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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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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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唯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她:“医不了?”
    楚云熙点点头,转了话题:“太子怎会和你如此熟络?”
    “小唯只是曾在路上和太子偶遇过几次,听太子说过些长公主和皇后的往事,也许太子把小唯当做了朋友,今天才会到牢外相接。”小唯低眉顺眼,声音略带暗哑的回道。
    “以后尽量避开太子。”楚云熙提醒道。
    “是,小唯记住了。”小唯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
    “那个张氏?”楚云熙擦了擦额上的汗,觉得马车内太闷,把一侧的窗往上推开了一半,才松了口气。
    “张氏让人来请过我给她问诊,只是郁结于心,食欲减退,并没什么大碍,后来她常让人请我入府闲坐,才熟悉了些。她心性单纯执拗,而且痴恋至深,已成心病。今次应该是来找师傅的,大概是为秦公子待她冷淡一事,想请师傅帮忙吧。”小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
    “我又能帮她什么?”楚云熙轻笑了起来,突然想到那个死了却害的小唯入狱的青奚县主,不知又是怎样一段故事,但结局却是一尸两命的悲剧,肚中胎儿又是何其无辜?楚云熙摇了摇头,说道:“情之一字,害人无数。”
    “师傅为何有此言?小唯觉得爱上一个人便是一种幸运,若是那个人恰巧爱你便是一种幸福。”小唯有些羞涩,但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爱情有自已的见解,并不如楚云熙般悲观。而且也知道楚云熙的身份,二人又年龄相差无几,小唯曾经一人孤苦无依,后来遇到楚云熙,救命授医之恩铭记于心,心里也早已视楚云熙为亲人,有些话便能随心说出。
    “小唯有意中人了?”楚云熙调笑打趣。
    “还没有,但小唯相信终有一天会遇到的。”小唯语气坚定。
    “要是真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只是我怕不能为你操办婚礼了。”楚云熙笑了笑,随意说道。
    “师傅,真的医不了?我们还可以去寻别的名医来诊。”小唯说着伸手右手三指想给楚云熙把脉,楚云熙静静的看着她,小唯便把手又缩了回来。
    “小唯,我不想死,我还有许多事情想去做,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楚云熙闭着眼睛。她死过一次了,所以更想活,可有些事不去做可能活着也良心不安。
    小唯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一个知道自已无药可解的人,而且是在年华正好的时候就要死去,别人无论劝说什么,似乎都显的有些虚假。
    泽恩街落花巷,昔日的状元府,三辆马车停了门前。
    楚云熙领着下车的众人进去,看着荒芜空旷的状元府,摸了摸鼻子。她有大半年没来过状元府了,自她成亲搬离后也只留了二三个粗使下人打理,没想到如今的状元府野草树枝横生,荒废到没有半点烟火气。
    “这状元府也快成空府了。”楚云熙自嘲一笑,她带着太子和小唯及张氏,还有一大批的随从,好似突然闯进了一副寂静透着颓败水墨画成的景物中一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楚云熙便招呼众人直接向书房而去。
    刚到双门大开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等了你好久,总算回了。”依旧一身黑衣的二皇子,坐在书桌旁,手拿一把小短刀,削着一根木枝,他面前桌上还有不少削尖的檀香粗细木签。
    “二弟这是在做什么?”太子走上前几步,看着他面前的乱木棒好奇的问。
    “串肉烧烤。”二皇子冷着脸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今要烧烤?”楚云熙走近,拿起一根削好的木签,笑着点头,木签削的光滑适宜,而且削了这么多,难得他有这份耐心。
    “当初你把什么烧烤说的那么好吃,还说做时叫上本王,结果还是本王今日来找你才知道的,别忘了你在边境收集那些胡人调料时,本王也出了力的。”二皇子皱着眉,嫌弃的看着楚云熙,似乎楚云熙就是个不守诚诺说空话耍人的骗子。
    楚云熙还嫌弃变成话唠的二皇子,扶额说道:“就你一个?还有人呢?”
