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释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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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释流年-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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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山色沂蒙,水雾缭绕,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相依绘映,变成一幅画儿一般的仙境。
  
  碧水依依的小石桥边是静静的长廊,朱红的漆雕上雕刻着的是花俏的鸳鸯,鸳鸯廊外的草地上是大片的桃林,但这阳春三月里,桃树不结果儿,只开花儿。
  
  那花儿是一片片儿的红着的,不似新娘子娇艳的唇,但却像婴儿脸颊的粉嫩,嫩得让人忍不住去闻上一闻,嗅上一嗅。
  
  桃林儿是围着园子中间的一方小石桌种着的,小石桌旁边分摆着四方石凳,东边儿的凳子上坐着个红衣的少年。
  
  那少年背对桃园东面而坐,背影清瘦,腰肢纤细,长长的发及腰,乍看似是姑娘一般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端的是媚态横生,一张瓜子儿脸比得小姑娘家都望尘莫及。
  
  这身穿红衣的少年是有名的书香门第的温孤家的公子温孤于燕,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笑面郎君”的大名。
  
  “笑面郎君”有三好:好酒、好色、好花销。
  据说“笑面郎君”品的酒,无一不是美酒,“笑面郎君”看上的人,无一不是美人,“笑面郎君”花出去的钱,无一不是大钱。
  
  此刻,“笑面郎君”温孤于燕正坐在小石凳上惬意十足地赏着桃花,清瘦的手指随手捏一只白骨瓷的小酒盅,酒盅上还映着一朵小巧玲珑的桃花。
  
  酒盅里的酒是初春时初化的雪水同初春第一拨儿桃花一同酿出的桃花酒,所以只要轻轻晃一晃酒盅就有泛着淡淡的桃花香,香气淡而不散,散而不消,着实让人销魂。
  
  小石凳的南边也坐着个小女娃儿,七八岁的样子,也穿着大红的衣裳,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髻,髻上还扎着两个红飘带,白嫩嫩的脸颊上泛着两抹儿红润,一双水汪汪的眼,桃瓣儿似的小嘴儿微微地咧着,映着桃花的颜色却是格外地好看。
  
  小女娃儿正在拨弄手上的一朵儿桃花,花瓣虽然已经掉了一两个,但是女娃儿却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心地欣赏着花儿的颜色。
  
  晃了晃手中的小酒盅,又凑在鼻尖轻轻一嗅,温孤于燕仰颈一饮而尽,道:“兰儿啊……等你长大了就嫁给哥哥吧,哥哥正缺个儿夫人……你就当哥哥的小妾吧……”
  
  小女娃正在拨弄手中的花瓣儿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抬头看着她那几乎要祸害了整个京城女子的小哥哥,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儿:“哥哥,什么是小妾啊?”
  
  “啊……小妾就是……”顿了顿,一双醉眼迷蒙的桃花眼转向桃林的西边,那里站着一位紫衣的少年。少年也同他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两人性情却是差了许多,但模样自是无双。温孤于燕笑了笑,随即扯着悠长的调子道:“小妾就是你哥哥我的……啊!”
  
  还没等红衣少年把话说完,紫衣少年的剑锋已经直指咽喉,冷色的眸子中寒光乍现,,语气更是冷得让桃花都结上了冰,“温孤于燕,你说话注意点,不要教坏我妹妹!”
  
