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花与带子狼作者:罪化 王十一 devilli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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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花与带子狼作者:罪化 王十一 devillived-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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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著,他又举了举手里提著的几个大纸袋。
  “看在我给你的心肝宝贝开心果带了这麽多礼物的份上。”
  
  “我们至少也有两年没见了。”
  客厅里,展开充作折叠床的沙发上还铺著郎斐的被褥,脱去了外套的男人就仰天躺在上面,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则摸索著,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
  郎斐立刻制止了他:“要抽烟去阳台,郎笑在里屋。”
  男人撇了撇嘴,嘀咕道:“你对这孩子还真是好,明明没有血缘……”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再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郎斐已经变了脸色。
  “谈晓生,再让我听见一次,就别想踏进这里半步。”




宝石花与带子狼 05

  “是我不对,说错话啦!”
  被称作谈晓生的男人双手合十做讨饶状,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比刚才认真了一些。
  “说真的,你以为能够瞒多久?我哥只要雇个人,稍微深入调查一下就会知道。”
  郎斐答道:“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谈晓生又笑起来:“想要扯上关系还不容易?你是不知道,你撕掉名片的事传到他耳朵里,他是有多抓狂。”
  “看起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多。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不在三春工作了。”
  郎斐低头叠著傍晚收回来的衣物,头也不抬。
  谈笑生点了点头:“当然,我还知道你正在慢性自杀。一天两份工,加在一起睡不到7小时。就连大哥也骂你是个疯子,还自言自语,问你为什麽不去唱歌。”
  “唱歌?我现在只唱给郎笑听。”
  郎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又反问:“你其实不是刚下飞机,而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吧。谈将臣让你来探我的口风?”
  “半对半错。要是被他知道,这几年我一直背著家里与你来往,你可早就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说到这里,谈晓生忽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郎斐的肩膀。
  “阿斐,我现在非常矛盾。最近几年,大哥他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也越来越接近我妈心目中的样子。我一面希望,与你的重逢可以改变他的生活;却又担心他会伤害你,就像十年前那样。”
  “我只希望,看著小狼平平安安地长大。”郎斐打断了他。
  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这时候,里屋传来了稚嫩的询问:“爸爸,有人来了?”
  还没等郎斐回答,谈晓生立刻应声道:“猜猜我是谁!”
  “谈叔叔!”
  里屋顿时传来一阵被子和衣服的声响,不一会儿,小郎笑就披著一件大衣推门跑了出来。
  “外面冷!快钻进来!”
  不等郎斐皱眉,躺在沙发上的谈晓生立刻将郎斐的被窝拉开一道口子,紧接著小狼就“嗖”地一声钻了进去,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打著哆嗦。
  “爸爸的被窝好冷啊!”
  “谁叫你出来的,小心明天起不了床。”
  郎斐又好气又好笑,这下自己也甭想早点休息了。
  一旁,谈晓生已经将礼物献宝似地一件件拿了出来,其中就有郎斐想要买给儿子的那件可动玩具。
  “谢谢谈叔叔!”郎笑开心地抱住了谈晓生的脖子,但还是不忘回头看了看郎斐。
  “爸爸,我可以要吗?”
  “你太宠他了。”郎斐冲著谈晓生皱眉。
  “就当是报答当年你对我们三兄弟的好,”谈晓生却依旧以笑容回应,“还有你为了谈家受的委屈。”
  “我怎麽样都无所谓。”
  郎斐定定地直视进他的眼睛。
  “但是永远别忘记,你们是四兄妹。”
  
  谈晓生的到访让郎斐当天的“早睡”计划完全落空,不仅如此,他还花了比平时多双倍的力气,威逼利诱因为礼物而兴奋到不行的小狼乖乖回到自己的被窝。黑甜疲惫的一夜过後,一切又回到了沈重的
  
  老路上。
  叠被的时候,郎斐在床上有了一个发现。
  就像是甩不掉的诅咒那样,被他撕碎的那张名片再一次出现,被谈晓生偷偷地压在了他的枕头底下。
  这一次,郎斐并没有继续采取极端手段,转而将它放进了电视机柜下方的扁抽屉内。
  不过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这麽快就需要将它重新取出,却不知道变化来得竟然是如此之快。
  
  那是谈晓生到访之後的第四天,周五是郎斐最为头痛的日子,因为报社的兼职两天轮休都不是周六周日,这意味著他必须提前为小狼找好一个安全可靠的去处。
  上一周,丁宁又一次发挥了他宝贵的作用。小狼被他抱去了大学校园,意外地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喜爱。但是这一周如果还叫他来帮忙,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或许送去郭叔那边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郎斐决定先打一个电话。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回家之後就一直意外安静的郎笑忽然吸著鼻涕,拉了拉他的衣角。
  “爸爸,我……脑袋一抽一抽的痛。”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可以说是郎斐这几年来最惊魂的时刻。他发现郎笑有热度,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发烧。但是很快,孩子的手上、腿上,甚至脚底心都开始出现大批的红疹。父子俩急忙赶去医院,当
  
