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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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染-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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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闷热的气氛里多了一阵阴恻恻的寒气。下面是万丈悬崖,又有这么一个门,其作用可想而知:古时候工匠的劳作是十分繁重的,病死累死,那是不计其数,那些监工或是工头,为了省事,把人托了直接扔深渊里——所以这条路才特别宽,所以门也没堵,因为没必要,你爱爬不爬,爬死了权当多了个陪葬!
  周秀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其余人赶紧跟上,最前的胖子,变成了最后,饶他胆大,也老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好几次忍不住回头,硬是忍住了,只是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朱砂体贴,发现了他的异样,于是把大行李换了他手,“学长,你走前头拿行李,我照你。我有点手累了。”
  胖子不知道她瞧透了自己心思,只当她真的手累了,求之不得,马上揪起大行李包走到了前头,有“神奇女侠”在后面垫着,他顿感感觉安心不小。四人原路返回,开始朝着各大次干路发起“扫荡”,all,此路不通,这里是一个完全的“死城”,被封闭了。唯一有一条貌似能通向外面的“狭缝”,也根本挤不过,不过从里面往外扫手电筒,貌似扫到了一两条巨大的石柱——太远了,视线角度太狭隘了,手电筒照耀范围有限,看不清。如果说石柱是真的,那这里应该是在地宫的范围里,外面要不是地宫的入口,要不然是地宫的奠基处——他们为这个发现惊喜,然而很快又一筹莫展,出不去任何推断都是枉费。
  “我们原路返回?”周秀敏提议,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总比继续浪费下去。
  “不行!”朱砂一口拒绝,然后解释,“按照刚才见到的悬崖推断,这座陵墓我们假设是掏空了整个山体或是沿山而建,下山容易上山难,我们上去,肯定会比下来麻烦很多,假设我们能比较轻易地回到二层,按照虎子先生他们的说法,那里是迷宫,我们会从那里花费很多时间,甚至花费很多时间也找不到主墓室,最终要的是,古代的工匠,任务是很重的,为了尽快赶到自己的工作场所,一般都会就近扎营,这里的工匠有房子住,也就是说,他们等级是比较高的,比较高的工匠,负责的肯定是主要的墓室,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直接进入主要的墓室,而不是在外面玩‘捉迷藏’。一定有路的,一定是我们有什么忽略了。我们再找找。”
  “进房屋看看?”江远楼低声道。
  朱砂点头,“好!”
  众人站起,正欲就近找见低矮的房子进入看看,猛然,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他们身旁掠过,众人见不着,却能本能的感觉到,不由得瞬间汗毛倒竖,用手电筒光去追寻不得是什么,只见最近的一间低矮屋子那破落的快要挂不住的门在轻微地抖动——也许是错觉。众人下意识的想避开这件屋,朱砂却上前,“我进去看看。”
  众人自然不能让她单独进去的,都一起跟了过去,走进,只见那门都快挂不住了,下半部都快被老鼠噬空了——想到刚才蹿过的东西也许是老鼠,众人不自觉的安心了些——剩下了一两条孤零零的的“板条儿”撑着地面,以前门或许是锁死了的,可经历这么漫长岁月,又被环境侵蚀,要打开,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只是门倒下扬起的漫天灰尘,也教中人避之不及。
  众人闪开去了躲避。在那灰尘蒙蒙中,胖子尖利的眼睛边角闪了些什么,胖子急忙用手电筒去寻找,很快,在地上看见了一片纸皮儿——
  这地方为什么有纸片儿?而且明显的是现代的纸皮儿?胖子从背带的小口袋掏出一把小刀把纸皮挑过来,更彻底了愣住了。
  那纸片儿原本的颜色很淡了,但还能看见上面印着半张丰腴的美女脸,卷发、红唇,旗袍——还能看见旗袍的金边领子,按这纸质硬度,还有那形象,怎么瞧也得是四五十年代上海哈德门那种老牌香烟啊!这时候,尘埃落定,朱砂已经先率先进入房屋了,周秀敏也随后,江远楼走到门口,见着胖子在发愣,回头问胖子,“干嘛呢?走走!”
  胖子站起来把纸皮儿给江远楼瞧,江远楼也惊住了,那美女形象起码也得是几十年前的,纵然不是,假设是某些“复古”香烟壳的又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撕下的,那必然是有人带进来的,几十年前,或是以前——按那陈旧的程度,不可能是新近一两年的——已经有人来过这里?
