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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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妃是男人-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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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月头也没抬,淡淡地道:“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我摸摸碗边,讨好地道:“你要不要喝点鹿肉羹?对身体很补的。” 
“你吃吧,我喝了药,不想吃。” 
我知道他每日都在服用安胎保身的药,可见他如此辛劳,仍是心疼得要命,怕他吃不消。 

“曜月,别看了好不好,早点休息吧。” 
“我说了,你要累了就先睡。” 
我见他淡淡蹙眉,怕他不悦,连忙道:“不累,一点也不累,我等你。” 
曜月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嗯?” 
“脏了。” 
“哦。”我还沈浸在他清丽的笑容里,呆呆地伸手抹了抹鼻子。 

曜月不再说话,复低下头去阅文。 
我老老实实在旁坐著,不时挪挪屁股,晃晃脚,全身绷得好紧。 
我虽然心疼他如此辛苦,可明国此时是多事之秋,李参的十万大军渐渐逼近,北堂曜辰和宫剑宇先後从边关赶回,遥京戒备森严,北堂曜日不见踪影…… 
我的身份尴尬,什麽也不能为曜月做。即使见他秉烛夜下穷思急虑,却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在心里一遍遍回忆他刚才的展颜一笑。 

夜晚的寒清阁真如其名。寂静的内室里只闻曜月翻动书页的声音,和偶尔的烛火哧明。 

时间缓缓流过,不知过了多久,曜月终於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 
我立刻一动,唤道:“竹若,红菊,快进来服侍。” 

竹若和红菊闻声,端著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进来。 
曜月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别人触碰他,所以竹若红菊服侍我们洗漱完毕便退了下去。 
我见他要宽衣,按住他的手道:“曜月,我来帮你。” 
曜月望我一眼,“你不用人服侍吗?” 
“我不喜欢她们服侍,再说脱衣服我还是会的。”我玩笑道,忽然觉得言辞有些暧昧,又慌忙补充:“当然,穿衣服我也是会的。嗯,不是,我是说我只想服侍你。我是说,我是说……” 
我一边语无伦次,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曜月的衣服,往下扒却发现忘了帮他松开腰带,去松腰带又发现扣子没有全部解开…… 

我急的满头大汗。曜月轻轻拨开我的手,道:“我自己来。”然後面无表情从容不迫地脱下件件衣物。 

我无措地站在一边,觉得自己连这点用处也没有,好生沮丧。 

曜月在床边坐下,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脚,道:“你不是要服侍我吗?帮我把鞋子脱了。” 
淡淡一句话,我却精神一振,好像得了圣旨一般高兴,连声道:“好,好。” 
我弯下腰,学著小厮们的样子,捧起他的小腿用手托住,将鞋子慢慢退了下来。又重复著将另一只也脱了,才发现他穿的不是惯穿的长靴,而是浅帮的棉质厚底靴。 

我呆呆望著他略有浮肿的脚面,过了片刻,忽然眼眶发酸,紧紧抱住他的小腿,将头靠在他双膝之间。 

“你干什麽?”曜月淡淡地问。 
我抽咽:“曜月,我爱你。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曜月沈默片刻,“……我折磨你?我怎麽折磨你了?” 
“……曜月,曜月,别不要我,别不理我,别不喜欢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我终於忍不住,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可怜虫,跪在曜月双腿间祈求他的感情。哪怕只是同情也好,只要一点点,我也甘之如饴。 

曜月没有说话。我哭了:“曜月,你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麽?原谅你骗了我?还是你和南宫流涧的事?” 
 
 
  

 “曜月,我知道我错了。我骗你只是因为喜欢你,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真的,你相信我。呜呜呜……至於流涧……我欠他太多了,他性格那麽骄傲,中了那样的毒,宁可去死也不会让别人碰他的,我怎麽能视而不见?我不知道你会来,真的。可是你最後那句话、那句话……呜呜呜……” 
曜月叹息一声,轻道:“我累了。这些事以後再说吧,我想睡了。” 

我想起他只穿著中衣,连忙松开手,擦了擦眼睛。 
曜月翻身掀开被子,背对著我缓缓躺下。 





20 

昊,广大无边,意天。 
晔,浩瀚之光,光盛。 

“我又姓东方。而你叫北堂曜月,你瞧,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他笑眯眯地站在桌前,指著文案上并排两个楷书的名字给我看。 

脱离了儿时的青涩与稚嫩,长身玉立的少年写得一手好字。 

“字写得不错。”我淡淡赞道。文笔工整,字迹流畅,功底很扎实。 

他皱了下眉,然很快又舒展开,笑道:“我的字当然好。我又不是让你看字。” 

我当作没听见,在他身边侧过,从书柜上随手取了本书。 

“曜月,曜月,你这里的书我看了看,可没有我的百宝书屋丰富哦。我的书屋比你大三倍,里面的书多得数不胜数呢。” 
他伸个小脸凑到我身边,嘻嘻笑道,脸上带著不易察觉的讨好的意味。 
探头看了看我手里的书,又道:“这是宋熙的《晚照辞》,不过可惜是唐寿之的勘模版。我的百宝书屋里可是有真正的手抄绝版哦。” 

我闻言,望了他一眼。 
他立刻十分知机的又凑近一步,拉著我的衣袖笑道:“曜月,以後和我回了文国,我的百宝书屋随便你看。里面有许多历代珍品和绝版书籍哦,可是连文国皇室的皇家书阁都比不上呢。” 

