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华年作者:子曰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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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华年作者:子曰当归-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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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用鲜血画出的线,将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所以,好好珍惜吧。
  
  一旁的孙婧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苍雪,简直是妖一般的存在。
  她几乎是没有感情的。
  她的出手几乎是没有预兆的。
  温柔恬静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即使下一刻你就会看到鲜血溅洒了一地——出手的时候,苍雪神色不改,手法狠、且绝,不带丝毫杀气。
  孙婧颜突然觉得“笑里刀”这个称谓实在是很适合苍雪,而且她的刀更快、更毒、更辣。
  让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直觉告诉她,如果与苍雪为敌,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比雷日惨十倍不止。
  想到这儿,孙大小姐的心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她喜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也许一生只有这一次。
  她要好好珍惜。
  
  “咳。”
  苍雪皱眉看向咳嗽的女子,忽然笑得很灿烂,就像见了多年的好友,语气熟稔的连孙婧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认识苍雪。
  “原来是名利庄的千金。”苍雪将琴交给了一旁愣神的狐凌。
  “妖雪……”狐凌右眼皮不住的跳:这个女子,跟苍雪太像。
  世上决不允许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你,肯定是输的那一方。
  
  “名利庄看来也插了一脚,此事绝不简单。”苍雪传音入密,身后的狐凌听见声音,表面上依然还是那副不解的样子:“你放心,我懂得。”
  
  “我一直以为神偷狐凌独来独往,却没想到,还与傲绝宫主有这么份儿交情。”孙婧颜轻启朱唇,声音如初谷黄莺,清脆而不失妩媚。
  众人的目光“唰”的集中在了此刻充当琴童的狐凌身上。
  “姑娘管的事儿不少啊。”狐凌反唇相讥,一个跃身站在桌子上,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本神偷和妖雪的交情,似乎轮不到你来管。”
  “狐凌,你与这等魔头共处,此举实与我武林正义背道而驰。”空劫方丈的禅杖“咚”的一声重重的杵在地上,一股正气凛然的味道就冒了出来,看得苍雪直捂鼻子。
  “切!”狐凌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一脚踩地一脚放在桌子上,“老秃驴,你是在让一个贼给你讲道理吗?”小毛贼都不可能,更不要说狐凌这个贼祖宗了。
  空劫方丈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声音再度从场边响起,狐凌抬头,发现说话的人是苍雪。
  她是向着场中央奔跑着的人说的。
  一句话,三个字——“可以了。”
  苍雪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说狐凌可以停嘴了,她们这一趟不是来打嘴仗的:二是说雷日可以停下,不用跑了。
  她玩够了。
  步子一停,雷日便“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腹部的伤口已经不疼了。
  疼的时间太久,都没知觉了。
  
  “雷日。”苍雪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地,她凑近地上一身鲜血的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失笑散的方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雷日眼中忽然亮了一亮,反手向自己胸口拍去。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会有求人的时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绝对!
  
  苍雪缓缓起身,转身的一霎,袖袍飞震!
  雷日本就不堪的尸身受到内力撞击,登时就碎了一地。
  苍雪手指微动,装着化骨水的小瓶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抛了出来,摔在地上。
  众人都小心的后退了一步,生怕沾到这要命的液体。
  云姬子和雷日的容貌渐渐变得狰狞,露出皮肉下的森森白骨。
  到最后,连白骨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滩血水。
  
  “好了。”苍雪凝眸浅笑,眼尾上挑,丹凤红眸摄人心魄,“闲杂人等都处理掉了。”
  “无论是铲雪大会还是争盟主之位,总是要比一比的。”她淡淡道,仿佛刚才死的真的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不要耽误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你们一起来吧。”
  
  远处的树枝有了轻微的晃动。
  却无风。
  等了许久,仍没有人动手。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人怎么和妖比。
  
  “怎么?不敢了?”苍雪朗声道,“当年围攻家父,各位可是积极的很呐。”
  “既如此,”苍雪接过狐凌扔来的琴,“本宫就不多让了。”
  苍白的手划过血红的琴弦,高高低低的琴音,像是亡灵的呐喊,那样的凄伤、凄惨、凄厉。
  琴音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阿弥陀佛。”空劫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陡然出手。
  苍雪一拨琴弦,利刃般的琴音流淌而出,生生割断了从旁掠阵的冲石道长的拂尘。
  又是一串琴音!
  空劫连忙后退数米方躲过音刃的杀招。
  孙婧颜突然出掌,一掌拍向苍雪后背天柱穴!
  苍雪看到,可是却躲不得。
  她完全是以一敌六的状态。
  孙家的劈空掌可小觑不得!
  
  黑影一闪而过,孙婧颜眼前出现一双腿。
  这双腿长,且快,腿法凌厉飘逸。
  眼睛一花,腿已飞至眼前!
  狐凌飞腿而至,带起阵阵风声。
  孙婧颜这一掌足可劈金断玉,可惜她对上的是狐凌,身法如风腿法更如风的天下第一神偷。
  你可以一掌打得地动山摇,但绝对打不散风。
  因为掌有形,而风无形。
  孙婧颜这一掌就相当于打在了风上、
  一掌不成,就再来一掌!
  
