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东篱菊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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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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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起来,他抄的得心应手,还练出了一心多用的绝招,手中墨笔不停,四书五经早就烂熟于心,脑中一遍遍思索着怎么对付致远的方法,硬的不行我就换软的,软磨硬泡看我不磨死你,让你不答应!
  第二日,下了早朝姬慕白匆匆换了便衣就往神农庄行来,在今宵斋门口打了个大呵欠,整了整衣衫一跨步就走了进来。
  “殿下来的好早啊。”因为时间还早,神农庄也没多少客人,致远正在擦拭自己的茶台,小茶童也拿着抹布乖乖巧巧的帮着擦拭斋里的玲珑格。
  “致远庄主,您身为一庄之主怎么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呢,来人。”姬慕白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哗啦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摇了两下,身后的侍从就急急忙忙上前,接过致远手中的湿布。
  致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果然是一家人的做派啊,都已经深秋了,早过了需要摇扇子的季节了吧,再说,姬慕白才几岁,这老成装的很是有些不伦不类。
  “殿下今次来我斋中,不会就为了帮你打扫吧。”致远看着侍从拿了布就帮着小茶童一起忙去了,便随意往茶台后一坐,茶台边正好放了新购的君山银针,于是招呼姬慕白坐到客座,将黄小茶放入茶则之中,细心挑剔了一会,放在手边等着炉上山泉水烧沸。
  姬慕白其实并不是特别爱茶,但父皇是个嗜茶的人,他的母亲又是奉茶女的身份,自然而然对茶还是比较熟悉的,眼神便跟着致远的手势,看着他挑选出来的黄叶,均是细嫩匀齐,银毫披露。正这时炉上水沸,蒸腾出大股大股白雾,姬慕白抬起头看到雾气中的的致远眉眼朦胧,怡然自得,起手烫杯的姿态优雅而闲适,虽然还未有泡茶,却已经似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氤氲开来。
  直到致远二泡奉茶到了自己面前,姬慕白才算反应过来,“啊,哦,我当然是来拜师的啦。”
  “殿下不愧是姬家人,果然一般的死皮赖脸。”致远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小片茶叶顺着黄汤冲入白瓷小杯中,立马芽尖向上悬空竖了起来,致远手艺自不必说,小小茶芽在他手下一如雪花下坠,立时又如鲜笋出土。
  可惜致远说这句话的语气太过平静悠然,姬慕白愣是没有听出自己又被鄙视了一次。
  “你就说收不收吧,收了,我们皆大欢喜,不收,我把你这……”姬慕白原本想霸气一回,说把你的庄子给封了,话到嘴边了觉得不合适,转了个弯道,“我就天天来烦你,烦死你!”
  致远只淡淡的笑了一下,根本没将这小孩的话往心里去,姬慕白看这样的威胁似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有些着急,来来回回在这茶斋里找了半天,指着远处走来的小茶童愤愤道,“你是大庄主有父皇帮你撑腰,那我就拿他开刀!”
  姬慕白看到致远的表情在那一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本来让姬慕白很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和优越感,他刚想开口就发现了异样,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迎面向自己施加而来,不过片刻就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姬慕白诧异的看向致远的双眼,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正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你别这么凶盯着我!”姬慕白说着匆匆忙忙移开视线,拿起茶桌上的小茶碗,一把横在致远面前,“敬了这杯茶,你便答应了做我师傅吧。”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致远轻轻说了一句,广袖一抬,姬慕白以为他要伸手来接茶,很有些喜上眉梢的将茶碗又向前递了递。
  那浅杏色的广袖却是从茶碗上拂过,姬慕白全没防备,小小的白瓷薄胎小碗便被致远一把挥了出去,摔在铺着绒毯的地上,咕噜噜转了几个圈反扣着摔在地上,茶水在绒毯上氤出一滩淡淡的水渍。
  “你!”姬慕白怒火中烧,一把扣住致远衣襟,致远却仍是一副无关自己的摸样。
  “殿下若是再无他事便请回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来更新,完全是因为今天下午小J他抽了的错!【。。。

  ☆、黄河内涝

  姬慕白在车娇里打了个瞌睡,现在也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正无所事事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等着父皇的传召,今日他在茶庄里这般一闹,拂袖而去不过几步就后悔的不得了,自己不就是为了让那个致远庄主接受了自己,好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也是可以得到肯定的么,现在这样顶撞了一番,后果简直不可设想。
  正在姬慕白从外间绕到里间,从里间转到后院坐立不安的时候,传旨已经到了,姬慕白知道逃是逃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往父皇书房行去。
  “免跪了,”书房中的皇帝一见姬慕白步进屋来,便道,“这位是工部尚书陈一换。”
  姬慕白不知所以,父皇向来忌讳他与大臣之间有过多的牵系,所以他与朝中大臣也是交往平泛,唯独跟秦家兄弟年纪接近所以多了些亲近,前些日子秦毅封了大将军,为了避讳,姬慕白连去军营练习骑射的时候,也不再一定要求他来作陪,本来还有个小弟秦致与他关系也算不错,没成想这小子居然亲自请命去南疆驻防了。
