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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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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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来的?”
  
  谢流芳问了,他只能老实说:“阎肆给的,说有安神功用,你最近心情低落,应该有用处。”
  
  谢流芳阖上香盒:“借花献佛?人家一片好心,你自己收着。”
  
  赵珩心道,总不能说是自己从阎肆那儿抢来的,但倘若谢流芳不收,又全无意义了。
  
  “那就算你替我收着,帮我保管,好不好?”
  
  谢流芳抿唇笑了笑,显然知道他的用心,略一沉吟,便将香盒收在怀中,轻声道:“好。”
  
  赵珩心中大悦,趁人不注意,又握住了谢流芳的手,拇指轻轻在他细腻的手背上抚摩,好像在把玩一块质地上乘的软玉。
  
  谢流芳没有挣脱,任他温暖的手掌攥着不放,直到捂出了手汗,也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绿草,温顺、安静,仅仅是白皙的脸颊上透出些难以察觉的粉红。
  
  夏风掠过,就将掌间的手汗吹散了,十指又毫无间隙地纠缠在一起,似乎在编织一段缠绵的秘密。
                  chapter 20
  散学后,阎肆牵头,四个人下山去了笑眉馆。
  
  司瑾还是闭着着眼睛胡乱摸牌子,赵珩还是乐于尝新鲜,傅阳还是挑眼熟的,阎肆还是腻着红澜。
  
  口味没换,但四个人好像都不怎么起兴。
  
  稍一琢磨就发现问题出在阎肆身上,往常他都是玩得最火辣的,想尽办法折腾红澜,只要红澜那软软的求饶声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熏心起来。
  
  但阎肆今天有些慵懒,反而叫红澜主动挑逗他,红澜敞着衣服,一身白肉贴着他轻轻磨蹭,湿漉漉的舌尖勾着他喉结,阎肆依旧不动如山。红澜以为这是阎肆的新花样,认命地咬了咬牙,扭着腰,蹙着眉,一边抓住阎肆的手抚摸自己的大腿根,一遍贴住阎肆的耳垂轻喘:“阎公子……你欺负我……”
  
  阎肆勾唇一笑,捏住红澜的下颔,端详他荡漾如水的眸子,正要吻下去,却听到旁边一声细细的尖叫。
  
  一看是傅阳乐呵呵地抱起了绿云相公,还不让他羞赧地遮脸。司瑾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上楼?”
  
  傅阳眨眨眼,看似急色:“今日你笑话也罢,我就承认自己定力差又何妨,有绿云这样的尤物相伴今夜,死在床上也甘心啊。”
  
  傅阳人不算高大,但抱着绿云这样纤细的身体却一点不吃力,等人走上楼梯,消失在二楼回廊了,阎肆才将目光收回来,狠狠咬住红澜的唇,不顾他的挣扎,吻了一嘴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阎肆也上楼去了,留下司瑾和赵珩还在大堂喝酒。
  
  比起司瑾怀里磨蹭着的,赵珩身边那一位相公倒是端正地坐在一旁喝酒,面孔很生,像是新来的,不似馆里那些手段用尽的小倌儿搔首弄姿,浑身上下秀气干净,装扮体面,倒有几分君子风度。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伺候的是赵珩,不想被司瑾问了名字,恭敬的伏了伏身,用手指沾点酒水,在桌上写了个“月”字。
  赵珩温柔地捏住他的手指,对司瑾道:“他叫月清,小时候家里变故得了病,不能说话。”然后赵珩又说了些月清的身世,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之类的,都是他方才与月清交谈时说的那些。
  
  司瑾听着,神情也有了些怜悯,这样的人,恐怕只要身世好一些,都不至于沦落到男娼的地步。他不过一问,怀里的人却不依了:“司公子好讨厌,搂着人家,心里却想着月清。”
  
  司瑾笑着拍拍他:“哪有,我心里向来只有你一个。”
  
