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 第20节

　　Chapter　29　纠缠不清（梁睿篇）
　　疲惫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被褥间似乎还留有温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伴随着那温暖的感觉让梁睿有些迷茫。情不自禁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之间，一室沉默。。。
　　对不起。。。温竹。。。
　　“。。。我是个T。。。”“。。。同性恋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我喜欢的是女人而已。。。”“。。。只要她回来，我不会再逃避。。。”“。。。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温竹。。。”“。。。妈，你不会明白的。。。我亏欠她太多，让她失望了太多次。。。”“。。。”
　　和家里摊牌那天，她说了好多这辈子都不敢说出口的话，那一瞬间的如释重负和轻松是从未有过的。。。在那一刻，她曾经下定决心，要等着温竹回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再也不要放开。。。
　　被盛怒之下的母亲赶出家门，梁睿一脸平静的拉着早已打包好的行李走出房间，深深地鞠过一躬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生活了20多年的家。
　　后来她和夏瑜因为合租而相识，明明是自己的理想型，梁睿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任由夏瑜或明喻或暗示的提醒，梁睿始终没有回应。
　　父母那边一直没有松口，梁睿也不急，反正她还在等着温竹回来。姥姥倒是总眉开眼笑的来看她，拍着她的肩膀说她眼光不错。。。梁睿只能无奈的摇头，原来早在几年前，姥姥就认准温竹了。。。后知后觉的那个，永远都是她这个笨蛋。。。
　　上次在医院里安佳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让梁睿不禁皱起了眉。那样严肃的表情，是除了两年前之外，梁睿第一次见。。。
　　“。。。温竹这几年过得怎样没有人知道，我只听说她一直在荷兰。。。梁睿，四年前你们彼此交心，三年前互相伤害，两年前各奔东西。。。我一开始确实是为温竹觉得不值，也曾痛恨过你的懦弱和不负责任。可是梁睿，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温竹吗？你敢说你这几年没有想着温竹吗？你敢说你从未爱过温竹吗？问问你的心吧。。。感情骗不了任何人，梁睿，你们都不够诚实。。。”
　　不够诚实。。。是啊，她一直自欺欺人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麻痹着自己，她不只一次故意提醒着自己忽略温竹的存在，只为了把那个傻瓜越逼越远，直到消失在她的周围。可是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心底根深蒂固的那个人被连根拔起般的痛彻心扉。。。原来还是放不下，原来还是忘不掉，原来还是骗不了自己。。。
　　既然没办法放下，不如就此错下去。。。
　　可是就在梁睿终于想通，开始对着自己和温竹的将来充满憧憬的时候，温竹腰间的纹身彻底把她吓住了。记忆里的温竹不可能会做出这般疯狂地举动，她总是柔柔的笑着，眉眼间也尽是温润的笑意。。。是因为她，只有她会让一向处变不惊的温竹失控，只有她会伤了温竹一次又一次。。。
　　还是控制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梁睿把头埋在双手中，瘦削的肩膀看上去有些令人心疼。独自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暗，梁睿身边的手机不知响了几次，可每回都被可怜的无视。
　　“。。。喂？”“我嘞个去，你终于接电话了。。。”“。。。”“帮我一个忙！”“嗯，说吧。。。”“你没事吧？听着声音不对啊。。。”“没事。”“哦，其实。。。今天明庆（肖涵前女友）要去。。。做人流，我这边走不开，你帮我去接她吧。。。”
　　肖涵说得有些吞吞吐吐，而梁睿虽然没在状态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沉默了半天，就在肖涵以为没有信号打算挂掉重播的时候，听筒那边传来一声虽然不清晰却明显用尽了力气的“嗯。。。”
　　仿佛被人一棍子打懵了，梁睿坐在床上抱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刚刚肖涵说什么？明庆要去打胎？那么。。。孩子是谁的？
　　按着短信上的地址，梁睿赶到了医院，问了护士才知道明庆的手术刚刚结束，现在正在观察室休息。。。匆匆道了谢之后，梁睿转身走向休息室，却没忽略身后的小护士叽叽喳喳的聊天声：“那个明庆听说做的是龙凤胎呢！”“是吗？现在怀双胎的几率多低啊，干嘛打掉呢？”“这我就不知道了，刚才送她来的是个挺帅的女孩，这不，来接的还是个帅T。。。”“啊？该不会是。。。”
　　皱眉握紧了拳，梁睿自嘲的笑笑。。。看，还是不行吧。。。即使你做好了准备又如何？你要温竹陪你一起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么。。。
　　推开紧闭的房门，梁睿一眼就看到那个躺在床上还很虚弱的明庆。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梁睿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
　　“肖涵还有事，我来接你。”拉了把椅子坐下，梁睿把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怎么样？”
　　手被捉住，梁睿顺着那双已经泛起青筋的手往上看，明庆闭着的双眼中划出一颗透明液体，有气无力的轻叹：“这次，是我欠她的。。。”
　　敏锐的把那个第三人称理解成肖涵，梁睿扫了一眼握着自己左手的那双毫无血色的手，轻声问：“为什么呢？你明知道。。。肖涵很爱你。。。”
　　“就因为爱！”听到梁睿的问题，明庆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握着梁睿的手也渐渐用力：“爱又如何？我们会有结局吗？她会娶我吗？”双手垂下重重的砸在床上，明庆的双眼空洞无神而没有焦距：“她爱我，我爱她。。。就是这种被束缚，被鄙视，不被祝福的爱让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梁睿。。。想爱却不能爱。。。这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
　　梁睿沉默了，揪着被角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
　　扶着明庆走出观察室，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梁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却被钉死在原地。男人满脸的焦急和心痛，细心的扶着女孩的腰并贴心的把手中的暖水袋贴近女孩小腹。而女孩惨白的脸上是难掩的痛楚，修长的手绞着护在腹部的衣服，指节因为用力过猛早已泛白，精致的薄唇也被咬出痕迹，额头上更是布满细密的汗珠。
　　梁睿脸上的表情从起初的惊愕逐渐过渡到复杂，再到隐忍，再到漠然。。。
　　她没有忘记这里是妇产科，也没有忘记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症状。。。她更没有认错女孩的脸。。。
　　。。。温竹。。。
　　


