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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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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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形影不离吗?如今五官将受伤,他们倒让您一人来探望了,真是怪了……”说到后来,司马懿的声音愈发低下去,像足了在自言自语。
  只是,所有的话在曹植听来却字字惊心,面色惨白地与杨修交换着眼神,他眼里是明显的求助意味。
  无奈地接受着曹植传达过来的信息,杨修不甚明显地摇了摇头,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黯然地低下头盯着地面,曹植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司马懿并没有明确地说刺客就是你曹植派出的,却表现出了明显的怀疑,这分明就是让他有口难开。话说多了,显得欲盖弥彰,不说话,又像是默认。
  不……自己是真的做贼心虚吧。讽刺地笑开,曹植蓦然就有了破罐破摔的冲动,他想,丁家兄弟有此作为,在外人眼里,不就是受我曹植指使吗?
  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曹植脸上复杂的神色,司马懿向旁人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都退下。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曹植两人,司马懿才站起身慢慢踱步至曹植身侧,压低声音道:“侯爷,承认吧。”
  因为在想自己的事,曹植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懿已站到了自己身侧,乍一听耳边的声音,愣是吓出了一声冷汗,张皇之间,他瞪大眼睛看向周身不断释放出强大压力的男人,磕磕巴巴道:“承、承认什么?”
  眉眼一弯,司马懿翘起嘴角道:“侯爷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步步紧逼不断向后退去的曹植,他神色倏地一凛,满目枭杀道:“还是说,真的要等到丞相回来亲自审理此事?”
  脚下一阵踉跄,曹植压抑着心中的恐惧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即使父亲回来,我也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唇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司马懿讥诮道:“难怪这世上有一种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侯爷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来提点一下您。”终于放过了那被逼的没了退路的可怜侯爷,司马懿转身踱了几步,道:“丁仪、丁廙,与五官将素有旧怨,故而暗谋行刺之事。若行刺成功,对谁最有益,你我心知肚明,巧的是,偏偏丁氏兄弟又与您交好,这其中,很难不让人多想啊,侯爷。”回身见曹植愈发苍白的脸色,司马懿笑容更深,“或者,说得再明白些,就是侯爷您与丁氏兄弟共同图谋了这次的行刺事件!”
  “你胡说!”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曹植浑身发着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无凭无据,你这是血口喷人!”
  冷淡地瞥他一眼,司马懿反问道:“听侯爷的意思,是觉得我没有证据了?”
  心情又低落了几分,曹植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有什么证据?”
  “哈哈哈……”仰头大笑了几声,司马懿猛地盯住曹植,恶狠狠道:“证据?中郎将身上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二哥身上的伤只能说明他确实遭遇行刺,根本不能证明行刺之人与我有关!”头脑还算清醒地辩白着,曹植心里却并不那么底气十足,毕竟,丁氏兄弟……叹息一声,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错,侯爷所言不假,只是……”冷哼一声,司马懿重新逼近到曹植面前,目光凌厉道:“看了五官将的伤,我会怀疑到您头上,别人就不会吗?丞相也一点不会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丞相百般宠爱您,相信您,但能敌得过十人、百人在他耳边的旁敲侧击吗?”微微欠身伏到他耳侧,司马懿一字一顿道:“三人成虎,侯爷竟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吗?”
  “这……我……”一时语塞,纵使曹植文思敏捷,亦不知如何对答。他很想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底气。
  享受着这种看着对手的信心一点点被瓦解,意志寸寸崩塌的过程,司马懿直起腰身,居高临下道:“当朝上下,侯爷身边又有几个可信亲近之人?到时,谁会站出来替您说话呢?”鼻间发出哼笑的声音,他继续道:“相比之下,五官将身边的人就多得多了。”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曹植抬起头正对上司马懿的眼睛,正欲开口,就见他疏狂一笑,“子桓,比您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呢,侯爷。”
  怔了半天的神,曹植突然无可抑制地笑出声来,慢慢弯下腰蹲到地上,他依旧笑个不停。
  淡漠地望着在自己脚边笑的浑身直抖的人,司马懿微垂的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良久,曹植才止住笑,一边喘着气一边道:“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司马主簿。”顿了许久,他仰头道:“权力,就真的那么重要?”
  “若是不重要,侯爷为何也要争?”毫无起伏的声线,不近人情,“我并不想要您的命,不过是想折了您的左膀右臂。”微微一笑,“不过分吧?”
  惨笑着坐到地上,曹植颓圮道:“权力,权力,你们眼里都只有权力!我根本不想和你们争什么!但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与我争,与我斗,要我争,要我斗?”
  见他已然失去斗志陷入混乱,司马懿弯下腰,诱导般道:“只要侯爷放手,助我铲除丁氏兄弟和杨修,从此之后,您就再也不用争斗了,饮酒赋诗就好,如何?”
  “除去……德祖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懿,曹植讷讷道:“你是说,帮你……杀了他们?”
  无声地点点头,司马懿怀着绝对的优势心理道:“您没有选择的余地,拒绝的话……”眼里闪过一线杀机,他哂笑着又要开口,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直起身看了眼搁在自己和曹植之间的人,司马懿终是没再说话,站到了一边。
  “退下。”不很响亮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曹丕看着司马懿退到了门外,才转身面向曹植,朝他伸出了左手。
  呆呆看了一阵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又将目光上移,曹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二哥?”
