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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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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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家给不了他的,是感情。

  “我要早些回去。”文谨低声道,“在完成师父的遗愿之后。”

  “嗯,”云少康一把拉起文谨的手——现在这对他们两人来说,这已是个习以为常的动作了,“回去睡吧。”

  云少康躺在文谨旁边,忍不住就要往近里凑。

  他很喜欢文谨身上的那股香灰混着一点点药材的味道,闻着很能让人感到宁定和安静。有时候,他甚至能依此慢慢描绘出未与他谋面之前的文谨的模样——虔诚地跪在供奉着三清像的大殿上,叩首的时候,额上或许会稍稍蹭到点地上的微尘。同时,心里面可能会默念着某□家经书中的篇章,除此之外,毫无杂念。

  一如他现在的模样,澄净又纯粹。

  文谨是背对着他的姿势。

  云少康动作细微地挪过去,尽量不惊动文谨,轻轻地嗅着他的脖颈跟发间。

  可是在这样的入夜时分,云少康却并不能藉此得到平静。

  相反的,他很想一把将这个只用背影面对自己的人扒过来,按住他的肩,肆无忌惮地亲吻他。然后用最亲密无间的方式,告诉他自己许久以来拼命隐藏着的,最深切热烈的思念。

  这种渴望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并且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回文谨并没给他施展开的时间。仅仅在他贴上去不久,文谨就推开了他:

  “你……”

  云少康没有等他说完,就粗暴地把文谨后面的话赌了回去,摁下了他支起的半截身子。

  他磕破了文谨的嘴唇,贪婪地吮吸着,仿佛是头渴血的兽。手也极其不老实起来,几下就钻进了文谨的衣裳里。

  “云少康,不要得寸进尺!”

  文谨毫不留情,一拳揍在云少康的脸上。

  他的头发给云少康揉得乱糟糟的,嘴唇也破了,一双眼睛却是寒光烁烁,看得云少康恍同刀割。

  云少康拍上门,走了。

  他几乎穿过了半个崇安城。

  起先的确是用跑的,夜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却还觉得不够快,索性运起轻功,腾身穿行在黑黢黢的夜色中。

  他只是想逃离,他不想让这点辛辛苦苦寻找到的温情最后毁在自己手里。

  他坐在了安行桥边。

  满月之夜的安行桥,的确月光似水。在他眼里,却好像结了冰凝成块,不能给他哪怕一点点的慰藉和温暖。

  “果然云兄也是风雅之人啊。”

  一人披着锦袍,缓缓从桥的一头走来,一步一行如同起舞。

  “是你。”云少康不转头,都知道是柳焉由。他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应付这人的心情。

  “怎么,文公子不接受你吗?”柳焉由笑得意味深长。

  “……与你无关。”

  柳焉由坐在云少康旁边,劝道:“文公子是方外之人,到现在才赶你出来,已是很难得了。”他说这话时,留了很大的空间,喻指也是明确得很。

  “……”

  柳焉由见云少康不答,干脆挑明:“在下看来,云兄现下也只须再忍一时,以文公子的软性子,早晚会妥协。”

  柳焉由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看上去有点像在给云少康出馊主意的狐朋狗友。

  云少康要不起这朋友。

  半晌,他在柳焉由开口之前,淡淡道:“阻拦荡尘阁阁主大会的人,是你派的吧。”

  柳焉由的表情变都没变。

  云少康追问道:“韩销墨是你什么人?”

  “云兄,我们谈个生意,怎么样?”柳焉由又笑起来,早在他查到云少康身份的那天,他也预料过自己身份暴露的情形。因此,他既不慌,也不乱,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

  “什么?”

  “我助你坐上荡尘阁阁主的位子,你只须帮我拿到一样东西。”柳焉由补充道,“而且这样东西很容易得到……这笔生意云兄可谓是只赚不亏啊。”

  云少康哂笑道:“你一个邪魔外道,怎么插手得了荡尘阁的事务?我劝柳兄还是莫要自不量力得好。”

  “两日后的荡尘阁大会,在下自然会让云兄见着分晓。”柳焉由很自信。

  “那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简单得很,这样东西就在文公子身上……不是别的,就是那个卷轴。”柳焉由笑得像狐狸一样,“对云兄来说,可没有比这更好拿到的东西了。云兄意下如何?”

  云少康思索片刻,点头道:

  “好。”

  ☆、第三十六章

  崇安,一鸣坊。

  自从荡尘阁建派以来,历届的阁主继任大会都在这个坊举行。不光因为这里离荡尘阁的本部较近,而且还借了这里“一鸣惊人”之意。不管以前声名如何,一旦在大会上夺得头筹,那么以后必定是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了。

  文谨和云少康过来的时候,偌大的擂台下面已经挤满了人。周围除了几个武林中世家大族坐在早已搭好的凉棚里,就是一些有钱人买了附近酒家靠窗的位子俯瞰,他们这种没钱的,只好将就着挤在人堆里了。

  “恩公,醒醒,”云少康拍拍靠在自己身上睡了好一会儿的文谨。好像今天文谨的精神特别不好,昨天他在安兴桥坐了大半夜,天快亮了才回去,文谨早上睡醒以后虽然没骂他,但也不跟他多说话,基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云少康头脑清醒以后心里本来挺打鼓的,回来后发现好像文谨没什么反应,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恩公,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不会是中暑了吧?”云少康因为昨天的事有点心虚,很关切地问。

  文谨摇了摇头:“无妨。”他的目光投向了擂台,“大会开始多久了?”

