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思(出书版)_by_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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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思(出书版)_by_姬泱-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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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他摸摸鼻子,转身去找黄总管去了。

  「不要了,我没事。」

  一个号称『阎王避』的大夫,现在这么病恹恹的在这里待着,真是丢脸。

  「真任性!说好了,如果今天晚上还热的话,明天一定要把李太医找来,再吃几帖药。」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肯定没事的!」

  「哼!」雀真不和他吵,把被子再给他裹了裹,这个时候,段砚领着黄总管出现了。

  「王爷。」

  黄总管大概四十岁,一付帐房先生的样子,他过来先是恭敬的对着雀真施礼,可是在看到他身后的人之后,非常意外。

  「七公子?」

  「大黄?」

  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座北朝南的王府,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悬挂着黑匾,用金色的隶书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沅王府」。

  终于到了,文少央拉过那个孩子,刚要走上去,孩子忽然说,「正门只有在父王回府的时候才开,走侧门吧。」

  那好像是那个孩子第一次对他说的正常话。

  从侧门到了王府里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来迎接的他们,他是王府的总管,姓黄。「小世子,您回来了?」

  文少央想着这个孩子应该会让人抓他吧,可是孩子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是?」他看着文少央。

  「喔,我送他回来。」

  「哦,原来是公子救了小世子,真是太感谢了。」

  「沅王妃她。。。。。。,很抱歉,她已经。。。。。。」

  黄总管看文少央有些支吾,连忙说,「王妃在雍京,公子说的应该是阿依莲玛夫人吧,我们已经知道了,前天刚发了丧。」

  发丧?文少央看了看王府,华贵依然,没有任何办丧事的样子,现在应该还在头七吧。

  但是他不想多问。一时之间竟然无话。

  「原本应该让王爷来见见您的,只是,王爷现在在雍京,所以实在对不住了。」

  「他在雍京做什么?世子才刚遇险,他。。。。。。」文少央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生气。

  嘿嘿。。。。。。忽然,那个孩子在旁边咯咯的笑着,竟然有几分恐怖,几分嘲讽,几分哀伤。。。。。。

  「你错了,我不是世子,真正的沅王世子是我哥哥,是沅王妃生的孩子。那天,我们相遇的那条路本来是哥哥要走的,结果接到线报,说不安全,所以父王护着哥哥走另外一条路,让我和母妃走那条路,不过对外面还是说是哥哥走的那条路,结果,所有的刺客都上当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被牺牲的棋子。。。。。。」

  「父王为什么要去雍京呢?呵呵,因为郑王要看看各家世子,要选太子,所以不能耽搁的。。。。。。」

  「小世子!」黄总管感觉雀真说的太多了,这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文少央怎么告辞出来的都不知道,他站在王府外面,黄总管送出来了。

  「公子,刚才小世子多有冒犯,他。。。。。。」

  好乱,真的好乱。

  如果,他当时不射那支箭,那个夫人也不会死,而其实文家也没事,因为禄德王从刚开始的目标应该是沅府的世子,而不是那个孩子吧。。。。。。

  错了,完全错了。。。。。。大错已铸成,我。。。。。。

  「公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啊。。。。。。,我。。。。。。」

  文少央看着那个总管,从身上拿出来一支玉哨,递给他,「总管,小世子路上中毒了,虽然已经解毒,可是恐怕以后对身体还是会有影响,那个如意行是我自己的药材行。」

  「喔,好。」黄总管收下了,「多谢,公子怎么称呼?」

  「我在家排行第七。」

  「七公子,多谢你。七公子。。。。。。」

  「怎么?」

  这次是黄总管欲言又止,「七公子,你是好人。」

  这句话简直比直接打文少央脸的耳光都令人难受。

  「那我走了。」

  本来想着,也许除了仇恨之外,不会再和沅王府有任何联系,谁知道,在半年后,却收到了如意行朝歌分行转过来的信笺,是黄总管写的,字不是很好看,只是问他发热是不是余毒未清。

  文少央连忙回信,问了问具体的状况,然后告诉他,世子应该是得了炸腮,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都会这样,又让朝歌的如意行送过去几贴包好的草药。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和黄总管倒成了经常通信的好友。

  逐渐的,黄总管什么的,也就变了称呼,他还是叫他七公子,而他则叫他大黄。

  这些年,信笺总是没有间断过,因为如意行的生意做的不小,到任何地方都会有他们的铺面,这样也就形成了一个大网,到处都可以通信。

  每次到了季节的交换,还是什么别的时令,文少央总是让如意行准备好世子的药,送过去,然后信上写的也都是世子的身体什么什么的,有的时候文少央也让他们送一些治肾虚的药过去,因为大黄毕竟上了些年纪,该养生了。结果文少央会收到大黄,用非常古雅的词骂他的信笺。

  大黄的字越写越漂亮,逐渐的,他的字就练成一种非常妩媚刚强的字体,这让文少央曾经非常佩服。一个成年人,居然这样下功夫练字,实在不容易呀!