    “萧逸臣生火,林弃备菜,史则监工,那李默还不知跑哪去了。”二皇子说到后来,一撇嘴,手一用力,枝条成二截了。
    “呃,李默我派他帮我办事去了,你们先准备者,太子要是有空也留下吧,等会我们烤东西吃,人多热闹,小唯去洗漱下,我带张姑娘去后院看看。”楚云熙说完看众人无议异,便领着张氏先走了。
    才刚九月,府内各处却草枯树黄,落叶满地,楚云熙看着这些想起往昔,心中有几分伤感,她带着张氏去了她往日常去的亭内,刚用手绢擦拭干净凳上灰尘,正准备招呼张氏坐,忽的一声急促的‘依乌’啼叫,一只似鸟的黑影厉叫着朝楚云熙俯冲了过来。
    楚云熙身后站着张氏,所以她下意识用手臂挥挡,那只鸟被她手臂挥到亭柱上下落了一下,尖叫几声又飞走了。但楚云熙却看清了那只鸟,全身黑色,叫声响亮,竟然是只乌鸦!
    楚云熙拧眉,看着还在头顶上‘依乌’‘依乌’叫唤的乌鸦,不作理会,看了看受到惊吓的张氏道:“乌鸦生性凶残,让张姑娘受惊了,张姑娘有事找我?”楚云熙心情不好,直接开门见山。
    “是的,这是我弟弟从青州寄来的书信,托我给您的送来,还说,您看了就会明白,会帮我的。”张氏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头上盘旋不去的乌鸦,在苍凉响亮的‘依乌’声中,颤抖的递上的是红漆的密封信件。
    楚云熙接过,打开后来回翻看了里面几页纸张,才道“这信里让我相助于你,只要张姑娘配合,事情还是能成的。但我还是想劝劝张姑娘,何必如此执着?”
    “只要表哥愿意回到我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他娶我是他十年前的承诺,如今却待我如陌路人,我不甘心。”张氏闺名张玥,青州节度使张文甫的独女,出身富贵,家中也只此一女,自是宠爱有加,自小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是青州有名的大小姐。
    楚云熙听她最后说的那句‘我不甘心’,认真的看了看张玥,却没告诉她,她弟只是想让张玥能在秦家主事罢了,而且说的方法根本没顾及张玥秦家妇的身份。不过毕竟只是利益之交,楚云熙也不至于情浅言深,来劝这个已情令智昏,病急乱投医的女子,所以并没有提醒她,她这弟弟毕竟只是同族领养过来的,她要博的却是后半辈子的幸福,用一切来赌秦珏能回到她的身边。
    “我以后会主动联系你,你配合行事就可以了。张姑娘受到惊吓,要不我派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张玥也正有此事,事情即已说明,而且得到楚云熙会想帮的话,便已足矣,便忙道:“多谢候爷好意,我也带了随从的,自已回去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楚云熙点了点头,以她现在的身份也无需亲送人出去。头顶的乌鸦不知何时没的踪影,楚云熙面无表情的顺着青石路向后院而去。
    乌鸣庭中,以戒凶灾,难道会有何事发生?楚云熙一路思索,到了后院看到雨中支了个小棚,棚内架了个长炉,旁摆了不少待烤的东西。萧逸臣和林弃在小棚中已开始烤了起来,林弃忙着翻转,怕烤糊了,萧逸臣小心的控制着炭火,史则一手酒,一手拿着毛笔蘸料,在烤的已出香味的肉上乱抹一气,二皇子臭着张脸鄙视的看史则,要夺他手中的毛笔,太子笑看着他们,帮小唯用木签串要烤的食物,几人笑闹成一团。
    楚云熙见此一笑,罢了,先去烧烤美食,如今大家聚在一起便是种幸运,先过好今时今日才是,谁能料得明日会发生什么?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第28章 韶华正好

九月九,重阳佳节,华夫人在芙蓉院设宴,邀的都是风流才子,来的都是俊俏儿郎。
    楚云熙带着秦珏和史则到场,二皇子亲自出来相迎。芙蓉院巍峨三层,高檐画栋,雕凤琢花,楼内金壁辉煌,才子艳姬,莺歌燕舞,风光旖旎。
    一行人进去,引来无数目光,众人变得安静下来,目光追逐于那前面的三位,穿着茜素青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罗,衣袂飘飘的青衣侯楚云熙居中;左边是二皇子皇甫泽,现在的他已住进自已的武王府,有权有势还没娶王妃的他已成为京城贵女争相抢夺的目标,其炙手可热的程度使新建的王府门前总有无数可疑的马车软轿来来回回,他穿的是以暗金线织绣五翟凌云花纹的墨色弹花暗纹锦服,这身衣装冷酷霸气的像是来错了地方;右侧稍后半步的是穿着月白色的云纹绉纱袍,外罩逶迤白梅蝉翼纱,便是俊美无俦的秦珏秦公子。三人一同出现,就如日月闪耀,光芒万丈,照的周围方圆三尺无人靠近!
