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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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辉-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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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他一脸幸福的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那你更要努力赚钱了。
  嗯。他用力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弃坑,一定写完 
                  前传(20)
  我在工厂的日子过得单调却平静,渐渐地我已经很少想起风扬。每天下班后我和刘成一起吃晚饭,一起洗澡,然后我们就待在宿舍,我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他就伏在桌子上给他老婆写信。他几乎隔几天就往家里寄一封信,我问他怎么不打电话,他支支吾吾地说,长途费太贵了,不舍得。现在他又趴在桌上写信了,我突然来了兴致,想捉弄他一下,就放下书悄悄走到他身后,一把抢走他的信——
  让我看看你给你老婆都写了什么肉麻的话?
  他急了,转着圈的跟着我后边要抢下信,我举着信,一边跳着脚躲他,一边拿眼睛瞟那封信:亲爱的小玲。。。妈呀也太肉麻了!
  我大声读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得快岔气了,不留神就被他抢了过去,他看我笑得厉害,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哥你要是再笑,我可生气了!他一扭头坐在自己床上,闷声不响了。
  看他真生气了,我忍住笑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说,哥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生气了?你都当爹的人了,还害什么臊?
  他默默叹了口气,眉头皱紧,我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成子?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他瞅着地上发了会儿呆,说,家那边儿又发大水了,地里的收成全完了。
  我心里一紧,忽然想起他这两天总是闷闷不乐的,原来是担心农村的老家。我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说,你也别太难过了,赶紧往家里寄点钱去,现在他们肯定日子难过了。
  他说,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我自己手里的钱也不多了。
  我说,没事儿,哥有钱,你先拿去给家里寄回去吧。
  他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怎么行?你平时够照顾我的了,我还有脸再用你的钱?何况你赚的也是血汗钱,家里也有个妈,我不能要。。。
  成子!我打断他后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出一千块钱出来塞在他手里,我不急着用钱,你又有老婆又有儿子又有爹娘的,家里又受了灾,你更需要钱,将来你有钱了再还给我不就行了吗?
  我不要。他不肯要,我就硬塞在他手里,他没再推辞了,眼中含着泪,哽咽地说,陈晨哥谢谢你,谢谢你。。。
  我摇摇头,笑了笑。
  
  又过了一个星期,段长通知我们,过两天厂长要接待一个大公司的客户,特地到工厂来视察,让我们洗得干净点儿,衣服也穿整齐,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为此还特地训练我们如何微笑如何问好,前天晚上还把所有人留下对整个厂子搞了一次卫生大清扫,全厂上下人人自危,厂长还在广播里进行了隆重的宣传,请厂子的所有职工都积极响应,努力配合,如果这个生意做成了,年底人人都有分红。
  在利益的感召下,每个人果然都精神百倍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全工厂上下万众一心,就等着那位大客户来厂视察了。
  到了这天,我们各就各位后,厂长陪着一行人转到了我的车间,我和刘成正把一套刚车好的几米长的轴承搬到运车上,我带着帽子,肩上搭着毛巾,看到他们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厂长满面春风陪在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身边,老人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头花发白,精神矍铄,一边听厂长介绍一边微微点点头,显得有风度又严谨,我想这就该是厂长口中的大客户吧。他们走到我们面前,我和刘成朝厂长他们鞠躬问好,大客户冲我笑了笑,我也回笑,然后厂长指着我们手中提着的轴承做介绍,风董,这是我们厂刚生产的ZH-20新型轴承,已经获得了ISO900认证,您看看。
  风董走近了些上下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还不错。转头对身后的一个说道,风扬,你觉得怎么样?
  风扬!我全身一震,提在手里轴承差点滑脱,多亏了刘成用力一撑,才不致于把轴承摔在地上。
  我抬起头,正看见他从后边走到风董事长的身边,盯着我手中的轴承淡淡说,还要看设计图。
  他不是风扬是谁?
  一身笔挺的西装,与往常一样的优雅,眉宇间与那位风董事长依稀相似,他们果然就是父子。
  风董事长点点头,然后一行人转身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工段。
  自始至终,风扬都没有看我一眼,或许他根本没能认出我。
  
  他们走了后,我的力气一下子好像都被抽走了,轴承终于脱了手,刘成眼疾手快托住轴承,龇牙咧嘴地乱叫,哥,哥,你傻了?
  我缓过神儿来,连忙重新托起轴承,对不起对不起,哥走神儿了。
  刘成看看我,又看看刚走那行人,说,哥你认识他们啊?
  我连忙否认,不认识不认识,我胳膊有点疼,没拎住。
  他关心地问,怎么会疼?你肯定是活干得太厉害了,你歇歇吧,我一个人抬吧。
  我说,没事儿,你一个人抬不动,还是咱俩抬吧,要是让厂长看到我不干活,肯定要炒我鱿鱼。
  他不再坚持,我们忙活到晚上,一天下来,我都心不在焉的。
  原来让厂长高度重视的大客户就是风扬的爸爸,看来这次合作双方都很重视,不然风扬的爸爸也不能亲自下来考察。
  合作顺利进行了,风氏承包了大庆采油设备更新的工程项目,和工厂要共同研发生产一批重型机械,风氏主要负责研发,而工厂负责生产。
  风氏派了一批技术人员长期驻扎在工厂,负责监督机械的生产,随时解决问题,而这组技术团队的直接领导人,就是风扬。
  也就是说,在这里,我会随时碰到他。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以为躲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就会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是躲不过。
  知道躲不过,我就不想再躲了,凭什么总是我要躲开呢?现在的我跟他毫无关系,我做我的工人,他做他的经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于是我每天照常工作,偶然会和风扬碰到,我保持着微笑,做我该做的工作,即使偶尔看到他,我依旧不卑不亢,只是每次他都对我熟视无睹。这样最好,他是总经理,我是装卸工,我们生活在一个空间,但彼此无关。
  
