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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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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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是跟那个女孩吧,真该祝贺你们。”吴秀娟没什么反应,而是继续温柔地,“怎么,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蒋立言答道,同时心里一酸,想起了陈玲的一片好意,而他来找吴秀娟,于陈玲,于两个人的小家庭,也能算一片“好意”吗?
  “那你是想我了吧,嗯?”吴秀娟把身子贴了过来,眼眯着,声音更富挑逗性。
  蒋立言猛得抱住她,一拥,俩人倒在了床上。他双手按住她胸前的鼓鼓,泄私愤似的狠狠地揉搓;吴秀娟忍不住疼痛,叫出声来。这次蒋立言完全主动,三把两把脱下衣裤,然后恶狼一般翻转着吴秀娟的身体。吴秀娟被这狂暴淹没了,咿咿呀呀地哼叫,不知是痛苦,还是十分受用……十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蒋立言疯狂了,他想嚎哭,想毁灭掉什么,但他只能做到挺动,象一截没有感知的树桩……
  两个人精疲力竭,并排躺着,一时间没力气穿上衣服,任皮肉慢慢沁凉。许久,吴秀娟才明白如初,她把头侧过来,吃吃笑着: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你练得棒多了!”
  蒋立言扭脸看她的裸体,白是白,可有的部位已开始松弛了,尤其是Ru房,刚才的鼓鼓纯粹是海绵|乳罩的作用。命运是公平的,无论对哪个。他的神智也澄明起来,身体凉凉的,好象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也弄清了为什么那样冲动,原来自己的潜意识里是许多的压抑、苦闷进而导致成一种萎缩;然而一开始就主动、轻易地满足了她,可能会使以前微妙的关系发生变化,会不利于自己。想到这儿,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翻身又压住了她,用牙叼住了一个|乳头,继而把半拉Ru房吸了进去。
  “噢!噢──”吴秀娟很快重新进入状态,又扭动起身子来。……
  
《青春雪》续篇 第五章(1)