  忽笛声悠扬而起,如山间清风之雅,如江上明月之幽,如苍穹浮云之闲,如深谷泉水之澈。
  好一曲笛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笛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白衣人翩然而至,身姿有着说不出的潇洒,神态有着说不出的淡然,仿佛紫陌红尘,世间万物皆为尘土。
  婵娟笔下的白纸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字:“不吟”柳扶风现身峨眉山金顶,以笛声平场内之乱,众人顿止。
  
  狐凌一向笑看红尘的桃花魅眼难得的浮现了认真神色——好寂寞的笛声。
  不是独孤求败天下无敌的寂寞,而是知音已逝伊人已逝的寂寞。
  伊人吗?
  不,从未听江湖上有人谈过柳扶风有红颜知己,倒是总听人说他和魔君苍云如何如何。
  不会是……
  
  “你,跟我来。”笛声戛然而止,柳扶风对着苍雪说了这样一句话。
  眼神却是看向一旁冥思的狐凌。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飞上错妄峰的最高处。
  脚下云海茫茫风声萧萧,柳扶风一身白衣倒多出几分天上谪仙的味道,相比之下,苍雪的红衣反而有了丝妖气。
  一笛一琴,一仙一妖,静立于崖顶,不发一语。任山风呼啸而过,吹得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苍雪,你为何杀他?”
  天上云卷云舒,一派安逸的景象,那一番血腥的斗争已渐渐远去,苍雪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反问道:“不该杀吗?”
  “他是你父亲。”
  “可是他生不如死。”苍雪随手勾了几下琴弦,清冽带着杀伐气息的琴音就这么清晰又残忍的在柳扶风耳边响起,“你比我更了解他,应该知道他究竟是想要活,还是想死。”
  
  一袭红衣艳京华。
  那些喑哑变色的曾经回忆起来,还是如此的清晰——大约是从没有忘记过。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是呀,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所以你才会杀了这些人。”而且用了这么残忍的方式。
  “不仅仅如此,这更是父亲的意思。”我永远忘不了父亲胸口的鲜血汩汩流出时那足可以灼伤人的温度,以及他在我耳边反复说的两个字——复仇。即使他让我放下,我也依旧会将他们送去地狱。
  他们害死了父亲,毁了我苍雪的一生,从十八年前,云姬子瞒着苍云将蒲黄带来时,他们就要做好这个准备。
  被我报复的准备。
  
  柳扶风轻咳几声:“也许,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苍雪悚然变色:“你怎么知道!”刚说完就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柳扶风只是一笑:“因为他是苍云。”
  “而我是柳扶风。”
  苍雪了然的点点头——你当他是知己,他又何尝不是。
  柳扶风看着苍雪的样子,有些想笑:苍云,你的孩子跟你一样,不开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昨晚上快十点才赶回学校,累成狗= =不过npc有福利拿!拿到签名合照棒棒哒!跟本命聊天更加棒棒哒!
  
     
  
  
  
   第33章 武林大会(下)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笛子递到苍雪眼前:“你看看这笛子有什么特别。”
  
  白玉笛,玉质剔透,乃上佳之品。
  
  “原来是白玉骨笛。”苍雪眉眼弯弯:“寻一块上好的寒冰,中间凿一小洞,取不足月的死婴的腿骨,截取最均匀的一段,寻上好的白玉,中间掏空,将腿骨放入白玉筒中再放入早准备好的冰洞中,封死,每至七月十五取出一次,一次剜出一个笛孔。七年后,剜出最后一个笛孔,再将其放入寒冰中。至来年春分,取出并用山泉之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洗去笛中怨气,方大功告成。”
  “你是第一个看出它不是普通的白玉笛,而是白玉骨笛。”
  “因为我是苍雪,而苍云是我的父亲。”苍雪难得孩子气了一回,学了柳扶风方才说话的语气。说完她便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狐凌站在不远处,她清楚的看见苍雪用手捂住嘴巴:很久没看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了。
  
  “给你了。”
  “什么?”
  “我说这个笛子,给你了。”
  苍雪接过笛子,不可思议的看向柳扶风:“这样的珍品,世伯就这么给了我?”
  “这笛子本就是苍云的,当初是我从他那里赢了去,现在给了你,也算是物归原主。”柳扶风道,“这笛子,可大有妙处。”
  他凑在苍雪耳边说了句什么,说完便看见狐凌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似是一直在等人。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因为那句话而微微变了脸色的苍雪听见柳扶风吟的这句诗,又看见远处的狐凌,秀眉轻颦:“世伯好雅兴,不知这花指的是何人?”
  “你心里清楚,又何必要我来点破呢?”
  “不可能,从断崖活着上来的人,绝不可能动情。”否则便是三生三世的天人永隔,与其这样,宁可做一个断情绝爱之人。
  本身就是一个不幸的人,就不要更不幸了。
  
  柳扶风讶然:“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你也信?”
  苍雪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信。”
  柳扶风噎住,末了,才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死不开窍的破小孩。”
  苍雪一愣。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柳扶风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看向一边:“红衣不知何时才能看见啊。”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苍雪的注意力。
  “只怕是不可能了。”
  柳扶风猛地回头:“为什么?!难道他没有给你?”
  “世伯多虑了,父亲不将它给我,还能给谁?”苍雪笑得狡黠,“之所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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