  “陈大人。”姬慕白礼貌地一揖,退到书房一侧,再不多言,他知道父皇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姬慕白心中欣喜的很,不管是什么事,要是能顺利完成的话,至少父皇就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吧。
  “此次请陈尚书所议之事乃是黄河涝情。”皇帝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微臣接到下属地方汇报涝情的奏章,目前虽然涝情并不严重,但是如果不事先将堤坝加固,等到大涝就来不及了,还有现在涝情附近的百姓的安置问题,工部人手有限,急修筑坝已经勉强,还请皇上示下。”陈尚书陈一换简单将情势说了一下,涝情在朝上就已经提起过,但是目前北方战事又有萌芽之势,朝上议事的重点自然集中在北方战事上,这黄河涝情却只是一笔带过。
  姬慕白听的明白,工部为了防范匈奴进犯,大部分的人手都与户部联合,帮兵部制造辎重兵器征兵武装,正现在赶上夏季,若是不趁着涝情初发想办法遏制,万一暴雨季节以来,那简直就是内忧外患更会疲于奔命焦头烂额,是故,不如早些做准备。而且父皇安排自己协助工部筑坝扶民,即没有上战场那么危险,同时也无法借此建立自己的势力。
  “便是如此,慕白,这事就交由你负责帮助陈尚书了,你也借此机会多学习学习。”皇帝转而向姬慕白道。
  “多谢皇上。”陈尚书一个叩拜,又要去叩谢姬慕白,这位大皇子虽然看起来在朝政上并无太多的建树,但是他毕竟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十之十就是未来的太子,皇位的继承人,便是他一无是处,有这么个头衔在了,他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姬慕白一把扶住拜下来的陈尚书,笑道,“我还要多多请教大人呢。”
  这位陈一换陈尚书,虽已经位居六部尚书之职,但其实不过而立之年,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留了一小簇文绉绉的小胡子,似乎这样看起来就能年长稳重一些似得,为人也是极其的公正实在不屑官场利益纠结,这也许也是为何他年少得志,但却只能做了六部之末的工部尚书的缘由。
  之后皇帝又吩咐了几句,陈尚书便退了出去,姬慕白脑袋里已经开始一本本的飞过天一阁中那些有记录涝情的藏书,却被皇帝叫住。
  “父皇还有何事?”姬慕白站在门口边问道。
  “今日的晚膳就免了,去天一阁思过吧。”皇帝淡淡说道。
  姬慕白才突然意识到还有早上那么一出,父皇耳目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说不定还是那致远亲自告的状。
  姬慕白在心中嘀嘀咕咕着,口中还是轻轻答道,“是。”
  便从申时开始姬慕白就一头扎入了天一阁,将所以自己抄过有些印象的关于旱涝治理的书籍都翻了出来,再不多想其他,完全沉浸在书册之中。
  待到月沉日升一个夜晚悄然过去姬慕白还浑然不查,只到自己的小侍从在天一阁外敲门提醒自己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姬慕白才匆匆将有用的书籍整理了一下,分类摆放妥当之后才去沐浴更衣上朝而去。
  只是这朝上还在讨论北方的战事,姬慕白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右首,脑袋里还都是如何排涝的想法,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己实践经验不足,于是不自觉的就偷偷去瞄站在后排的陈尚书,想着等下下了早朝再找陈尚书一起讨论讨论,又想到等下还是应该先去茶庄一趟,多少就有些意兴阑珊,姬慕白表面上对自己的父皇那是顺从的很,但骨子里也是有姬家人特有的顽固的,便是知道再去多少次茶庄也不过是去碰一鼻子灰,但他心里就是不肯罢休。
  于是下了早朝与陈尚书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后,就带着自己的小侍从驱车向茶庄而去了。
  致远可能没有料想到这个缠人的小皇子居然还会上门来,正坐在茶台后招待客人,看到姬慕白大步流星的就走进了自己的今宵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这是应该继续招待自己的客人呢,还是先照顾一下这个皇子殿下?
  姬慕白看到致远这里居然有客人在也是一愣,也没有多想,就在这茶斋中寻了一圈,看到屏风后有个小榻,于是挥手示意茶斋中人不用在意自己,便径自转到屏风后斜斜的靠在榻上小歇一会,毕竟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怎么睡好了。
  斋里的客人见这少年衣着华贵,行为随意便以为是哪位与致远较好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致远不置可否,那客人便也不再多问,致远认识的人哪一位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茶斋中氤氲着淡淡的檀香,伴着致远泡茶时那有节奏的水流声和他温和轻软的语调,没过多久姬慕白就睡着了,少有的很沉的那种甜黑。
  等到致远送走客人,转到屏风后想要打发姬慕白的时候,发现小孩子正缩成一团蜷在自己休憩的小榻上睡得正香,他突然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个皇帝搞出来的花样还是这个皇子殿下自己的脾气,但就算他睡得再香,也不能就在这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的小榻上吧,况且还是在接待客人的前厅。
  致远叹了口气,一把将榻上睡得正熟的姬慕白抱了起来,别看这姬慕白还不及弱冠瞧着瘦瘦小小还没长开的模样,但着实比致远想象中重上许多,他一介文弱书生,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还从来没有搬过这么重的东西,差点没把老腰给折了。
  好不容易把他抱到自己的内堂,怀中的小孩还不老实的扭动了一阵,但最终也没有从香甜的梦乡中清醒过来,口中喃喃有声,致远凑近了去听,越发莫名其妙了,依稀是在说什么,“疏流”、“筑堰”之类的词。
  刚过了午膳时间姬慕白就醒了,对眼前陌生的环境好一阵的茫然,坐起身四周望了一周,便看到坐在桌边看书的致远,一下就清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姬慕白从床上下来,也不用唤人伺候,速速穿戴整齐一边向外间走去,一边问道。
  “午时过盏茶功夫而已,殿下睡得可舒坦?”致远放下手中书卷,他不知道姬慕白已经两日未曾有过像样的睡眠了,便只当是孩子还小,挨着早朝早起,便在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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