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什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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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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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敛尘任游麟催促,固若金汤,自岿然不动。游麟没辙,只好送佛送到西,把住夜敛尘扎实的肩臂,头抵住夜敛尘的心口,一边瞅着底下交合处,一边小心翼翼起坐。他还没坐到底,就觉天地一旋,倒在了锦榻上。夜敛尘一手撑榻,用肱骨受伤的那手捉住他的膝盖窝,雷厉风行掰架上肩,不动则已一动撼天动地。

游麟呆呆地抓住锦褥,任夜敛尘驰骋侵犯,一面感受臀间至极的钝痛酥麻,一面紧盯着夜敛尘的神情不放分毫……这闷骚刺客,在这种关头……依然是一派认真,一派面瘫……只是那眼神,狠戾得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将骨头都要嚼成渣噬下去。

——敢情是在报仇呢!游麟努力配合着,一面顺着他一面央他慢点儿。

“吵死了。”夜敛尘忽地重重挺腰,狠碾游麟内里某处。一股子酸软之感,霎时如过电般顺那顶住的一点,达至游麟的四肢百骸。他承受不住,扭腰移臀想要躲避。夜敛尘箍紧他的腰,无情地牢钉不放,时而加倍用力捣压,时而轻退深送。他难受得嚷起来,自个也不知乱嚷了什么,又觉得夜敛尘再冲撞一下那里,感觉会更好更刺激。一时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抽抽搭搭红了眼眶,望着夜敛尘。发热的眼眶里,含了包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滑。

夜敛尘强压下药力,喑声沉气问了句:“为何这样做?”

游麟偏头不给夜敛尘审视,一动内里被顶住那地儿难以自持抽搐起来。这感觉既奇怪又极舒服,他胡乱蹭着夜敛尘的手腕,一口咬定,赞道:“很好玩~”

夜敛尘喘息重复道:“很好玩?”他将游麟的双腕拢到一处扣紧,埋腰贯力打桩似地抽弄。游麟光着腚儿让夜敛尘撞得啪啪直响,齿关都打颤了,还不忘得瑟一笑:“也就我嗯、能受得了……你这般、不懂…呀……!”

夜敛尘眼中一黯,寸寸紧逼,冷静道:“你和多少人玩过?”

游麟笑意未消,满脑子禁毁古籍下流段子,糊里糊涂犯嘀咕:“怎么,都喜欢问这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游麟笑得餍足答得利索,夜敛尘听得心都揪成一团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对这个自作自受还甘之如饴的人,竟然还能动感情。这位四煞神教的少主,为了和他的夜隐帮联手,连这种下作的事都肯做,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人不敢做的?他愈发看不透游麟,心里纠结就愈甚,纠结到深处爱恨交加,心越凉情越热说话越是齿冷:“你想我射里头还是外头。”

游麟意犹未尽,懵懂反问:“射在里面什么感觉?”

夜敛尘不答也不动。半晌,游麟渐渐清醒过来,只觉里处痛热交织麻成一片,他初承人事,也不明白夜敛尘到底射了没有,毒解了没有。厚着脸皮发问,夜敛尘只幽幽盯着他看。他见夜敛尘神清气爽,嘟囔一句“莫非射了?……”自个儿撤腰挪臀,脱离了夜敛尘的束缚,低头察看,看不出所以然。夜敛尘不言不语,也跟着他往他腿间看。看着,看着,游麟突然明白过来夜敛尘目不转睛在看什么——

“哦~我没有被阉~”游麟索性分开腿大方给夜敛尘看,得不到半分爱抚的雄风,寂寥地挺在腿间,耀武扬威的憋屈模样还挺可观。他笑意满满,冲神情复杂的夜敛尘自夸道:“我很厉害罢~能让一个不举之人为我而举……好了,这样一来,你这不能人道的毒也算是解了,我也该履行我的诺言,告诉你游麟的下落了~”他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单衣,翻身下榻扬臂披好,这才觉体内有东西顺着臀根蜿蜒而下,拿手一揩,黏稠的白浊夹杂着血丝呈于指腹,他想到是夜敛尘留下的,倒也没丝毫不快。

夜敛尘仍旧看着他,思绪万千只平淡道:“你当初就骗了我。”

游麟乐了,系好腰带,揉筋活骨舒展一番方道:“是你一开始就称我为‘小太监’,还凶神恶煞问我游麟何处寻……咱们换个说法~倘若有一个刺客,比刀威吓你,问你夜敛尘在何处,你会告诉他你就是夜敛尘么~?”