百宝书屋?好奇怪的名字。 

我不习惯与别人如此亲近,轻轻抖开他的手,淡淡道:“王爷,定了文聘,行过大礼,曜月已是你的人了,不必如此讨好我。” 

他似乎有些局促,搓著手道:“我不是要讨好你,我只想、只想你和我回文国回的心甘情愿而已……” 
“没什麽不心甘情愿的。东方与北堂两家的结合,对文国与明国,东门和北门都有莫大的好处。虽然两个男子成亲难免惊世骇俗,有违礼教,不过世上没有什麽事是不可变的。” 

他眨眨眼,轻声道:“曜月,我们成了亲,行了礼,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虽然名义上是你嫁我为妃,不过我可与你约法三章,不得你允许,绝不会与你、与你……” 
“与我什麽?” 
他的小脸染起一层薄红,几不可闻地道:“绝不与你有逾越之举。” 

我不由有些好笑,微微勾起唇角。 
他的脸更红,眼睛直溜溜地望著我。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他的父母与兄长如此溺爱他,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可爱。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亮亮地盯著你,带著讨巧和撒娇的意味,真的让人想把心肝肺都挖给他。 

“你想的真多。”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他似乎惊异中带著欣喜,眼睛睁得更大,立刻蹭了过来。後来我才知道,他这个人最会打蛇上棍,所以开始万不能给他一点机会。 

他对我的脸色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拉住我的手,摇了摇道:“曜月,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只要你不愿的事,我绝不强迫你,好不好?” 

他的眼睛晶亮,里面好似藏著无边盛光,如他的名字一般,阳光耀人。 

我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亲近并不十分讨厌。 
我没有弟弟,上面两个哥哥,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北堂王,一个是尊崇无比的端亲王,同胞出生的曜辰,其实和我不分先後,可她总爱拿自己当姐姐。 
我突发奇想,觉得有他这样的一个弟弟也不错,虽然後来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了。 

“好,我也不会强迫你。你的事我不会管,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想要纳妾也没关系。” 

我想他娶我也是为情形所迫,因为文国现在尚未婚娶的只有他这个小王爷了。我是一个男人,又比他年长近五岁,性子冷淡不易亲近,想必他处处讨好我,也是心有惧意。 
我有些同情他。他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以後我在他身边,少不得有些顾忌,我还是先表明立场,让他安安心。 

他本来通红的小脸,听了我的话,忽然涨成紫色,又慢慢变黑,最後连声道:“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麽?没有喜欢的姑娘?”我笑笑,道:“你不必紧张,我真的不在意。” 
他直直地望著我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沮丧地道:“你说的对,我是有心仪的人,可是他不知道。” 

我想了想,道:“那好,以後我们约法三章,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不行夫妻之实。你若有喜欢的人,尽管去追求,我绝不拦你。同样,我的事,你也不要多管,怎样?”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小嘴一抿一抿,神色不定。 

考虑良久,终於他重重点了点头,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道:“好,我们就约法三章!但是一切要以彼此自愿为基础。若是将来发生了什麽其它变化,我们可不能拘泥於今日的誓言。” 

他想的真多。不过这世上本没有什麽是不变的。我想了想,道:“好。” 
我抬起手,准备击掌立誓。 
“等等。”他突然叫停,然後歪著头凝视我,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嗯?” 
他撇撇嘴,“刚才你都问过我了,我也要问问你。” 

真是小孩子。难道怕我给他带绿帽子? 
我笑道:“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我蹙眉,“真的没有。” 

他好像有些兴奋,虽然极力控制脸上的肌肉,可还是能看出那扭曲的笑容。 
他举起手,精神抖擞地道:“好,曜月,我们来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我们三掌为誓,彼此相视一笑。 
可是当时我怎能想到,日後竟会是这般模样…… 





 21 这一章仍是曜月的角度哦^~^ 


“咳咳……” 

我听见身後细琐的咳嗽声,立刻从两年前的回忆中醒来,心里一紧,暗暗叹息。 
“昊晔,怎麽还不睡?熄了灯上来吧。” 

“哦,是、是。” 

我听见他手忙脚乱脱衣的声音。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此时穿著繁琐厚重的冬衣,又没有惯往伺候的人在,难免要费一番手脚。 
我可以想象得出刚才他趴在床边,用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盯著我的样子。有时真的觉得他好像只小狗,总是对著我流口水,就差来只尾巴摇一摇了。 

我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值得他如此迷恋? 
记得他那时失忆,醒来後曾脱口说他贪图我的美色。可是我堂堂一个男人,何来美色之说?纵使有,这世上比我漂亮的人无论男女都大有人在,他这个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文国小王爷,难道还没见过漂亮女人吗?若说喜欢男人,二哥的美貌也可谓当世无双了,又为何对我如此执著? 

昊晔磨磨蹭蹭地爬上床,我向里侧侧身,给他留出空间。昊晔停了一下,放下帐帘,钻进被窝。 
黑暗中,我可以听见他紧张的呼吸声,短促而虚弱。 
我不由微微蹙眉。这不是一个练武之人的声音,而是受了内伤,身体欠佳的人的呼吸。 

我不知道在我走後他发生了什麽事,因为当时的我,无暇多顾,也不想再想起他。。 
可是随著时间的流逝,我却发现越是强迫自己忘记他,却越是把他的一点一滴,一举一动记得清楚。有时甚至会坐在那里发呆,满脑子都是在文国的日子。 

腹中的胎儿动了动,我有些不适。 
这几天确实太忙碌了,孩子好像也有些吃不消。我忍不住动动身,想寻一个舒服的姿势。 

“曜月,你不舒服麽?”昊晔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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