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释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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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释流年-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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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我是不是应该祝贺你依旧是他的人?”
  
  原来没有用真心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他的人。”那边,白樱的目光依旧冰冷,语气也加重了几分,风从他身侧擦过,带起他剑上挂着的小枝儿。
  
  “好……真是一条好狗……只可惜你说的他,现在也必定将你当做了叛徒。”咬咬牙,帝释无双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自己觉得没有违心的话。
  
  好像这种时候才明白,猜忌和信任相互交织的关系,永远也得不到好的结果。
  
  如果不用真心,就必须要完全地选择不相信,否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谁真谁假,乱了谁的眼,迷了谁的情。
  
  “叛徒?”眼睛微微一眯,白樱反转手中的剑,剑锋一横,已然已经架在了那已沦为逃犯的太子颈上:“多谢太子夸奖,只是这么多年来,在下不一直都是叛徒么?”
  
  冬日不常下雨,但一下雨,地面的温度必要降得比落雪时分更甚。
  
  清早开张的铺子掌柜儿伸了伸懒腰,随即就发现自家的门上贴着的一张告示,等掌柜儿的刚想骂人,抬眼却又见着儿了对面的楼,那楼的门上也有,又瞧瞧隔壁的铺子,那铺子的门上也是。
  
  告示上是小篆儿,字体清秀,可上头的内容却让掌柜儿的看了不由地浑身一阵,脑海里竟浮现出了十几年前的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
  
  白纸儿黑字儿的告示贴满了整条大街,但是因为贴的地方恰到好处,所以不至于被雨水淋得模糊不堪,而不消一会儿,那告示的内容便随着人来人往的人流传开了。
  
  小孩子儿们雨天的乐子少,不能到处打野,也不能捉着弹弓打雀子,上了学堂之后放了学,日子过得格外得慢,于是又有些天资聪颖却不务正业的孩子们相聚在一起编起了打油诗,又你争我抢地相互传唱,直到唱进了皇宫:
  
  十八年前诞新龙
  岂料麟儿为逆容
  天颜大怒灭妃宠
  白家碧血染苍穹
  
  金銮殿上,老皇帝听着跪在殿下的一个黄毛小儿哆哆嗦嗦地唱完几句打油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了过去。
  
  “小儿,朕问你,这诗到底是谁教你的?”沉声,老皇帝的脸色黑得像个锅底。
  
  “回、回皇帝大老爷的话,这诗是、是小的跟几个同学堂的一起编的……”一句话说不完整,下面的小儿双腿夹紧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尿了裤子被上头的人看见了。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务正业,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没有谁指使,就是街上贴满了告示,小的就撕下来拿去学堂,然后照着书本问老师那些字的意思,然后就编了……”小孩子说着,有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分明就是那张告示。
  
  挥一挥手,老皇帝命一旁的温公公将那告示拿来,随即大致看了几句,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大胆……咳咳咳咳……”一边拼命地咳嗽,一边又用手死死地抓着龙椅上的扶手,老皇帝的眉头紧皱,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差了许多。
  
  “皇上息怒呀,要查出究竟是谁写的告示,谁贴的告示才是当务之急呀。”这时,一旁的温公公忽然开了口,细细的嗓音在大殿上分外突出,而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提个醒儿。
  
  “温采,把这告示……”深呼一口气,老皇帝握着那告示的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把这告示给我毁了,查这件事情得事儿朕亲自来……”
  
  “不用了。”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闷,也击断了老皇帝的话语,一身紫衣的少年突然推开了议政殿的殿门,随即便慢慢迈进了殿内,“皇帝陛下,你要为我白家老老少少七十二口人偿命,连同我娘,我弟弟,我爹,以及我。”
  
  “你……来人啊……大胆……你是何人……”一听到“白家”,老皇帝忽然慌了起来:“来人啊!!!!!”
  
  “外面的侍卫都被我调走了,你喊也没有用。”那少年走一路,身后便是一路脚印,却带着血一般的颜色。
  
  “你……你究竟……”
  
  “在太子别苑潜藏了那么久,不拿到一块儿半块儿令牌什么的,岂不是一大讽刺?”说着白樱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慢慢伸向前方,“告示是我写的,太子和剩下的几位皇子也都已经被我杀了,现在轮到你了。”
  
  “啊啊啊啊——”殿内,跪在地上的小儿大叫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龙椅上,老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紫衣少年手中拿着的几颗人头,虽然模样模糊不清,可是常年不见这种场面的老皇帝眼珠子已经快瞪了了下来,而当他听到那人所说的话之后,竟颓然从龙椅上站起。
  
  殿外安静得没有半分响动,那昏迷的小儿依旧倒在地上,一旁的温公公则害怕得躲在了一根柱子之后,甚至忘记去搀扶那老皇帝。
  
  嘴唇抖动了半晌,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老皇帝却一个音也没有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BG第一卷完成了,哈哈哈哈~~~~~~




25

25、第 25 章 。。。 
 
 
  礼部尚书被刺的消息在京城传开,闹得沸沸扬扬,易老夫人赶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寒风凛冽地吹着,除了一盏盏琉璃一般的灯笼在这冰凉的夜里散发着光和热之外,再也察觉不到半点皇宫之内的动静。
  
  老宰相生前的时候,易老夫人还偶尔会被一同请进皇宫赴宴,那时候的景象热闹非凡,而没想到才过了短短数月,情况却生出如此多的异端。
  
  一顶暗红色的轿子停在了皇宫门口,轿子上走下来一位布衣妇人,乍看不甚起眼,但是走进那皇宫门口,侍卫们便纷纷认出了这张熟悉的面孔——前宰相的夫人。
  
  说明了来意,侍卫门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同情的神色,随即一个侍卫首领便命人去禀报给皇宫里面的人。
  