夜敛尘起身,诚然道:“我会。”

“但是三皇子游麟不会,”游麟神色忽地肃穆起来,目光灼灼盯住夜敛尘,郑重道,“他是出了名的纨绔败家子儿,大家都不喜欢他。他没事做就喜欢在箩筐下洒把米,等着诸如夜莺的鸟儿自投罗网,好豢养驯服了图个热闹。但鸟儿生性就是热爱自由的,置于广舍遮风雨不得清音为己悦,终究还是该放它翱翔九天。”

夜敛尘怔怔望着游麟,也不知哪一句拨动了心弦,锁紧眉方才不动容。

游麟闭目笑了起来,再睁眼,神气自满目光清锐,声音清晰有力:“你我都该庆幸,三皇子是这样一个人,否则,以你那三脚猫功夫,彼时就死在皇宫里了。”

“游麟。”夜敛尘沉默片刻,迟疑地道出这个他本该抹杀的名字。

游麟不给夜敛尘思考的工夫,咄咄逼人道:“你中了夜枭诡计,囚困副都统府,是此人抱你出来带你来四煞神教的;害你的夜枭,也是此人替你惩治的;你的三焦经,更是此人为你疏通的;你身上这绝尘草的毒性,是此人给你解的。此人要见夜无影,一是为了查清楚雇你的人到底是谁、用意何在,一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替你洗冤昭雪,替你夺回在夜隐帮失去的威信。所以~告诉你也无妨,此人即是我,我即是游麟。我不但会武功,而且是九皇子里唯一得乾元经真传的嫡子~我不知是谁要置你于死地,雇你来刺杀我,完成这一桩你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不论身手高下,我且问你一句,你可有给我一刀的勇气~?”

夜敛尘紧紧看着游麟。玩世不恭内蕴顽强主见,猖狂中有极深睿智。他的目光垂下,掠过游麟腿间的湿痕,随意落至屋中一隅,向来无波折的语气有些发涩:“贵为皇子,天纵之宠,你图什么?”

“……说你笨,还真是夸奖你了。”游麟郁闷地掩好单衣,往外走几步,回身止住亦步亦趋的夜敛尘,低喝:“别跟着。”

夜敛尘愣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想跟着这身份一变再变的骗子走。他心道一声,夜敛尘你这是怎了,你到底怎样想的。扪心自问无答案,顿时无所适从起来。

游麟以为是自己声色俱厉,唬到这个老实人了。赶紧换副人畜无害的语气道:“我不是冲你发火……我这下头欲望还没解决呢~你跟上来,万一我一个没忍住,把你怎么样了怎么办~”

夜敛尘接受了太多冲击,看游麟变脸和更衣似的轻巧,一时反应不能,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游麟看夜敛尘像个木头人似的好玩,忽地心痒起来很想捉弄一番。他赶紧道:“得,你慢慢琢磨着~我回来再和你理论!”说罢,匆匆夺门而出。
他脸皮再铜墙铁壁,做了这档子事后,还是会有点脸热。想到夜敛尘从那堆正儿八经的话中回味过来后,肯定也会尴尬无比。还不如识趣先遁了,让教众重新打了水,留得青山沐浴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为攻者,攻心为上,攻身为下。孰攻孰受,待看官说评XD

(此肉讳莫如深……可举切莫报……)


以恶制恶



水是从温泉里汲出来的,有股子硫磺味儿,但就岐黄药理而言对人极有益,有养肤润骨止痒解毒之效。游麟泡得舒服极了,心想难怪回音谷的那五长老说太岁长得和神仙似的好看,敢情都是泉城之水养出来的。他琢磨着应该让夜敛尘也泡一泡,眯着眼趴在桶边嚷了声来人。

须臾有人应声推门而入,气度从容不似跑龙套的白衣教众。游麟抬眼一看,竟然是玉面书生似的毒神旱魃。旱魃在桶前立定,向游麟道了声:“恭喜少主。”

游麟往后一仰,枕着桶沿笑道:“旱魃兄,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你倒迫不及待向我道喜了~这喜从何来呀~?”

