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严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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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严纪事-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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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将军二话不说赶紧带着他们进宫,到了宫门口,先是自己进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出来,通知二人进宫。
  “前面就是上官皇后的长秋宫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陈将军,皇上没有召见我们姐弟二人吗?”惠娘问道。
  陈将军回道:“皇上说不必了,您二位既然可以为了救相爷进皇宫求皇后,可见是真心待相爷的,他不需要再见面了。”
  青远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回(2)

  惠娘青远进了长秋宫,在宫人的带领下到了娘娘的房间。穿过了两进才见到娘娘,惠娘青远跪拜行礼,口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上官皇后的声音温柔,听起来倒似是宽厚。
  青远惠娘这才起身,只见上官皇后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丹,一颦一笑自成风流,身穿宫缎素雪绢裙,头戴九凤钗,端庄大方不愧是一国之母。再向下一看,小腹微微隆起,已然是怀了三四个月的龙种了。
  “王夫人,进宫可是为了王相爷被太后扣住一事?”
  “正是,娘娘面前,民妇不敢隐瞒,便直说了罢!我家二爷是被冤枉的,他断断不会做出那样有伤龙体有损龙威的事情。”
  “可是相爷平白无故带那种东西做什么呢?”上官皇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让惠娘心里惴惴的。
  青远跪地,俯首说道:“娘娘明鉴,那东西若非说是二爷的,也是草民没有规矩,同自己的夫君玩闹将那东西放进朝服里的,不信请娘娘去看二爷身上那一包,是没有打开过的满满的药粉,若是真给皇上下过药,那必定不是满的药粉。”
  惠娘心疑的看过去,暗自纳罕青远是如何得知药粉是满的,却见青远镇定自若,毫不胆怯。
  上官皇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夫君?相爷果真有一男妾?”
  “不错,草民正是王相爷的妾室。”
  “你一个男儿身竟然甘居妾室?”
  “情之所至,又有何不可?”
  “你抬起头来。”上官皇后看了看青远,道:“果然是个好模样的,可你既然说出这话,我便不信你是个没规矩到在官服里面放媚药的。”
  “实不相瞒,相爷治家甚严,草民怎敢胡闹?我家相爷为官多年,难免有些政敌对头,焉知不是他们背后使了诡计呢?”
  “若是这样,本宫倒不好插手了,太后信奉黄老之学,反对恩科,与相爷政见不合,我一个深宫妇人怎能插手政事?”
  上官皇后态度冷淡,让惠娘心里冷了半截,果然皇后是介意二爷的。
  “娘娘,这不是政事,这是家事。扣人的是太后,是您的婆婆,被扣的是您的子民,又是皇上的总角之交,若是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发小,这让皇上以后如何自处呢?若是皇上愿意坐视不理,何必让我们姐弟二人进宫?更不会让我一个平民男子见娘娘的凤尊啊?”
  惠娘也跪下,“娘娘,家和万事兴啊!我们都是给公婆做儿媳的,也都是给夫君做娘子的,怎么能看着夫君伤心难过,失了臂膀呢?更不能任由母子之间生了嫌隙啊!”
  上官皇后略想了一想,道:“你二人且先回去罢!若是我能劝太后放了相爷,自然是尽力而为的。”
  惠娘青远喜不自胜,连忙磕头谢恩。
  回府的时候大爷三爷已经在那里等了,年轻气盛的三爷沉不住气,先问了。“二嫂,你们去哪儿了?老太太她们一天没见到二哥,都要来找他了,我和大哥死命给劝住了。”
  惠娘叹口气,从头给二人说了一番。
  大爷仍不放心,“只盼皇后娘娘能救了二弟了。”
  “还多亏了二嫂和青远哥呢!”三爷一拍巴掌说道。
  青远心中一动,素日里大爷三爷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实在避不过去叫一声“青远公子”也就罢了,可是这次却叫了自己“青远哥”,许是今日的事让他们高看了自己一眼。
  惠娘道:“确实多亏青远呢!开始我都不敢说话,没想到青远那么大胆,跟娘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让娘娘同意的。”
  大爷也笑道:“这次多亏你了,青远。”
  几人等了许久,仲轩方回来。兄弟夫妻一时间都涌了上去,问长问短,只有青远还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深深的看着他。
  “我没受什么刑,放心吧!”仲轩安慰着大家,大家都放心了,仲轩方走到青远面前,搂了搂他的肩膀。
  青远眼睛湿湿的,却只是轻唤了一声“二爷”。
  深夜仲轩脱了衣裳,青远才看见他的后背被打的没有一片好肉,若不是长衫够厚这会儿血都湿透了,也亏得之前在皇宫有人帮他疗伤包扎,才挺到现在。
  青远心里懊悔不已,再一次纠结自己该不该帮田大人。“二爷,你这伤……”
  “无妨,在皇宫里皇后娘娘让宫人给我包扎过了,只是回来一路颠簸,伤口又开了。”
  “娘娘倒不愧是一国之母,有气度有容人之量,若是我,光想着这些年你同皇上眉来眼去,也要帮着太后勒掯你一番。”
  “哈哈哈,”仲轩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之前担心难过的情绪一扫而光,“也就你这么胡思乱想的,皇后哪里是小肚鸡肠的人。”
  青远帮他重新上了药,二人才躺下歇着。因着后背有伤,仲轩只好趴着睡。
  “青远,这次只怕怀了你的名声了,太后她们都定了是你没规矩将那种东西放进我的官服里的。”
  青远转转眼珠,笑道:“那有什么打紧的?我一个草头百姓,又不做什么大事。”
  “今日之事我同老爷说了,老爷也很是感谢你的。他日后必当你是第四个儿子,你可救了我两遭了,老爷太太也知道你不放心酒楼那边,今儿还特意嘱咐我让银实当你的长随,白天陪你在酒楼那边帮衬,晚上再回来,可好?”
