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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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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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闪了闪,曹丕转头望向窗外,扭开话题道:“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不到最后,一切皆可转圜。”
  识趣儿的不再多言,吴质话锋一转道:“许久未与将军对弈了,今日来几局如何?”
  兴致缺缺地摇摇头,曹丕脸上划过一丝恶作剧似的笑容,“不如季重陪我去锻剑如何?”
  想到铸剑炉边那灼人的温度,极度怕热的吴质不由干笑道:“将军好兴致,只是……”
  肩膀一抖一抖地笑开,曹丕半伏在矮几上打量着他为难的样子,调侃道:“平日里只有你到处唬人的份儿,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事啊。”
  无奈地看着眼前笑作一团的人,吴质也配合地笑了笑,起身道:“那,质先行告退了。”
  随意地扬了扬手,曹丕仍是笑意满满道:“去吧去吧。”
  “夏侯将军?”才走到门口,吴质就跟匆忙而来的夏侯尚撞了个满怀,不由疑惑道:“将军何故行色匆匆?”
  闻言,曹丕止住笑,也站起身上前道:“伯仁,你怎么来了?”
  大口喘着气,夏侯尚看了眼吴质,回道:“长话短说,你这几日还是不要让季重先生来你府上了。”见曹丕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他又解释道:“有人向主公告发你与季重先生密会,主公好像不大高兴,说要查证此事呢。”
  脸色变了变,曹丕强自稳住心神,愤愤道:“是谁说的?又是丁家兄弟吗?”
  “不是。”视线在吴质和曹丕二人间游移着,夏侯尚面露难色道:“是杨修的人。”
  虽然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这个回答曹丕还是有些动容,仰头长嗟一声,他不无伤怀道:“仲达诚不欺吾。他有言在先,让我防备杨修,早做图谋,是我心念故旧,迟迟不愿下手,这才让他占了先机……”
  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的吴质此时心里已是清明不已,低声笑了笑,他曹丕道:“如此甚好,省得将军先下手过意不去。”
  看吴质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夏侯尚不禁有些心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生倒是快想想,若是主公追查下来,要怎么说吧!”
  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吴质笑道:“别急,办法我早就想到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决计不会有麻烦。”转身踱了几步,又道:“不光如此,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个漂亮的反击。”
  与夏侯尚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彼此,曹丕恭敬道:“还请季重先生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1、兴国屠城事件参见《三国志?武帝纪》——韩遂徙金城,入氐王千万部,率羌、胡万余骑与夏侯渊战,击,大破之,遂走西平。渊与诸将攻兴国,屠之。2、“鸷鸟不群,前世固然”化用屈原《离骚》——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巧论佳木与恶草,亲临沙场鼓将心
  狡黠地笑了笑,吴质迈开步子踏出门去,手在空中挥了挥,“一切如常就好,明日老时辰,我还会来找将军的。”
  “喂!”被吴质这样吊了半天胃口却没有得到个结果,夏侯尚不禁有些气恼,刚想追出去再说些什么就被曹丕拉了回来。
  冲他摇了摇头,曹丕笑道:“季重向来喜欢玩这一套,你急也没用,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给出应对之策。”
  重重呼了口气,夏侯尚抱臂踱步道:“也就你能忍他那性子。”顿了顿,他回头望向曹丕,不无疑惑道:“说起来,主公这次要你随军,倒还真是出人意料。”
  “是啊。”上前两步,曹丕看着窗外的树影道:“你和仲达他们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盯住曹植那伙儿人就好。”
  “知道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夏侯尚突然惊呼一声,“糟了!叔叔让我午时去屯营一趟,我差点给忘了。子桓,你诸事小心,我先走了。”言罢,不等曹丕回话,他就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门。
  看着夏侯尚远去的背影,曹丕不禁有些好笑,之前烦闷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
  翌日,天刚蒙蒙亮,曹丕就如约候在了府门口,等着藏运吴质的马车到来。未曾想,该来的迟迟没有来,反而是曹操的车驾不期而至。讶异地看着曹操自车中探身出来,曹丕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道:“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父亲不在宫中,怎么……”
  要说曹丕提出这个问题倒也不算新鲜,自魏国社稷初成,魏国宫殿就在兴建之中,历经一年,主要的建筑均已落成,所以曹操及其家眷平日里基本都是宿在宫中,唯独身兼副丞相之位的曹丕还留在丞相府中与其下置官属共同掌管事宜。今日一早在相府门口见到曹操,曹丕心生疑惑也实属常情。
  从马车上下来,曹操瞥了他一眼,打断道:“还有一个时辰才上朝,你不在府里呆着,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
  还没问出口的问题就这样被扔了回来,曹丕显然是被噎得不轻,在心里把吴质翻来覆去咒骂了百十来遍,他才应声道:“再过些时日就是深秋初冬了,儿臣想在出征之前给家中置办好过冬的东西,也好让子建留守后方时少为这些琐事操心,安心监国。”
  顺手托了把曹丕端在身前的胳膊让他不必多礼,曹操点头道:“子桓有心,不过,子建也不小了,天天吟诗作赋,饮酒作乐终归是不行的。孤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不说建功立业,起码算是名动一方,而今,他也该想想大丈夫该做的事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哪儿能事事都为他代劳?”说着,还转头对上曹丕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微微一笑,曹丕不疾不徐道:“子建雄才大略,这种小事,不想也无大碍。父亲既然把监国重任托付于他,想必子建不会让您失望。”
  “啧”了一声,曹操摸着下巴道:“话不能这么说,子建虽然文才上佳,但个性太过张扬恣意,做起事来,难免率性妄为,加之他阅历尚浅,识人不明,容易听信谗言,如何能让人不忧心啊!”