  眉头大跳,温孤于燕顿时不住地赔笑,一双好看的眼中醉意尽散,“好好好,白樱你快、快放下剑、刀剑无眼呐、别伤着人啊……”
  
  “哼,你说这种话也配做人?”说着又冷“哼”一声,紫衣少年挺拔的眉峰带着怒气,抚剑回鞘,他转身就带着小女娃儿白兰拂袖离去。
  
  身后的温孤于燕仍旧一个人坐在小石凳上,只不过刚才醉眼迷蒙的样子此刻已经完全不见。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紫衣少年牵着红衣小女娃儿的手离去的身影,紫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曳犹如一朵娇媚的睡莲,红衣少年突然就笑开了,当然,他并没敢笑出声。
  
  在名门辈出的京城里,温孤家和百花堂算是赫赫有名的了,无论是谁提起这两家来,都不得不说一句好。
  
  温孤家是出了名得书香门第,桃李满天下,尤其是落到温孤于燕的老爹温孤世恒身上,那更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城有个“温孤院”。
  
  “温孤院”中出桃李,桃李满天下,例如当朝在想汪大人、翰林院学士宋大人、礼部尚书高大人等等,都是出自温孤世恒的栽培。
  
  其实温孤世恒如今已经六十八高龄了,而他的唯一的儿子才十八岁,所以他也算是老来得子,因而将他唯一的儿子温孤于燕宝贝得不行,到现在为止从未有半点责备,打骂就更不必说了,所以温孤公子得了个“笑面郎君”的称号和他爹的“教育有方”还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过,说起百花堂,处世较浅的人们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江湖门派,但其实不然,因为京城这个百花堂的得名只是因为这一家子里的人名字中都跟花儿有关系。
  
  然而也是因为这一点,常有人说笑百花堂是勾栏院,当然,说这种话的时候人们都会格外的小心,因为这句话绝对不能让百花堂的少主白樱听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京城的百花堂是医药世家,世代为医,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现在百花堂当家的是堂主白梅,堂主夫人海棠,据说这两位不仅是名满京城的神医,更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伉俪情深。
  
  至于白樱是什么人呢?
  
  白樱嘛,他的名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京城里里外外都可以听到他的名字,但是对他了解的人并不多,只知道只要你说百花堂的坏话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你扭头就可以看到一个紫衣翩翩的美少年对你劈头一剑,轻者流血流泪,重者永世难以做人。
  
  白樱好穿紫衣,喜欢舞剑,剑术也十分了得,只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他教训人的时候喜欢说一句话:你随意,我自便。
  
  当然,这句话听得最多的人就是温孤于燕,因为他们两个自小一块儿长大,可温孤于燕自小就调皮喜欢捉弄白樱要白樱装新娘子,还说长大了要娶白樱,而本身就冷淡高傲的白樱自是受不了温孤于燕的这套,但碍于两家的关系,白樱每次都只是简单单地踹温孤于燕几脚,再附送几个冷眼。
  
  不过无奈的是温孤于燕的脸皮又比较厚,因而长年累月地下来身子骨儿也踹结实了,人也长大了。
  
  人长大了,懂事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年少时期说出的话很多都不记得了,也有很多是不能再说的了,而这些白樱和温孤于燕似乎也都渐渐地明白了。
  
  




2

2、第 2 章 。。。 
 
 
  在京城名气同温孤于燕不相伯仲的除了白樱就当属易家的少公子易雪寒,易雪寒亦是十七八岁的年华,模样生得十分俊俏,但却不同于温孤于燕的妖艳和白樱的清冷。
  
  虽说易雪寒对所有的人都是一脸喜气盈盈的模样,但他却从来不像风流倜傥的“笑面郎君”般沾尽路边风景,亦不像白樱一般拒人千里之外,他温柔亲切,他温文儒雅。
  
  京城里的年少的姑娘们见到温孤于燕,一个个总是激动得面红心跳结结巴巴,但是见了白樱,又总是一副怯生生地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模样,然而独独瞧见了易雪寒,她们一个个都能带着泛着桃红的脸上前去搭话,虽然偶尔有一两个慌张的,但多数都还是能够很好地将自己想说的说清楚。
  
