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军能放五天假已经不错了，他不知道杨国军具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是个当兵的，军衔儿是中将，他虽然小时候随军户口跟着杨国军在外地念书，有时候还会到部队里玩儿，但是后来，杨国军调到山沟沟里去了之后，他便在也没有接触杨国军的事情，他以前还会问贺美汐，但是贺美汐明显也不知道。
作为军人家属，有些事情是明白的，所以渐渐的，他和贺美汐便也不会问及杨国军的工作，也很少对外人提起。
休息了没几天，杨国军便要走了，杨阳看着贺美汐帮杨国军收拾东西，道“妈，要不你跟着我爸吧，爸，你带上我妈吧，你看我妈在家空虚寂寞冷的，你们不会连老婆也不让带吧，难道不对配发充气娃娃？”
杨国军一毛巾就扔了过去“你个臭小子”。
杨阳笑着接了毛巾，闻了闻，嫌弃道“这是你擦脚毛巾吧”说完又扔了回去，走了。
杨国军看着妻子给自己收拾行李，两个人原先的时候还经常在一起，后来老夫老妻又因为两个人的工作便聚少离多，他道“要不你跟我去住些日子？”
贺美汐道“我能去？”
“我们那儿你不能去，但是我要去外地出差，你跟着没事儿”。
贺美汐道“没有个小姑娘陪着？”
杨国军一脸正色道“别瞎说，我一心向着组织”。
贺美汐抿着嘴笑，杨国军瞧着，就低下头亲了她一口，哈哈笑起来。
家里又剩下杨阳一个人了，他便把贺美汐留下来的大餐用保鲜盒带着去了宿舍。
宿舍就于开元回了家过年，不过当天也回来了，带了不少吃的回来，王奇便去把他们打桌游的大桌子上搬出来弄好了，摆上饭菜，四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杨阳便也在宿舍睡下了，第二天，王奇便把一张表给了杨阳。
杨阳一看，是学校的导师填报表。
杨阳道“这会儿就填？”
王奇道“不急，年后还有两个星期可以找好导师，不过年前已经有好多同学去找导师了，你没去吗？”
杨阳道“你们跟哪个老师？”
于开元道“我倒是想跟咱们心脏综合的张主任，我年前去找过他，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官方语言，说你面试看看吧”。
宋威道“我跟脑外大主任魏海明，我不是早就想要去嘛，实习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了，他表示欢迎”。
王奇道“我倒是想跟着普外的大主任，还没跟他说，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杨阳道“普外大主任？你那分儿他要是看不上，他还想看得上谁”普外大主任就是赵德阳，听说他的麻醉师都是专用的，NB的很，他从来不收什么都不会的研究生，而且不让自己的研究生出去轮转，说，在他手下就够了，许多人都想要报他门下，但是都选择先到外头轮转什么都学会了再到他手下来精益求精，赵德阳就是这么任性。
杨阳道“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还真不知道报哪里”。
放完假，杨阳他们便去上了班，杨阳想过原先的心脏综合的主任，但是想到罗书行也在那里，便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罗书行的关系，杨阳在医院的时候觉得心情有些压抑，只想要快点下班，什么都做不下去，不过让他奇怪的时候，曹杰的研究生竟然过来叫他，让他去曹杰的办公室。
杨阳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去了曹杰的办公室，他办公室里只有曹杰坐在那里，他进去关上了门，道“曹老师”。
曹杰点了点头，道“你们该报导师了是吧？”
杨阳如实的点了点头，他想，难不成曹杰看上了王奇，向他打探情况？可是也不应该呀，曹杰是何等人物；直接把王奇叫过来就好了。
曹杰却道，“我想收你，你愿意不愿意？”
杨阳实在是震惊，在实习期间，他见过曹杰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入得了曹杰的法眼，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曹杰却道“你是要会去考虑考虑吗？”
杨阳连忙摇了摇头，反正他也不知道要跟哪个老师，跟着曹杰总是不吃亏的，便点了点头“谢谢老师，那我回去填单子”。
曹杰却是点了点桌子上的纸“在我这这儿填吧，我这儿也有，顺带直接给你写了导师推荐，到时候我给你交到教务处”。
“好”填着单子，杨阳都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真实，但是刚才看曹杰的神态对自己也是冷冷淡淡的，甚至于是有些高傲看不起人的，他想，或许曹杰就是这样的性子吧，毕竟曹杰那么NB，便也没有在意。
杨阳开心的填完单子，出了曹杰的办公室，回自己科里的时候碰到了同班女同学，便打了招呼。
那女同学随口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杨阳道“找导师呀，最近不都在忙这个？”
那女同学伤心道“我想找给咱们上过课的罗老师问问，不过他的研究生说他再国外还没有回来，哎，桑心”。
杨阳道“罗老师？”
那女同学道“你不记得了？罗书行罗老师呀，不过看来我跟他是有缘无分了”。
杨阳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两秒似的，他抚了抚自己的心脏，轻声道“我也有缘无分”生气过后，仔细想想，似乎罗书行也没说过骗他什么的话，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是似乎也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把罗书行的情况了解透彻，说不得罗书行以为他知道他结婚了还答应住在一起，就是明白自己只是个情人的角色呢。
