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真是棒棒哒，还有小熊的果子可以吃。”敖沧又摸出小珠子，小珠子朝哪吒碗内吐香粉。“赵家军能够加入西岐大军真是太好了。”
哪吒的鼻子动了动。“你这香粉……”
“是模仿黄……黄黄上次给的那种香粉做哒。”敖沧一时忘了黄天化的名字，便含含糊糊道：“我觉得这个味道不错，便让珠子模仿着弄了一点。”
哪吒看了看四周，四周竟然已经有许多士兵端着碗围了过来。
“这玩意儿挺香啊，比赵将军带来的香叶还要香。”
“你们要吗？”敖沧举起小珠子，十分慷慨道。“我可以分你们哒。”
哪吒：“……”这小蠢龙。
“那来点吧。”无数块碗伸到敖沧面前，敖沧甩了甩珠子，便有许多香粉飘了出来，陆陆续续落到众人的碗内。
“真香啊。”
“真好吃啊。”
“这虾要是再辣点就好了。”
“辣？”敖沧甩了甩珠子。“我没有吃过的味道，什么是辣？”一个士兵摸出几块红彤彤的小东西来，敖沧的眼睛顿时一亮。“红红红！”
“其实就是辣椒。”士兵见敖沧的模样十分好玩，问道：“要来一口吗？”
敖沧伸手接了，哪吒正想提醒小蠢龙慢点吃，敖沧已经将辣椒丢进了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吞了。
哪吒：“……怎么样？”
敖沧朝哪吒眨巴眨巴眼，“没感觉呀。“说着又抓了两颗塞进口中，又开始嚼，却越嚼越慢，接着敖沧一顿，便迅速掏出另外一颗珠子，小珠子拼命朝他吐水，但是敖沧碧绿的身子还是慢慢变成了红色，敖沧忍耐不住跳起来。“好烫好烫，红肚兜救命。”
“你个小蠢龙。”哪吒摇了摇头。
“哈哈哈。”围在两人身边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将军从塞外带回来的香料之一，我们将它晒干了带在身上，吃了可以去湿气。”
“可是好烫好烫。”敖沧一边跳一边将舌头伸出来。
“哈哈哈，不是好烫，是好辣，哈哈哈。”士兵们继续取笑敖沧。
“呜呜。”敖沧撞到哪吒怀中打滚，手中抓着的小珠子还在往外冒水，搞得哪吒身上也是*的。“救命救命。”
“我也帮不了你呀。”哪吒无奈的举起敖沧的小珠子，将水淋在敖沧嘴上。“谁让你什么都往嘴里塞，下次还敢不敢了？”
“好烫嘤嘤嘤。”敖沧翻滚着。“浑身都不好不好。”
“这附近有小溪。”哪吒想到大熊抓鱼的地方，便抓起敖沧飞了出去，敖沧揪住哪吒的衣襟扯来扯去，一边嗷嗷大叫。
“难受，好难受。”
“不要急。”哪吒飞出不远就看见一条小溪，一猛子就扎入水中，一入冰冰凉凉的水，敖沧便觉得舒服了许多，抖了抖手脚。
……
……嗯？等等，抖了抖手脚？
哪吒在水中看着敖沧的圆珠子变得细细长长，尖上冒出一个小珠子，将两个小犄角顶了起来，原本又细又短的小爪子也伸长了一点点，珠子下方也多了两条小细腿儿，原本粗短的尾巴也伸展开来，有了些龙尾的模样。
只是长出脑袋跟腿之后，珠壁又变得圆滚滚的。
“嗷？”敖沧扭了扭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高兴得一震。
哪吒带着敖沧冒出水面，敖沧的辣劲似乎已经过去，口中不再喊烫，反而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新身体，时不时蹬腿捞手。
“红肚兜，我我我又可以化形了？”敖沧跳起来，喜形于色。“这不是化形珠的力量，是我原本的模样。”
哪吒将敖沧托在掌心，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敖沧的小脸蛋，这张脸的确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敖沧所顶着的那张，不再是一个球体上显现的五官，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张脸，虽然小脸不过他指宽，但是这张脸哪吒又怎会忘记？
