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版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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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版金瓶梅-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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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风丑微微摇头:“反正我总要弄清楚颜姑娘的下落。温言和她离开后不久,我就被天鹰教的人截住围杀,我本就在想……”语气里很有点担忧的意思。 

  我大吃一惊。天风丑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颜沁蕊了吧?她比他大好几岁呢,容貌虽也算可以了,却哪里配得上天风丑这等人物!又是风尘出身,便是金波府的胡小姐,也强过她一大截儿啊。我直盯盯看着天风丑,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我的目光下,天风丑脸上浮起奇怪的红晕,偏开脸不肯看我,小小声说:“我们一起那几天,她说……日子正好……很可能……会怀上……呃,那个……所以……” 

  我费力地在脑袋里拼凑着零碎的字句,好半晌才理解了他在说什么,震骇得张开嘴,吐不出半个字。 

  或许是有了开头,后面的话有点煞不住,也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语发泄他满心欢喜兴奋(?)的心情,天风丑完全当我不存在,继续呢喃说道:“当初说得好好的,我求师学艺,洗雪家仇;二弟娶妻生子,传承风氏香烟。那小子竟还有脸写信来问我要侄儿,说什么他跛了脚讨不到媳妇,真是没用!” 
  天风丑两年半之前那次离宫,就是独自闯去仇人的老窝报仇,当时闹得很大,到处都听得江湖人谈论索仇郎,说起当初还是小孩子的风家兄弟在仇家追杀下的九死一生,惊险恐怖之极,断腿断手、全身瘫痪的都有。后来知道索仇郎是天风丑,只以为是江湖人的夸大,现在看来是他弟弟腿上落下伤残。大概也是为此,才有两兄弟各自分工,一个习武报仇,一个娶妻生子的决定出来。说起来,腿脚有残疾虽然未必会影响子嗣,但在这要求男人担负起养家糊口重责的世道里,也确实不易讨到老婆。 


  不过我当然要站在天风丑这边,同意他的说话,那位未曾谋面的风家二少,确确实实是个“没用”的。天风丑索仇郎做得很成功,学了功夫——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杀了仇人完成了自己的那份;他弟弟却…… 


  我忽然兴起一个念头:天风丑忽然想起去涵碧楼那种地方,就是想找个女人给他生儿子么?呃,应该不对。从生儿子的角度来看,找个小家碧玉金屋藏娇,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说一样不太可能瞒过雨扶风,后果一样会很严重,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儿子的母亲是风尘女子的吧。莫非是先去实习一番,再……我甩甩头,感觉思想已经完全混乱了。算了算了,天风丑从来莫测高深,已经发生了的事,我管他初时是怎么想的。且先回到眼下。 


  嗯嗯,不管是存心还是意外,现在是颜沁蕊很可能怀上天风丑的孩子,所以他不能置她于不顾,必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落入天鹰教手中,所以,那个我觉得是温言的女人是个很有用的线索。天风丑被雨扶风禁止出门,所以他拜托了容若思去查……那么,容若思昨晚到底有没有被雨扶风吃干抹净?为什么忽然教天风丑、天秦卯他们功夫?他无视雨扶风的不良企图而留在这里,又和天风丑那么的亲热,到底是何用心?

30

近晚时分,雨扶风和天韩寅回来,天风丑很是一本正经地向雨扶风报告说“家中无事”,雨扶风也没多问什么。 
  稍后天秦卯也回来了。他显然是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后略歇一歇,喝点茶水,洗过手脸,就向雨扶风复命,禀报了许多嘉兴城周边地方,江湖人物的动向等等。正说着时,厨下的仆妇进来请示什么时候开晚饭,就打断了。 

  雨扶风且先不答那仆妇,问:“若思呢?还没有回来?” 

