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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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染-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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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天生的呗!要不然祖上有胡人血统,混血了!”
  那女生有八卦的问了一句,“这么漂亮,肯定很多男生追吧?”
  周秀敏有些不爽,关你什么事啊?“不知道!大概吧!”她不想继续这种无聊话题,于是返身回房继续搜资料去了。
  第二天上午,朱砂按照周美的给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听说是周美的的学生有事请教,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时间比较赶,朱砂和周秀敏上完课,饭也顾不上吃,马上搭车过去了。有同学拦住朱砂想问她问题,被周秀敏不耐烦地用一句赶时间扯走了,那同学一脸郁闷的嘀咕了一句:“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谁都看得出,当初周秀敏可是很瞧不起朱砂的!
  旁边一个同学哼笑,“利益关系使然。谁也不想扫课室啊!”
  “是吗?”那同学疑惑,“看样子不像啊!”
  “干嘛?穷D丝不能跟白富美交朋友吗?”旁边一人插嘴;说利益使然的同学又哼哼:“我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不要做那菟丝花,我是,便是你身旁的木棉树——”众人囧囧有神的看着他,有同学拍着他肩膀,“同学,BL不是病,神经病是,加油,不要放弃治疗啊!”
  一伙年轻人无所谓地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有人开口:“喂,你们觉得班长和周秀敏谁更厉害些?”
  “我压班长!”
  “我也是!”
  “米兔!”
  “。。。。。。”
  问话的人默默的收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橘子皮有可能存五章稿吗?╮(╯▽╰)╭


24正文23

  那教授下午三点左右要去医院复诊;所以她们时间很赶,除去路上时间,剩余时间就不多了。周秀敏和朱砂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跑出校院;赶上了刚关上门正要开走的一趟车;然后在市中心转乘——周秀敏比较懂人情世故;觉得初次登门拜访两手空空不好意思;于是扯着朱砂去买了一大袋水果;朱砂觉得既然一起去,没理由要周秀敏一个人掏钱,出了一半;周秀敏也没跟她争执;爽快的收了。两人另外买了些面包车上就着饮料吃了;到了目的地,还要走上一段路。那教授住在小别墅区,环境十分幽静,一路走过去,但见鸟语花香、花木茏葱,十分美丽,尤其一幢红色小别墅,植满了红蔷薇,都伸出墙外了,树上开满了花,地上遍布落红,犹如风景画,让人难以移睛,若不是赶时间,真想停住脚步细看,周秀敏说了:待会走的时候我们再看。给你拍照。朱砂说好!
  她们找到了老教授家,按响了门铃,他夫人来开的门,见着两个漂亮小女生,还带着礼物,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太客气了,叫着“老头子,你客人来啦”把她们让了进来,老教授乐呵呵的出来跟她们说话,老教授穿着简单,态度随和:一条俗称“孖烟筒”的短款,一件老人头背心,半袒胸露背的,摇着葵扇汲着拖鞋,形象像街头巷尾的老头子,而不是一个闻名而遐的民族风俗学家。老太太给她们沏了一壶茶上了一大盘水果,让她们慢慢聊就消失里间了,老教授博闻强记,十分健谈,从苗族哈刺族的“洗骨葬”到章州蒲马族的“烧灵葬”,古契丹人的“树葬”,西南独龙族的“水葬”,巴人的悬棺葬,藏族人的天葬、岩墓葬等等,他侃侃而谈,甚至跟她们谈到了在现代人听来不可思议感觉只会发生在非洲某原始部落但中国其实也存在的“食尸葬”,还有在已经被“神化”了的“冥婚”,老头说哪有这么神秘,就是乡下有钱人家,给死掉的儿子女儿买个老公老婆,表明他们也是有主的,不是孤魂野鬼,免受下面其他‘人’欺负。老头说他年轻下乡采风。恰逢其时参加过一个“冥婚”,那时候天热,尸体臭得快,那死去的地主女儿尸体已经搁了两天,都隐隐发臭了,但买不到新郎——老头的语气很感概,看着穿着良好的周秀敏和朱砂,“你们没经历过那年代,那时候是真苦,没得吃的时候,观音土都照塞下肚!”老太太出来换茶,娇嗔地责怪老教授,“你个老头子,过去的苦日子老记着作甚,昨天还跟我说人要向前看,今天就给我念叨念叨了。真是的!”又不好意思地跟周秀敏和朱砂说,“老头子爱念叨,你们不要见怪!”朱砂和周秀敏忙说不会不会夫人你客气了!老太太喝令老头子“好好讲故事,不准提那些有的没的”就回房了,显然在里面是一直支着耳朵的。
  老头摇着葵扇,喝了杯茶,又招呼朱砂周秀敏她们喝茶吃水果,继续说,“那家地主也是个有能耐的人,疼姑娘疼得很,非要给她弄个身份才下葬,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买来了个少年郎,跟死去的新娘年纪相当,合过八字,也合适,当晚便拜堂成亲,那新娘抹红涂绿,穿着个大马褂挂在竹架上,脸死白死白的,靠得近点便能闻到那种死人的臭味,那小新娘吓得腿不停地打颤,不停地用眼神在人群穿梭求救,可没人敢哼声,我也怕惹事,虽然不安,也避开了他的眼神——”老人的语气十分感概,“还好我当时虽然避开了,但终究没铸成大错,不然得一辈子良心不安,今天也没办法毫无内疚地跟你们说起了!”