  一天晚上,我在工厂里加班,有一批新货要装库,我和刘成就留下来单独装货。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在加上天气闷热,到了晚上刘成就有些吃不消了,我让他先回去,我把货物装好库就回去。
  刘成走后,我把货装好准备离开,经过另一个车间的时候看到里边的大门虚掩,里边还有灯光,我以为工人走了忘记关灯,就想进去把灯关上。拉开大门进去后,才听到有人在交谈,是从车间里的一个工作间里传出来的,我有些好奇就走过去,从玻璃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边,三个人围在桌子旁,正热烈地讨论什么,其中一个人正是风扬,其他两个是和他一起过来的技术员。
  风扬忽然抬头看见了我,我一怔,转身就想走,风扬推门出来叫道,前面走路的给我站住!
  听到这句话我没像以前一样站住,我越走越快,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眼见就要到门口了,我还是没逃得了,风扬抢先到了那里,挡在门口,
  他怒气冲冲地说,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我想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吗?
  我刚要发作,还是忍了下来,说,风总您好,我该下班了。
  他说,陈晨你在躲我,你干嘛躲我?
  我说,风总您误会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工人,您是大老板,我干嘛要躲您?
  他说,那每次我碰到你,你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我笑了,我是不敢看您,您没来之前汪厂长就嘱咐我们,一定不能在您面前失礼。
  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就要去推门,风扬脸色阴沉低声说,陈晨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站定了看着他说,不,以前的事儿我早就忘了,再说我也没资格恨您,我为我做的那些举动感到后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已经很感激您了。现在,请您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仍堵在门口,我硬是要出去,我们两个的争吵声把两个技术员引了出来,其中一个喊道,风总发生什么事了?
  风扬说,没什么,你们先进去吧,我跟这个工人说几句话。
  两个技术员互相看了看,估计发现了我神色不对,没有听风扬的话,而是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圈,说,风总,现在这个时间工人应该都下班了,这人还在这里待着,要么是外面混进来的,要么就是内贼,偷东西的,咱们可得问清楚。
  说着一个就要出去叫保安,另一个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逃脱。
  我狠狠摔掉他的手说,我是厂里的工人,不是小偷!
  那个人又抓住我,对风扬说,风总您先走,这小子看上去挺凶的,别再伤到您,剩下的事儿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风扬说,小张你放开他,我认识他,他确实是这里的工人。
  小张说,风总您有所不知,即使是这里的工人也不能保证他就一定没问题,万一他想盗用我们的机密拿去卖怎么办?
  风扬愣了愣,看着我说,我认识他,他不会是内贼。
  正说着,另一个技术员带着保安过来了,保安见到风扬,点头哈腰请安问好,见到我,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似的面孔说,原来是你这臭小子,我说厂子里最近怎么总是少东西,原来就是你小子搞的鬼,平时瞅你就不顺眼,一张谁都欠你的臭脸,现在可好了,被抓了现行了吗?我这就带你去公安局,看你还敢偷东西?
  我竭力为自己辩解,你们弄错了我没有偷东西,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加班才留这么晚的!
  保安白了我一眼,哼!假装加班偷东西,一举两得,你还挺有脑子,你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去吧!
  我没有!
  他们不相信我,仍要把我送到公安局。
  我很清楚,如果我进了公安局,即使查出来不是我,因为成了嫌疑犯,工厂也不可能再要我了,万一他们再找出什么人证物证的,我百口莫辩,之前被判的缓刑就要立刻终止,接下来等着我的就是牢狱生活。
  他们推搡着我,我却紧紧盯着风扬,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的他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担忧地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任由我被他们带走。
  这个时候,我为何还要指望他?
  那我又该指望谁?
  
                  前传(21)
  保安打了110,我被带到了公安局,他们对我进行了审查,第二次再来到这种地方,我很不是滋味,第一次我有罪,而这次我无罪。
  谁能证明我无罪?
  人证物证确凿,我不知道我的床下怎么会有那些废铜烂铁,如果不是我患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梦游症,那就是有人存心嫁祸我,那存心嫁祸我的人是谁?
  是刘成?
  不,不可能,我们关系那么好,他没理由要嫁祸我,可宿舍只有我们两个,除了他还会有谁?
  厂长来过,要和我终止雇用合同,也就是要开除我了,我向他努力澄清自己的冤屈,汪厂长我没有偷厂里的钢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汪厂长摇着头脸现怒气,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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