  这问题寅、卯两个自是无法回答,我也不吭声,大家都看天风丑。天风丑神色如常,回道:“容大侠午后就回来了。是我拜托他一件事,又出去了,走了快两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会回来了。” 

  雨扶风斜着眼睛看他,曼声道:“你的事情倒还真多呢。”天风丑不吱声。雨扶风默然半晌,添上一句:“这么热心替你跑腿办事,他对你可也好得很那!” 

  没人敢答腔儿。 

  我们吃了极沉闷的一顿饭,饭后雨扶风丢下我和寅、卯两个,叫了天风丑进房。两人悄悄问了我原委,各自吐舌缩头,悄没声地溜回厢房。 

  大家一时都不知要做什么,也不敢高声,在这个时候触了雨大爷的霉头,可就是找死了。睡觉又还嫌早。天韩寅便叫天秦卯教他容若思那套折梅手。那是今晨容若思起来,看见他们三个做早课练拳脚,一时兴起传给三人的。学到半途天韩寅给雨扶风叫了出门,并没有学全。给天风丑那么一说,我也对此有了一些兴趣,便在旁边跟着学。 

  折梅手并不是单纯的拳法,而是一套近身搏斗的小巧功夫,招式相当繁复,手指的变化尤其多,主要以擒拿、点穴、扭脱关节等方法制敌。其中除了点穴需要内力,全靠技巧变化。所以天风丑说很适合我。 

  我记性本就不错,下午看着天风丑练了一下午,算是有些印象。天秦卯见我关注,也特意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地分开讲解,一遍下来,也记了个七七八八。天韩寅原就习武,身手比之天风丑虽有不如,比我却要强过太多,更是不成问题。天秦卯教了两遍,我们就都学会了,剩下就是勤加练习,灵活应用。 

  屋子里空间有限,不可能让两个人一起拉开拳脚演练。招式教完,天韩寅盘膝坐在床头,半闭着眼睛,象是在头脑中冥想回味。天秦卯自找了本闲书,歪在枕上看。我在床前空地上比划,心里却挂着天风丑不知会被爷怎么折腾,很难集中精神,比了半天,也没见什么效果。 

  二更鼓响的时候,容若思回来了。我并没有听见声音,是床上打座的天韩寅突然睁开眼睛,一跃下地,走去拉开房门。我跟过去,看见正房廊下风灯昏黄的光圈边缘,一身黑衣的人正与白袍仆役说话。那仆役正自指着我们这边说了句话。 

  容若思转过头,看了一看,走过来。天秦卯也走过来。我们三个挤在厢房门口,眼盯盯地看着这位容大侠,不知他要做什么。 

  容若思走进房门的亮光处,俊逸的脸容平静如常,客气地点首为礼,问道:“紫稼,韩兄、秦兄你们都在啊!惊鸿在房里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天韩寅才道:“风哥不在这里。” 

  容若思露出奇怪的神色,问:“不在吗?我问那位尊管,惊鸿在哪里,他让我过这边来的啊!” 

  呃?不让他过这边来,难道还让他闯去搅雨扶风的好事不成?我很有种想翻白眼的感觉。这位大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极乐宫“弟子”是什么回事啊!耳里听见天韩寅说:“风哥在爷那里。容侠的事若不急,可否明天再说?” 

  从容若思的反应来看,这位大侠对天风丑“在爷那里”这句话的意思还是能正确理解的。白皙的脸上掠过一抹红窘,目光也变得闪烁,不肯再直视我们,口里却仍说道:“那个……虽然未必很紧急,不过惊鸿很重视此事。我想还是早一点告诉他比较好。” 

  看来我见到的徐家马车上的女子,真给他查探出什么事来。不过,雨扶风本就为容若思帮天风丑打探消息的事不痛快着呢,这个时候跑去禀报说,容大侠回来了,口口声声找天风丑,岂不是火上浇油?我是万万不敢的。看寅、卯两人,似乎也没有要去通传的意思。 

  诡异的沉默在四人间弥漫。 

  容若思点点头,退开两步,转向正屋方向,轻轻吸一口气,忽然说道:“雨宫主,若思有事,借惊鸿说几句话。” 