  轻轻点了下头,曹丕放下手,有些不耐烦道:“还不起来,这样子好看吗?”
  闻言,曹植摇摇头,连忙站起身,尴尬而略显不自然道:“二哥……你醒了。”
  丝毫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曹丕背过身,分外平淡道:“你回去吧。”
  视线恰好落在曹丕的右肩胛骨的位置上,那里,雪白的中衣上,透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想来是血渗透了绷带。心头拂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曹植艰涩道:“你的伤……”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吧。”
  “二哥,我……”踌躇着不愿离去,却又欲说还休。
  低低笑了两声,曹丕转身,眸光闪烁地望着他道:“这算是愧疚吗?子建。”见曹植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曹丕又道:“你我一母同胞,我想,再怎么样,你也不会恨我到想置我于死地的份上,而我,也不至于为了陷害你做到不惜自损的地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只当不曾发生过。”
  “可……”想起司马懿方才的话,曹植心里是万分的不安。
  “子建。”打断他的话,曹丕幽幽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你、我和子修哥哥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我们……都很开心。” 眼神流露出几分怀念,曹丕不知不觉就放柔了神色。
  很多很多年不曾与曹丕这般真切地说过话,曹植只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涨了起来。
  收回神思,曹丕缓缓叹了口气道:“若你对我心怀歉疚,就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怎样?”
  “二哥你问。”一边应着声,曹植一边低头飞快地抹了下眼角,又重新站好。
  直直看进曹植眼里,曹丕字句清晰道:“你果真无心争权夺利,唯愿纵情诗酒吗?”
  作者有话要说:持续虚构中。
  ☆、兄弟会谈自许诺,晋封魏公心寂寥
  出了门,司马懿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内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就见杨修神色焦灼地走到了自己身边,似乎想要进屋。手臂一抬,司马懿不偏不倚地拦住了他的去路,面无表情道:“五官将有话要和侯爷说,我等且都退下吧。”
  不情不愿地跟他退到了院中,杨修还想说什么,却被匆匆赶来的夏侯尚抢了先,“司马主簿,子桓他还好吗?”
  点点头,司马懿回道:“人已经醒了,看起来并无大碍,郎中说休养一阵子便能痊愈。”
  长长出了口气,夏侯尚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对了,猎场那边,我已命人里里外外彻底搜查过了……”
  用眼神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司马懿扫了眼一边面色略显不安的杨修,顺手把夏侯尚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对吗?”
  迟疑着点了下头,夏侯尚不甚理解地望着司马懿,轻声回道:“怎么您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没有发现线索,我们不就不能让丁仪他们……”
  打断他的话,司马懿朝着杨修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带戏谑道:“可现在,不是已经有人开始心虚了吗?”
  发现杨修正向这边张望,夏侯尚沉吟片刻道:“您的意思是,找不找得到证据并不重要,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在查子桓遇刺这件事,能够震慑到他们就可以了?”
  欣然一笑,司马懿缓缓眨了下眼,暗笑道,本就是加给曹植的莫须有的罪名,何来证据一说?继而他转身望向曹丕的屋门,喃喃道:“只是,不知子桓在打什么主意。”
  话音才落,只见曹植神色戚戚地跟着曹丕踏出了房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只听曹丕沉声道:“我遇刺这件事,到此为止,权当没有发生过。”一片哗然中,曹丕走到夏侯尚面前,神情严肃道:“伯仁,你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再提此事,若让父亲听到了半点风声……”眸子一暗,曹丕并未说出后面的话,抬头瞥了眼正蹙眉思考的丞相主簿,他几不可见地扬了下唇角,淡淡道:“都散了吧。”转身又望向正缓步离开的曹植,“子建,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让他们都好自为之。”
  遣不散眉间的愁云,曹植脚下一顿,向他欠身拱手一揖,算是答应了。
  人群渐渐散去,曹丕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独自沉思的司马懿,倏地一笑,“先生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走到曹丕身边小心地扶住他的肩,司马懿并不作答,只叹口气道:“疼吗?”
  又好气又好笑地瞥他一眼,曹丕用鼻子“哼”了一声才道:“要不要我也往先生身上射一箭?”将头靠到司马懿肩上,曹丕瓮声瓮气地补充道:“都从骨头上穿过去了,怎么可能不疼?”
  轻轻缓缓地摸着他的头发,司马懿无奈道:“疼你还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岂非白白遭罪?连我这阵子做了那么久与你不睦的戏也白做了。”
  哼笑一声,曹丕站正身子,故作疑惑道:“我几时说要放过他们了?”信心满满地握住司马懿的手,他坚定道:“绝不会白费力气的。”
  “哦?”眼里显现出几分期待,司马懿兴致勃勃道:“说起来,你到底要曹植答应你什么了?”
  眉弓微挑,曹丕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过是,我问他是想争权夺利地活着还是寄情诗酒地活着,他选了后者。”
  脸上划过一丝讶异,司马懿难以置信道:“只是,这样?”
  在一旁的石登上坐下,曹丕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划着地上的沙土,“以行刺丞相长子的罪名除去丁氏兄弟和杨修固然好,一来可以大大削减子建的力量,二来可以让他心怀恐惧,知难而退,三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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