  易老夫人在皇宫门口等了一会儿,风萧瑟地吹着,她原本就有些破败的身体这时也不免被寒风侵袭,一时忍不住,便咳出了声响。
  
  “老妇人,您还是先进轿中等吧,这天儿冷,风大,您身体不好。”侍卫说着,皱着眉头打算搀扶着那立在寒风中的老夫人,打算将她扶回轿中。
  
  想来进宫当侍卫的,真正家境好的并没几个,包括这边的侍卫们大多也都是为了生存而离开了家乡的老父老母,也有很多已经多年没见着儿自己的家人了,也因而看到现在面前这一心惦念着自己儿子的老夫人,他们大多都心生感慨。
  
  “没事儿,老妇我就指望着见我儿了,这点儿风也算不得什么。”勉强地摆了摆手,易老夫人朝着紧闭的宫门望去,朱红的门高达数丈,倒是和以前一样庄严。
  
  “可是……”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其他的侍卫,他们脸上也都是一脸的叹息。
  
  这时,朱红的宫门又再度打开。
  
  易老夫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而从那宫门中走出的,并不止先前去通报的那个侍卫,还有皇上新宠的贤妃,以及一个被众人抬在藤椅上的礼部尚书。
  
  “我儿!!”一声哀痛的哭声,易老夫人不顾一切地扑在了那躺在藤椅上的礼部尚书,随即眼泪像决堤了的河一般,甚至忘了向贤妃请安,“我儿啊……你可曾记得对娘亲说过什么呀……你怎能如此弃娘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要娘亲怎生活的下去啊……”
  
  因为太过悲痛,易老夫人一边哭着,声音竟有些嘶哑。
  
  微微叹息,一旁的贤妃看着易老夫人的模样,也不介意礼节问题,反倒开始安慰起了易老夫人:“姑母莫要伤心,堂兄并无大碍,只是会昏迷一阵子。”说着她又拍了拍易老夫人的背为她顺气。
  
  听到贤妃的话,易老夫人又望向躺在藤椅上的易雪寒,怔了怔,眼泪落得更厉害了:“贤妃娘娘不用劝老妇了,老妇我知道您也是好心,可是……”
  
  “姑母,堂兄中的那一剑,刺偏了。”一边说着,贤妃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一块儿碎玉来,那玉通身火红,可红中又带着雪白的斑纹,如同云与霞的交织,“这玉当时就挂在堂兄的胸前,刺上玉,剑锋就滑开了。”
  
  “什……什么……”看着那奇特的玉,易老夫人的眼中带着震惊,因为很久之前,她曾见过皇帝交代前宰相要亲自将这块儿玉送往太子别苑,为太子辟邪,“这……天蚕火玉怎会在寒儿身上……?”
  
  “这个谁也不清楚,但是因为堂兄救了皇上,所以皇上便说此玉就送给堂兄,还答应堂兄隐退。”将分裂成两半的玉放入易老夫人的掌中,贤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隐退?”手中的玉带着微微的热气,好像是一颗活的心脏一般,易老夫人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手中的玉上。
  
  自小看着易雪寒长大,他有多么听话温顺,最清楚的人莫过于自己,而这次,竟然会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便直接做了这样的决定,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这是易老夫人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旁的贤妃以为易老夫人真的是在纠结易雪寒隐退一身,便立刻解释道:“堂兄在遇刺之前,便嘱咐本宫,如果他大难不死,就请我向皇上请命让他隐退,若他不幸仙去,便求皇上将他的骨灰洒于御花园的莲池中。”
  
  “这孩子……”叹了一口气,易老夫人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然后慢慢便跪在了贤妃的面前:“多谢皇上的隆恩,也多谢贤妃娘娘相助。”
  
  “姑母,使不得。”一见易老夫人下跪,贤妃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没什么使不得,您是君,老妇是臣,这礼却也是再使得不过,再加上若没有贤妃娘娘的帮忙,显然我儿也必不能得此厚遇。”
  
  “姑母千万别这么说,本宫自小受姑父与您不少恩遇,又得堂兄在朝中多方帮衬,若非如此,今日也定然不能长享帝恩。”伸手将老妇人从地上扶起,贤妃微微一笑,又从广袖中掏出一些银票,“这些是本宫的心意,不多,但还望姑母能够收下,皇上也已经命人将赏赐送进了尚书府,堂兄隐退之后,日子也必无忧,只是堂兄在世的消息,姑母切莫张扬,以免多生事端,其中的缘由本宫也不必细解,但于国于命,都无弊端。”
  
  “老妇记下了,多谢皇上厚爱和贤妃娘娘的教诲。”
  
  这一年的冬天,大雪来得格外地晚,却也来得长久,而所谓的红白喜事,在这一年几乎也都是连着一块儿,譬如前宰相过世,宰相公子以及宰相侄女便进了朝入了宫,又譬如皇帝一夜连丧五子,却又失而复得一个更加丰神俊朗的儿子。
  
  飞雪萧萧,天下齐哀,举国行丧,万民戴孝。
  
  银装素裹中,一堆浩浩荡荡的人马闯进了百花堂,准备按照皇帝的命令将百花堂判满门抄斩,可是等到去抄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整个百花堂已经变得空空如也,而这消息到宫中,大怒的皇帝几乎气绝,只能将所有的气出在了白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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