的大腿上。
  
  我震惊至极地望向她那张渐近的脸庞,脑袋乱成团浆糊,呆傻地任她抱住我紧紧揽着,她的头搁在我肩头。深深吐纳那沁人心脾的发丝清香,双手不自觉抚上其背脊,渴望盼求多年的温软怀抱终于得到熨帖,我激动得身子微颤。
  
  她侧过头,火热的双唇拂过敏感的脖子,再停驻于更不堪刺激的耳朵,低喃呼唤我,“子杉!”
  不待我回答,她即用唇封住了我的呼吸,无比温柔地吮吸至深。
  
  其舌尖俏皮地挑拨我的湿滑,很快的舌头就相互交缠得难分难解,我无法自拔地沉沦深陷,迷醉于这近乎上天特准恩赐的刹那。
  
  直到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小雯才缓慢不舍地放开我,我俩的额头仍互抵着。她用双手捧着我的脸轻吐了句,“我好恨你。”




42

42、New Day 。。。 
 
 
  当头浇灌而下的冷水让浑沌的脑子立即清醒,就要把她从我身上推开,她预料到我的反应牢牢抱紧我的身子说,“听我把话说完。”
  
  见我艰难地点点头,她这才继续说,“好恨你让我如此深深爱上你。”
  
  “爱你,己如呼吸般,失去你,我时刻感到窒息难受。一开始回到美国时,你不会知道我多想去加州找你。我每天都到机场买张机票、办张我没法鼓起勇气使用的登机牌,往往一呆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最后仍丧气离开。这怪异行为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连保安看我的眼神都特怜悯,直到售票员看不下去了,建议我买张一年的open…ticket,才让我将这无望的等待转移到家里。”她说着自嘲地笑笑 。
  
  “机票到期的前三天,我绝望地躺在地板上看着秒钟跳动,七十二小时不曾合眼,眼泪都流干了,最后体力透支晕厥过去。后来想想,其实当时应该可算是自杀未遂,因为我潜意识认定死亡能予以我解脱,让我不必再承受那万剑剜心的情殇。”
  
  “还好有个本来约好要见面的朋友觉察到我的失联,透过许多人找我,终于在家中找到奄奄一息的我。我过后还被三几好友强制去看心理医生。”听她说着一路熬过来的艰辛,我揪心地疼,手掌轻柔抚摸其光滑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曾经历的苦难。
  
  她握住我的手,虚弱一笑续说,“过后我慢慢学会与寂寞悲伤相处,而时间越久越没法来见你,唯有挣扎于思念的海洋中苟延残喘活着。最后发现,或许选择恨你,我才能获取心灵上的短暂解脱。”
  
  我感同身受的点头赞同。
  
  “我恨你,尤其恨死你那让我在家人与你之间自由选择、尊重我的抉择的可恶态度。”
  我不解地扬起眉头要求她解释。
  
  “我俩在一起必然会受到我家人的阻挠反对,连世上最亲的人都无法支持你的决定时,可以想像那压力应该有多大吧?虽然我曾要求你必要的时候主动放开我,但如果当初你能坚持不放手,坚定地站在我身后成为我坚不可摧的后盾,或许我们的结局就不一样。”
  
  “但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想你陷入两难。”我解释说。
  
  “就是你这明着尊重,实则放弃的态度!”小雯气愤地说。“你一开始就没有为我、我俩的感情拿出奋战到底的决心,而这未战先投降的情绪,在我受到亲人强大的压力后,我得不到你坚定不移的支持的弱点很快就暴露出来,我们的感情才会兵败如山倒。”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出来?我真不知道你是那么想的。我还以为你是看不见我俩的未来,最终才在我与你家人间作了抉择。”我语调黯然地问。
  
  “当初我俩多任性无知呐!总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伴侣应有心电感应什么的,自己心里的每个想法即使我不说出来你都该清清楚楚。到很久以后才顿悟,如果真这样,人类创造文字干嘛?而且洞悉你一切盘算想法的工作是蛔虫的,不是爱人的。”
  
  竟然连蛔虫都搬出来了?我俩对视莞尔一笑。
  
  她凝下眸子,轻声呢喃,“而我越是恨你,就越是不可自拔地爱你。”说完,俯身吞没了我的唇舌。
  
  纠结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原来她并没有抛弃我,是我很自作自受地将她摆在两难中,最后间接将她从身边推开还不自知。想通了这点,我开始转换为主动,热烈地深深探求她的甜蜜,她带领我那停留在其玉背的右手下滑到衣摆,缓缓掀起她的上衣脱掉,露出光滑如绸缎的胴体。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支起上臂,目光仔细品味那阔别已久的无瑕玉珀,五年的时光让她的身体愈发蕴含女性的柔媚,心脏狂乱跳动,但双手却迟疑良久仍无法行动。
  
  我知道她嘹解我的犹豫,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我俩跨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轻启朱唇,“五年的分离教会我一个事实,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旁,即使失去全世界我都无怨无悔。如果你准备好与我一起面对接下来的重重挑战,子杉,那我想完全的将自己交付给你。”
  看着她那笃定且无比信任我的表情,我不禁展露出多年来最诚挚的微笑。这女人啊!还是表面上无比温驯柔顺,内里实则强势固执,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眷恋迷醉她的一切,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而需要做出抉择牺牲的人都无所畏惧了,身为她所爱之人的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细碎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面颊,最后辗转于其红唇流连忘返。她的手「忙碌」的解开我衬衫上所有扣子,接着腰带、裤头拉链也解了,我笑按着她不安分的手,调侃道,“瞧你,猴急得像什么似的。”
  
  “我等了五年了,能不急吗?”她轻咬下唇略微犹豫开口,“你和六月。。。”
  
  “没在一起,从来没有。”我回说,她心安地舒了口气,接着又问,“Sarah呢?她不是结婚了吗?”
  
  “婚外恋啊!”我开玩笑说,小雯的脸却瞬间结霜。糟糕,玩笑过火了,赶忙解释,“她离婚了。”面色稍缓,但锐利的眼神仍盯视我的脸,“你们复合了?”
  
  “不算是,我们。。。比较像相依为命的亲人。”我避重就轻的说。
  
  “有床上关系的亲人?”咄咄逼人的气势使我一下子失去底气,唯有嗫嚅模糊地应了声。“这五年来你睡过多少人?”小雯坐起身,眼睛眯成条缝透着浓浓的危险意味,“说实话!”
  
  妈呀!你这样子我怎能说实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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