  。。。。
  作者有话要说:o(╯□╰)oo(╯□╰)oo(╯□╰)oo(╯□╰)o真的不好诌、不会诌,~诌不好请大家原谅~橘子皮已经尽力了。


第111章 迷幻的镜像

  因为太黑;无法判断范围有多广,所以他们也就无从得知自己所在位置到底是位于这片“死城”的何方;他们只能从刚才狭缝里瞄到的巨柱判断——假设那是真的柱子而不是他们眼花看错了什么,他们可以勉强认为自己在中下游到下游的地段,那他们到底离真正封死的城墙还有多远;如果这是以前的人,很久以前的人带入来的话;那他或者他们到底进入了宫陵没,又是如何进入的,
  江远楼捏着小小的纸皮,看着眼前黑魆魆的一片陷入了深思。而胖子的想法向来深沉又带了那么一点“孤胆英雄”的味道;他并不知道江远楼在想什么,如果知道,那他肯定要给予肯定答案的:许多年前,也许四五十年前,或者更推远到六七十年前,一个深沉的男人,也许两个,经过一番摸索打滚,终于来到了这里,像他们这样,来到了这片黑沉沉的死城,陷入了“回去无门、出走无路”的困窘局面,两个忧愁的男人蹲在了地上,就着微弱的烟火,点起了一根哈德门,空盒子随手扔在了地上,被老鼠拖回了窝里,几经撕扯,最后剩下了他刚才捡到的那一小片,而男人,必然寻到了解决困境的办法,并且顺利的,从地宫里,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是拿,而不是盗呢?很简单,哈德门是有钱人才抽得起的烟,尤其在贵公子间流行,老一辈的,都不爱好,爱好的,譬如那些下地儿摸宝的,定然没有这份风流,都摸着大烟袋、大水袋呢,那得这份贵气?贵公子不缺钱,要的是那份惊险刺激,所以定然是拿,拿一份什么东西作纪念,然后潇洒如风的离去——胖子自然是不愿意认为自己是盗窃的,那自然是“拿”。窃书焉能算偷?周乙己再也没想到,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浪漫意_淫情怀,几乎已经很接近、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他们想得很深、很远,可意念是瞬间的,丝毫没妨碍他们行动,他们想些有的没的同时,人也跟着进了小屋,屋子里的情形,几乎可以用“一目了然”来形容:不过五六平方大小的空间,房里杂物遍布,崩塌的小床,薄薄的床板溜支到了地面,有两三片被扔到了地上,断裂或者成了粉末,有一些零碎的布片,估计是衣服之类的,被老鼠撕扯不成样子了,地上撒满了铺床用的干稻草,四壁挂满了蜘蛛网,在东面低矮的墙壁有个小小的开窗,下面对着一个灶台,灶台上还支架着一只小锅,这一带的墙壁,自然是被烟火熏得黑黑的,灶台旁边,是一张低矮的方形茶几,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一边的把手已经断了,无力的偏离了远离的位置插_入了篮子内,篮子里放着两双碗筷,两张小板凳,一张放在床和茶几隔出来的过道,一张放在茶几跟墙壁形成角落,过道的已经翻到在地,靠墙角的还好好的,此外。。。。。。
  没了。这间破落的小屋,入目的,就这么多。好像。。。。。。没什么好看的。江远楼环视一周,随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被子。”周秀敏随声应道。朱砂上前一步,不想踩在一块木板上,那木板已是酥脆至极,即时粉碎了,声音不大,但忽然而生,着实教人吓一跳,朱砂略停顿,又继续,她走到床前蹲下,强光电筒往里照,在几片床板的遮掩下,勉强可见墙壁边一团发黑的东西,应该是被子。朱砂站起来,道:“在床下。”
  江远楼也不过随口问,周秀敏也不过随口答,还真没想到她较真,不由得对望一眼,都从中看到了“啊哟”的好笑感受,周秀敏脑子转得快,跟江远楼感叹完,随即又想到:“为什么这里的灶台、凳子、茶几、碗筷都好好的,就这床乱成这样啊?”
  江远楼说,“我去隔壁看看?”有对比才有真相。他转身想走,忽地又想起,于是回身把手上的小纸片递给周秀敏,“这刚胖子外面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有人来过,还留下这东西,给老鼠拖去垫窝了。我们觉得像四五十年代的硬烟壳,譬如哈德门那样的,你们看呢?”
  四五十年代?那奇妙的时间段让周秀敏瞬间联想到风流倜傥的林三少,不由得拿眼睛去看朱砂,她不抽烟,但对四五十年代流行的哈德门香烟、月历牌上的女郎倒是熟悉的,尤其近年流行“复古”,她跟朱砂去旅游,也在那些买特色商品的小店铺见过,此刻虽然只有零星点儿,但估摸差不多,看它的硬度,不像是月历牌,那应该是硬烟壳盒——那正是林三少那个年代所流行的,她心想:该不是林三少留下的?又觉得不会这么凑巧吧?可又无法不疑心:不是说林三少绘制了很神秘的至今未被发现的陵墓地图?这秦王墓,若论神秘程度,起码能挤个前十啊!
  朱砂走回来,拿过那纸片儿捏在指尖反复观看,露出了沉吟的神色,好一会,才开口,众人以为她会发表些什么看法,却听得她说:“学长,我们一起去。”不由得有些失望,江远楼说,“没关系吧?就隔壁看看!”他们出发前,郑女士是吩咐过要尽量一起避免单独行动,可这挨边儿的,不至于吧?
  “不行!”朱砂口气很坚定。
  “ok!那走吧!”
  四人出了这凌乱的房子,走了几步路,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间屋子的情形跟刚才看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床没塌,被子衣服什么的都在上面堆得好好的,再隔壁,被垃圾堆住了门口,进不去,作罢。他们绕到了对面的屋子,对面屋子的情形跟刚才看的差不多,再看了两间,情形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些工匠离开前都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来了——证据就是,所有的屋子,门都是锁着的,如果匆匆离开或者有什么突发意外,不可能还顾及上锁门——所以房屋都还保持“细致”的原样,头一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那样的凌乱——
  “回去看看?”
  “嗯!”
  又回到刚才的房屋。众人没再多说话,分散开来在屋内搜索,看看有没有机关密道之类的存在。朱砂的目标是那堆砌着床板的角落,她上前把床架上剩余的床板都搁一旁,那床板经历漫长年月,纵然不全然酥脆,那累积的灰尘也够可观的,是以朱砂一掀,满天的灰尘即时扬起,众人不由得都停下来以手掩鼻。床板都掀开了,床架下的地盘便显露出来了,刚才隐隐看到的被子全面也显露出来了,它已经漆黑硬化,无力的被扔在墙角,成一个褶皱一个褶皱的摞着,有一角摊开在地面,而被角前,赫然一个大鞋印,这皮鞋印原本是不甚清晰的,因为有床板上漏下的灰尘,薄薄的筛盖了一层,反而显得清晰起来,朱砂惊讶的叫了起来,众人瞩目,发现有情况主动的为了过来。这鞋印,自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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