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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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自重-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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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季楚看着却也不敢再挡,早在王爷抽第一鞭的时候,柳清澄就示意他们不要上前。王爷亲自执鞭抽打,他们上前阻拦只有死路一条,少爷的处境也只有更糟。

    可这一鞭子却是往脸上去的……

    “这一鞭,定的是失仪之罪。不知道柳院士对这三条罪名可有异议?”

    柳清澄被这三鞭抽的早就疼的说不出话,却还是咬着牙嘴硬道:“前面两条,下官是不认的。不过这最后一条……”柳清澄顿了一下,扯出一丝自嘲之笑继续道:“在这最后一鞭之后却是认了。不能以潘安之貌侍奉王爷,却是失仪。”

    李沁听了这话,又想起远在边疆的那人。一股无名之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执鞭又是要打,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王爷!鞭下留人啊。皇上急召呀。”

    黄公公气喘吁吁的跑到李沁马下,行了礼又道:“王爷,皇上请您速去御书房。这外边的事还是交给咱家吧!”

    李沁心有不甘的把鞭子甩给了衡祺,然后重新调转方向朝着宫门策马赶去。

    “多谢公公出手相救。”季楚对着黄公公作揖弯腰,顺手塞过去一块银子。

    黄友德掂了掂,少说也有十两。脸上也便带了几分笑意“哪里是咱家的功劳,却是皇上听到动静,才命咱家……要谢得谢皇上”

    “公公,谦虚了。皇上仁慈,我家少爷自然铭记在心。可公公也该谢。要不是公公的传话,皇上又怎么会听到风声?”

    季清在一旁看着季楚和黄友德的互动,心里不由的又气又急。心道:公子都伤成这样了,不赶紧回府找郎中医治,却在这里跟个宦官闲聊。

    黄友德似是知道季清心中所想,对着柳清澄又道:“还请柳院士在这里稍等片刻,皇上已派了马车,太医,稍后就到。”

    柳清澄此时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季楚忙道:“有劳公公了。”

    “哪里,哪里。”黄友德和季楚便这么你来我往的聊上了。

    相比之下,此时的御书房却是寂静无声,李沁单跪在地,皇上只冷眼瞧着并不开口说话。等到李沁以为空气都已经凝结的时候,皇上才不紧不慢道:“凌王好大的动静啊!”

    “臣弟不敢!”

    “不敢?”皇上的眼眯成了一条线,手里把玩着一个羊脂玉的鼻烟壶。“宫门之外,公然殴打朝廷命官。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沁咬唇不语,只是把身体挺得更直。

    “你可知道你打的是何人?”

    “臣弟知道!”

    “知道还打?”听了李沁的回答,皇上倒是一笑。

    “就是知道,才打的。”李沁回答的不卑不亢,皇上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深。

    “好!不愧是朕的十七弟。”

    叫自己十七弟而非凌王,李沁知道皇兄已经是气消了。

    “不过……”皇上话锋一转“朕要你明日去相府登门道歉,你可服?”

    李沁皱了皱眉头道:“臣弟不服,不知……?”

    “因为朕打算授柳院士采药使一职,替朕南下寻药炼丹。十七弟这三鞭下去怕是不仅伤了柳院士这个做臣子的心,更是伤了柳相这位老臣的体面。如此一来,朕怎么放心让十七弟随行保护朕的采药使呢?”话已至此,相信自己这个十七弟不会是个糊涂人。

    南下?听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李沁眼眸一亮,皇上的话音一落,便立刻回道:“臣弟明日必定登门道歉,负荆请罪去。”

    “如此甚好,修之快点起来,朕要与你好好下一盘棋。一年不见,不知道你棋艺有没有长进。”说着上前亲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李沁。

    “皇兄的棋力,怕是我脱了鞋追赶也赶不上的。一会一定要让臣弟一二。”

    “你看,才在边疆呆了一年。就开始说这种脱鞋追赶的俗话了。朕的那个出口成诗的修之哪里去了?”

    一来一去,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 

 4登门谢罪(一)

     

    柳清澄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了最新章节。太医说,鞭伤本是无大碍的。只是柳清澄本身带有寒疾,时值冬日,正是寒疾发作最猛烈的时候,凌王的这三鞭无疑就是雪山加霜。所幸的是,这几年一直调理的不错。底子是不差的,再加上救治及时。性命是无忧的,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却是不好说。

    寒疾?柳慎之听了太医的话,倒是一愣。他却是不知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要罚柳清澄而停了他的马车。怪不得,马车里总是要铺上厚厚的羊绒毯,放上三四个暖炉。原先柳慎之只是一味的觉得这个儿子太过娇气和奢侈。竟没有想到……

    “老爷!茶凉了。”柳忠言看着自家老爷端着茶杯,却也不喝。眼神定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慎之收过神来,放下茶杯,也放下在人前的威严,缓声道:“忠言,我竟不知道他有寒疾。”

    这话里的自责之意,柳忠言自然听的出来。他重新沏了一杯茶递给柳慎之,劝慰道:“少爷四岁便去了云顶观,去年才下的山。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长,寒疾也没有发作过。再加上,老爷你又一直忙于政务,有些事情自然也是无暇顾及的。”