☆、下定决心（温竹篇）

　　Chapter　30　下定决心（温竹篇）
　　就着郑森手中的温水吞下药，温竹拿过一旁的暖水袋敷在小腹上才觉得那种蚀骨的疼痛减轻了些。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抬起头，尴尬的对着站在床边仍旧一脸忧色的郑森笑笑：“我没事了。。。刚刚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痛经进医院，而且还是被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送进医院的，温竹的脸上就止不住的冒黑线。
　　“没关系的，我看还是留下再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不放心的试了试温竹额头的温度，郑森郑重其事的建议道。
　　“哈？不用。。。”开什么玩笑，痛经还需要留院观察吗？她可不要继续丢人下去，微微摆摆手，温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我经常这样的，以前都没什么事，顶多忍一忍就会过去了，晕倒这还是头一次。。。”
　　拧起眉满脸不赞同的看向躺在床上还虚弱的温竹，回忆起不久前的那一幕，郑森到现在还在冒冷汗。她就那样无力的倒在自己怀里，惨白的脸色和逐渐下降的体温让他有些莫名的心慌。。。那样胆战心惊的场面他不要再经历，更不希望温竹再疼成那样。。。
　　就在温竹点着下巴奇怪这次的反常时，郑森已经拉住一个路过查房的小护士，一脸严肃的询问着什么。
　　温竹饶有兴趣的看着郑森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恍然大悟，再到最后的羞涩不已。。。
　　那个小护士耐心的给满脸通红的郑森讲解着女人经期的注意事项，然后笑眯眯的对着温竹说了一句令人喷饭的话之后扭头走出休息室。
　　“小姐你好幸福，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
　　眉毛抽了抽，温竹转脸对着郑森，面无表情的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虽然被那句话吓了一跳，但郑森却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伸手抽走温竹手中已经变得有些失温的暖水袋重新灌上热水递回去：“经期中不能贪凉，不能沾累，不能泡澡，不能按摩腰部，不能。。。”
　　“闭嘴！”红着脸打断郑森的喋喋不休，温竹现在觉得自己双颊的温度堪比小腹上的暖水袋。那位护士大姐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啊。。。这些话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的说出口。。。
　　“温竹，刚才我就当你经期脾气躁动，不过以后可不能酗酒了。。。至少要过了这周再说。。。”天呐，谁来让他消失~~~
　　郑森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缩在床上明显不耐烦的女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漠然的眸子，黑白分明却又透着一股复杂的神色。
　　他还记得刚刚与她和温竹擦肩而过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高挑帅气的女生正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是他认识的人么？抑或她认识的是。。。温竹？
　　留院观察了一个下午，温竹在郑森略带怀疑的目光中信誓旦旦的保证没事了，才拉着那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出了医院。就在温竹知道自己是被郑森这家伙送进了妇产科医院之后，满脸黑线的想挖洞把他埋掉。。。
　　经过这次，温竹和郑森之间的关系有了很显著的进展，至少温竹不会再对着郑森露出那种生人勿近的防备姿态，而郑森也收起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渐渐对温竹亲近起来。
　　“喂？”“温。。。”“SUN？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要去中国找你，温。。。我想你想得发疯。。。”“SUN。。。我请你冷静下来。。。”“该怎么冷静？你已经消失三个多月了。。。”“。。。SUN。。。我知道这么长时间没和你联系是我不对。。。”“你和她有结果了吗？”“。。。”“没有？还是。。。”“我不知道。。。”“。。。放弃吧温。。。回来，让我照顾你。。。”“SUN你不明白的。。。”“她爱你吗？”“。。。”“看吧温，连这个问题都会犹豫的你干嘛还要留在她身边。。。”“我爱她！”“你。。。说什么？”“我说‘我爱她’。。。她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还爱她，我就有留下来的必要。。。”“。。。好吧，温。。。我祝福你们。。。”“谢谢你，SUN。。。”
　　挂断SUN的电话，温竹抱着双膝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宝宝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假寐，时不时的抖几下雪白的耳朵。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身边的打火机，微垂的睫毛挡住那双清澈的浅棕色双眸，由于刘海的关系温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晦暗不明。。。
　　还是承认了啊。。。我依然爱着她。。。原来，把一切说出口也没有那么难。。。
　　终于下定决心之后的温竹有些如释重负，仿佛压在胸口将近四年的大石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坐起身心情大好的打开化妆包，里面的化妆品温竹几乎从未动过，虽然没化过妆但还是会一点的。稍稍涂了点睫毛膏和眼影，抹了点唇彩和腮红让自己显得有生气一点，换过衣服之后拎包出门。
　　没有开车，温竹站在公交车站踌躇半饷，最后还是踏上开往梁睿家的公车。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温竹看似平静的望着窗外心里却是一团乱麻，该怎么开口呢？上次那样失态的走了这回要怎么解释呢。。。
　　站在梁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