旱魃绕着桶沿绕一步,打趣道:“喜由少主心生,自眉梢来。”说完,将手中握的小瓷瓶往桶沿上一搁,称里面装着下火消肿的软膏,要游麟给夜敛尘用。

游麟失笑,观瞧着瓷瓶,暗想夜敛尘哪用得着这玩意儿,不过歪打正着,自个倒还需要。当下拖长声兀自嘀咕:“无事献殷勤,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必有所求还是非奸即盗~?”

“在下是来道谢的。”旱魃坦诚道:“在下已为夜隐帮少帮主把过脉,毒性已去,调养几日便与常人无二……话说回来,若非此番机缘巧合,遇见少主和夜隐帮少帮主两位妙人,在下哪有机会攻克绝尘草的毒性。”

游麟瞧他不居功自傲反倒似欲说还休,捞起湿发一拧,耐着性子谑道:“怎地旱魃兄~你也有个心上人中了绝尘草之毒不成~?”

旱魃这才转身正对游麟,眸光一闪,慢声道:“正是。”他替游麟披上一件宽敞的绸袍,目光倏然悠远,语调放得低缓:“在前朝,花重锦官城,有个人叫作花犯……花是但求枝上老不作舞风郎之菊;犯是冒犯的犯,偷香窃玉犯风尘,算雅的,简而言之俗而谓之,采花大盗是也。秉情即道欲即义,冒犯了百十个男人,尝遍龙阳十八式,竭诚标新立异。然犯之一道,亦有侠义,取舍有规有矩,只犯负心者、施暴者、棒打鸳鸳者。虽止三条,但扳指算来,天下有过半数的男人,等着他去犯。恐精尽人亡,也不能竟此业。江湖人敬他是个赏善罚恶的雅贼,将名声传开,不赞不斥,只称花犯。”

游麟一面听旱魃天南地北讲故事,一面穿衣套鞋附和分析道:“此人怕是情场失意,才会如此嫉恶如仇~”

旱魃颔首道:“彼时我才五岁,唐门刑房中与他初见。寒冬腊月墙外雪正浓,此人如梅花照眼,血痕淋漓风骨犹存,身遭轮亵笑谈依旧。一时惊为天人。”

游麟听出这又是段儿说来话长的孽缘,也不急着去找夜敛尘了,往旁边椅上一坐,把玩着瓷瓶估摸道:“妙哉其人,若还活着,怕也早过了不惑之年,和我父皇、斯无邪、太岁之流是一辈儿人了~旱魃兄,我记得你说过,这绝尘草,是前朝一位妙手神医,为了惩治得罪他的采花大盗,才研制而成的。莫非这采花大盗,就是你说的花犯~?敢情你对他一见钟情,暗恋了他二十多年~?”

“什么都瞒不了少主,”旱魃微微一笑,道:“妙手神医的本名叫做殷其雷。花犯是他云游四海时捡来的孩子。后来,唐门掌门看中了殷其雷的医术,将爱女许配与他,他便和花犯一齐进了唐家堡。”

游麟隐约听出点儿门道了,接口侃侃而谈:“殷其雷和掌门之女又生了个女儿,这女儿集蜀中娟秀之大成,长得漂亮极了。殷其雷独揽了唐门大权之后,处处并吞旁的势力,渐成了气候。彼时刚上位的皇帝,也就是我父皇,为了稳定巴蜀,纳他女儿为妃,称殷妃。殷妃生了个皇子,是我七弟,叫做游奕,文韬武略深得人心。这可真有意思~这么说来,花犯算是殷妃的哥哥,游奕的大舅,旱魃兄你的姑爷爷的养子……哎呀,你们唐家的关系太乱了~~”

旱魃让游麟这么一打岔,顿时忘了自己说到哪,失笑道:“在下跟着花犯逃走之后,已算不得唐门中人。”

游麟乐了:“原来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携手私奔了~?所以你才要替他治绝尘草之毒……”他想想,觉得挺不对劲,又道:“照你的说法,花犯的绝尘草是殷其雷下的。这殷其雷不但对他下毒,还把他关在唐门的刑房里……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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