  我正说这样说话那边屋里未必能听到,却见寅、卯两人齐齐神色震动,失声叫:“容侠!”——看来是什么特别的功夫,莫不是所谓的“千里传音”?我紧张地盯着正屋紧闭的窗户。 

  约摸过了半盏茶功夫,正屋窗纸上影像晃动,房门随之打开。雨扶风斜披着长衫,手里托着蜡烛出现在门口。虽然有点距离,烛光下仍不难看出他眉宇间的不怿。 

  “若思啊,你这么存心给我捣乱,是冲着我还是冲着风丑啊?”语调怪怪的,听不出是当真生气,还是含沙射影地挑逗。 

  容若思恍若无觉,淡然微笑道:“岂敢。若思也是不得已。惊鸿呢?” 

  雨扶风阴着脸沉默以对。又过了片刻,天风丑一声不吭地自雨扶风身侧挤出房来。雨扶风也不拦阻,俟他出门,便退回房内,“呯”地关了门。 

  想是在房里收拾过了,天风丑身上的衣服倒还齐整,只是头发散着,给脸上添了许多暗影,举动也看不出异样。他快步走下门廊。容若思向我们告罪一声,下去迎他。两人在院中会合,也不去别处,就那么在黑地里交谈。或者更准确地讲,是容若思低声说话,天风丑微俯着头听,偶尔插上片言只语。 

  嘀嘀咕咕好一阵,谈话告一段落。天风丑微微弯身,向容若思道谢。容若思挥一挥手,表示“不必介意”。天风丑便回去雨扶风房里。容若思立在原地,看着他进屋、关门,回身复向我们这边来。 

  天韩寅迎上,问:“容大侠还不曾用过饭吧?我去吩咐厨下……” 

  容若思微微摇头,道:“不必麻烦,我在外面吃过了。忙了一天,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只怕是不会轻松呢。” 

  天韩寅与天秦卯互相看了一眼,仍是天韩寅开口,恭敬地道:“是。那么,容侠也早点安歇。紫稼,还是麻烦你陪容侠过去,好吗?” 

  全然商量请托的口气,根本让人没法拒绝,再说又不是什么艰难复杂的事。我答应一声,上前,引容若思回他昨晚居住的小楼。 


  仍是那座楼,卧房的陈设与昨晚无异。进房后,容若思照旧默不出声地坐去椅上。我也一样叫仆妇打来热水,伺候着容大侠净面洗脚,展被铺床。 

  容若思明显比前一晚适应得多了。洗脚时没有再别扭地转开头,洗完后也不曾立即把剑抓回手里。替他宽去外衫时,我偷眼瞧看,他发觉后,居然还冲我点头。 

  看着那俊美秀雅的脸容,我眼前就不禁幻现出他与天风丑挨肩并头、喁喁细语的场景。记起昨晚被推开的“仇恨”,我故意地贴近身去,半仰起脸,含混说道:“容侠今天……要不要紫稼……?” 

  颊上擦过微红,容若思终于又再露出昨晚的紧张窘迫。不过,却没有沉默回避,反而认真地直视着我的眼睛,带着一抹隐约的好奇,温和地问我道:“你是当真的吗?是雨宫主又再交待过你?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1006 卷二 (31)

我自己怎么想?我也是可以有自己想头的人么?心头掠过一丝迷茫,我嫣然道:“容侠这样的人品武功,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吗?”手摸上他中衣的扣袢。 

  容若思窘色更浓,微微向后闪让,有点匆促地道:“别……呃,紫稼……” 

  容若思身上最引人的,就他那安静中透着凛然的风度。不似天风丑那么冷,永远温雅从容,却自然令人心存钦敬。能令这样一个人从容不再,露出手足失措的样子,感觉委实奇妙之至。 

  我几乎未经思索,自然而然整个人偎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身躯,微仰起脸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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