“太棒啦，没想到那个辣椒这么厉害。”敖沧跳了跳，又摸自己的珠壁。“可是为什么我的身子没有变，是吃的辣椒不够多么？”
“……”哪吒还在摸着敖沧的小脸蛋。
“表摸啦。”敖沧抱住哪吒的手指。“我们酷爱回去，再吃几个辣椒，说不定我就可以变回去啦。”
哪吒顿了顿，问：“你的修为有恢复吗？”
敖沧：“木有。”
哪吒：“……”哪里有这种事情？不管是神仙还是精怪，化形都是极其耗费法力的，哪里有能化形却不涨修为的？
敖沧：“我本来就只有百年的修为，都被妲己打没啦，得重新修呢。”
哪吒：“嗯……”这就更奇怪了啊，小蠢龙明明没有什么修为，为什么还能化形呢？莫非龙族与他人不同？不，不对……
“红肚兜你肿么啦？”敖沧跳起来拍了拍哪吒的脑门。“不要皱眉头哦。”
“……敖沧。”哪吒抱着敖沧，严肃道：“你化身非比寻常，知道么？”
敖沧：“噢？”
“日后不能再像球那样，用自己的身子撞来撞去了，知道么？”
敖沧：“我又不傻。”
哪吒：“……”
☆、第四十八章
敖沧对自己的新造型十分喜欢，不停的用小手摸着小脸，蹬着小腿，一边催促哪吒：“辣椒真是个好东西，我们让那小兵哥把辣椒都给我们吧？这样我说不定就可以变成人形了。”敖沧扭了扭身子：“真是棒棒哒。”
“你不烫了？”
“刚开始很难受的，进了水就不难受了。”敖沧拉着哪吒的手指。“走走走。”
哪吒心中却还是觉得不妥，“我们先问问元始天尊，究竟是怎么回事。”
变成人形的敖沧不再是珠子脸，摆出的表情让人看得十分清楚明白，不需要靠眉毛与语气猜测并用。
“不！为什么要给他看？”
“难不成你想去找太上老君？”
“才不！”敖沧瞪大了眼睛。“那个家伙可小气，见到我就抓着不放，连出恭都不让我去。”
哪吒：“……”想不到太上老君竟然是这种人？没看出来啊……“那我们折个中，去问问师父？”
敖沧的眉头纠起来，但是比起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姜子牙在敖沧心中的位子显然要高一点，于是敖沧点了点脑袋。“好吧，去问问……不过我们可以先去问那个小兵哥要辣椒吗？”
姜子牙坐在大熊的大帐门口，手中捏着一个卷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觉得自己的心情难以言喻，就算不远处飘来逼人的香气，令他食指大动，他也不想起身去寻食。
大熊蹲坐在姜子牙身后，悲伤的看着姜子牙的背影——他想出去吃饭，可是姜子牙就挡在门口，他不敢向姜子牙动手，只能呆在帐子里，饿着肚子盯着自己的果子。要吃么？吃一颗少一颗呢，可是不吃肚子好饿，外面还有响香气飘进来，有他没闻过的香气呢。
大熊正十分纠结，便听到外面传来哪吒的叫声：“师父。”
“吼~”大熊欢乐的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他的肚子也跟着他“咕噜噜”直叫。哪吒落到帐前时，便听到大熊的肚子发出震天的叫声。
敖沧坐在哪吒的肩膀上，看着大熊：“小熊你肚子这么饿了？为什么不出去吃饭？”
大熊几乎要泪奔。
敖沧还在补刀：“我撒了香粉，大家都很喜欢呢。”
“吼吼，吼吼。”大熊的熊掌不停相互交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
“噢，红肚兜的师父太坏了。”敖沧看向姜子牙。“怎么能挡在门口不让小熊去吃饭呢？”
姜子牙的袖子动了动，“……是我考虑不周。”姜子牙瞪了大熊一眼，让开了身。
大熊：“……”莫名觉得姜子牙那一眼饱含着威胁啊！
“还不去吃饭？”姜子牙轻飘飘问了一句，大熊立刻奔了出去，庞大的身躯掠过姜子牙与哪吒、敖沧面前，地面的震感十分强烈。
敖沧担忧道：“他这样不减减肥真的好吗？”