  老一辈的有些资望的人见到这三位走一块儿,总是大叹世道无常,龙蛇一窝,而每每看到当头的那个左拥右抱的少年,眼中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口中老会挂着一句“这温孤家的公子着实是难得啊难得”,至于难得什么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不过见到白樱和易雪寒的人们总是会大赞而不绝,白樱善武善医,易雪寒善文善学,人们常说这两位如果能够携手步入仕途,那定当是平步青云,无人可阻。
  
  时为阳春三月,水榭亭轩层层楼宇映照在一波碧水中,碧水漾着的涟漪如同那双深色的桃花眸子中层层的水波,让人流连往返。
  
  温孤于燕来到了百花堂的后院,后院名为赏园,景色堪比温孤府的后花园,而温孤于燕更是此处的常客。
  
  与温孤于燕同来的还有易雪寒,只不过一身白衣的易雪寒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紫衣少年身边说着什么,但是隔得太远,温孤于燕倒是没有听见,只是依稀地听到“明晚”、“我家”几个简单的词。
  
  眯了眯眼,温孤于燕仰头垂目喝下了手中的女儿红,然后嘴角又勾出一抹笑意:这个杀才准备对白樱作甚?
  
  其实温孤于燕起初并不喜欢易雪寒,只是碍于易雪寒同白樱相交甚好才勉强同易雪寒结识,但是在温孤于燕的眼里,易雪寒自始至终充其量就是一个惺惺作态的书呆子,而天性不拘小节的他自是讨厌这一类人。
  
  易雪寒常教育温孤于燕说,于燕公子若是能够专心读书,那么当今状元定非于燕公子莫属。
  
  易雪寒还说,如果于燕公子能够专一对待某一个女子,那么那个女子必定是世上少有的幸福女子。
  
  可是易雪寒千说万说,最后还是用一句断了众人的念想:可惜于燕公子既不好学,又不专情。
  
  温孤于燕是讨厌易雪寒的,但无奈易雪寒同白樱相交甚好,所以温孤于燕就表面对易雪寒和睦有礼,然而每日他都在心里将易雪寒打了个遍体鳞伤然后暴尸百日。
  
  白樱的话不多,而他又对温孤于燕尤为吝言,但是面对易雪寒时他却是难得的多话,其实说来说去他也算不得多话,只不过相较于同别人讲谈尤其是对温孤于燕时,白樱跟易雪寒的话自算是多了去了。
  
  白樱喜欢舞剑,喜欢穿紫衣,温孤于燕见了会笑眯眯地说“白樱,你今个儿真好看,真是个大美人儿,手中的剑也好看”,而若是易雪寒见了,就会摇一摇手中的扇子,然后淡淡地描一句“碧水柳絮妍,紫衣少年翩。”
  
  白樱的性子一向是出了名的冷漠,而温孤于燕见了只会讨好地笑,笑得白樱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可易雪寒见了则会同他谈政谈文,谈得两人忘天忘地。
  
  温孤于燕常想,若是易雪寒这厮会武功必定更是能得白樱欢心,而也因为这点温孤于燕突生邪念。
  
  一日,晴空万里,碧云高张,赏园的花儿们都艳艳地开着。
  
  白樱正在桃花儿树下练剑,依旧是一身紫衣,剑至行云流水处却见温孤于燕来了,霎时忍不住将手中剑舞快了几分,眼亦冷了几分。
  
  温孤于燕虽不懂武,但也看得出来白樱不乐意见他,但他也习惯了,于是依旧扬起一脸的笑:“白樱呐,你教我练剑吧?”
  
  白樱不理,手中的剑花乱窜,看得让人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到了自家的身上。
  
  “白樱呐白樱,你说话呀?”温孤于燕的脸皮对着白樱总是最厚的,也是因为这点,所以百花堂的仆人们每次看到他总会偷着乐,毕竟那些仆人一想到自家公子那傲气的模样,难免就预料到温孤于燕那有苦说不出的样儿。
  
  桃林儿边陆续停了几个打扫的仆人,看得温孤于燕出丑都忍不住开始偷着笑了起来,只不过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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