  怀里的相公也不争了,脸上立刻挂出几分羞涩,笑着喂了司瑾一杯酒。
  
  欢场里作戏,往来多如是。清明的人,从来不会弄假成真。
  
  许是月清在这烟花之地显得有些出尘,赵珩待他有些不同,不是搂在怀里逗弄,也没有言语轻薄,两个人静坐斟饮,月清在桌上写字,赵珩都认真看着。偶尔被月清的姿色晃了神,却顶多是捉过嘴唇吻一会儿,便不再深入了。
  
  司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捉摸不透,借着喝高的劲头,敲敲赵珩面前的桌子。
  “我看你很久了,到底装什么斯文?”
  
  赵珩笑得不明所以:“怎么说?”
  
  “你别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就打算和月清相公对坐到天亮啊。”
  
  “有何不可?”
  
  司瑾失笑,指着他:“你不正常。”
  
  “嗯?”
  
  “阎肆说得没错,谢流芳还真是个毒……”
  
  赵珩不料他会提到谢流芳的名字,心里莫名一跳,又遮掩似的抿了一口酒,理所当然道:“今天月清第一回接客,我总要待他温柔些,你不要多想。”
  
  一听这话,司瑾大笑起来,还指使怀里的小倌一起笑话赵珩。
  
  赵珩同他们出来玩过好几回,次次都挑新鲜的,不重味,越是羞涩不经事的,他越是玩得兴起。现在赵珩又说这话,如何让人觉得不好笑?
  
  “行,我不多想……你自个儿慢慢做你的柳下惠。”说完,司瑾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被身边小倌儿搀着上楼。
  
  堂里只剩下赵珩和月清。
  
  月清自然知道喝完酒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眼神不禁有些慌乱,甚至不敢去看赵珩的眼睛。等到赵珩再次握住他的手,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不料,赵珩只是塞了一张银票给他,柔声道:“你是世间少有的明珠,不该遗落此地。”
  
  小王爷这话着实夸张了,虽然月清确实有清雅的姿容,不似馆里其他人的媚俗。也未必达到“世间少有”的程度。
  只不过在第一眼看到他清冷的目光,又得知其身世后,脑海里忽然闪现了另一个身影。似真似假的,就对月清多了几分怜爱,更不忍像对待一般小倌那样对他。
  
  即便知道落在风尘里,月清在劫难逃,赵珩也不希望自己去做那第一人。
  
  放下银票,赵珩扶着月清的肩膀站起来,扫了一眼这楼里灯火辉煌的场景,转身走了。
  
  天熹山虽然不算高,但从笑眉馆到书院也颇有一段路程,赵珩推开书院后门时,估摸已是子时。
  
  一路摸黑回到寝院,发现隔壁房间一片漆黑,一盏灯火都没有。便转头又摸到回廊,往东院池塘方向去。
  
  此时谢流芳正扶柳而立,静静垂着眸子,看荷塘映月。
  
  怒放的荷花卷着露珠,沁出些潮湿香气,耳边树叶轻响,蝉鸣慵懒,真正是深夜里最静谧的时辰。
  
  早个把月,子时都是谢流芳睡得最熟的时候,只是这些时日,习惯了每到深夜与那人在这单独见面,相偎一会儿,也就一个时辰的工夫,说些有趣的、缠绵的悄悄话,被他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竟比入梦的感觉还要踏实许多。
  
  下午散学的时候,看到他与司瑾那三个一块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几时回来。自己还是照着原来约定的时候在这等。
  
  等着等着就被一片荷塘月色抓拢了心神,沉沉醉在夜色里,醒不过来。
  
  直到猛然间被一个人抓入怀中,还没来得及惊呼,脸颊就被亲吻了,熟悉又温柔的感觉。
  “这么晚了还在这,是等我?”
  