“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哪吒将敖沧放到姜子牙面前。“师傅，他吃了辣椒就变成这样了，正常不正常。”
“吃了辣椒会变这样？那世间的人都吃辣椒了。”姜子牙将敖沧捏到手中看了看。“没事啊，这不是嗜睡的效果出来了吗？”
“效果？”
“你以为他天天睡来睡去，没点进步？”姜子牙将敖沧翻来覆去看了看。“说什么吃辣椒变成这样，你们也太搞笑了。”
“不是吃辣椒变成这样？”哪吒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与姜子牙说了。
姜子牙脸上鄙夷的表情简直不能再明显，他将敖沧丢回哪吒肩上，敖沧一飘就贴到哪吒的脖子上。“干什么丢我？太坏了。”
哪吒亦是有些不满姜子牙粗鲁的行为。“师父，不好这样对敖沧。”
姜子牙心中顿时有一群草泥马奔过。他的好徒弟最近对他越来越不满，全靠这小球龙。“他变成这样和正常，吃了辣椒会有这样的变化，只是因为他司水，不适宜吃辣而已。”
这么刚好？哪吒扭过头想看看敖沧，却发现敖沧的珠子变小了一点，脑袋埋在他发间，根本看不到脸。
哪吒：“……”
敖沧正在为不宜吃辣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吃辣的，辣椒好香的。”
“你好歹也在龙宫呆了百年，吃的都是鲜物，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辣椒还是去湿气的，你是想变成龙干么？”姜子牙啐道：“你想死可以，我可不想得罪敖广，若是敖广知道你吃辣椒，赵公明整个大帐的人都活不了。”
敖沧撅起嘴来，朝哪吒贴了贴，哪吒看不见敖沧的表情，忍不住将他抓了下来，托在掌中。“既然不能吃辣，我们就吃别的，世间香料何其多，少这一样无妨。”
姜子牙：“……”这话怎么有点不对？
“哼。”敖沧躺倒在哪吒手中。“我肚子还饿，还吃。”
“好。”哪吒应了一声便想走，便姜子牙叫住。
“等一下，为师也饿着肚子呢。”
“那师父怎么不去吃饭？”哪吒不解道：“还坐在门口……我们来的时候，师父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没有啊……”姜子牙几不可见的拢了拢袖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师父饿着肚子，你却带着一只球去吃饭，不管你师父，你这是不忠不孝。”
“噢？”哪吒还未开口，敖沧便叫道：“我只知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却未曾听过师父不吃饭怪徒弟的。”
姜子牙：“……”你个小球龙懂的还挺多？
“你自己不去吃饭，跟红肚兜有什么关系？”敖沧双手叉腰，对姜子牙瞪眼。“你现在已经不是神仙了，做人怎么好这样？”
姜子牙：“……”明明是歪理，怎么觉得无法反驳？
“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头发眉毛都白白的。”敖沧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还倚老卖老，羞羞脸。”
“羞你个头。”姜子牙终于出声，问哪吒：“你自己怎么说？”
“噢。”哪吒面不改色。“师父既然不想去打饭，我这就去将饭菜端来，至于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在大熊的帐子里吃饭，徒儿一定一言不问，只字不提。”
姜子牙：“……”他的徒弟真的变了！换做以前，都不用他提点饭菜就到面前了！
姜子牙心情复杂的看着哪吒带着敖沧走了，一人一球还一边走一边玩着你戳我手我抓你指的游戏，简直不能再和睦。
“我的徒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