  医生翻开小狼下嘴唇皮的时候,郎斐差点背过气去……儿子竟然连嘴里都起了疹子。
  “手足口病。”
  医生的诊断结果十分明确,郎斐随即打电话回幼儿园询问,果然听说了还有几个孩子也在当天发病了。
  住院治疗是必须的。郎斐很快就为郎笑办理了手续,到这一步,他也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到了这种疾病最可怕的一面:若是治疗不到位,很可能会转变成脑膜炎,甚至死亡。
  面对一大堆一知半解的数据和名词,在这一刻,郎斐和普天之下千千万万的幼童家长说出了同样的话。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医好我家的宝贝。”
  钱,其实真是个问题。
  几周前存入银行的那笔钱又被迅速地取了出来。第一天,守在病床前的郎斐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去交一次费用。随後,他发现同病房的孩子有的在打球蛋白。而询问价格之後,这个曾经让无数家长汗
  
  颜的“模范爸爸”却沈默了。
  借钱周转,成为照顾小狼之余,另一个最最重要的大事。
  郭叔最喜欢郎笑了,可是他刚退休,心情和身体都不好,不宜打扰。丁宁一个穷大学生,借也借不了几个钱。从前的同事家境也都一般,现在的同事相处不久,借钱基本不可能。
  思前想後,郎斐最终选择了谈晓生。
  可令他失望的是,一连两个小时,十几通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虽然谈晓生的确说过自己有七个颜色的手机,每天按照心情、搭配衣服选择其中的一个,但是郎斐从未想过这竟然是真实的。
  最好的一条路意外受阻,没有太多的犹豫和忐忑,郎斐迅速选择了第二条。
  趁著郎笑睡觉的时候,他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赶回家中,取出了那张名片。
  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就是一枚,只属於他一人的魔戒。
  
  
  不同於谈晓生那个不靠谱的家夥,谈将臣名片上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郎斐按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可听见的却并不是熟悉的声音。
  “俪天秘书处。”
  也许是通过来电显示看出了这是一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职业女性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冷淡。
  “我找谈将臣。”郎斐说道。
  他直呼了谈将臣的全名,但是声音不仅年轻还缺乏气势,女秘书的职业嗅觉立刻发挥了作用,她颇为不耐烦地回答道:
  “你是谁?不知道谈总现在正在开会吗?”
  郎斐做了一个深呼吸,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郎斐。”
  他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却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女秘书显然怔了一怔,然後在记忆里寻找这个有点耳熟、并且较为罕有的姓氏。
  好在很快她就在备忘录上找到了几天前谈将臣对她的那句交代。
  “不好意思,郎先生……”她立刻改换了另一种恭敬的语气应答,“请您稍等。”
  电话中随机传出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急促声响。




宝石花与带子狼 06

  郎斐将手机夹在肩窝里,关门下楼,走向郎笑最喜欢的那家小吃店。
  这段等待的时间著实有些漫长,就在他来到店门口的时候,那端终於传来了切换线路的声音。
  “喂。”
  低沈的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从郎斐的头顶上传来的。
  是谈将臣,没有错。
  郎斐拖著左脚,闪身拐进小吃店旁的小巷,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谈总,我是郎斐。”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沈默。
  就在郎斐以为谈将臣已经从话筒前走开了的时候,他终於再次听见了一声低沈的冷笑:
  “我不记得有把联系方式给你这种‘下岗员工’。”
  郎斐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手机的受话器中传出,迅速扩散到了全身各处。他张著嘴,却发现自己什麽都说不出,而握著手机的右手却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手机整个地丢向远处。
  就像是读到了他此刻的思想,电话那端的谈将臣又发出了邪恶的“指令”。
  “不许挂。否则,我保证,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家公司、机构都不会给你提供哪怕是扫大街的工作。”
  谈晓生说得没错,这家夥已经是个恶魔。
  强忍住心头的愤怒,郎斐告诉自己一定要为了小狼而忍耐。像是为了寻找支柱,他向後、倚靠在墙上,过了会儿终於艰难地开口道:
  “谈总,我只是需要一点钱。”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谈将臣说道,“改掉。”
  郎斐假想著将所有怒气所有吞进了肚子里,然後又努力从喉间挤出了那个已经十年没有用过的称呼。
  “……大哥。”
  似乎没有想到郎斐回应得如此勤快,反而轮到谈将臣开始沈默。过了会儿,郎斐听见了一声似有似乎的,低低的叹息。
  随後,谈将臣报出了一个他曾经听说过、却从未进入过的高级餐厅。
  “今晚七点,什麽事,来了再说。”


t那场风波过去之後很久,郎斐才知道球蛋白其实是给那些危重患儿使用的。但是在那一天,当他用身上所有的现钞换了几个小玻璃瓶的时候,郎斐的心中却获得了几天里难得的片刻平静。
  小郎真是懂事的孩子,即便从眼睛里就读出他的害怕,但他还是努力表现得坚强开朗,甚至会在护士过来打针的时候说上一句:“漂亮的医生阿姨请打轻一点啊。”因此很快就成了病房里最受欢迎的小病号。
  晚上六点,看著孩子吃完了晚饭,病房里的电视机开始播放动画片。郎斐摸了摸小狼的额头,悄悄地出了门,去赴那个一点也不愉快的约会。
  谈将臣指名的餐厅就在这座城市的中心,那朵盛开的宝石花的花蕊之中。那是一座近年新建的地标性酒店的顶部,夜里看来,就像是一顶闪闪发亮的金色皇冠。
  这几天医院与工作的连轴转,让郎斐的面容比以往更加憔悴。他也无心更换装束,因此刚进入大厅的旋转门,就对上了门僮怀疑的目光。
  他当然没有理会,依旧拖著跛脚向前走,很快又在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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