  可是,三年前,他们似乎就断了联系。

  那个时候,父亲让他娶禄德王的郡主,他写过信说因为要娶妻,并且要住在未来岳父家半年,可能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于是让如意行准备了半年的药,连同信送过去,只是,大黄却没给他回信。。。。。。

  再以后,郡主成了堂哥的妻,再以后,他就去西域采办药材,虽然他也经常写信去沅王府,可是一直都没有收到回信,一直到出了那件事,雀真中了文家的阴阳散。。。。。。

  那件事过后也有一年多了吧,谁想到会在金陵又见到大黄。

  算是认识了十五年的故人了吧,即使他们之间的信笺说的最多的都是雀真。

  「七公子,你。。。。。。,你还好吧。。。。。。」

  大黄要上前说话,结果雀真站起来挡住他。「喂,父王叫你过来,究竟什么事?」

  「王爷,老王爷说,让你有空的时候,回家看看,说他很想你,大世子过世之后,老王爷就您这么一个儿子,就是昔年有什么事,那也都过去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哦,还有这个。」大黄拿出来一封信,上面的字清秀苍劲,递给雀真。

  「这是和苏殿下给您的信,说他过一阵子就来江南,现在郑王身体不好,他正在雍京,抽不开身。」

  「知道了。」平淡的回答。

  对于师父来说,终究还是那个人最重要,曾经感觉有些不舒服,现在想想其实都无所谓。世上的人,总会有自己最在意的人,远近亲疏,不可能一样的。

  对于父王来说,哥哥曾经是他的一切希望,对于和苏王叔来说,也许郑王才是最重要的,对于母亲来说,自己最重要。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那个人最重要。

  对于那个人来说呢?

  雀真回头看了看那个人,结果看见那个人一直看着大黄。忽然很赌气,这个时候,自己看着他,他不是应该看着自己吗?自己看到却是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老黄,就好像一腔柔情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大黄想着自己事情了了,他对文少央说,「七公子,好久不见,七少奶奶好吗?」

  「好,非常好。」

  少央心说,好个头,哪来的七少奶奶,我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她好不好?

  雀真脸色特别不好看。

  他有妻子了,自己当然知道,据说是那家的郡主,好像就关在文家的院子里面,自己还专门关照过,一定要看紧点,绝对不能让她跑出来!想跟我争,哼!

  「那就好,七公子是好人,七少奶奶跟着你是福气。」

  大黄刚说完,雀真就赶人了,「行了行了,要是没别的事,你先走吧。」

  忽然文少央听着不对劲,「等等,你说谁跟着我?」

  「七公子不是娶妻了吗,当然说的是七少奶奶呀。」

  「啊?」少央的嘴巴张的很大。

  难道我忘了告诉他,后来我堂哥把那个郡主娶了吗?

  雀真推着大黄向外走,「行了,你去跟父王说,等我有空我会回去的。」

  等了一会儿,看见雀真脸色不好的一步一步挪过来,他看见少央在看书,一把夺过书,扔在一旁。

  「你又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娶那家的女儿?我告诉你,她已经让我看管起来了,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她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呀?文少央忽然想起来,抓着雀真着急问他,「你没把她怎么样吧,文家的人呢,他们都没怎么样吧?」

  「这么关心她?哼哼!」甩开他的手,「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不许再想她,不然我就让人杀了她,然后埋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我看她做什么?我想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我老婆。」

  「哼!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她不是你老婆?」

  「你说是慧郡主吧,她曾经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不过过了门之后就嫁给我堂哥了,刚才大黄还说什么七少奶奶,我就感觉奇怪,没反应过来。。。。。。」

  啊!雀真的嘴巴张的好像一个鸡蛋。

  「早知道你不敢这么做。」忽然变得非常开心,跳过来,把文少央身边的书什么的都扔在一旁,一下子抱住了他。

  不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直勾勾看着怀中的人,问他,「你老实告诉我,澜沧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做梦的时候总是念着他的名字?」

  黑云压顶!文少央忽然说,「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气鼓鼓的看着他,雀真吼着,「因为你是我的人!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一条命,可是我不欠你别的人情!如果你想要报仇,我就在这里,我说过,要杀要刮你随便,可是你没有权力问这些事!」

  我没有权力?!雀真气的想要把眼前这个人拍死!

  「好!不就是什么澜沧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个人!等我找到他,我把他扒皮抽骨,让你看见他都不认识他!你等着!」

  想要砸东西,可是眼前的人。。。。。。

  又不忍心摔他,于是只能冲着大树打了一下,哗啦啦,树叶落下许多。

  别过头,就这么站着,也不走。

  说话呀,只要你说话,我就。。。。。。,我肯定不去找那个什么澜沧的麻烦!

  可是你也要说话呀。。。。。。,至少说一句服软的话!

  可是,除了几声非常弱的咳嗽,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气死我了!为什么直接说我没有权力问这样的事情,难道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爬墙,连问都不能问吗?

  对于他,我算什么?

  都等了这么久了,他还不说话?

  雀真有些赌气认命似的转过头,却看见那个人正在看着自己。可是在看到自己的同时,又低下了头。

  他总是这样,做什么都是偷偷的。

  这些年,他背着自己偷偷做了那么多事,他以为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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