    这样的话要是换一个人听,也就顺意安心了。可是柳慎之听着却不是个滋味,他究竟对这个儿子尽了几分心意,自己再清楚不过。

    还记得当年,季然领着柳清澄到自己面前时,四岁的柳清澄用热切而又畏缩的眼神看着自己,怯生生的唤了一声“父亲”,然后又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如今想着,那个时候他想说的怕是“我想留下!”吧!。可是当时的自己对他却只有满心的厌恶,自然是乐的季然带走他,哪里还愿意听他把话讲完。只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走吧!”。然后,一别就是十四年。

    十四年……一转眼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

    “当年,老爷只是权宜之计。”柳忠言不想也知道自家老爷在想些什么,可是出了那样的事,莫说是老爷了就连他也是有些怨的。

    “权宜之计?!”柳慎之笑了,“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老爷!”这一声老爷满是心疼之意。

    柳慎之怔了许久,颓然道:“忠言,太久了。久到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个父亲了。我不恨了,真的。已经不恨了。”

    不恨了,却还是有怨,这样的怨总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怎么止也止不住。

    “梆—梆—梆!咣—!”

    外头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柳慎之的思绪也被这打更声打断。听着,已经是三更天了。柳慎之叹了口气道:“我也乏了,你且下去吧。”

    柳忠言退了出去,关上房门转身便看到了院中开的正盛的贴梗海棠。红艳如血中又夹杂着几簇粉嫩可爱。

    心叹道:这花倒真不愧是夫人种的,最是像她。

    只可惜,花开依旧,人却不在。那花开结果,弄儿膝下的憧憬终究只是空梦一场,徒留伤悲。

    柳忠言收起目光,抬脚向柳清澄的院子方向走去。而身后那屋里的灯却是燃至天明。

    翌日,凌王宫门前三鞭责打柳院士的消息不胫而走,散布大江南北。史耀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蹭”的就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忽而拍手称好,忽而大笑连道解气。更是对着京城方向连连作揖。心里充满了对凌王的感激和敬仰之情。

    而史耀光这如此远距离的谢意,李沁自然是收不到的。

    此时,他正听着门人孙楚报告柳清澄昏迷不醒的消息。

    “昏迷不醒?”李沁挑眉,他是知道这些个世家公子都是不禁打的。但是没有想到这柳清澄这么的不禁打,他可是只用了两分力道。

    想到这里语调里便多了几分讥讽之气,“听说,这个柳清澄是个断袖?”

    “是有这样的传闻,虽说是酒后失态,但也真的是在元宵宴上写了首断袖分桃的藏头诗赠给金科状元。在场的文武大臣都是听到的。”

    李沁的口气越发不屑“断袖分桃?如今官家少爷的兴致真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怎的眼里竟又闪过那个人的身影,昨夜见到柳清澄的时候也是如此。心里窜出的一团怒火全发泄在手里把玩的玉扳指上。

    “王爷!”

    衡祺的声音乍响在耳边,李沁这才回过神,却发现玉扳指已经被自己捏的粉碎。

    立在下首的孙楚,不知道自己哪里回错话,得罪了眼前的王爷,惹的他怒火冲天。低眉垂眼不敢再开口说话。

    李沁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正色道:“你拿着我的拜帖去相府,就说我要亲自登门谢罪。”

    孙楚听了这话,先是皱眉,后像是想到什么,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嘴角也泛着一丝笑意领了命退下。

    李沁自然是把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底倒是对孙楚生了几分赞赏之意。此人若是心正,倒是可以留在身边。

    他身边武将多,谋士却少。比如衡祺,虽然说武艺不错,但是明显智谋不足,也不够稳重。

    想着便看向衡祺,看到他因努力控制自己想要说话的**而皱在一起的眉毛,忽想起他那凡事不吐不快的性子,心里不免偷笑。

    要是不让他说,是不是会憋死他?

    “说吧!”

    “王爷真的要去给那个轻浮无礼的人……谢罪?”这“谢罪”二字被衡祺拦截在喉咙口,不细听却是一点也听不到。

    李沁早就料到衡祺会这么问,他神色淡淡反问道:“衡祺,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衡祺抱拳回答:“一年。”

    “一年啊!倒也不长……随我入京之前,黎川都和你说了什么?”

    “将军说……”衡祺想着那话,脸刷的红了起来只觉得难以启齿。

    李沁想着黎川嘴巴里定是不会有什么好话的,可是看衡祺又眉毛眼睛纠结在一起的脸,觉得甚是有趣,便有心为难。追问:“什么话?”

    衡祺咬了咬牙道:“闭上你的狗嘴,睁大你的狗眼,收起你的狗脾气。”

    “噗!倒是像他说的话。”李沁忍住笑又道:“那我今天也送你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懂了么?”

    衡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沁倒也不指望能一句话点醒他,只又说道:“记住黎川说的话就可以了。至于我的话,你就慢慢琢磨吧。”

    “是!”

    等孙楚回府复命。李沁才又吩咐道:“传令下去,把补品装车调一队士兵护送。再叫几个士兵将从漓江带回来的那盒东珠带着。随本王一同前去相府。”

    既然要登门谢罪,自然要让全京城的人看到他的诚意。只是他的这份诚意,那柳清澄怕是承受不起的。

    衡祺听他道要带几个士兵去,脸上这才有了些喜色。

    而柳忠言拿到拜帖的时候,却是苦哈哈的一张脸了。登门谢罪?恐怕……来者不善。

    正在那里琢磨着凌王的用意,就听见小厮来报,说凌王带着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

    柳忠言一听,嘴里满是苦涩味。自言自语着“这哪里是来谢罪的,根本就是来问罪的。”话虽是这么说,却是遣了小厮去禀报老爷,自己则前去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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