  青远自是开心的,连忙点了下头。
  仲轩伸出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心里格外的宁静。
  “二爷,其实皇上只要去跟太后说,不会受你的蛊惑实行科举,太后不就放了你么?为什么皇上未曾出面说过一句话?”
  “科举是必须实行的,如果这次因为我推迟了,又不知要耽搁多少寒门才子的前程了,更何况,有一就有二,下次再拿我做筏子,科举岂不是永远实行不了了。”
  青远还是有些不解,笑道:“你们这些做大事,有时候还真是冷心肠呢!若是我,只要你平安做什么都愿意的。”
  仲轩凑上前亲了一下青远的嘴巴,“这怨不得他,任何坐在皇位上的人,心里最爱的都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哪个人。”
  说罢,幽幽的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回(1)

  青远带着银实回酒楼帮着料理,银实与玉城不同,玉城跟着二爷多年,见过了各种场面,比寻常的小厮多了些见识和沉稳,而银实还带着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与好奇。
  “公子,你家的酒楼真有许多胡人来么?”
  青远笑笑,“有的,他们都是来京城贩货,带来许多新鲜见闻呢!”
  “那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上。”
  酒楼还是像以前一样忙碌,可是少东家却早已不是从前那般无忧无虑了。
  青远坐在账房里拨打着算盘珠子,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时不时端起茶杯轻呷两口。
  “为什么你要帮着他们救出王仲轩?”那人问了出来。
  青远的手停下了,“田大人,我也不愿意,是二奶奶非要我那么做的,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漏了马脚?”
  “这次让他逃过一劫,日后我们还有许多的麻烦。”
  “青远相信总有机会扳倒他的。”青远抿着嘴巴,心中惴惴,他这是第一次欺骗恩公。
  田大人放下茶杯,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消瘦的面颊毫无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慈爱,看的青远心里一哆嗦。“青远啊,老夫这次出门将淑媛带来了,你们见一见罢!”
  青远心里一突,平白无故如何让淑媛出来了?莫不是……
  正想着,田大人出了账房,丫鬟锦绣一挑门帘,淑媛便进来了,可是锦绣也是守在门口,并不跟着进来。
  “青远。”淑媛只刚说出两个字,就哽咽起来,眼中泪水也要流出来了。
  “淑媛,出什么事了?”青远心慌了,赶紧上前去问。
  “我爹说,这次是因为上官皇后才让那人逃过一劫的,可见后宫没有自己人是不行的,我爹要给我送进宫了,太后也说皇后娘娘怀了龙种不可劳动着,应该选几个新妃子替皇后娘娘服侍皇上,胡太后已然同意了。”说罢大哭起来。
  青远顿觉万箭穿心一般,这样一个心思纯良的千金小姐,就要去那见不得人的坑人去处了?且不说后宫妃嫔的你争我斗,单说皇上也不是个好归宿啊!想那皇上心里惦记着二爷,脑子里想着江山社稷,他拿什么给自己后宫的女人呢?
  “淑媛,对不起!”青远也哭了起来,找皇后救人是他出的主意,当时心里只是担心二爷的安危,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害了田小姐啊!
  若不是田小姐,自己早就饿死了,可是如今自己竟然害了她,自己真是禽兽不如了!
  淑媛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又给青远擦一擦眼泪,哽咽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命不好,偏生在这样的家里,有了这样的父母,为了扳倒政敌,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他让你这样的七尺男儿去给男人做妾,我怎会不知?如今竟要把亲生的女儿送进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他哪里是念骨肉亲情的人呢?只怕我此后就要老死宫中了,无论得不得宠幸,我是断无好下场的。此前万般心思都落了空,如今只有见你一面断了念想罢!”
  说着二人抱头痛哭起来,青远此前只想好好经营酒楼,存些家私,日后若有幸与田淑媛结了秦晋之好,也好让她生活的好些。想不到,如今二人一个即将成为深宫妃子,另一个更是可笑,竟沦为公门侯爵的男妾。
  青远忽然想起那日庙会,算命先生说自己的姻缘恐怕不会是初心的所想所念,想不到竟是成真了。
  青远轻叹,银实在马车外听到,便问:“公子,你怎么自从酒楼回来就愁眉苦脸的,这一路都唉声叹气的。”
  青远回过神来,说道:“我有一笔账没算清楚,害了父母亏了一笔银子。”
  “这有什么打紧的?日后再赚回来便是了,何必闷闷不乐?”
  “嗯,银实,马车慢些赶,我有些不舒坦。”青远歪着身子靠着后面,手中的帕子又捏紧了一些,这是淑媛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回了家里依然是恹恹的,躺在床上也不动,像是生病了一般。
  仲轩下朝回来见他这般很是担心,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发烧没,青远却面无表情的躲开了。
  “你怎么了?”仲轩心里疑惑,见他这样低落又不敢问。
  青远叹口气,强颜欢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回了酒楼发现不太会算账了,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了。”
  “这有什么的?想是几个月不曾算账生疏了,几日便捡回来。”
  青远想了一想,道:“我在酒楼听人们说,你那死对头要将女儿送进皇宫做妃子,是真的么?”
  “消息传得还挺快,倒是真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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