  谢流芳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没有,睡不着,出来走走。”
  
  赵珩张嘴含住他耳垂,又用舌尖勾着逗弄,濡湿燥热的感觉从敏感处传来,激得谢流芳轻颤一下,偏偏耳边那人还不放过他,沉着嗓子说:“撒谎。”
  
  谢流芳也不反驳,索性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盖住情绪,任小王爷温热的唇舌沿着他颈线游走,最后没入锁骨,留下暧昧的痕迹。
  
  谢流芳舒服地轻叹一声,反手抱住赵珩,抬头仰靠在他肩窝里。
  赵珩笑着含住谢流芳柔软的嘴唇,迷恋似的辗转吸吮,又用舌头顶开他牙关,在其中兴风作浪。好像纠缠起来尽是甘甜滋味,反复交换着急促的呼吸,热气酒气熏得谢流芳阵阵发晕,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窒息一样的拥抱缠吻中,只胡乱挂在赵珩身上,身体愈来愈轻软,像是要融化一样。
  “你喝酒了……”
  谢流芳眯着眼,原本出口该是冷漠的责问,这会儿也成了轻柔的嗔责,细细的喘息拂过赵珩的面颊,陡然使他下腹如临火烧,哑着嗓子道:“跟司瑾他们喝了一点……你不喜欢,下次不喝了……好不好?”
  谢流芳微微笑开,主动贴在赵珩耳边,轻声道:“没有不喜欢……”
  
  仿佛羽毛撩过心尖,赵珩借着酒劲将人扣紧在怀里乱吻,一边心急火燎地解开谢流芳的腰带,沿着他腰线一路向上摸索,所到之处一片细滑,却惊得谢流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赵珩望着面前这双美丽慌乱的眼睛,感觉灵魂都要被他吸走。
  “你……”谢流芳抿着唇,忽然躲开了他的视线,没有推开赵珩,却依旧扣着他的腕不让他继续动作。
  
  小王爷知他羞赧,只能继续对着那两片甘甜柔软的红唇攻城略地,等他放松警惕,才一把挣脱,反而抓住谢流芳的两只手,反剪在他身后。
  谢流芳不妨他暗算,挣扎几下却发现只是将衣衫磨蹭得更加敞开,更是心有不甘。
  “你……你放开……”
  小王爷此时卸去温柔的伪装,勾唇坏笑:“不放,我舍不得放。”
  十足市井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急色样,视线反复流连在谢流芳白皙的脖颈和胸膛,恨不能啧啧惊叹。
  大流氓笑得很得意,低下头,自下巴一路向下噬咬,察觉到谢流芳的惊喘和颤抖,便就着那处使坏,尤其胸前诱人的两点,反复被赵珩吮吻□,谢流芳咬紧牙关还是呻吟出声。
  
  “嗯……别……别这样了……”
  
  见谢流芳眼里润出了水色,赵珩才松了口,爱怜地啄了啄谢流芳的唇,默默将人锁在怀里。寂静的荷塘边,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都在喘息,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水深火热。
  谢流芳紧紧攥着袖口,靠在赵珩怀里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意外赵珩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而赵珩则闭上眼,深深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荷香,试图让自己快速镇定。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汗液都快被夏风蒸干,耳畔的呼吸才渐渐变缓。赵珩不禁庆幸地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埋入谢流芳颈窝。
  
  好在尚且清醒……
                  chapter 21
  起初小王爷日日犯困,那三个还不明所以,当他是受不了南方夏日的燥热。后来偶然发现谢流芳竟然也在马球场连连打哈欠,又结合那天在笑眉馆的事,心中便有了数。
  
  三人聚在凉亭里闲聊,都暗叹赵珩好手段,谢流芳那样的人竟也能着了他的道。
  
  傅阳说:“这对谢流芳可是好事。不说他宋繁的亲叔叔是户部尚书么,谢流芳一跟他,仕途名利哪样都有啊。”
  
  阎肆笑他单纯:“京城那一票王孙公子,哪个是好东西?就谢流芳的性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傅阳蹙眉:“虽然我们几个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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