    几人在众视线下淡定的向二楼阁间走去,楚云熙神情淡然目不斜视的走路,皇甫泽带着冷酷的表情并行,秦珏神情温和,嘴角勾着淡淡笑意。只有后面精心打扮穿了一身云霏妆花缎织海棠锦衣的史则,顶着压力,在众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下,流着冷汗,同手同脚的上楼。
    楚云熙在楼梯上侧身淡淡扫过楼下,楼内薄纱舞女翩翩起舞,丽装侍女翩跹穿行,而让楚云熙有几分惊讶的是是舞女踩着的那个舞台,竟然能够上升下降。楚云熙看着那舞台正欲侧身问身旁二皇子那舞台是谁设计时,身后的史则轻轻往后拉了拉她的衣服,她便只好慢了几步,装作欣赏楼内随处可见的诗词。
    芙蓉院内各处诗词缠绵悱恻,楚云熙楚云熙淡漠的看着,这些诗句或悲或感,有全有缺,新诗旧词,布满芙蓉阁中,楚云熙目光粗略略看几首。风流才子多爱青楼狎妓,或许是风尘女子的风情才艺最惹那类人怜爱,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良辰美景,吟诗作赋,红烛罗帐,一夜风流,*荡魄之后自然能出不少妙词。
    楚云熙停在二楼走廊旁,依栏回望,楼下众人刚刚还小声观看议论他们一行人的几个立刻噤声低头,皇甫泽和秦珏都用目光扫了他俩一眼,便继续在前面慢慢的走。
    “他们好像被你吓怕了,这群纨绔,治一治也是长记性的嘛!”史则有些得意的说。
    楚云熙没搭理他这话。前几日,楚云熙邀秦珏和长公主一块乘船沿江一日秋游,遇到几个闲得无事的公子哥在高声谈笑,偏偏说的就是他们三人的事,各种瞎编乱造,表情幸灾乐祸,言语猥亵下作,结果被楚云熙撞了个正着,当时二船一前一后相隔不远,楚云熙面无表情,直接令侍从给那些纨绔的船底给凿了,那些纨绔公子,从来锦衣玉食生活滋润,那经过这情形?吓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各种痛哭流涕磕头求饶,楚云熙一言不发,就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船人慢慢被江水淹没,一船人在九月份的寒水中扑腾,无喜无悲,如看一群畜生在临死前挣扎。若不是长公主下令让侍从把那些人拉上来,估计当时真的会死人。不过那些人刚惊吓颤抖未定就被捆绑押到了皇上跟前,再被告了一状,说几人言语无德,搬弄是非,更扯到是其父母长辈无教养或授意所为。皇上问明事因后果然大怒,把其中几个因祖荫谋了小职的小子罢免官职,还连累到举荐人罚俸,又赏了他们每人几十巴掌才让甲士给送回各家去,据说那些人中有个被吓病的卧床不起,这一下京城那些公子哥长舌妇都收敛了些,不再多嘴胡言天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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