  “已经开打了好一会儿了,这轮完了,下一轮就是呼声最高的两个人对决了。”云少康不由得想起昨天的“交易”,如果要让他这么一个连上擂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的罪臣之后做阁主,那么势必先要在其他候选人身上动心思。那么,下一轮的比赛,必然不会那么顺利。

  “……这么快?”

  “嗯,抽签的时候决定的。”本来,按一般的思维来说,最厉害的两个人往往是淘汰到最后压轴的比赛才对。云少康甚至怀疑,会不会柳焉由的人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随着一阵欢呼后,一场比赛落幕了,负责主持的长老大声道:

  “下一场,陈渊泽,对,吕俊宽!”

  这两个人云少康虽然没有和他们直接打过交道,但都是早就孰知的人物。陈渊泽是这一代荡尘阁阁主的嫡孙,家世自不必赘言,个人的武功修为也在年轻一辈中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跟他那温恭俭良,包容平和的爷爷不同,他主张强化武力,在有生之年讨伐魔教建功立业。而另一人吕俊宽,则是人如其名,武功虽然也好,但是心肠更好,私下里甚至有人玩笑地叫他“俊宽大师”。意思是大概要不是出身自武林世家,也许诵经念佛普度众生更适合这位仁兄。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野心大,一个人缘好。而作为一派之首,人缘和能力都是必须的,既要上得了酒桌你好我好,又能去得了战场指挥千军。更何况,就算在大会上胜出了,还要通过长老大会的决议才行。因此,阁主之位最后花落谁家还难说得很。

  两人互通名姓之后,比赛便开始了。

  陈渊泽使得是一把厚脊的大刀,挥舞起来的时候,刀风似乎都能把附近的人的脸划开口子;吕俊宽的兵器则是最普通的青钢剑,从制式到模样都平凡无奇,可偏偏就能把对方的攻势都压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好一会儿,依然还是平手。

  “那个吕俊宽,多半要输了。”云少康的话里很有点惋惜的意思。

  “为什么?”文谨眯着眼睛道。

  “他的剑招里根本没有什么杀气,哪怕是比武切磋,也要抱着要杀掉对方的决心,才能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里获胜,”云少康又补充道,“相比之下,与其做荡尘阁主,可能跟恩公一样做道士更适合他。”

  文谨还没回答,只听得一阵惊呼。

  尽管陈渊泽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刀势,但是吕俊宽的胸前还是开了一道口子,正慢慢往外渗着血。

  “陈兄,我输了。”吕俊宽抱拳一笑,一点都没沮丧的意思。可是,就在此时,他的笑容凝固住了,脸上的肌肉也逐渐僵硬起来,定格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吕俊宽高大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擂台上,嘴角缓缓流出一丝紫黑色的血。

  “兄弟,崇安不用去了!”

  “为什么?荡尘阁大会不是这几天正开着呢吗?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呢!”

  “你没听说吗?崇安陈家的人杀了丹阳吕家的人,就在擂台上!大会已经停止了,就为了把这件事查清楚。”

  “嗨,我当啥大事,比武失手不是常有的嘛,就这个也要调查?”

  “话虽这样讲,可吕家的人是死于毒杀,几乎眨眼间的事儿!可是你也知道,老阁主就是崇安陈家的,陈家的小子也死不承认他在刀上淬了毒,这可难办得很啊!”

  ……

  坐在茶摊上的文谨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再回想起那天的事。确认吕俊宽死亡以后,台下完全陷入了骚动,站在不同的两家阵营里的人不是骂娘就是推挤,剩下的人大都在猜测其中的隐情。有说是陈渊泽本来就是伪君子为了当阁主不择手段的,有说魔教的人从中作梗的,有说陈吕两家本来就暗地结了仇的……

  只有云少康知道,毒杀一事的罪魁祸首,最有嫌疑的,莫过于柳焉由。

  无论是嫁祸也好,暗中做手脚也好,让呼声最高的两人一个杀了另一个,最能得利的,便是其他候选人。荡尘阁一向讲究行事磊落,哪怕最后查不出陈渊泽下手的动机和证据,陈渊泽也没有机会去做阁主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柳焉由对他说的,荡尘阁大会上见分晓的意思。

  云少康不得不承认,柳焉由心机之深手段之狠。与这种人正面为敌,当真是危险非常。

  而与此同时,他跟文谨也正在快马加鞭地向着关外进发。云少康其实恨不得再把旅程拖得再久一点,但他心里也无时不刻地在担忧着崇安的局面,在担忧着他跟柳焉由的那笔“交易”……他知道一定程度上阴谋家和商人是共通的,都要自己的投入有所回报。

  然而,不论怎样,该来的总归会来。

  这天云少康和文谨又在一个小镇中落脚,路上有人撞了他一下,撞他的人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子时城北牌楼见。”

  落款是一个柳字,虽小却飘逸如云。

  确定文谨睡着了以后,云少康就出了门。

  这些天的行程称得上顺利异常,文谨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两人独处的时候文谨基本都是回避的态度,基本不给云少康任何可趁之机。云少康的那点心思虽然还是像团火烧着他,但一路上他都在揣测着柳焉由的目的以及谋划着做阁主的事,也安分了许多。虽然要是来硬的,文谨多半打不过他,但是他还没到那个程度,也不想这么折辱了文谨,因此暂时作罢。

  城北牌楼。

  悠悠的琵琶声传来,调子很闲散,很有即兴而作的意思。

  云少康走近了后,琵琶声停了。

  “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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