  周秀敏听得紧张,老人忽然转到了心情独白,一直按捺住性子,听闻不由得着急地追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我本来打算在那多留几天的,后来越想越不安,便决定连夜离开。我东西不多,背个包就走了。走到半路,见到个人影鬼鬼祟祟,我便喝问是谁,一问才知道跟我一样采风的也要离开,但想走之前把新郎救出来,不然他就死定了。那人说话很有说服力,我本来就不安,被他一说,就忘了害怕,两人分工合作,把守门口的砍晕了,把那新郎弄了出来,一路好跑,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几十人扛着火把满山的追我们,差点命都没,到底没亏心跑了出来。”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里,语气格外紧张,说完也没松口气,“那人姓林,我后来才知道是上海赫赫有名的林家三少,那新郎说在上海有个远方亲戚,也跟着林三少去上海了。听说后来开了皮夹子厂,过得还不错。”
  周秀敏嘀咕了一句,“不会做噩梦啊?”
  老教授慈祥地笑了笑,“人活着谁没点磨难,活着就好!”教授喝了杯茶润润喉,又说,“冥婚起源很早,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冥婚’这个词。以前在西南偏远地区,叫‘鬼借新娘/郎’,说人死了,在下面孤孤单单,上面的人不放心,给她/他嫁个老公娶个老婆,让她们成双成对,那时候荒蛮,都是直接生葬,后来才变好了点,就拜堂,不用陪葬;在陇北,就叫‘鬼结婚’、‘鬼公婆’,在庆南,就叫‘结鬼亲’,说法不一,但制式雷同。据说后晋的‘覃侍’就起源于这种仪式,但得不到相关证实就是——对了,你们知道什么是‘覃侍’吗?说白了就是‘抗毒能力很强的人’,有点类似现在你们看的那些什么武侠小说里的‘药人’,据说百毒不侵,十分厉害,皇帝就养自己身边救命——为什么啊?因为后晋时,用毒的水平已经十分厉害,皇帝怕死,便养了这么一群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教授你真博学!”朱砂由衷道,“什么都知道。”
  “哪里!”老教授摇着葵扇谦和的笑了笑,“说到博学,当年上海的林家三少才是真正博学,他专好‘奇风异俗’方面研究,琴艺、诗画、古玩无一不精,甚至历史文化,地理风水也擅长,真是个奇人。我后来再见过他一次,他跟我说在绘制几幅古墓地图,那些古墓,迄今为止都还没有听闻被发现,只是后来发生那场变故,我们也就失去联系了,等回复正常,早已人不是物也非了。那些宝贝,怕是一件不剩下了!”老人家口气满是深深的惋惜难过,又道,“老了,就爱回忆。你们莫要见怪!”
  周秀敏和朱砂连忙说哪里哪里!教授你太客气!麻烦你们我们才不好意思!周秀敏见朱砂没哼声,就主动出面安慰老教授:“兴许没事,只是联系不上。教授不要太担心了!”老教授明白这番好意,轻轻的摇头笑笑,低声叹息,“当年那场运动,专斗地主富农富商臭老九,林家什么成分都沾了,哪能逃得过?你们是没见过,现在的有钱人跟当年的林家相比,屁都算!当年我在上海见到的林家,那真是门庭若市,气派非凡,但凡说起,街头巷尾没有人不知道的!林家三少更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穿白西装打高级领带着意大利皮鞋,出入白俄的西餐厅,满口法语、俄语、德语,英语,弹得外国洋琴拉得中国二胡,会洋画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见者无不仰羡,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么一个富家子弟会出入荒蛮并且为救一个不想干的人儿差点惹祸上身?”老教授语气不胜唏嘘,“可惜了啊!”
  周秀敏便不知说什么好了。显然老教授心里早有定论,是断不会轻易接受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朱砂又一径低着头沉默,她便尴尬的不知所措地笑笑,没说话了,老教授嗟叹良久,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有些老脸羞红地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又谈回少数民族墓葬仪式方面去直至快三点,周秀敏看时间不多,暗示了一下朱砂,两人道个谢,就起身告辞了!,
  老太太送她们出门,再三吩咐她们多来,说他们住得僻静,平时邻居也没个往来,老头子热闹惯了,这一退休,便连说话的人也找不着了,寂寞得很!朱砂和周秀敏连忙应了!出了老教授家,周秀敏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肚子饿了,要去吃饭,朱砂说好,两人沿着来时路一路走下去,谈起老教授和她夫人,周秀敏觉得这两老口子有唱有和的十分有意思,朱砂听罢便笑笑,周秀敏就纳闷地问我说错了,你笑什么?朱砂说怕说了你生气,周秀敏就奇怪了,我有什么生气的?你又不是说我!说吧!朱砂摇头,周秀敏瞪她,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有意思吗?喝着她说,朱砂便问,“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参加博物馆在新疆博物馆前说我跟你说有个人写情诗给他妻子你说的话?”
  周秀敏有些了然,还是嘴硬地强辩,“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为了研究到处跑,一年也没几天在家,指不定夫人在家多怨恨呢!”
  “你。。。。。。”周秀敏牙痒痒的看着她,最后气呼呼地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当时当闷葫芦,现在递着机会就来嘀咕嘀咕,真讨厌!”
  朱砂捂嘴而笑。周秀敏气恼地瞪她,最后小姐脾气都使出来了:“我不管。反正那人就是虚情假意,老教授和夫人就是有意思!”又问朱砂,“你不觉得老教授威风八面,一句话便被她夫人摁住,不是很有意思吗?”
  朱砂笑笑,总结:“人生啊,那个没个别离,回来就好!所以那个人肯定是心爱她妻子的!”
  “你。。。。。。”周秀敏气结,这是哪来的外星人冒充人类啊?明明也就那么一点年纪,偏偏一副老成口气,真让人受不了!周秀敏内心咆哮,差点没抓狂,她本不想再理她,可想想又不对,那是谬论,又忍不住反驳,“照你这么说,那中间流泪悲伤难过的日子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回来就好?”
  “可你刚不说老教授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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