  见曹操背对着自己,曹丕偷偷转过头望了望远处扬起的尘烟,心中有些不安,但嘴上仍是恳切道:“子建年岁尚轻,而且生性纯真,偶尔莽撞失矩也属无心,父亲若有意历练他,相信假以时日,必有成效。”顿了顿,又道:“秋露清寒,父亲先进屋吧。”
  回过身,曹操打量了一下曹丕平静的面庞,意味不明地笑道:“不妨事,孤取消今日早朝就是要来带你一起去屯营看看南征的军队部署,顺便看看府里有无要事。等会儿你且清点了东西,就随孤一同去屯营吧。”
  说话间,刚刚还在远处的的车驾转眼就停在了眼前,拢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拳,曹丕才咬牙应了声,上前吩咐道:“你们都仔细些,别把东西弄坏了。”
  “诺。”嘴上应着,车夫麻利地从车厢内拖出了个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大竹筐,背起来就要运进府里。
  看着那大得非同寻常的竹筐,曹操眸色一暗,毫无征兆地就拔出佩剑就要往筐上刺去。
  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曹丕心下一惊,根本顾不得许多就挡在了曹操和竹筐之间,手也紧紧抓住了曹操握剑的手,“父亲!”
  鹰目微微眯起,曹操沉声警告道:“让开。”
  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曹丕转头对吓得不轻的车夫道:“你先退下。”转而又对上曹操的锐利的目光道:“不过是一筐布匹,父亲拔剑做什么?”
  挥开曹丕的手,曹操冷哼一声道:“既然只是一筐布匹,你又何故那么紧张?”
  “我……”退后一步,曹丕颇为委屈道:“儿臣是觉得,好好的布匹,若是刺坏了岂不可惜?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经儿臣之手置办的,并无不妥之处啊。”
  懒得再多费口舌,曹操收了剑,径直走到车夫身边,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竹筐上面用来遮挡灰尘的麻布,脸色顿时复杂起来。
  胆战心惊地看着曹操把运来的竹筐都检查了个遍后阴晴不定的样子,曹丕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难受。轻手轻脚地靠到曹操身边,他探头扫了眼装满布匹的竹筐,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暗暗凝了凝神,曹丕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父亲若是不喜欢这批布料,儿臣这就着人去换了?”
  扬手止住他的话,曹操开口道:“算了,就这样吧,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去,你且随孤去屯营吧。”
  “诺。”恭送曹操上了车驾,曹丕直起身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东西都搬进去啊。”
  在一旁监督着仆从把竹筐都搬进了府门,曹丕走到负责运送布匹的车夫身边,颔首道:“有劳了。”趁着那车夫躬身还礼的当口,他又压低声音愤愤道:“回去告诉季重,下次他要是再敢玩这一套,看我不叫人打断他的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曹操的车驾,留下那无辜的车夫在原地愣神。
  五驾马车中,曹操看着端端正正跪坐在一旁的曹丕,突然开口道:“子桓,园有佳木,旁生杂草,当为之奈何?”
  垂眸看着膝下软垫,曹丕沉吟片刻,幽幽道:“杂草獗长,必因其下富有沃土。为保佳木而除恶草,亦非不可。然,沃土尚在,恶草再生,岂是难事?”
  思及杨修的门第,再看曹丕沉静如水的样子,曹操顿时难掩眸中的欣赏之色,饶有兴味地追问道:“若除沃土,当损佳木,然则恶草不除,又当如何保有佳木不受其戕害?”
  轻叹一声,曹丕抬头看向曹操,缓缓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见曹操面现异色,他淡笑着继续道:“如此,父亲何不植麻以正佳木而抗恶草兼耗沃土?”
  眉间流露出一丝恍然,曹操细细打量着眼波澜不惊,言辞间却透出一股决然凌厉的儿子,心下不禁感慨良多。转眼看着卷帘后飞快后退的街边景致,他朗笑几声,再无言语。
  心里好似明镜的曹丕见状,亦知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然达到,更是不复多言。垂下眼,又恢复了先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不多时,车驾就到了屯营,跟着曹操在练兵场巡视了两圈,曹丕不禁感到有些无聊,正在走神之际,就看有人策马而来。定睛一看,曹丕喃然道:“伯仁?”
  听他已唤出了来人的名字,曹操只是笑笑,待到夏侯尚骑马到了近前翻身下地,他才开口道:“伯仁,这马,怎么样?”
  快步走到曹操面前,夏侯尚难掩脸上兴奋神情,抱拳回道:“真是好马!当真不愧为大宛良驹!”
  哈哈笑了两声,曹操拍拍曹丕的肩膀,“怎么样?喜欢吗?”
  “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曹丕有些茫然地答道:“喜欢,但……这是父亲要送儿臣的?”
  轻咳一声,夏侯尚忍着笑故意激他道:“主公知道你的马被狼吃了之后就特意命人去大宛给你寻来了新坐骑,我看啊,赤兔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若不要,就送我个人情如何?”
  闻言,曹丕也不含糊,直接登踏上马,执起缰绳对曹操笑道:“多谢父亲!儿臣收下了。”
  坐正身子,曹丕面向着西沉的落日,策马扬鞭,意气风发,“驾——”
  长啸一声,通体乌黑,四蹄踏雪的大宛良驹仿佛离弦的箭一般直直追着夕阳而去。
  斜阳千顷,骏马嘶鸣,流矢飞箭,血染沙场——是合肥的战场,烽烟四起。
  孙权的军队退了又来,如此反复不休,即便是张辽这样的猛将也有些吃不消了。拼杀之间,却见远方滚滚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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