  婚后这些平凡、无鲜明色彩的说不上幸福却也不痛苦的日子,竟给自己的潜意识投下了压抑、痛苦的阴影。蒋立言明白到这些后,就没有太多的内疚和自责,对陈玲。他顺从了自己敏感的心灵,虽然他已有很长时间不写诗了。从江云宾馆321房间出来,他感到了一种轻松。不单是精神上的,吴秀娟所有的霓裳公司已买下了他二百本诗集,一千八百元就装在他的兜里,回去通过邮局把书寄过去就行了。陈玲看了会高兴的;但他不以为自己与吴秀娟进行了什么交易,一码是一码。
  陈玲并不是十分高兴,至少没有流露出来。她要他一同上街,买些水果、奶粉什么的,她要回家看看父母,陈聪打了电话来,希望她能在元旦回家一次,一家人吃一顿饭。蒋立言没说什么,跟她上了街,在小市场里他却左顾右盼、有一搭无一搭;陈玲去看爹娘,于他有
  什么关系?岳母、岳父对他来说虚无得象一缕烟,单薄得如一片纸。而这样又不妨碍花费小家庭里的钱买东西,而且自己还得跟着在街上受冻──这就叫做包涵。在夫妻间这是相互的,如果陈玲与自己家里的人闹了别扭,在一定程度上也得口蜜腹剑,也得尽该尽的义务。这样一想,就通了:他从陈玲手上接过盛水果的袋儿,十来斤沉,绳子勒得手疼。买完了,一前一后地朝公共汽车站牌走。到了站牌下,刚过去了一辆,就跟人们一起等。陈玲意识到他拿的包沉,要跟他换;他一晃,避开了,眼望着公共汽车来的街口。车来了,人群开始骚动,他对她说:
  “车上人多,拿东西小心点儿。”
  陈玲看了他一眼,很有内容。车“咔嚓”一声在身边停稳,她也就没说什么,一手拎一包向上挤。蒋立言见她艰难,想伸出手去帮一把;却没有,只是眼睛使了使劲儿。陈玲上去了,人很多,她只露出一张脸和一只拎着包的手,身子被两个男子挤住。蒋立言抬起手来,一挥。不知她看到没看到;车抖了抖,开走了。
  蒋立言双手插进兜里往回走,心里很不是滋味。陈玲的目光充满了哀怨,好象他这个大老爷们儿很不够意思。他也心疼。但一旦上了车,坐七站地下来,走上二百米到了陈玲父母家的楼下,他又不能上去,她还得提着俩包儿爬六层楼;而自己就得一个人往回走,走二百米到了站牌下,等车来了挤上去,然后往回坐七站,再下来,回到两个人的小屋──这好象也不够意思吧?陈玲没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他们已很长时间不吵红脸了,为这点儿小感觉不值得。
  人活一辈子,有多少这样微妙的痛苦呵!
  蒋立言往回走,身子晃来晃去,渐渐地把里面的内疚、愤慨、孤独搅匀了。他走着,很多东西从眼睛钻进去,切割脑袋,但没什么痕迹。直到迎面走过一个人,才使他猛然一震,差点儿把脑袋从脖子上震到地上来。许宁娜!
  和许宁娜走了个对面儿,蒋立言才意识到有一段时间不见她了,大概从黄玉河的桂花大闹文联后她就不怎么露面了。现在的许宁娜是一个人在街上,身边没有黄玉河也没有其他男人,怎么形容她呢,一句话概而言之──还是那么美丽;不过在蒋立言眼里,经过了那一劫(不知算不算一劫)后,这美丽是有些憔悴的。因为读了黄玉河残损的日记,蒋立言同时觉得:那憔悴的美丽又是很坚定的。曾经温柔一握,曾经震惊又气愤,曾经迷惑而浩叹,现在的许宁娜,已变成了蒋立言长篇小说《同居时代》里的一个难解风情的人物,真实又飘忽地立在了他的面前,冲着已晕乎的他轻启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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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去了?”
  声音很柔,不象是打招呼,倒象两个人厮守很久中间上了一趟厕所回来。
  “走走,随便走走。”蒋立言被温柔的一声唤醒,“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跟你一样,随便走走。”
  “那咱们找地方坐坐好吗?街上这么冷,也该吃点儿东西了。认识这么久我该请你吃一顿饭。”蒋立言一连说了三个理由,颠三倒四的,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行啊。”许宁娜笑了一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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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续篇 第五章(2)
恰好道路旁边就有一个小饭店,而且是干净、幽雅的那一种,他们决定就在这里了。撩开门帘一望,蒋立言觉得真的很熟悉:屋中间生着煤火,火苗子“突突”地往上窜;屋里有两排桌椅,都用包皮的木板隔着,入口处还挂着干净的布帘儿,在过道上不容易看见里面的人。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小店里很清静;他们在一个小女服务员的引导下在一个格子间里并排坐了下来。小女服务员没走,一手拿圆珠笔,一手拿一摞纸条站着,等他们点菜。
  “你点吧,捡着你爱吃的。”蒋立言拿起桌上的菜谱递给许宁娜,很大方地说。刚得来了一千八还没上交,他还有支配一部分的权力。
  许宁娜接了过去,用手翻着,很快找到了一个:
  “来个‘海米油菜’,我最爱吃了,一点菜我就点这个。”
  “再点别的,你可甭客气。”听她说出每次必点,蒋立言忽得想到了黄玉河,他们也这样坐着点过多次的“海米油菜”吧?这个念头一闪,他就没有理由地命令自己赶快掐灭它。
  “那就再来个‘红烧茄子’,行了,你点吧,甭点太多,多了吃不了。”许宁娜把菜谱递给他。
  “你不吃肉么?”蒋立言接过菜谱问。
  “还行吧,我什么都能吃。”
  “那你替我省什么?来点肉的,一个‘宫爆鸡丁’,一个‘红烧带鱼’,行不行?”
  “行,我说太多咱俩吃不了。”
  “没事儿,第一次请你吃饭,浪费就浪费点儿吧。”
  “你可真够大方的,怎么,来稿费了?对了,我听说你的诗集出版了,挣了一大笔吧?”许宁娜笑盈盈地望着他。
  “挣什么呀?写诗有什么‘钱途’?两袖清风、瘦骨嶙峋,就是诗人真实的写照。唉,甭提了!哪如写小说,老黄那本《流动的欲望》,肯定挣了不少吧?”
  “你们不一样。”许宁娜的声音低了一下。
  蒋立言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再看许宁娜,她微垂了头,目光收敛,真是一种美的姿态!一个时时都散发着魅力的女人,无论她站在哪个立场上,都可称作伟大。他再一次感到熟
  悉,这场面自己肯定经历过,穿过今生的二十几年,可能镶嵌在前世的岁月中。那温柔的一握突地逼真了,和现在遥遥呼应,而中间的一些非圣洁性的都已模糊、暗淡,连渣籽都不是。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忘,只是徒劳地掀起尘土掩盖着,不让它们灼灼的尖刺出来。
  菜上来了,他们开始吃。许宁娜还是不说话,蒋立言想了好一会儿,才缓解气氛地:
  “其实该喝点儿酒。”
  “我不能喝,你来点儿吧。”
  “算了吧,不到场合上我轻易不喝的,我觉得你应该喝点儿酒。”
  “为什么我应该呢?”
  “古希腊传说中的酒神是女性,所以现实中酒与女人属于同一种物质。”
  “什么物质呢,说出来听听。”许宁娜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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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都冰凉,看不出浓烈来;但喝一点儿,就能起到避寒的作用,饮深了就能使人
  疯狂……”蒋立言觉得自己渐渐进入了角色。
  “但痛饮的同时好象就是痛苦的,酩酊大醉过后更是一无所有。”许宁娜的话里也有了深意,她的两道细眉微微蹙着。
  “女人如酒。你说呢?”蒋立言问她,声调沉迷,仿佛已举杯多时,有了浅浅的醉意。
  许宁娜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看着他。
  “我说错了么,我……”蒋立言有点儿受不住她的目光,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嗓子眼儿发干,一个念头倏地无限膨胀,“我……”
  他的一只手颤抖了起来,慢慢地伸了过去,在桌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她身子一颤,眉毛向上挑了挑,继续看着他,他判断不出她是愤怒还是欢喜,心跳更加厉害,恐怕一张嘴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怎么这样?你很有才气,不该学这些。”许宁娜没有抽回手,而是用了一种大姐姐的口气把他突突狂跳的念头掩盖了、转移了。
  
《青春雪》续篇 第五章(3)
他没有放开,而是轻轻地摸着,手还在抖。他看着她,几乎在无声地哀求了。她把脸侧过去,不再看他。他狂喜起来,慢慢地用力。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许宁娜蓦地把手抽了回去,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儿。
  他愕在了那里。
  她搬开椅子向外走。猛得蒋立言抱住了她的身子,脸仰着,却仍不知说什么是好。她只是挣脱着向外走。他的脸变幻着表情,终于哑着嗓子说:
  “你、你怪我吗?我、我……”
  许宁娜站在了走道上,回头看蒋立言。他的脸好象有着一种懊悔。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菜凉了,旁边的座位空了,吃饭的点儿到了,有人进来了。蒋立言坐着一动也不动。他不害怕,许宁娜临走那一眼已表明她的态度了,不会有事的;但他面对自己时,却恐惧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竟先后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来!潜意识在作怪么,这不是明显的推拖吗?总是有些恍惚,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好象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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