杨阳想，便这样，断了吧，好聚好散，罗书行也没有承诺过自己什么，这样最好不过。
心烦意乱
“海因博士，我父亲他怎么样了？”罗书行看着手术灯灭了，便上前问道。
“手术很好，出血也少，不过你知道的，老年人钙质疏松，股骨头血运也少，好的会很慢，即使换了关节，也一定要让他多运动运动，才能重新走起来”。
“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罗书行和海因博士握了握手，看着他走了，罗书行的大姐罗书玉道“你什么时候回德国，还好这一次有你在，父亲有你在身边，我们也能放心些。”
罗书行沉默了片刻道“我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
罗书玉意外道“why？你以前可是最关心爸爸的。”
罗书行道“因为那里有我的爱人”。
“我想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我听安娜说过了，是一个男人”。
罗书行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是一个总让我头疼的男孩子”。
罗书玉严肃道“未成年是不可以的，我不会赞同的”。
罗书行道“他成年了，已经是研究生了，我这次回去就准备让他投我门下”。
罗书玉道“我们家老爷子都不能接受，国内也是不可能接受的，那孩子愿意跟你来德国吗？他家里面会同意吗？”
罗书行道“所以，这边是我们最后的退路，谢谢大姐的理解”。
对于曹杰的事情，一来本身他还没搞清楚这件玄幻的事情，二则，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定不下来，报导师只是初步的统计，有了导师推荐，只是让教务处知道，师生双方是愿意的，商量好的，知会一下各位导师哪个学生是有主了的，但是曹杰本身实在是高山仰止，杨阳觉得很不真实，他觉得说不得只是曹杰心情好或者是什么愿意，说不得到时候便后悔了，所以杨阳没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天要下班了，他检查自己管床的病人的病例，发现有一个病人心外会诊会诊意见那边的老师并没有签字，便去问了问病人，病人说是有医生来看过他了，工作牌子上好像是姓罗，杨阳心里有些犹豫，便又给心外打过去电话，问今天心外的会诊大夫是谁，对方回复说是罗书行教授，但是现在被叫去的门诊。
杨阳便看了看办公室，该下班的下班了，别的学长也在忙着工作，他也不好让人代替他去跑腿，他也只得打印好了会诊那一页，走了桥廊，去了门诊楼。
他们医院的门诊向来是人满为患，即使是现在，也还有好多病人等着，他走的医护通道去了外科门诊的楼层，罗书行的诊室是固定的，他知道，熟门熟路的走了过去，在前门看了看，病人刚进去，他便去了后门敲了敲，听到答复走了进去。
看到罗书行，杨阳还是难受的很，不过好在他能控制住，心里想着不要把这个老头当回事，便好受些。
罗书行回头看了一眼，杨阳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晃了一圈。
病人开始说自己的事情，罗书行道“你先等等”便看向了杨阳，问道“什么事？”
杨阳把会诊放到他桌子上，道“老师您忘了签字了”。
“哦”罗书行看了看，是自己上午去过的一个患者，只是当时有些忙，来不及写会诊回来写的，也忘了打印签字了，他拿出了笔，对杨阳道“你帮我去要几张彩超单子”。
杨阳有些不乐意，不过会诊单子还在他手里，便去了前台护士那里，还是那个护士长，人很好，说话很温柔，杨阳原先跟罗书行出门诊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护士长看到杨阳，道“哎呀，孩子，你可算来了，快帮帮你们家教授，看看还有这么多患者，他都忙不过来了”。
杨阳也给她整懵了，心想我能帮什么忙，我又不能帮忙看病，他道“护士长，我来那几张彩超单子”。
护士长立马带着他去了站台后面的库房，道“还缺啥”。
杨阳道“没注意”。
护士长索性把门诊用的单子每样都给了他一本，道“你快去吧，教授一下午都没离开过凳子，估计水也没喝一口，看这班儿排的”。
杨阳实在是没有心情听她说，道“谢谢护士长，教授那里忙，我回去了”。
护士长忙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杨阳想这护士长还挺心疼罗书行的，果然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吗？
杨阳回去把一摞本子放到桌子上，看罗书行已经签好字了，道“老师我走了”。
罗书行道“你要下班了吧？”
杨阳淡淡的应了一声，罗书行道“我这也没几个病人了，你过来帮我填检查单子吧”。
杨阳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坐到旁边给他填着单子。
他想，既然决定分了，便坦然对待，就像是对待一般的老师一样对待罗书行就好了，这样，窒息的诊室好像也能待着舒服点，可是鼻息似乎总是萦绕着罗书行衣服上的淡淡的香水味儿，杨阳对香水没有研究，他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味道还是很好闻的，清新淡雅，总是要细细闻才能闻到。
罗书行作为要去手术室的医生，他身上不撒香水那些，但是他的衣柜里会有香水，所以他的衣服是会沾染些味道的。
如今，杨阳却觉得这香水无孔不入，扰的他心烦意乱，最后一个患者终于看完了，杨阳松了口气，拿了自己的会诊单子，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摆放好就要走，罗书行道“一起出去就好了，你急什么？”
杨阳深吸一口气，道“我还要回去送会诊单子”。
罗书行洗完了手，锁了后门，前门由护士锁的，灯在后门这边，他洗完手就顺手关了灯。
杨阳因为心烦意乱走得急，不小心便被桌子给磕了一下，他哼了一声，被罗书行扶住。
罗书行的手很热，因为医院的楼空调和暖气都很足，所以即使在冬天，杨